64.第 6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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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在这住, 当时朝廷动荡,家父在朝为官,怕出了什么事连累了我们, 便一直让我和祖母在老家待着。后来家父官居一品,将我们接了过去。”
短短几句话, 齐梁听在耳里已经脑补了一出天家无父子的大戏。
陆谦之看着他凝重的脸,实在不知他这朋友又在想些什么。
“那你为何不一直在京城做官呢”齐梁想了半天终于还是将这问题问了出来,不是他太好奇, 实在是关于陆哥的事他很想了解。
“你要是不愿意说就不说。”他急忙加了一句, 生怕是什么伤心事。
“嗯到没什么。”陆谦之回想了一会,“你想听吗。”
“当然了。”
“那我就说给你听。”
陆谦之是说得很简洁。
早年一心忙于科举, 父亲为他找的老师也都是翰林学士,高风亮节,廉洁奉公之人。因此他所学到的知识也都是如何进谏忠言, 惠及百姓, 利国利民。
他也成功的凭借着这些连中三元, 一时风光无限。
但是官场不同,它有更多的阴暗面,朋党勾结,明争暗斗, 尔虞我诈。陆谦之花了很长的时间适应, 等他终于成长成了一名合格的大嘉官员, 他却发现自己向往的不是这种生活。
“我年少时祖母给我讲过西门豹智惩巫婆的故事,我那时很向往,会想有一天也成为那样的人。”
“后来安平县令被弹劾,我觉得是一个机会,便请了辞。”
原来是这样,齐梁想了想,“会后悔吗”
“嗯”
“这个世上的事和想象的总是有出入,你因为官场的污浊来到这里,可也许不久就发现,这里也并不是什么洁净地。”
陆谦之愣怔了一会儿,然后看齐梁专注地盯着他的眉眼,蓦地就笑了。
笑声酣畅,齐梁从没见他笑得这么开朗过。
“你真是”陆谦之面带笑停驻了一会儿,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真是很懂我。”
齐梁“”
陆谦之的手从他的肚子滑到了他的腰,还是像往常一样揉着,“若是说后悔的话,一开始也有一点儿,倒不如说那种感觉是失望,可是我在京城时已经见过太多这样的事了,慢慢的便也觉得没什么。”
“不过现在到是完全不会了。”
“不会什么”齐梁的意识有些游离。
“不会后悔,我永远都不后悔,我回到这儿”
齐梁挣扎着把困倦的眼睛睁开,侧了个身,面对他躺着。陆谦之的手就顺势的搭到了他的腰上,捏着他的腰侧。
“你很了不起。”
“嗯”陆谦之有点懵。
“很多人连想都不敢想,但是你做到了。”齐梁看着他,觉得这个人很优秀。
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从不人云亦云,有着清晰的目标,和一步一步努力,每一个脚步都朝着自己想要的生活走去。
这听起来很简单,可是做起来却很困难,很多人甚至连第一步都做不到。他回想自己之前二十五年的人生,高考,考研,工作,一步一步按部就班。看起来是在努力的往上爬,实际上,你若问他喜欢什么工作,他自己也说不出来。
“你若是喜欢,自然就要去做,喜爱的事充满每天的生活,想想就令人愉悦。”
“嗯,你说得对。”陆谦之看着他,目光充满爱意,而他浑不自知。
齐梁受到他陆哥的启发,觉得自己也该找点事业做才对,以前的时候只是一个没有钱的新人小菜鸟,可现在不同了,他变成了一个稍有资本的个体经营户,已经可以承担社会责任了。
齐梁幻想着,听见陆谦之又笑了起来,声音低沉,像是从胸膛发出来的笑。
齐梁好奇,“你笑什么”
“没没笑什么”
又是这样“不行,你要告诉我”,齐梁看着他,“你快说,你到底在笑什么。”
陆谦之看着他较真的样子,又笑了。
齐梁睁大眼睛瞪着他。
眼看着这人就要炸毛了,陆谦之只能和他坦白“你腰上有一块软肉。”说着还掐了掐。
齐梁瑟缩了一下,“谁还没有一块软肉呢,你没有吗”
“没有呀。”
齐梁瘪着嘴,他才不信呢,又想来骗他。
陆谦之看着他的小模样笑了一下,“你不信捏捏我的。”
齐梁的脸一下就红了,心想,这可是你让我摸的,我要是不摸那你岂不是很没面子。
于是他把手贱兮兮地搭上了陆谦之的腰,左捏捏,右捏捏,摸一把,最后还把手伸向了他肖想已久的腹肌。
“没有软的肉吧。”陆谦之问他。
齐梁一下就把收手了回去,“得意什么,我以后也会有的。”
“有什么”陆谦之掐着他的一点软肉,来回的揉捏。
有腹肌呀,我以后一定会有八块腹肌的,齐梁想着“就是以后也会很硬的。”
“这样不是挺好的”陆谦之的声音低沉,在他头上响起,酥酥麻麻地,齐梁这才反应过来,陆哥的下巴贴在他的脑袋上,自己一个姿势被他环抱在了怀里。
齐梁脑袋轰的一下,不会说话了。他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咚咚咚,充满了雀跃和紧张。
他下意识的不想让陆哥听见他心跳的这么厉害,想离得远一点。可他又不愿离开这个怀抱。更别说他现在的脸一定红得厉害,要是往后退,就被陆哥看见了。
其实就算他不动,陆谦之也能看见,黑发下面的耳朵尖红红的,他看得心痒痒,便伸手捏了一下。
齐梁打了一个激灵,他红着脸,挣扎着想要脱离他的魔爪,但其实并没有什么用处,只是在他的胸膛处蹭了几下而已。
脑袋毛茸茸的,陆谦之觉得很满足。他捏着他的耳朵尖,拇指慢慢的滑过耳廓,慢慢地掐着他耳后的后颈。
齐梁浑身颤抖。
陆谦之越来越过分,他的手顺着齐梁的脖子往下滑,滑到他的后领。
“你不要捏我。”齐梁抗议,他的声音像是从嗓子里发出来的,带着点呜咽,声音小小的。
陆谦之充耳不闻,他捏着他的皮肤用力地摩擦,拇指按着后颈,一寸一寸地往下移。
他的手很凉,伸到齐梁的后领里,让他一阵激灵。
齐梁有点害怕,他怕这样下去,局面会失控,他会控制不住自己的。他想躲开,却不知道躲去哪,前面是他的胸膛,后面是他的手。他纠结了一会儿,把脸一下埋在了他的胸膛里。
“很凉。”
陆谦之的手一下子脱空,手指上还留着滑腻的触感,他的食指与拇指相互搓动一下,眼神幽暗。
不过最终还是把他的衣领拉上了,齐梁还在轻颤,陆谦之不懂他的身体为什么会这么敏感。
他伸出手来轻拍他的后背,想让他放松一些,“不是困了吗,困了就睡一会吧。”
齐梁还是绷着,一副不安生的样子,陆谦之也不急,只是慢慢地拍着他。
齐梁躺在他的怀里,前面就是他的胸膛,他蜷缩在他陆哥的小空间里,鼻腔里满是他的气味。
他觉得这样真的很好。
半梦半醒之间听到有人在说话,齐梁迷迷糊糊的不想睁开眼,把脸埋在了枕头里。
过了半晌才想到,陆哥呢他艰难地伸出手去旁边摸一摸,没有。
唉,刚调戏完就把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这日子还能过了吗。
他把旁边的被扯过一角来,蒙在了脑袋上,趴在枕头上接着睡了。
陆谦之一回来看见的就是这样的画面,梁仔上半身裹在被子里,露出屁股来,整个人趴在了他的位置上,看来是不让他再睡了。
陆谦之轻笑,坐在床沿上,把被子掀开了,“裹着被子又趴着睡,闷着怎么办。”
齐梁才不理他。
陆谦之一手伸过他的肩下,一手环着他的腰,将他抱着翻过身来,“睡吧”
齐梁枕着他的胳膊不让他抽回去,“我睡了多久了。”
“不到两刻钟。”陆谦之顺势靠在床头,另一只手顺着他的头发,“再睡一会儿吧。”
“不,我不睡了”齐梁挣扎着要起来,“我还要出去玩呢。”
陆谦之看着他困倦的样子却不忍心,“以后再来也一样的,现在若是实在困,就睡一会儿吧。”
“不”齐梁摇摇头,虽然在陆谦之感受着只是蹭了几下他的手心而已。
他只好又把齐梁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待着。
等到梁仔洗了脸,容光焕发,精神倍棒已经是一刻钟之后的事了。
两个人又逛了一下午,陆谦之还带他去园子里听了戏,咿咿呀呀的,齐梁其实听不懂他们唱的是什么,一得着空就要和他陆哥咬耳朵,陆谦之自然是知无不言。
齐梁后知后觉,觉得这可能是和陆谦之的一次约会,两个人吃了饭,看了电影,买了礼物,一起逛街聊天玩乐,他的头上还插着陆哥送的小花。甚至连最限制级的,房间都开了。
齐梁觉得非常满足,带着满腔的感动,陆哥甚至连约会是什么都不知道,就给了他这样一次心满意足的旅行。
在很久以后的时光里,数不清的犹如珍宝的回忆中,齐梁还是能想到这一天,欢愉与幸福沉浸着,小小的红果,听不懂的咿咿呀呀,还有数不清的小心心。
回去的路上,齐梁坐在马车里,一天的疲惫在这时凸显了出来,他靠在他陆哥的身上,昏昏欲睡。
“陆哥”齐梁嘟囔着。
“怎么了”陆谦之的肩膀抬起来,把手伸出来搂着他,让他靠的舒服一点。
齐梁扭一扭,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靠着不动了。
“和你在一起真开心”
陆谦之愣怔了一会儿,“你还”
“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齐梁的声音飘渺,陆谦之听在耳里,像是分不清虚实一样。
他忘了自己之前想说什么话,他满脑子都是齐梁的呓语,他说想一直和自己在一起。
他沉默了半晌,拍了拍他,“会的。”
只要你想。
齐梁当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满足与不满织着,梦里的他在梨园水袖飘舞,满堂高彩之时,咬着他陆哥的耳朵说一句“我爱你。”
重阳过后,陆谦之开始忙了起来,悠闲的县太爷不存在了,他要规划秋收后的税收问题。
上一任县令被削职查办,罪名是擅自挪用朝廷的拨款。他与地方太守狼狈为奸,是刺史在检察工作时发现的。当时事情败露,县令贿赂不成,曾经想对刺史动以杀心。但九死一生被其躲过去了,成功的向朝廷上报了此事。
朝廷震怒,削了那县令与太守的职位。
但陆谦之到职后发现事情不止如此,税收上也存在很大的问题。对下加税,对上隐瞒,中间着实是捞了狠狠的一笔,他需要把证据上交给新任太守,再把历年的税收和今年的户籍和账单交上去,这样税数才是有理据的。
齐梁最近也有的忙,他的房子快要盖好了,再过几天就能完工,他心里一直想着要扩大蘑菇的养殖,忙得像个小陀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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