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太平间

    “当，当，当。”

    王朔站在门口，看着写有院长室三个字的大门，轻轻的敲了三下。

    “请进。”院长坐直了身体，声音洪亮。

    王朔欣喜的推开门，走了进去，高兴的是自己就要成为一名医生了。

    “你好，院长。”王朔弯腰低着头恭敬的，跟院长打了招呼。

    抬眼望去，院长没有那天招聘时，见到他各个学科成绩，都是优时的神色，反而今天是冷淡淡的。

    马上心里有一丝不好的预感，但却说不上来。

    赵院长，也感觉到他投来的目光有些异常。

    “咳，咳。”捂着嘴咳嗽了两声，深情的说道。

    “那个，小王。最近医院的人员编制已经满了，你也知道我们这里是县城，毕竟不是什么大城市。”

    “你要辞退我，我可是和你们医院签了意向合同的。”王朔赶紧打断了院长的话。

    都毕业了，自己也没实习经验，到哪去找工作，他的父母也不富裕，王朔晃了，心里砰砰直跳，比以前跳的快了许多。

    看出王朔紧张的样子，赵院长开口笑了。“小王，你放松点，我不是要辞退你的意思，只是想给你在安排个工作，年薪照样是50万，一分钱不少。”

    “真的，一分都不少？”

    王朔脸部僵硬的肌肉，又缓和了，“那你让我去哪个科实习？”

    “太平间。”

    “什么，你让我去太平间实习。”

    王朔听完，太平间三个字在脑海里嗡嗡直响，不断的回荡着。

    “是的，暂时只有那里缺人了。”院长一直在盯着王朔，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行，我答应你，反正都是在医院工作，钱不少就行。”

    “那你现在去报道吧，一会我派人把你所需要的工具，给你送过去。”

    王朔没和院长打招呼，低头走了出去，一身才华就这么被埋没了，他心里不痛快。要不是为了钱，他在赵院长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就走了。

    “哎，这么好的苗子算是废了。”赵院长在王朔关上门后，于心不忍也轻叹了一声，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

    王朔走在医院一楼拐了几个弯，来到一处地下室进口处。

    在大厅灯光的折射下，漆黑的楼道隐约的发白，只能看清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常年的阴气湿重，潮湿的楼梯，长了许多苔藓。

    这里是医院最偏僻的一个角落，正常是没人会来这里，王朔也是打听了，一楼前台的的护士才知道的。

    王朔没有注意脚下，刚下了两个台阶，感觉阴冷的寒风刺进了他的皮肤，他的膝盖也隐隐作痛，轻微的腐臭味更是扑鼻而来。

    “这是什么鬼地方，竟然比上边低十几度，还有这恶心的味道，王朔用胳膊遮挡鼻孔，想着一年50万恶年薪，继续往下走。”

    嘀咕了几句话后，抬头看着棚顶，才发现棚顶的灯座上，没有安装灯泡。

    “我说的呢，这里的灯没什么这么昏暗。”

    又下一节楼梯，王朔一不小心，一只脚踩到了苔藓上。

    “呲溜一声。”

    王朔摔到了，滚到了太平间的门口处，趴在地上的他，没有注意周围的情况，大声骂道：“艹泥马。”

    来到这个黑灯瞎火，阴森可怕的地方，不气愤是假的，换谁都一样。

    王朔刚骂完，他的声音，在楼道内无限循环着，声音越来越大。

    “怎么还有回声？”王朔转过身子，发现整个楼梯口，像白天一样明亮，抬头看着棚顶，还是没有灯泡，哪来的光呢。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王朔心里也有点恐惧，双腿颤抖，竟然站不稳了，不会真有鬼吧。

    刚要跨越大门，几滴类似水珠的液体。

    “吧嗒，吧嗒。”的打在他的脸上，嘴角边也是，王朔以为是水珠呢，抬手擦了擦。

    刚要放下胳膊，眼睛瞪得发直，胳膊上全是血，散发着腥味。

    王朔心里沉甸甸的，抬眼向上看去，门框顶端的玻璃上，太平间三个红色大字，竟然在往下滴血，一闪一闪的。

    太诡异了，王朔全身在颤抖着，面无血色，嘴唇发紫，两行牙齿不停的碰撞在一起。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王朔越看心里越慌，双手捂着耳朵，拼命地摇头，双腿乱蹬，大声的呼喊救命，就像被吸住了一样。

    四周出现了女鬼哭泣的声音，几个冤魂的呼救声，恶鬼的奸笑声。

    不断的冲击着他的耳膜，一个个身影在他的脑海里回荡，重复的出现着。王朔已经出现了幻觉，向做梦一样。

    突然一个穿白大褂的身影站在了他的面前，慈祥的笑着。

    “鬼呀！”王朔瞪大了眼睛，张着大嘴巴，一脸恐惧，身体不断的向后缩。

    “啊。”

    惊叫了几声后，王朔瞳孔放大，口吐白沫，晕了过去。

    老头一出现，什么声音都没了，楼梯处的亮光也没了，门框上的字也恢复正常了。

    老头蹲了下来，在他的耳边轻拍了几下。

    “是我，你这小鬼快醒醒。”

    王朔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银发老头，他以为是鬼呢。

    捂着脸，“嗷嗷叫，吓得全身汗毛炸裂，脸上的冷汗一直冒个不停。”

    “小鬼，是我。”银发老头又说了声。

    在次听见老头的召唤，王朔也冷静了下来，拿开挡在脸上的手，瞅着眼前的老头，又看了看周围，一切事物都是那么平静，还是原来的模样。

    “小鬼，跟我过去吧。”白发老头低沉的说道。

    “你是在喊我吗？”

    小鬼，这个称呼，王朔不知道是不是喊自己，又问了旁边的老头。

    “对呀，这里现在就咱俩，我不喊你喊谁。”

    老头向前走去，童颜般的面孔偶尔回头笑笑。

    王朔跟在后边，面对老头的笑容，心里极其不舒服，直打冷颤，他不就是在门口，遇到的推车老头吗。

    二十多米长的走廊里，静悄悄的，两人哐当哐当的走路声，空旷旷的。

    抬头望去，本来就不亮的走廊，三盏荧光灯，中间的那盏坏了，越往里走阴冷的寒气越重。

    一路上王朔提心吊胆的，早已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老头推开门，王朔也走了过去，还没关门，就听见“哐当一声。”门自动关上了。

    本来就害怕的王朔，整个身体又往一起缩了下。

    这是一间二十平米的屋子，却有两个门，一个通往太平间，一个门通往医院楼上。右边放了一张双人床，床上没有被子，而是放着一些黄纸，上面画了些乱七八糟的符号，一些红色粉末的东西，王朔看了半天，叫不出名字，墙上挂着一把三尺红色尾穗的桃木剑，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左边是一个古朴的老式平衣柜，上边是一个锈迹斑斑，带着鸡毛已经停了的老旧钟表，时间定格在上午十点。旁边挂有一面椭圆形镜子，下方是一个水槽，上面摆着一块肥皂，估计是老平时头洗手用的。

    王朔在屋里看了一番，没发现什么特殊的东西，便坐在了床边上。

    老头站在门口，透着半开的门，向里边望去，点了根旱烟，抽了起来。

    王朔的目光，随着老头的方向望去，里边灯光灰暗，黑洞洞的，阴森至极，不用进去，看一看就让人全身起满鸡皮疙瘩。

    “小鬼，你是我第三十个徒弟。”老头吸了一口旱烟说道。

    “咳，咳。”王朔被旱烟呛得咳嗽了两声。

    “他们都哪去了。”指的是老头以前的徒弟。

    “都跑了或者死了。”

    老头没回头，声音还是那么低沉。又缓缓说道：“我来这里三十多年了，终于把你等来了，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啦。”

    “老鬼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王朔好奇老头说的这些话，到底什么意思。

    ”没什么，以后我可能经常不在这里。”

    老头把抽了一半的旱烟，扔在了垃圾桶里，推开半边门走了进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