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第14章

    蒋清随桔子去看望了李进宝。

    李进宝的形象比较凄惨的，相比起桔子的眼泪汪汪，李进宝本人倒是看得开。似乎他跟个没受伤的人一样，反过来还安慰了桔子。

    到是蒋清有些理解李进宝，男人可以流血，哪能流泪？更何况，身旁还有一个心上人，比自己更心疼了心自己。

    哪怕受伤了，有人为其奔波，有人为其冒险营救。蒋清羡慕李进宝，桔子对李进宝的一片真心。在这个皇宫里，蒋清没得到，在这个时代，蒋清更不敢奢望。

    “我就不打扰你们的独处了。想是经过一遭，你们有许多话要倾诉。”蒋清是识趣的人，她不当了蜡烛，打扰了别人的二人世界。

    李进宝却是摇头，他说道：“桔子，我这遭没事，咱们往后会有更长的时间在一块儿。桔子，我跟蒋清谈些事情，你帮我去瞧瞧，我那熬着的药。”

    “嗯。”

    桔子应下了。

    桔子一直有些明白，李进宝和蒋清似乎在进行某些计划。以前桔子是不想李进宝冒险的，可经过如此的一遭天降横祸后。

    桔子已经懂了，在皇宫里的宫人，哪能真正的独善其身？

    桔子出去了，李进宝望着蒋清，说道：“谢谢，这一遭我能出来，肯定是你出力了。”

    “不，桔子姐姐真正为你冒了天大的风险。”蒋清不揽了功劳在自己的身上，她是付出了，可李进宝的性格不错。蒋清相信，有些恩，李进宝是一个懂得回报的。

    那么，桔子的冒险，李进宝会更加的珍惜。同样，会了保护在意的人，李进宝一定会比以前更有冲劲。

    人在意了，人有心底的柔软，那么，人的意志会更加的坚定。

    因为，为了保护的一切，那么，付出就不算什么了。

    收获与付出，不一定对待。可在皇宫里，似乎他们这些小人物，若想收获与守护，不付出是不可能的。

    “不，我还要跟你说谢谢。你的恩，我李进宝会报达你。”

    李进宝说到这些话后，他的眼中有些狠辣的眼色，他说道：“你的计划，算我一份。咱们确实应该为将来谋划。若不然，哪朝死了，就真白死。”

    这在鬼门关走一遭，没人真能大度的丝毫不在意。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有在意的人，偏偏自己死的卑微。那么，在意的人怎么办？便是死了，也会死得不瞑目。

    “好。”

    蒋清点头，应了。

    “我曾经也是迟疑过。我觉得，我在皇宫里，越是活得久，越发现自己的心狠。不过，就像你说的，哪朝死了，就真白死。我不愿意去死，那么，就送别人去死吧。”

    让别人以大义的名义，送自己去死？

    让别人以忠诚的名义，送自己去死？

    不，蒋清怎么可能。

    蒋清只有一种回尽的法子，那就是让对方先去死。

    “我决定了，计划要起动了。你的力量，也要用起来。”蒋清说了这话后，觉得也差不多了。她道：“你好好养伤，我还有差事，告辞了。”

    既然是同伴，二人都明白对方是什么样的货色。

    同类聚集，蒋清也罢，李进宝也罢，他二人都是能为了活着，可以用笑脸相迎送别人去死的角色。

    这不，臭味相投。

    当然，这二人之间除此志同道合，珍惜自个儿小命外。一颗不那么善良，不那么正义的心，那是必然的。

    景福宫。

    蒋清接到了小黄门来传话时，蒋清正在给秋节的菊花盆栽修了一些枯枝。

    “嗯，辛苦您了。我这便不担搁。”

    蒋清给对方塞了茶水钱，还顺道问了一句，道：“可知义父今个儿心情如何？”

    来传话的小黄门笑呵呵，道：“蒋公公心情甚好，清婉姑娘尽可前去。指不定还能讨些好处。”小黄门这般讲了，蒋清又是道谢。

    蒋公公相召？

    蒋清心中有些预感了。

    等见到蒋公公时，蒋清是规距的行了礼。

    “义父，您唤女儿来，可是遇上了什么喜事？”蒋清掩了心底的真正想法，她是笑脸相迎，道：“女儿今个早，愰乎里像是听到了喜鹊的叫声，就觉得今个儿一定要遇了好事。”

    蒋公公听后，就是哈哈大笑。

    “清婉，你这孩子会讲话。”蒋公公俗名蒋文正，这会儿，蒋文正非常高兴，他说道：“来年大选，宫中又要热闹一翻。”

    “宫里要进了新主子，太后娘娘也是给宫里的宫人开恩。天子那儿也是需要一些知根知底的侍奉”蒋文正话到了这里，蒋清心中突然明白了。

    祸事来了。

    蒋清哪怕心头知道祸事来了，她还是装作不知道，那是静静的听了蒋文正的说话。

    原身蒋清婉对于蒋文正肯定是感恩戴德。可于蒋清而言，他一点不想感激面前这位。因为，这位把她当棋子用了后，还是把她当棋子用了。

    她的死活，对方不在意。

    对方在意的，是从她身上得多少的利益。

    棋子？

    蒋清就不是想当棋子的，把生死操于他人手。蒋清要做的，是棋手，是执棋局的棋手。所以，蒋清在心中，已经明确了打算。

    别人送她去死之前，她先送对方去死吧。

    “清婉，你有一张漂亮的脸，你的容貌不应该被埋没了。”蒋文正这般感叹道。

    这意思够明白了。

    不被埋没了，在宫里除了皇帝的龙榻上，爬一爬外？还有别的吗？

    蒋清心中冷呵呵，面上没露了半分。她只是垂了目光，让自己的声音变得低了几分。装害羞？蒋清实在做不到。

    蒋清让声音小了两分，低了两分，她说道：“女儿全凭义父做主。”

    这话蒋清知道她说得假，那又如何？

    至少，在翻脸之前，蒋清不会梗了脖子装英雄。英雄？从来不是蒋清的风格。这些年了，在皇宫里挣扎，蒋清觉得她已经被染成了纯黑色。

    若是剥开了心肝，蒋清觉得她的心肝一定黑的彻底。

    看，蒋清自己都承认了，她就是一个注定了变成比墨更黑，简单集恶毒与狠辣于一身的坏蛋。

    不过没关系，在皇宫里这等坏蛋更容易活，而且，还活得比较久。

    至于洗白？

    死了的人，没洗白的资格。

    活下去的人，才有希望。

    从蒋文正这里离开，蒋清还得了这位义父的一些好处。拿着那些蒋公公给的好处，蒋清收的利落与坦当。

    她觉得，她若是不收，对方才觉得她不对劲。

    可等回了景福宫后。

    蒋清寻了桔子，蒋清把蒋公公给的东西，全数的给桔子瞧了。

    “这从哪儿来的？”

    “义父给的卖命钱。”蒋清说的坦白。桔子脸色一下子白了。蒋清执起桔子的手，轻轻拍一拍，安慰道：“放心，我心中有数。我还想活得长命百岁，不会白白舍了自己的小命。”

    对于蒋清看来，昭成帝的身边侍奉？

    只要是个女的，那简单就是高危职业。万贵妃的威慑，那真是bug。

    攀龙附凤？

    蒋清没心思。蒋清哪怕这辈子穿成一女，可他正统的女儿身，男儿心。美娇娘，他爱。男儿？纯粹吃不下去。

    “可”

    桔子还想说什么。蒋清笑了，蒋清笑时，真的非常的美。桔子一时真看呆了。桔子说道：“清婉，你是一个聪慧的，我知道，你一定有法子护了自己。”

    “可你太美了，若是”

    桔子这话已经讲过许多次。

    蒋清再听了多少回后，也是有抗体了。不过，对于如今的脸，做颜狗的蒋清也理解。不管哪个时代，都是看脸的。

    有一张出众的脸，肯定更占便宜。

    食色，性也。

    颜值亦是一种正义。

    蒋清安慰了桔子，也说了蒋公公的打算。说完后，蒋清笑的简单，她道：“明年才大选，还有时间的。”

    “更何况”

    更何况，蒋清不打算继续沉默下去。

    皇宫的水，若不混了，如何占得便宜？

    冬，昭成九年的冬，一场大雪后，天格外的冷。等化雪时，天晴了，却又是一场的冷。

    承乾宫的万贵妃病了。

    这一场病来的突然，万贵妃病倒了，一直没得好。宫里的太医，也让昭成帝罚了好些。可貌似也没什么成效。

    寿康宫的太后，在万贵妃病后，那饭都多吃了一小碗。总之，周太后心情在这个寒冷的冬季，却是不颇不错的。

    寿康宫。

    蒋清来时，带了她专门备的礼。

    “干娘，这是弟弟专门给您寻来的。瞧瞧，女儿第一眼看了，就觉得女儿比不得弟弟。弟弟对干娘那是一片孝心。”

    蒋清在拍了马屁。

    这干娘周氏是寿康宫的嬷嬷，还是周太后的心腹。

    当然，周嬷嬷和周太后不是亲戚，纯粹一个姓氏。当然，那是陪着周太后在冷宫吃过苦，又是一路风雨走来的老人。

    太后的心腹，周嬷嬷在寿康宫，用至皇宫内，都是有地位的。

    可这一位周嬷嬷也有心结，就是膝下空虚。若想得别人的真心，光口头的话，肯定没什么效果。蒋清做的，就是花费了无数的功夫，托了许多的人情。

    蒋清总算是把周嬷嬷早年死去的弟弟，留下来的唯一的儿子给寻了来京城。然后，自然是认了那个孩童为义弟。

    如今这个义弟，自然也是认回了周嬷嬷这个亲姑姑。

    不过，太后做主，怜了周嬷嬷。让周嬷嬷把侄子认做儿子。这样将来百年之后，周嬷嬷也是有子嗣祭祀了血食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