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7.第37章

    因为王婕妤怀有皇嗣的事情, 而倍受打击的二皇子元弘樘在蒋姑姑的安慰下，又是恢复了精神头。

    小自信被激起来后, 二皇子元弘樘觉得自己萌萌哒。于是，他准备干些事情, 来表示了他的忙碌与充实小日子。

    除了每天收集了梅花，准备做了梅花酿之外。二皇子元弘樘在听说皇兄病了后，那便是兄弟感萌生。

    “皇兄人挺好的。”

    二皇子元弘樘对蒋姑姑说道：“姑姑, 我想送些自己做的梅花酿，我要告诉了皇兄, 我已经在皇祖母做贺千秋节的寿礼。皇兄如果救让德妃娘娘早些结束了禁闭，一定得让皇祖母开口解除了德妃娘娘的罚。”

    二皇子元弘樘当然不是圣母心发作，而是这位小少年是一个贪恋了亲情的人。

    大皇子元弘柽待他的真心，他的直觉告诉自己，那全是真的。

    越是如此，二皇子元弘樘便是越做不到，对于皇兄的苦楚视而不见。二皇子元弘樘想着，他没了亲娘，皇兄有亲娘却不能见，好像同病相怜。

    “好。”

    蒋清对于二皇子要做的事情并不阻止了。

    小少年看着年岁小，可在这个时代里, 已经是半大的小子。人嘛, 总得有自己的主见。做出决定了, 那才算真正做自己的主人。

    若事事要别人拿了主意的, 那是傀儡。

    蒋清没有把二皇子元弘樘往傀儡方向培养的打算, 自然而然的，蒋清觉得方向没大问题，那么，她就沉默便是了。

    “奴婢去准备了一瓶梅花酿。”蒋清给了话。

    这要送礼了，肯定还要包装一下。这包装嘛，才能提升了物品的逼格。

    这个冬，在纪德妃被禁闭之后。大皇子元弘樘前往景仁宫求见了母妃，也是被拒了门外。如此好些回后，大皇子元弘柽是亲儿子，肯定心疼其母。

    许是心中藏事，这不，一场雪后，大皇子病了。

    蒋清随着二皇子元弘樘往探望了大皇子时，一路上，还能瞧着宫人们在扫了雪。

    蒋清打好了伞，遮了还在纷纷扬扬下的雪花。

    “天凉了。”

    二皇子元弘樘说道：“姑姑，你说这场雪，是瑞雪吗？”

    “我听说，瑞雪兆丰年，来年是不是一个好年景？”二皇子元弘樘如此问了，蒋清想后，回道：“圣上治下，国泰民安，自是瑞雪兆丰年。”

    在宫里，哪怕一块石头，真得防着。可别让石头开口讲了话。

    谣言从来不止于智者，更可能是水军在搅了浑水。

    蒋清在皇宫里，一直是小心谨慎的。所以，她回话时，也是小心着别留了话头，让人去发挥了。

    “哦。”

    二皇子元弘樘瞧了远远的，那些忙碌的小太监。

    最终，这个小皇子不多话了。

    与二皇子住的地方相比，大皇子的寝殿那自是不同。从摆设，从屋子里的每个小物件上，都能体现出来了，大皇子是得宠的，是得了昭成帝和周太后的满心满眼在乎。

    屋内的陈设，处处透了皇子尊贵。如此，又是低调而奢华，那些古董，那些字画，那一个小物件儿，全是价值千金的宝物。

    小小博古架上，哪怕一个小件儿流落民间，那也能让人当了传家宝来珍藏。而在大皇子这儿，那就是随意的搁了。

    “皇兄。”

    “弟弟来晚了，皇兄的身子情况如何？太医怎么讲的？”二皇子元弘樘是好弟弟的关切。让本是在屋中闷着的大皇子元弘柽眼中透出了欣慰来。

    对于弟弟的亲近，大皇子是欣喜的。

    本是自家兄弟，若像外人一般的疏远，自然是少年的大皇子不愿意的。

    前段日子，二弟的疏远，大皇子哪会没查觉？这如今瞧着弟弟又愿意亲近了，大皇子自然高兴了。

    “小病，养几日便好。”

    大皇子半坐着，坐在榻上。他整个脸色苍白着，不过，精神头这会儿挺好的。

    “坐，二弟。咱们自家兄弟，好好说些话。”

    这会儿，大皇子乐得跟二皇子聊一聊。倒是旁边的蒋清是打量了四周，她瞧着，二皇子似乎忙着跟皇兄聊天，已经忘记了她手头的贺礼。

    不过，在这一对兄弟聊了小会儿后。

    二皇子元弘樘才是一拍额头，挺是自然的说道：“瞧我，全然忘记了，我给皇兄来的礼物。”

    “姑姑，给我。”

    二皇子元弘樘招招手，蒋清递了锦盒上前。

    待二皇子元弘樘揭开了锦盒的盖子后，对大皇子显摆道：“这是弟弟亲自做的梅花酿，皇祖母最爱饮了。我想在千秋节时，做为皇祖母的生辰礼贺上。”

    “先送来，给皇兄品评一二。皇兄，你给尝尝，看看可合了皇祖母的心意？”

    二皇子元弘樘满面的期待，他还是垂了眸子，有些颇不自在的说道：“皇宫里，皇兄最得皇祖母的喜爱。想是皇兄最了解了皇祖母是否喜欢了这个味道的梅花酿”

    二皇子元弘樘自然有小心机。

    他就是想找了大皇兄，想让这位皇兄给一个尝试。

    想是大皇兄说好，这梅花酿便是呈上去了，皇祖母不管喜或不喜，定然总能给他一个好脸色了。

    同样是皇孙，二皇子元弘樘哪怕有些小自信，其实，在隐隐的心中一角，他在面对着自己的亲祖母时，依然没有他以为的信心。

    “好。”

    大皇子一口应下了。

    “殿下，您哪能饮酒？”

    旁边侍奉大皇子的嬷嬷这时候开口了，劝道：“您的病没痊愈，可不能沾了酒气。这万一与药汤起了冲突，这可如何是好？”

    话到这儿时，嬷嬷望着二皇子的眼神里，总有探究。

    “皇兄，嬷嬷说的对，你的身体没痊愈，是弟弟唐突了。”二皇子元弘樘的头，垂得更低了一些。

    “皇兄，这瓶酒，就当弟弟赠与你。等哪一日，皇兄病体痊愈了，咱们再让人温酒，咱们一起小饮品了味道如何？”二皇子元弘樘是识实务的人，所以，这会儿，二皇子元弘樘跟着劝了话。

    二皇子可记得，蒋姑姑讲过的，皇兄身边的侍奉宫人，全数是寿康宫的皇祖母安排的贴心人。

    这些人说了小话，在皇祖母面前给他上眼药，一上一个准儿。

    二皇子想到了这些，他莫名的收紧了自己的手，那是握成了一个小拳头。也许有些紧，在手心也是刺的疼。

    可这些疼，都比不过心上的疼。

    二皇子元弘樘在心中告诉自己，没关系的。他也是有人在意的，其实，皇祖母c父皇不在意他，也无妨。宫里的宫人，哪怕再如何，也不敢小瞧他，他可是皇子，是天子的儿子。

    在心中，二皇子一遍一遍在说着，他是皇子，他是皇子

    所以呢？

    二皇子元弘樘安慰自己许久后，他仰了头，就能把酸涩的嫉妒全部的掩饰了过去。他告诉自己，嫉妒是丑陋的。

    蒋姑姑也讲过，他是皇子，天生尊贵。所以，他不必嫉妒什么。天下间的可怜人多着，有许多吃不饱c穿不暖的可怜人。就像小顺c就像春花c就像二囡，他们连自己的命运都不能主宰

    其实，二皇子想，他也是一个不能主宰命运的人。

    “皇兄”

    就是目光转移的时候，二皇子瞧见了，远远的那处博古架上。那里摆了一匹玉雕的马驹，瞧着，像极了他送给皇兄的生辰贺礼。

    可二皇子不会错误的以为，那是他送给皇兄的。

    莫名的，二皇子的唇角扯起了一个笑容。他觉得嘴里全是苦涩。

    “皇兄，你对弟弟万般好，可不能不顾惜了自己。若不然，皇祖母c父皇得怪罪弟弟了。”说这话时，二皇子元弘樘没了酸酸的心中感觉。

    相反的这时候，二皇子元弘樘觉得心中像是缺失了一块，明明他说，他不在意了。可是心中却是空落落的。

    这会儿，再看了皇兄，皇兄的眼中，全是清澈与真诚的感情。

    元弘樘是知道的，那是他最盼望的亲情，那是皇兄的长兄之谊。可为什么，他总觉得，那一切都太假，假的让他想一拳头砸破了一切。

    可二皇子元弘樘心中又是自嘲，他不敢。他是一个胆小鬼，他只敢在现实中苟活。在心中的阴影里，总觉得有一只在撕鸣的虫子，丑陋极了。

    二皇子不想让那只虫子还在脑海里嗡嗡的鸣叫了。那就像是他最最丑陋的一面，也是不敢示人的一面。

    “一切待皇兄病好了，可好？”

    二皇子元弘樘的声音低了下来，似乎在哀求。

    大皇子重重的点点头，说道：“那说定了，二弟与我的约定，等我的病好了。”话到这儿，大皇子的脸上，也是露出了笑脸。

    可在旁边的蒋清，却是眉头微皱了一下。

    做为这些年照顾了二皇子的宫女姑姑，蒋清可是对于二皇子的一举一动再熟悉不过。蒋清总觉得，这时候的二皇子似乎在伤心？

    为什么？

    蒋清在琢磨了。

    对于二皇子这个敏感的孩子，蒋清也是无奈了。这孩子动不动，就这容易脑补过头。不知道这脑洞又是开动到了哪儿？

    蒋清想着，等回了皇子所，还是再给二皇子这个小少年喂一碗心灵鸡汤吧。

    只不过，蒋清想着，再这般下去，她真得晋升心理辅导师了。想一想，这技能真完全点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