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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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第二十八章一

    鱼是放在一个小盆里的, 白以词放下还举着的手,双手捧着盆,右手食指有些不安地摩挲着盆沿。

    已经是深秋, 才七点外面的天已经很黑了, 而且今天晚上似乎有雨, 天就更暗了。

    她不敢抬头去和眼前这个穿着睡衣,散发着荷尔蒙的男人对视。

    白以词的头越埋越低,“那个,你要是已经睡了或者准备睡了, 那我那就算了吧。”

    纪砚盯着白以词看了一会儿, 把门口的地方让开, 转身往里走, “进来吧。”

    白以词闻言把头抬起来, 愣了一下后进了门。

    纪砚往门口看了一眼, “把门关上,鱼放到厨房,自己坐会,我进去换衣服。”

    白以词的心跳的有点快,屋里只有一盏暗黄的读书疯,落地窗外是灰蒙蒙的天, 挂钟的“嘀嗒”声回荡在客厅里。

    孤男寡女,竟然还有点岁月静好的意味。

    这边的格局和楼下是一样的, 白以词把鱼放到了客厅, 洗了个手在沙发上坐下, 《祸国》的剧本随意地放在小茶几上,书页卷了边,明显已经被翻了很多次。

    白以词鬼使神差地拿起来,翻开,里面是密密麻麻的小字,有的是对人物的分析,有的是对场景的描绘,还有一些蓝色的是标注出的眼讨论修改的台词。

    就算已经见识过纪砚的业务能力了,亲眼再见到还是觉得惊讶。

    纪砚的字和白以词想象的有点不同,是很漂亮的行楷,笔画连贯,行云流水间又不失力度。

    纪砚换了衣服出来,就看见白以词坐在他刚才坐的位置,歪着头认真地看着他的剧本。

    白以词已经换过衣服了,原本散落的头发也扎成了丸子头。

    纪砚拿了杯水过去,顺手开了灯,“想看可以拿回去。”

    客厅里一下子亮了起来,白以词这才回神,听清纪砚说了什么之后错愕地问道,“你不要了吗?”

    “差不多了,修改意见和人物分析都已经发了电子档给许导,这个你拿回去吧,别到时候什么都没分析透过来丢人。”

    白以词瘪嘴,“哦”了一声,明明前几句话还好好的,怎么说着说着就又开始不中听了。

    纪砚把水放在白以词面前,“那几条鱼,准备怎么做。”

    白以词皱着眉似乎是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纪砚也不急,喝着水等她。

    半晌后,白以词抬起头,“怎么简单怎么做吧。”

    纪砚闻言丝毫没有感到惊讶,把水杯放下,“就不该问你。”

    白以词:

    纪砚已经往厨房走了一半,回头看见白以词还坐在沙发上,“愣什么呢,过来。”

    白以词告诉自己现在有求于他,不能还嘴,默默地跟了上去。

    纪砚从厨房抽屉里拿出两个围裙,递给白以词一个,自己熟练地戴上。

    白以词看他戴的实在太熟练,有些好奇地问,“难道你经常自己做饭吗?”

    “有空就做。”

    “你是怎么学的做饭啊?”

    她记得纪砚十八岁就出道了,之后很多年一直都很忙,档期排了几年都有,甚至听说他有两年一天都没有休息过。

    纪砚一边洗手一边道,“我小学就会自己做饭了。”

    语气轻松的就像是在说我今晚吃了什么。

    母亲改嫁后他跟着去了继父家里生活过一段时间,家里虽然也有好几个保姆,但是没有人重视过他,那时候他饿了也不会像那些哥哥姐姐一样指挥保姆去做,通常就自己在冰箱里找一找,渐渐的也就什么都学会了。

    再后来,上了初中他就寄宿,高中的时候自己在外面租房子都是自己做饭,18岁大学就被星探挖掘,机缘巧合出演了电影一炮而红。

    有些回忆从前记起来觉得不堪回首,但是这两年他早就看开了。

    白以词以为自己以前帮可可查的纪砚的资料已经足够齐全了,现在一想好像一丁点都没有关于他家庭的。

    白以词直觉这里面不简单,但她也知道这个不能多问,但是,纪砚,也许真的和她从前看到的不太一样。

    纪砚挽起袖子,放好砧板,左手捏过一条活蹦乱跳的鱼,右手取过一把刀。

    纪砚的手很漂亮,手指修长有力,此时捏着一条活鱼却意外的并不让人感到违和,反而觉得很美。

    是那种平凡的带有烟火气的美,和他平时清冷的形象不同。

    纪砚三两下就把这条鱼一边的鱼鳞挂了个干净,他回身问白以词,“看清楚了吗?”

    白以词眨眨眼睛,“你不用把它敲晕吗?”

    “这么小的鱼还用敲晕?我把另一边的鱼鳞也刮掉,然后你拿一条鱼试一试。”

    说话间这条鱼的鱼鳞已经彻底没有了。

    白以词:

    还好吧,看着也挺简单的。

    白以词抱着这样的心理捋起袖子学着纪砚的样子捏住了一条鱼的头,纪砚把手里的刀递给她。

    纪砚拿的是那种大的刀,白以词的手指细手腕也细,那把刀拿在她手里有着强烈的反差。

    纪砚皱眉,她怎么这么瘦。

    从旁边又拿了下啊小一点的刀递给白以词,“换这把吧,明天和节目组说一下,到时候录的时候把刀具准备全。”

    这把刀顺手了不少,但是鱼是活的,她下午煮焦的那条是敲晕了刮的鱼鳞尚且刮的很不干净,别说这条鱼还在卖力地蹦着尾巴。

    白以词试了好几次也没能像纪砚那样利落地把鱼鳞挂下来,反而弄的一块一块的。

    纪砚看不下去了,拧了眉心,“算了,你还是敲晕吧。”

    白以词:

    白以词看了看手里的鱼,眼神四处找着可以把鱼敲晕的东西。

    纪砚不知道她在干什么,“你在看什么。”

    白以词答的理所当然,“找敲鱼的东西啊。”

    纪砚:这个学生他不想要了,现在赶出去还来得及吗?

    叹了口气,他拿过白以词手里的鱼,顺手拿过刚才的刀,白以词还没看清,那条鱼就已经晕死了过去。

    接过鱼的时候两只手不可避免地碰到了一起,白以词的手刚刚接触了冷水,而纪砚的手温温热热的,两种不同的温度碰在一起,白以词的手微微抖了抖,连带着心也颤了颤。

    纪砚看着白以词手足无措的样子,半晌道,“让节目组跳过这段吧。”

    “哦。”

    窗外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雨,秋天的雨没有春天的细腻,也没有夏天的热烈,不轻不重地敲在厨房的玻璃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窗外是愈见朦胧的天色和绵绵不断的雨,窗内一男一女一个沉稳一个苦恼。

    一个小时后,白以词看着纪砚从锅里倒出来的鱼汤咽了咽口水。

    纪砚睨她一眼,似笑非笑,“什么都没学会还想喝汤?”

    白以词闻言就像瘪了的气球一般瞬间没了精神,她看了看自己的那条鱼,鱼鳞还没刮干净,虽然已经没有了生气但是翻着的白眼就像是在嘲笑白以词一般。

    白以词再看看一旁色香味俱全的鱼汤,惆怅地望着外面玻璃上不断往下淌的雨水,试探性地道,“要不,我不参加了吧。”

    纪砚洗了手解下围裙仍旧是一身清爽,眼前的女孩一脸沮丧,秀气的眉拧在了一起。

    “白以词。”他叫她的名字,语气微微有些严厉,“还有两天录节目,你是想让节目组开天窗吗?”

    白以词很委屈,她本来就不想接的嘛,“我不参加,也有的是人想参加啊。”

    她已经尽力了。

    动手能力,她从小就很弱。

    纪砚点头,“你说的很对,你不参加,多的是人拼了命也想要这样的机会,你也确实有说放弃就放弃的资本。”

    “但是,白以词你有没有想过你是想成为怎样的人,是明星,还是演员?你希望以后别人提起你的时候,是一个靠着家里的权势在娱乐圈任性妄为的千金小姐,还是演员白以词?”

    “这个综艺你已经接了,你是可以说不去就不去,没有人会把你怎么样,也没有人能把你怎么样,但你踏入娱乐圈的第一步,就会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你以为娱乐圈有多大?这些风吹草动又逃得过谁的眼睛?”

    纪砚很少一次性和别人说这么多话,他本来也没有义务去说,但是这个女孩站在他面前,委屈又有点无助,一心软就希望她能少走点弯路。

    他放缓了语调,“还来得及,白以词。”

    白以词抬头,盯着纪砚看,她不懂这句话的意思。

    “现在退出,还来得及,我不管你是为什么进娱乐圈,我现在告诉你,在你完完全全出现在公众视野里之前,你还有说停止的机会,去过普通人的生活,远离那些纷扰和利益。”

    “否则——”纪砚伸出手指指了指白以词处理过的那条鱼,“将来你只会遇到比这条鱼更让你为难的事,难道你每一次都逃避么?”

    “你已经,比很多人都幸运太多了。”

    白以词微微张嘴,惊讶地看着纪砚,半晌后她开口,声音不大却足够听得清,“我进娱乐圈,是因为我喜欢,我喜欢镜头,我想做我喜欢做的事,仅此而已。”

    纪砚沉沉地看着白以词,白以词被她看的急了,“真的!”

    纪砚却笑了,不同于镜头前不达眼底的笑意,他笑得像三月能化雪的暖阳,冷和暖一起交织,“我信。”

    他这么一说白以词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也不知道她刚才那一瞬间想极力向他证明什么,她有些沮丧地垂着头,耳边传来碗勺碰撞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一碗鱼汤送到了她前面,纪砚的声音从头顶传过来,“喝碗汤。”

    白以词吸了吸鼻子,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