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56

    成立国一家在槐底村算不上富裕，可是娶了个好儿媳妇，亲家帮衬着把老房子翻了二层楼，一楼自己家居住，二楼整体出租，可出租价都比其他人家高，因为他自认为设计相当合理，上厕所不用下楼，厨房也没有在露天地，谁住进来谁都能感觉出方便。

    楼上现在已经全部出租出去了，都是一对对的小夫妻。可刚刚出租出去的这间除外。看身份证上，男的要比女的大五岁，年龄不相当不说，还都没有结婚证和工作，而且从没见过那个女孩说过话，他怀疑没准是个哑巴，被这个男的拐过来的。他已经叫老伴对这一户格外留心了。因为派出所天天来村里开会，一定要警惕外来户里的不法分子。

    方宁很敏感，她老感觉房东看她的眼光不一样。可又说不上哪里奇怪，只是只要打了照面，她心情就很不爽。

    这几天天天和杨涛跑人才市场。她实在对自己没有定位，没有任何收获，杨涛倒还可以，每天都能报个一两份儿名，剩下的就是东奔西走的忙面试。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杨涛对方宁又有了新的认识。性格倒格外的安静，他如果去面试回不来，方宁就哪都不会去，就在小屋里呆着，天这么热，门都不带开的。等他回来，也不说话，就只会忽闪着大眼睛瞅他。他觉得真是太有意思了。

    杨涛现在对一家通讯公司很感兴趣。薪水试用期就1200，试用期过后1500加补助，只是需要长时间出差。他留的林志斌办公室的电话，嘱咐林志斌格外留意这家公司，只要有了消息，赶紧告诉他。

    “方宁，看了好几天了，没有感兴趣的公司吗？”杨涛每天都得找话题打开她的话匣子。

    “嗯啊，你觉得我适合干什么呢？怎么都是广告公司啊？我觉得我不适合做广告。”

    “现在媒体是个新兴行业，无论是平面媒体还是电视媒体，应该很锻炼人的。有家公司不是跟你聊了挺长时间吗？”

    “嗯啊，那个女的说我形象很适合干广告，可是没有底薪，只有提成，那去干吗，最基本的生活保障都没有呢！”

    “哈哈，你还知道这呢啊？不简单啊？”

    “这是我的第一反应啊。”

    “没关系，慢慢来，只要我先上上班，你上不上都无所谓，我养活你就好。”

    “养活我一辈子吗？”

    “绝对一辈子！”

    “不会烦我？”

    “绝对不会！”

    方宁现在的确是很茫然，走在熙熙攘攘的马路上，心底没有丝毫的自信，这个城市现在呈现给她的全部都是陌生。

    通讯公司终于发来面试通知了，杨涛欣喜若狂。

    “方宁，我只要被这家公司录取了，咱们俩的生活就真的高枕无忧了，你天天歇着都没关系了。”杨涛摇着方宁的肩膀兴奋的喊道。

    方宁虽然不清楚怎么能高兴成这样，可也可劲的冲着杨涛笑着。这一幕，又被成立国看到了。他悄悄的下楼，对老伴说：“我确定那女的是个哑巴了。”

    “是吗？哑巴是哑巴，可看上去不像傻的呀。你别管了，等哪天男的不在家，我去试试她。”白玉芳也觉得方宁很奇怪，进了屋子就很少出来，而且过来过去的不瞅人也不打招呼的。

    杨涛今一早就来到着这家公司，可是他并不是第一个。楼道里已经有3c5个人等着了。杨涛的心理很忐忑，虽然大大小小的面试参加过不少，可这家公司的规模和实力是前所未见的。他心里祈祷着，一定要成功啊，这是个机会。一定要被录取啊，要挣钱给方宁花。

    不会儿功夫，已经有20多个人来了。等有人面试出来之后，都会被剩下的人围住问都面试什么，可出来的人多了才知道，每个人的问题都不同。

    杨涛更紧张了。可当听见喊他名字的时候，他还是假装镇定面带微笑的走了进去。

    “你好，我是杨涛。”说完递上了身份证毕业证和他的简介。

    “好的，请坐。我们开始。”面试官是两名男性，大约45岁左右，都是面带微笑。

    “杨涛，请你描述一下你眼中的石家庄。”

    “好的，我感觉石家庄是一个包容性很强的城市。虽然跟大城市比还有一定的差距，可人们生活的都很安逸和幸福。南北是路，东西是街，四四方方的一座城市。我很喜欢这座城市，它有它自己特有的小节奏，人们来自天南地北，为了各自不同的梦想彷徨着，打拼着。偶尔相遇，或者擦肩，或者微笑，或者哭泣，它敞开了一个宽广的怀抱，接纳着来这里生活的形形色色的人们。谢谢。”杨涛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回答的，他自己都觉得很神奇。他发现另一个面试官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呢，心跳有点快。

    “我们公司吸引你报名的原因是什么？”

    “薪水。都比其他的公司高。通讯方面我以前虽然没接触过，但是，我会努力学习的。”

    “因为什么想留在这个城市拼搏？”

    “因为我女朋友。不想辜负她对我的一份情谊，想通过自己的努力给她好的生活。”

    “好，杨涛，因为这次招聘时间很长，我们有半个月的时间要面试，之后还要筛选，我只能告诉你，你表现不错。回去先等待通知吧。”

    “好的，谢谢。真希望有机会和两位前辈一起共事。再见。”杨涛说完，发现死盯着他面试官嘴角有了一抹微笑。

    杨涛后背已经全湿透了，多一半原因是因为紧张。这家公司的确很特别。原以为会问一些专业知识，谁知道却大相径庭，只问了三道问题。可是，他老觉得似乎有戏。

    杨涛前脚走，白玉芳后脚就上楼了。她明明瞧见那男的一个人出去的呀，门口还有女人的鞋子，可无论她怎么敲门，都没有人开。其实，她越敲，方宁在屋里把录音机和电扇就都给停了。更什么声音都没了。

    “你开下门，我是房东。”死活还是没动静。

    白玉芳感觉真是奇怪死了。心想：“莫非不光哑还是个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