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初探江湖

    一云子单手扣住孙立的上下颌，咔的一声卸下了他的下巴。

    “你看，要好好说话何必受这些罪呢？”

    而后将烧饼泡在水里，慢慢地送进孙立的嘴里，一只手不停地在孙立的喉头按摩，帮他咽下去。

    笑道人于心不忍说道：“师叔，放过他吧！”

    一云子笑了笑，放下手中的东西，替孙立擦了擦嘴说道：“既然阿笑替你求情了，那就看你把不把握了！我不能放了你，但是可以给你个痛快！说吧，黑衣人是谁？”

    孙立急忙呜呜起来。

    “哦，我忘了。”一云子话毕接上了他的下巴。

    孙立呜咽道：“师叔，您老人家行行好啊！是我鬼迷心窍，我罪该万死！可我真的不知道黑衣人是谁啊！这些事都是慕青做的，我就是个放哨的啊！您老人家高抬贵手放。。。。。。”

    一阵爽朗的笑声打断了孙立的哀求：“笑话！把责任都推到死人头上就一了百了了吗？”江匡等一干人随着出云子到了这里。

    孙立连忙辩护道：“江帮主，我说的都是真的啊！慕青那小子处处防备着我，只让我放哨，不让我参加机密啊！我才干了几次，拿的钱都放在桌子下的第五块青砖下！师叔c江帮主求，求求您们给个痛快吧！”

    江匡摇了摇头笑道：“叫花子就是好打发啊！几锭银子就完了？凌川啊，你说是吧？”

    “哎！师傅啊，叫花子命苦啊，连狗都看不起。随意丢些破烂就能换来千恩万谢啊！”

    “江帮主！我求求您大发慈悲吧！我感激您一辈子，不我下辈子，下下辈子也感激您老人家的大恩大德，我来世定结草衔环而报啊！”

    江匡摆了摆手道：“你把我能说的都说了。孙大侠！我也求求你，告诉我黑衣人是谁，我也感激您老人家一辈子，不，我不光下辈子c下下辈子c哪怕下下下辈子也感激您的大恩大德，我来生定结什么含什么报答你啊！”

    孙立急得哭出来了，啜泣道：“师叔！江帮主！我，我真的不知道啊！如果我有一句谎话，我就。。。。。。”

    孙立绝望了，因为他发现自己连起誓的资本都没有。自己全身上下都在眼前这群人手里，先是抽泣，而后嚎啕大哭起来。陈邵华也于心不忍，他也感受过那种绝望，那种屈辱与无力，就像他那天，自己的剑连黑衣人的衣角都沾不到的绝望。不过自己爆发出的是极端的愤怒，而孙立爆发出的是极端的悲哀。他不经请求道：“师叔，江掌门，看来这家伙的确不知道啊，就，就放过他吧。”

    两位长辈还未表示，凌川先笑了出来：“哈哈，陈师弟，你还是阅历太少！当年我被捕时也是这般样子！就是知道也不说，是吧，孙师兄？”

    孙立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把铁链拽得哗哗作响，一口浓痰向凌川吐去，边哭边骂道：“我去你妈的死叫花，臭乞丐，活该一辈子穷鬼，你他妈的。。。。。。”孙立的声音渐渐小了起来，因为他看到了凌川眼中野兽般的凶芒。可是他忽然想到“横竖都是一死”，心一横便骂得更加不堪，更加下流。凌川眼中的凶芒却收了起来抿着嘴唇摆出一张笑脸，向一云子与江匡行礼道：“弟子有办法让这硬汉开口！”

    一云子无奈道：“去试一试吧！”

    江匡问道：“何法？

    凌川道：“人身周天五十二处单穴，三百双穴，五十经外奇穴，等等，共七百又二十个穴位，一个一个地点下去，便是石头也开口了！弟子身边带着的毒蜂针也可一用，艾草灸也可以，不知道孙师兄能坚持到第几穴？”

    陈笑二弟子都大吃一惊，身上几处穴道便是轻击便可使武功尽废，凌川怎能想到这般毒计？

    江匡叹了一口气：“唉！谁让你是石头呢？去试一试吧！”

    凌川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包，用一块破布盖在手上取出毒蜂针，又从腰间取出艾草卷成桶状点燃，笑着向孙立走来。孙立拼命挣扎着c哀嚎着c叫骂着，可一切无果，只能看着阎王一步步逼近。

    忽然一只手拦在了阎王面前，孙立仿佛看到了希望，大叫道：“陈师弟！救我！”

    笑道人见在场的人脸色都不好看，便拉着陈邵华想让他退开。陈邵华甩开笑道人的手臂，直视着凌川道：“你！退下！”凌川笑了笑没想到真的退开。

    陈邵华转身面向孙立，对着他，也是对着所有人道：“我来！”

    孙立彻底绝望，破口大骂道：“陈邵华，老子自小如何待你？你他妈的忘恩负义！老子他妈的瞎了眼，把一片真心都交给你这个小杂种！”

    陈邵华对着孙立又像是对着自己说道：“师兄，这穴位之道是你交给我的！”

    “你说过，膻中穴，两之间，被击中之后内气漫散，神志不清。”

    陈邵华点在膻中穴上，指尖的内力迟迟不愿放出，他沙哑着嗓子呐喊道：“你说啊！说啊！呜呜。。。。。。但年我太过愚钝，师兄弟们很快都辨认清楚穴道，只有我死活学不会啊！一同上山的都嘲笑我，年长些的也拿这事来打趣！只有你，只有你一遍遍教我，还让我点你的穴道！有时我气馁了，是你给我打气啊，哄我开心啊！你下山历练也不忘给我买人偶，笑嘻嘻地说等你回来考教我啊！那次你是带着伤回来的，我趴在你身上哭，可你说哭啼啼得像什么，认清穴道了吗？说完把怀中的人偶递给我。那个人偶我现在还留着啊！啊哈，你，你怎么变成这般样子？孙立！你死到哪里去了！啊？你说啊！说啊！”陈邵华越说越伤心，用手捂住嘴，不住颤抖着。

    孙立也双眼朦胧，大笑道：“好！好！我孙立没瞎了眼。邵华，你动手吧！我，我不怪你！”

    许久，陈邵华终于按捺住心中的痛楚，“神阙穴！”

    “鸠尾穴！”

    “气海穴！”

    “关元穴！”

    “头部睛眼穴！”

    “耳门穴！”

    孙立死死撑着，但是这种痛楚岂是强忍能忍得住的？他体内气息紊乱，五脏六腑乱做一团，七窍流血，终于在一声大笑后死去。

    在场的人都暗暗痛心c吃惊，如此刚强的男儿怎么会背叛呢？而且背叛的那么彻底！

    陈邵华跪倒在地，嚎哭道：“师傅！就让我葬了他吧！求您了！”

    一云子扶起了徒弟，声音沙哑道：“就在这里埋了吧！不要让他人知道，也不要立碑。自此世人只能知道明灵子死无葬身之地！你明白吗？”

    “多谢师傅！”

    江匡，一云子走后，陈邵华与笑道人挖了坑将孙立的尸首收殓，跪在坟头哭泣。凌川也跪下来恭恭敬敬地叩了三个响头。笑道人见到冷哼道：“谁要你猫哭耗子！滚，快滚！”

    凌川没有争辩什么，悄然退开了。

    在这绝壁突出的一块平台上有多少人魂灵受尽折磨才得死去？又有多少是咎由自取？疾风吹落着生人的皮肉，又传递着厉鬼的哀嚎。怜悯在这里究竟有何用途？没有人知道，也不想知道，那只是每个有人性的人最后能表达的情感了。

    夜间，张梦白带着笑道人秘密进入陈邵华的房间，向他展示了一封书信。陈邵华看着看着，眼泪不由得掉了下来。

    掌门师尊拜上：

    弟子承蒙师尊教化明理，习武强身。但弟子不肖，不得已做了叛徒。弟子并非贪图几锭银子，实乃家中父母均落入贼手。弟子实不忍心二老蒙灾，不得已作了叛徒。自三年前，弟子与慕青每月向外传送山上消息，守卫变动等情况，一直未有间断。

    月前，山门遇袭，师弟们有死有伤，我心中也深深自责，也知道自己早晚会被抓到，故留此书信认罪。弟子为江陵府人氏，所在之地正是青龙会盘踞之地，因其控制长江水系，西遏入蜀之路，隔绝南北，又水陆通达道路宽敞，来往消息便利，故此地据点被重点保护。堂主人称油头秀士莫如是，副手外号穿云，还有十余位高手常年驻扎，情报网络十分复杂，酒店c旅馆眼线散布。

    弟子万死，不敢祈求师门原谅，但是希望念在同门一场，保全我父母之命。虽出家求道，但血缘至亲又怎能说断就断呢？

    陈邵华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师门血亲失一不可，但是话虽如此，被抛弃的感觉还是十分难受。

    张梦白慢慢道：“邵华，你可愿意去做这事吗？”

    “孙师兄虽叛出山门，但念在孝心一片，弟子愿往。”

    “邵华，你且听着。这油头秀士成名已久，武功虽不出众，但是为人足智多谋，善于上下打点，安排在江陵是很合适的。而这副手穿云便未曾听闻过了。江湖上若无丝毫名气的，不是初出茅庐的小辈便是绝佳的刺客。一个是没有机会出名，一个是不能去出名，而设在这个位置上的是哪种便不言而喻了。”

    “多谢掌门教诲，弟子定小心行事！”

    “好！邵华，秋日又到了，正是真武弟子下山历练的时机。你虽先前有所经历，但是大都是小打小闹，不过这次非同小可，要万般小心。我打算让阿笑陪你一同前往江陵府。一来救出孙立的父母，二来寻找黑衣人的线索。因为每年都有弟子历练，可以当做幌子以防打草惊蛇，但是山门刚刚揪出叛徒，敌人一定会对你们严加关注，所以一定要小心至上！”

    笑道人和陈邵华一同躬身行礼道：“谨遵掌门人教诲，弟子定竭尽所能完成任务！”

    存稿已尽，明天开始及时创作，没有签约也不忘初心，继续坚持下去，加油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