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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流浪的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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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辽阔的漠南草原,在浑邪王的军事羽翼覆盖范围内,散落着多个大大小小的匈奴部落。他们逐草而居,放牧牛羊,隐藏在绵延焉支山的深处,除了每年上缴王庭税款钱粮,几乎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比如眼前这个小部落,只有十几顶陈旧的帐篷。太阳高照,男人女人们大都跟着牛羊出去了,留下紧闭的帐帘和一片寂静。

    一小队牧人牵着马从远处走来,悄悄靠近了这里。

    “胭脂居次,就是这儿么?想不到浑邪王的儿子,居然住在这种地方!”走在前面的男子停下了脚步,疑惑地打量着周遭。寒冷的空气将他说出的每个字都呵成了白汽。

    “铁木,你们原地等待,不要惊动他人。”胭脂推开帽沿,露出冷俏的大眼,zui角有一抹略带得意的笑。

    一顶白色的帐篷内,陈设是如此特别。

    既没有牧民家常见的供奉神仙的香案,也没有挂满腌制的rou类,更没有女人孩子杂乱又温馨的痕迹。

    偌大的空间,堆满了木制的柜子,密密麻麻的木格子里,又充斥着各种瓶瓶罐罐,连睡觉的g都似乎为了腾出空间而缩在了里面的小角落。

    一个男子正埋首在瓶瓶罐罐里,手里握着一把小小的木勺,一会儿从这个罐子里舀一点,一会儿又从那个瓶子里舀一点,口中念念有词。他穿着宽松肥大的长袍,头发扎成一根马尾垂在背上,显得极其慵懒随意。

    忽然,门帘被猛地掀开,强烈的阳光透入,刺激的男子眯起眼睛不得不停下手头的工作,恼怒地回过头,“哪家的皮羔子,毛手毛脚,信不信我打你屁.股”

    这是一张令人jigya的脸,与他生气的嗓门完全不搭的脸。

    漂亮!没错,看到他,才觉得这个词真的可以形容男人。一双桃花眼,一对纤长的眉,秀气而高拔的鼻梁,玲珑有致的唇线,他的五官简直比女人还要美丽,加上胡人固有的白皙肤色,啊,如果不是那身邋遢的衣服,多少女人得自惭形秽!

    他以为是哪家顽皮的孩子破门而入,视线所及,却因为惊喜而怔住,“胭脂!是你!”

    “怎么了乌维?看你那表情像见了鬼似的。”胭脂自顾自走进屋,鼻子里发出冷淡的哼声。

    叫乌维的男子慌张地站起身,白皙的脸上出现了红晕,手足无措地整整袍子,然后到处寻找,想找到一把椅子,然而杂乱的房间让他越急越未能如愿,“胭脂,没想到你会来,这山洼里,你竟能来”他激动不已。

    “好啦好啦,真受不了你,比女人还要婆婆妈妈的!”胭脂翻了个白眼,大喇喇地在他g沿坐下。

    因为她的话,乌维脸更红了。从小到大,胭脂只要见到他,必然嘲笑他,想不到隔了几年,一见面还是笑话他不像男人。他只是长得秀气了点而已。

    “胭脂,你找我有什么事吗?”乌维嗫嚅着开口。

    “哟,没事不能来吗?”胭脂挑高了眉。

    “当然不是,我就是确定一下,”乌维搓着手,不好意思地笑道,“我真不敢相信胭脂你想着我。”

    “哼,算你说对了,我没事想你干嘛?”胭脂打开随身带着的蒙着布的笼子,一只萎靡的猎隼趴在里面,“看见了吗?无事不登三宝殿。万能的医者,快救救它吧,我本来以为养几天就好呢,谁知它的伤越来越严重了。”

    乌维失望地皱了皱眉,小声咕哝,“我是人医,不是兽医。”

    “切,躲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你医个鬼啊?”胭脂嗤之以鼻,“我可是看得起你才来找你哦。”

    乌维捏了鼻子作声不得。他躲在这里,是见不得父王的唉声叹气。

    虽然贵为王子,他却天生对政治没有兴趣,反而对医学有狂热的爱好,本来嘛,治病救人难道不比杀人更有意义吗?

    可是父王不这么想,所有人不这么想,他在人们眼里,就是个不求上进的纨绔子弟,那就索性逃走吧。真想不到,胭脂那么厉害,他躲在这里也能被她发现!唉,他无论如何赶不上她的能耐,只有被她嘲笑的份儿了。

    他默默地蹲下身检查猎隼,看来是伤口感染了。凝神思索了一会儿,就开始翻检他的瓶瓶罐罐。

    “它能好吗?”胭脂关切地问。

    “应该没问题,感染还不算太严重。不过得每天换药,暂时不能飞了。”乌维一边说,一边利索地配药。

    胭脂注视着他,嗯,似乎这时候他还有点吸引力。“乌维,你不想家,不想父王吗?”她忽然问。

    “我父王?”乌维的手顿了顿,茫然地摇摇头,“我想他并不想见到我。”

    “你呀,就是没出息。”胭脂斜睨着他,“叔叔只有你一个儿子,他不指望你指望谁?你怎么就不能理解他的苦心?”

    “胭脂从小我就没有你聪明,可我也有擅长的呀,王爷那么多,也不缺我一个,我就想做个治病的大夫,父王他同样不理解我。”乌维温柔地给猎隼上药,凶猛的鸟儿也能感知善意,竟乖乖地随他动作。

    胭脂噗嗤一声笑出来:“我看咱俩投胎投反了,我该是个男人,你该是个女娃娃。”

    “胭脂,你不能以貌取人,我哪里不像男人了?男人有的部件,我一样也不缺。”乌维鼓起勇气抗议。

    “哈哈哈”胭脂捂着肚子大笑,一边摇着手,“好好笑,公羊有部件,可以当男人不?”

    “你!”乌维屈辱地涨红了脸,强忍下去,“那你心里男人的标准是什么?”

    胭脂敛了笑,托着腮帮子,算是认真回答提问,“男人嘛,要有担当,有胆识,为了国家可以赴汤蹈火。”

    “我也有担当,有胆识啊,”乌维不服气地叫道,“我可以为你赴汤蹈火,这算不算?”

    “你干嘛为我赴汤蹈火?”胭脂奇怪地脱口问。

    乌维垂下漂亮的睫毛,忸捏挣扎了一会儿,“胭脂你真的没感觉吗?我心里一直喜欢你啊。”

    “唉哟,rou麻死了!”胭脂像挨了一棒,立刻嫌恶地挪了挪屁.股,离他远一点,“我又不喜欢你。”

    乌维受打击地缩了肩膀,黯然无语。静默中,乌维帮猎隼换好了药。

    这时,胭脂突然缓和了语气:“哎,乌维,你真的喜欢我?”

    “嗯。”

    “那我给你一个机会,表现你的男子气概,怎么样?也许我会改变看法哦。”胭脂起身走到他身边,手臂搭在他肩膀上。

    “胭脂,你你快说”乌维眼神闪亮,重又燃起了希望。其实他也知道胭脂看不起自己,可是她刁蛮的身影从小就刻在了他心里,妄想也好,痴心也好,反正不看见她就罢了,见了她,心头就免不了蠢蠢欲动。

    “你去见一个人,如何?”胭脂悠悠道。

    “谁呀?”

    “尉迟北凌!”

    什么?乌维一个箭步跳出去,脸色陡变,“胭脂,你不是开玩笑吧,那那个红眉毛绿眼睛的杀人魔王?”

    “我就知道你是个胆小鬼!”胭脂嘲弄地对他钩钩手指,“过来,我告诉你真相。”

    乌维困难地挪动脚步往她身边蹭,“胭脂,你到底打什么主意?”

    胭脂亲热地搂过他的肩膀,h开纤指到他脸上画着圈,嘻嘻笑道:“你也信这些唬人的?人家尉迟将军长得也不输给你,可是不像你这么娘娘腔,明白不?”

    “你见过他?”乌维将信将疑。

    “还没有,不过快了。就算没亲眼所见,世上哪有我胭脂想知道而不知道的事。”她在他鼻尖拧了一把,“怎么样,去不去?”

    “我为什么要去见他?”乌维懵懂地问。

    “你不是想知道什么样才是男人吗?我让你去见一见啊!”胭脂笑容明媚,晃得乌维心乱跳,“你有本事杀掉他,你就从此扬名天下,谁还敢笑话你这张脸?”

    “胭脂”乌维愣了愣,“还是算了”他苦笑了一下,摇摇头,“你看不上我,也别拿我开心,让我白白送死嘛。”

    “刚才谁说要为我赴汤蹈火?”胭脂脸色一变。

    “胭脂别生气!”乌维抓住她的胳膊,满脸哀求之色,“你留着我的性命,才好为你效劳!我又不会武功”

    见他发急,胭脂忽而又展颜一笑,“我逗你呢,既然你那么怕,咱们说正经的吧。如果我没记错,叔叔的生日要到了,我打算去给叔叔祝寿,一起走吧。”

    “你给我父王祝寿?为什么?”乌维神色有异,狐疑地看着胭脂。左贤王和浑邪王虽然是同族兄弟,可是左贤王位高,他从小到大,没见过左贤王给父亲送寿礼。

    “瞧你那样儿!”胭脂讪笑,“你说你喜欢我,难道不希望两家关系更近?我去讨好叔叔,你该高兴才是。”

    有种不安的感觉滚过心间,乌维戒备地推开胭脂的手,“我不想让父王见到我扫兴,我们还是不要去吧。”

    啊!一声惨叫传出帐篷,乌维的手臂被反拧到身后一阵剧痛,胭脂冷冷地看着被自己钳制下龇牙咧zui的他,“臭小子,你跟谁讨价还价呢?今儿个,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刚才亲切的、调皮的抑或讽刺的笑颜统统已不见,唯有如寒冰般凝结的眸光,不带一丝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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