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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他拿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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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被敲门声惊醒的,我躺在床上喘了口气,从前我总是睡不安稳,如今回来了,倒是一夜无梦,睡得极沉,我看了眼床对面墙上的挂钟,早晨七点半,今天是周末,不用上课。

    敲门声仍在继续,我翻身下了床,趿拉着拖鞋,懒散地晃到门口,开了门。

    周姨端着托盘进了房内,放在窗前的书桌上,用围裙擦了擦手:“君君啊,你不是说想吃梁记的灌汤包么?我特地叫老陈早上开车去买的,还有我煮的皮蛋瘦肉粥,里头搁了点山药,香喷喷的,你先吃吧,吃完了再睡,还有啊,太太让你别一整天都闷在屋里看书,出去走走”

    周姨总是爱絮叨,我打了哈欠,说是知道了。环顾一周,没看到匪白,心里有点失落。

    周姨开始收拾我的房间,我晃进洗手间开始刷牙,含了口水低头吐掉,再抬头时,匪白就站在我身后,叫我一个花容失色地啊了一声,即刻压了声音道:“你怎么神出鬼没的?”

    周姨的声音传来:“君君,怎么了?”

    匪白坏笑着看我,我剜了他一眼,冲外头喊道:“哦,没什么,不知打哪来的一只野猫在窗台上,吓了我一跳,已经赶走他了。”

    匪白头顶的尖耳朵弯了弯,笑得眉眼亦是弯弯,可不就是只猫嘛。

    “你上哪儿去了?”我压了声音问道。

    “在你家附近的车站坐了坐。”

    “坐了一宿?”

    “嗯”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不回来呢?”

    “想一些事情。”

    “想什么?”

    “我想,是让你高兴重要,还是所谓的真相重要。”

    我挑了一边的眉,从镜子里看他:“结果呢?”

    他也从镜子里看我,目光灼灼:“你开心最重要,你要的,我都会帮你。”

    洗漱完毕出来时,周姨收拾好房间已经出去了,我搅了搅冒着热气的粥,瞥了匪白一眼:“你要吃吗?”

    匪白坐在椅子里,单手支颐:“我不吃五谷杂粮。”

    我舀了一勺粥,放入口中,有点烫,我嘴巴张成一型,散了散热,模糊不清问道:“那你吃什么赖以生存呢?难不成吸收日月精华?”

    匪白笑着不说话,他目光和煦,犹如冬日午后的暖阳,我看着他,他仿佛坐在时光的剪影里,深深浅浅的阳光照着他的侧脸,我就这样看着他,一直看着他,觉得他熟悉又陌生,像是被我遗忘在记忆裂缝中的存在。

    我恍了神,伸手想触碰他,他也伸出手来,与我指尖相触,我敛了神情,问:“匪白,你是谁?”

    他捉住我的一根指头,细细抚着,低声说:“夏君安,我是你的神啊,我一直等着你啊。”

    我神情更是恍惚:“一直等着我?”

    他垂眸浅笑:“是啊,一直等在你回家的路上,记不清等了你多久,还好,等到了你。”

    这个角度,我能看清他眼底嘴角的苦涩,他的悲伤感染了我,我的心情也沉重了起来,我反手握住他的手,他抬眼看我:“匪白,你说不是所有人都有神,你说你等了我很久,那么,究竟我做了什么,才有幸有了你成为我的神?”

    “你问这个做什么?”他的眼神里有几分希冀。

    “可以教给晚晚,让她照做,这样她也会有自己的神了,就多一个人拯救她,胜算也大些。”

    匪白亮起的眼神又黯了下去,松了我的手:“夏君安,你的人生中发生过的事,都要靠你自己记起来,你如果不记得,你如果不记得,我也没办法帮你。”

    匪白不愿意说,我一时又想不起自己从前到底行过什么善,积过什么德,才被命运如此眷顾,便不了了之,又想,现在叫晚晚积德行善,确实有临时抱佛脚之嫌,再说,晚晚她如今完全不会听我的劝告,说了大约也是白说。

    吃完早饭,已经没了睡意,想着去看看晚晚在干什么,去了她房间,却发现她不在屋里。

    匆匆下了楼,客厅里也不见她的踪影,问了声在客厅里打扫的张姨有没有看见晚晚,张姨说是不知道,我又问周姨去哪了,说是去买菜了。

    我又去了前庭后院,泳池畔,网球场都没有看到晚晚,顿时有点发慌,脑后一片发麻,一直蔓延到脚底,如今我是得了见不着林向晚就恐慌的病症,害怕她在我看不见的地方莫名地死去,害怕一个错眼就是天人相隔,害怕我这一趟会徒劳而返。

    匪白从身后拍我的肩,眉眼里有关切也有无奈:“夏君安,你遇事就慌怎么行?你这样要怎么救林向晚?别说救不了林向晚,连你自己都要搭进去。”

    我平复了情绪,小声道:“关心则乱关心则乱。”

    匪白神色复杂地瞥我一眼,欲言又止,终是张口道:“你别慌,林向晚应该只是出去玩了,你有了解她周末都喜欢去哪里吗?”

    这话倒是问住了我,我平日里是学校家里两点一线,就算周末也是附近的图书馆和家里两点一线,而晚晚,她生活得比较丰富一些,她常常出去就是一整天,不知踪影,回来得总是很晚。

    我妈妈不太管她,偶尔会说一两句,她总不以为意,总阳奉阴违,还让我给她打掩护,而我那时从不多嘴问一句她要去做什么,都是和谁在一起,为什么总是要那么晚回来。

    匪白见我沉默不语,拉了拉我的手,宽慰道:“没事,我们出去碰碰运气,指不定就能碰上他们。”

    我抬头看他:“会吗?”

    匪白点头:“嗯,会的。”

    我对他的话,从来都是深信不疑的。我脸上重见了笑容,身心轻松地进屋拿了书包,两人一路说笑着往公交站台走去。

    五月底的天,风在耳边轻软地呢喃,我和匪白并肩走在初夏的光影里,眼角余光里全是穿白t干净美好的他,我想,我脸上定是挂着笑的,我嘴角定是上扬着的,我甚至有片刻忘记了自己的任务,忘记了林向晚,忘记了何渊,忘记了这里的一切,想着,这条林荫小路,要是没有尽头,我就能和匪白一直走下去了。

    可这世上啊,没有尽头的路,是不存在的,真是叫人惆怅呢。

    站台旁,我定定地站着,等车来,车站后的音像店内传来轻轻的音乐声,是首舒缓的民谣,我没有听过,我这人似乎除了学习念书就没有过什么旁的爱好,是个平淡无味的人,我这样的人,没有什么朋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车子进站时,车顶擦过树枝,香樟树的树叶犹如一阵雨般簌簌往下落,匪白下意识地伸手要替我挡,又哪里能挡得住,树叶落了我一身,我不在意地拍了拍,匆匆上了车。

    车上人不多,我照例坐到了后面,从这里,往学校去,一共六站,我最爱夏日里沿途的景色,梧桐树葱茏,蔷薇花芬芳,都活得很热烈,嗯,可能是我太平淡无奇了,我却偏偏爱那些热烈绚烂的人生,或者说是,羡慕吧。

    从我家到学校,六站,一般情况二十分钟到达,将要下车时,我看到站在我前头准备下车的人,心跟着抽搐了一下,脑子嗡嗡作响,抓住匪白的手,低头耳语道:“这个人,他手里拿了把刀”

    正说话时,车停了,那人下了车,沿着人行道缓缓向后走去。

    我牵着匪白的手也下了车,我看着那人的背影,紧张极了:“那人,像我认识的一个人,像极了。”

    “像谁?”

    “像我大学时期的一个教授。”

    “你说他手里有把刀?”

    “是的”

    “那我们追上去看看吧?”

    “我我不敢。”

    “夏君安,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我们便加快了步伐追了上去,我一把按住那人的肩,回过头来的脸庞却是如此陌生,大爷满脸疑惑地看我们,哦,是看我,问我做什么。

    我低头看他手中,却变成了一把折扇,我讪讪地松了手,跟大爷道了歉,说是认错人了。

    待大爷走远了,匪白摸了摸我的头:“好了,看走眼而已,我们走吧。”

    我看了眼大爷远去的背影,讷讷道:“明明相差甚远的两人,明明风马牛不相及的两样东西,我怎么会看错呢?”

    匪白大而化之道:“或许你没睡醒,看错东西而已,不用这样耿耿于怀。”

    我不时回头张望,那人已不知踪影了,而我心灵上的震撼却久久缓不过来,因紧张而微微发颤的手被匪白拉着,他长手一伸,将我圈进他怀里,他轻声在我耳边抚慰:“夏君安,你这个胆小鬼,有我在,你还害怕什么呢?”

    路人纷纷侧目而视,我不管不顾,闭上眼,享受这片刻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