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8章 106-1

    霍格沃兹1992年的圣诞节开放日，持续到圣诞节之后的三天。12月28日，无论巫师还是麻瓜学生的家长们都离开了。有一部分学生决定跟随父母回家度过公历新年和剩下的一半假期，于是相比圣诞节前，霍格沃兹的在校人数锐减了百分之五十，这让城堡在一定程度上回归了假期应有的安静和空旷。

    哈利·波特选择留在学校。这不是说他不喜欢格里莫广场的新年，但是纳威c赫敏和德拉科都认为在霍格沃兹度过寒假的剩下部分更加新鲜有趣。韦斯莱双胞胎更是有意抓住三校联谊的难得时机，进一步扩大他们魔法生意的影响力并拓展客户群。哈利当然要跟朋友们在一起。而当他向自己的教父提出这一点，西里斯·布莱克立刻表示赞同：“这太好了！要知道我正担心没法多陪你——需要做的安保防护工作太多了，博恩斯甚至取消了我们所有人的元旦假期！”

    现任傲罗的话立刻被黑发二年级生传到了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里。赫敏c韦斯莱双胞胎c奥利弗·伍德c裘薇尔·比诺什经过一番简短但热切的商讨，得出了魔法部或者说三强争霸赛组委会正在为第二个项目进行紧张的筹备布置的结论。接下来的两天，学生们持续密切关注这些傲罗和其他魔法部工作人员的动向。他们很容易就统计出这些魔法部人员当前出现最频繁c活动最密集的区域，是黑湖中的三个小岛。

    这些岛距离湖岸并不遥远，最近的一个目测不超过二十五米。而目前的黑湖正被冬季厚实的银蓝色冰层覆盖。于是当下就有学生试图跟随成年人前往那些湖心小岛。但是，每个这样做的学生最终都不得不放弃。因为他们发现，每一次踏上湖面冰层，前进到距离湖岸超过六英尺的时候，脚下的冰层就会立刻开始破裂，在他们面前形成一个宽达十英尺的难以逾越的鸿沟。而假如他们试图借助飞天扫帚从空中接近那些湖心岛，同样的，一旦他们越过湖岸边六英尺的距离，就会发现眼前一片模糊，除了调头转回城堡的方向，其他什么都看不清楚。

    应该说，这样的试探结果一点都不出人意料。也没有哪个学生真的认为自己可以提前窥视到具体的比赛场地，并由此打探出第二个比赛项目的具体内容。不过赛事组委会的魔法防护措施已经给出了相当一部分提示——黑湖，毫无疑问是第二个项目的主场地，这必然意味着大量与水有关的魔法c咒语和魔法生物。与此同时，这也给勇士们一个明显的提醒，关于他们第二项比赛内容的线索——他们在第一个项目里收获的金蛋。没有哪一位勇士不曾在第一次打开金蛋的时候吃亏，当他们在同学朋友们的怂恿下撬开金蛋外壳上的凹槽，在场的所有人都被一种极其恐怖的c尖厉刺耳的惨叫声狠狠袭击了耳膜。但在得到有关黑湖的提示后，勇士们都意识到正确打开金蛋的方式一定需要用到水。而不管是把金蛋浸到脸盆里还是泡在坩埚中，又或者是干脆带进浴室里洗个澡，总之差不多就在一天时间里，六位勇士各出其法，先后得到了一模一样的线索提示；他们发现金蛋发出的惨叫声如果通过水这种媒介来传播，它听起来其实是一段稍显古怪，然而缥缈轻柔的合唱——

    寻找我们吧，在我们声音响起的地方，

    我们在地面上无法歌唱。

    当你搜寻时，请仔细思量：

    我们带走了你最心爱的宝贝，

    拿回它，请交换等价的宝藏；

    然而我们的耐心有限，不会等待太多时光，

    你的宝贝将彻底消逝，如没入地平线的太阳。

    我们珍视的宝藏就在你前方，

    得到它，不要妄图借助超越本身的力量；

    收集七个碎片，然后找到方向，

    深入未涉足之地，切莫发出声响；

    黑暗中闪烁着迷惑人的光，

    跟随它们，只能得到虚假的希望；

    如果面临选择，不要彷徨，

    因为所有的奖赏都伴随着受伤；

    要知道时间能改变一切，

    但每个人都该记得，

    自己的宝贝最初的模样。

    几乎是在一天的时间，这支曲调本身绝对说不上有多动听的歌迅速攀升到了霍格沃兹最流行歌曲排行榜的榜首。每个学生（也许还有教师）人手一份歌词。城堡里不管在什么地方，教室c宿舍c图书馆，走廊c楼梯c茶水间，温室c中庭甚至医疗翼，到处都能看到c听到学生们议论它，在各类书籍c笔记本当中检索它的相关字词，在抄写着歌词的羊皮纸上备注一切可能有联系的内容。学生们热切地揣摩猜测着歌词中的含意，但除了需要深入黑湖和时间限制的这两条，似乎没有什么东西是特别明确的。

    “还有一条，唱歌的是谢德兰人鱼。”塞德里克·迪戈里向围在他身边的热心的低年级们指出。“谢德兰人鱼是迄今发现的唯一一种只能在水下歌唱的人鱼。记录中说‘一旦脱离水体，它们的声音如北方森林的寒风呼啸’。考虑到谢德兰人鱼是塞壬在不列颠北方的一个远古分支，果霍格沃兹的黑湖湖底居住着一个谢德兰人鱼的族群，那可真是一点都不让人奇怪。”

    这立刻让赫敏紧张起来：“谢德兰人鱼！没错，我记得在书上看到过这个！让我想想具体描述‘它们基本保持原始强壮的躯体’——哦，梅林，这意味着它们更多像虎鲨而不是巫师熟悉的人身鱼尾的人鱼！”

    理所当然地，她的说明话音未落就引发一片哗然。棕发格兰芬多女巫不得不提高嗓门来安抚惊慌的勇士支持者们：“等等，先别担心！黑湖属于霍格沃兹！而霍格沃兹是绝对不会让学生在学校范围内被撕成碎片的。”

    这一次，恐慌变成了之前的两倍。赫敏·格兰杰眼睁睁地看着学院长桌边的话题彻底转变了走向，从逻辑严谨c有理有据的研究分析迅速跳跃到“击退食人鲨的实用窍门一百条”，然后跳跃到“那些发生水中的魔法战斗和冒险”，最终跳跃到“巫师和人鱼的跨种族恋爱故事五十则”。

    “这是很严肃的事情！”当被好友一路拽到连接魔法实践课教室所在翼楼的那条走廊，棕色头发的格兰芬多二年级女巫终于忍不住爆发出不满。“我是说，谁不想霍格沃兹取得最后的胜利？我们应该尽量给裘薇尔和塞德里克帮忙，提出建议和新思路，才不是围在旁边嘻嘻哈哈，分散他们的精力，浪费他们本来就已经不多的时间！”

    黑发绿眸的少年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好啦，好啦，赫敏，镇定！之前我就跟罗恩说过，现在再提醒一下你——不是我们参加比赛，所以不需要这么认真！我相信塞德里克和裘薇尔一定都有他们的办法，就像成功对付火龙一样，肯定不会有问题的。不要太担心。”

    “希望是这样。”赫敏勉强接受他的说法。“但我还是觉得第二个项目会比火龙更难。不管麻瓜还是巫师，对水里生物的了解都远远少于对陆上生活的。而且同一个咒语，在陆地上的效果和在水下的效果肯定也有很大差别。我认为他们应该立刻加强这方面的针对训练。只是现在黑湖被封闭了，必须换个其他有水的地方。可是霍格沃兹又没有游泳池哦，哈利，我想到了，他们可以——”

    赫敏没有说完，哈利已经想到了，迫不及待开口：“他们可以进入有求必应室，当然了——那是霍格沃兹的城堡房间，响应所有学生的要求，不是吗？”一双绿眼睛闪闪发亮，“我们应该立刻告诉他们！”

    “等等！”这一次是赫敏拽住了兴冲冲的二年级男生。“我们应该先找机会试验一下，然后再告诉他们。现在是下午四点。”她看一眼手表，“乔治和弗雷德正在用那个房间。我们晚饭后过去。”

    棕发女巫的建议立刻得到了哈利·波特的赞同。“这安排很好。”他说。“那么现在，我们回去？”

    “不，哈利。”赫敏说，随即伸手指向前方魔法实践课教室所在的翼楼。“既然我们已经到了这里，为什么不干脆把黑魔法防御术和魔咒课寒假作业的实习部分完成呢？”

    哈利·波特下意识地抖了一抖。对于学生，“作业”这个词永远都具有非同一般的魔法效力，哪怕绿眼睛格兰芬多已经把书面作业做好了大半，完成程度超过了同学的百分之九十。这有一部分原因在于过寒假的地点，霍格沃兹——哈利觉得，即便是最爱玩爱闹的格兰芬多，在一天至少三次（而且是吃饭时间）见到各科教师的情况下，想要忽略寒假作业的存在，实在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不过更主要的功劳贡献者当然是赫敏·格兰杰——她的高频次的催促提醒，让哈利在寒假的前两个星期（也就是所有人都在忙着预备决斗俱乐部的首次活动和圣诞舞会c没有人考虑作业的事情的时间段），把最费时费力的课文抄写和课堂笔记整理两项工作完成了；在此基础上，保护神奇生物课c草药学c天文学和变形术的寒假小论文变得非常简单。事实上，除了魔药课作业，哈利·波特并没有在寒假作业上遇到太多困难；而即便是魔药作业，也没有真正难住哈利——在学校过寒假的第一条好处，就是有足够多的同学可以交流参考，群策群力，一起解决功课上的难题；而假使有足够胆量，甚至能够直接从教师们那里得到指点和帮忙。

    不，这不是说魔法实践课教授的壁炉前小课堂。绝非那么私人的，具有高度专属性质。进入霍格沃兹一年零四个月，哈利·波特终于发现在魁地奇c巫师象棋c高布石c园艺c茶道c街舞c瑜伽c摄影c糕点烘焙c花式编织等等等等之外，学校还存在着大量的学习类的社团。这些社团跟哈利c纳威c赫敏的“铁三角”外加德拉科·马尔福的组合其实本质上挺一致，不过规模要更大一些，内容方面也更专一一些。它们少则十来人，多则五六十人，围绕某一课程，或提优或补差，同学互助，教学相长。而这类社团中有相当一部分，邀请有一两位教师担任类似“编外辅导”的角色。这些教师平日教授的内容与小组的主题课程不一定相对应，比如天文课教师辛尼斯塔教授担任了魔法史小组的指导者，飞行课教师霍琦夫人非常乐意向学生展示她在麻瓜研究尤其是麻瓜运动史研究方面的成果，凯特尔伯恩教授则是意图通过加强魔咒和占卜学知识的教导来提升学生保护神奇生物的能力。但是有麦格教授坐镇的变形术兴趣小组c有弗立维教授指点的魔咒和魔文小组，以及有斯普劳特教授看顾的草药学小组一样受到学生们的欢迎。哈利·波特以自己的亲身体验为依据，得出这些社团之所以存在并受到欢迎的原因：相比起课堂或者教师办公室，在非正式的场合中教师们的态度远远要来得亲切随和，以及乐意展示他们的其他方面。至少，他是很难想象其他情境下，能看到小个子的弗立维教授唱着rap踩着高跷玩魔法杂耍的。

    不过黑发绿眸的格兰芬多二年级并不打算为了某些难得一见的场景就加入学生社团，无论这些社团本身对他本身表达出多么强烈的欢迎。“早就被那对双胞胎黏住了，”哈利说，立刻得到一大片理解的点头。赫敏的理由和他差不多，不过加上了更多自己的担忧：“总得有人看着这些男孩们，免得有一天他们把霍格沃兹都炸掉。”——这让哈利觉得自己有充分的理由怀疑，棕发好友和那位魁地奇明星混在一起的时间太多了；他可没有那样的信心，自己和乔治和弗雷德可以做成盖勒特·格林德沃一般无二的“壮举”。

    当哈利·波特把这点想法告诉自己最信赖的大朋友的时候，哈利·格林德沃·佩弗利尔稍稍惊讶地挑起了眉头，随后露出深深的笑容。如果少年的人生阅历更丰富一些，也许可以从魔法实践课教授的微笑中看出意外的感慨c由衷的愉悦和真切的怀念。没错，黑发绿眸的青年巫师不能抑制地回想起曾经飞蹿在霍格沃兹的烟火c填满城堡东侧六楼走廊的沼泽和依靠速效逃课糖成群结队大摇大摆离开乌姆里奇教室的学生们。“我确信你们一定能做出些什么，让霍格沃兹永远铭记你们的大名。”佩弗利尔这样告诉容貌一致的少年，“不过在那之前，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年轻人。”

    头脑里浮现着大朋友亲切笑容的哈利·波特感到全身上下都被一种强大的力量充满了，这种力量驱使他迫不及待进入魔法实践课教室所在的翼楼。经过教师们协商，这座翼楼在寒假期间被开放用作决斗俱乐部的临时场地，因为常规的学生社团活动实在不需要每一次都用到“黑曜之间”这样的所在。此刻翼楼大厅被隔成了三块。最小的一块是标准决斗场，在不少于两名教师（无论是霍格沃兹c布斯巴顿还是德姆斯特朗）看护下，学生可以两人或者四人成组，自由入场一较高下。一块是学生练习场，它又被第一个项目时那种水蓝色的魔法屏障隔成了十五个大小不同的隔间，每隔隔间允许一到六名学生进入，入口的铭牌上明确注释了隔间的功能设置和魔法练习种类。最后也是最大的一块，大约占了大厅一半面积的区域，则被设计成某种“魔法闯关”的回型赛道，教师们在赛道里设置了流沙c熔岩c机关木人c微型游走球c博格特c红帽子c食尸鬼c魔鬼网等三十多项可以自由变换位置的障碍，而赛道中央的魔法钟能够显示到此刻为止最快速度完成闯关的成功者的名字和成绩，以及在赛道中坚持最长时间的成功者的名字和成绩（每项障碍的解决时间不得超过三分钟，否则不计成绩）。这个回型赛道正是哈利和赫敏此时的目标所在——尽管他们不可能对魔法钟上的纪录发起冲击，但没有什么地方比这里更能磨练魔法的实用技巧和提升魔法的实际水平了。

    年轻巫师们的到来，得到了这块区域的负责教师——霍格沃兹的黑魔法防御术教师，穆迪教授的欢迎。这位外貌奇特的前傲罗粗声粗气地提醒哈利和赫敏先做好热身再进入赛道，“布斯巴顿的夏多·勒诺和德姆斯特朗的诺菲勒·丹纳今天上午过来给赛道做了一点修改，你们很快就会发现它的难度比之前又提升了一个等级我要求你尝试尽可能多的障碍项目，波特；而格兰杰，你的目标是在里头至少呆上二十分钟。”

    两位格兰芬多对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安排全无异议。他们先到练习场的隔间里快速温习了所有学过的咒语，然后从不同的入口进入回型赛道。

    在赛道里他们看到了威克多尔·克鲁姆和芙蓉·德拉库尔。两位勇士的水平当然比二年级们高出许多，解决障碍的速度和效率完全不在一个档次。干脆利落的咒语和行云流水的动作，让他们的闯关简直像一场华丽的魔法表演，也理所当然引来赛道四周围观学生一次次的喝彩和鼓掌。然而当他们先后离开赛道，魔法钟上的纪录显示丝毫没有变化，两项纪录的创造者依然是来自德姆斯特朗的七年级——海因里希·拉姆施泰因。后者此刻正在决斗场里，他这一轮的对手是布斯巴顿的勇士，盖里·汉瑟。

    这并不是什么火药味十足的对战。当然，它非常精彩，一招一式c来回应对都堪称教科书般经典的魔法实战示范。两位十七岁勇士也都面带矜持的微笑，举手抬足风度翩翩，每个不经意的侧目和转身，都让围观的学生尤其是女生们发出抑制不住的尖叫。

    阿德拉·兰奇没有发出尖叫，不过当哈利·波特和赫敏·格兰杰结束自己的闯关练习来到决斗场边，即便通常细心度不足的绿眸少年也能发现她每一次激动的颤抖。

    “陷入爱河的女生真可怕。”哈利对他棕色头发的好友小声嘀咕，结果被狠狠刮了一眼。赫敏扭头就凑到七年级拉文克劳女生跟前去了。她用手指轻触阿德拉的胳膊引起注意，然后两名女巫迅速头挨着头，肩蹭着肩说起姑娘间的悄悄话来。落在后面的哈利只能看到她们突然发出一阵珍珠鸡般咯咯咯的傻笑，然后两人的身子激烈地晃动起来，又伸出手对着决斗场中指指点点。

    “女生们真是可怕，不是吗，哥们儿？”罗恩·韦斯莱突然冒出来，把哈利吓了一跳。红头发的室友一脸感同身受的表情看着他，“我真不知道这种假惺惺的你来我往有什么好看的。迪戈里和克鲁姆的魁地奇决斗才是真精彩呢！”

    绿色的眼睛眨巴眨巴，哈利很快发现帕德玛·佩蒂尔的身影，她正跟拉文德·布朗手挽着手站在决斗场边。她们所站的角度正好让哈利看到女生们侧脸上狂热的表情。黑发绿眸的格兰芬多忍不住咧开嘴，看向室友：“哦——你来真的，罗恩？”

    罗恩的脸一下子变得和他的头发一样红。“我，我毕竟她是我的舞伴。我是说，圣诞舞会她答应了我，我们聊得还挺不错”罗恩支支吾吾，最后索性玩笑地一拳打在哈利肩膀上。“不管怎么说，她挺漂亮的。”

    哈利忍不住要笑，但为了避免刺激罗恩，用咳嗽消解笑意。“好吧。好吧。但是你得承认，海因里希和盖里真的很帅。他们使用魔法的方式，简直不能想象他们只比我们大了五岁！”

    “可还是冷冰冰的。尤其那个拉姆施泰因——你大概没看到之前两场，他只挥了挥魔杖就让对手鼻青脸肿。那一定是特别的咒语，你知道，就是那种自称贵族的c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巫师家族才知道的，从头到脚都透着看不起人意思的c吓死人的魔法咒语。”

    哈利耸耸肩，没有回答。但是显然有人对罗恩·韦斯莱的话很有异议。于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哈利身边，听了红头发男生一番论述的德拉科·马尔福阴森森地开口了：“哦？这儿有人对古老家族的魔法和咒语有意见吗？啊——原来是鼬鼠，所以难怪了。但既然没有见识，就不要胡乱说话。否则只怕某人也要亲身感受一下‘冷冰冰地’c‘吓死人的’咒语呢！”他在罗恩跳脚和反唇相讥之前转向哈利，一串话说得飞快：“拉姆施泰因在盖里·汉瑟之前的对手是布斯巴顿的比利·克洛德和埃尔热·卢瑟贝当，以及德姆斯特朗的科林尼·布伦博格。他们都或多或少地参与了圣诞节下午的事情。拉姆施泰因以级长和学生领队的身份主动挑战了布伦博格，为他‘有损德姆斯特朗荣誉’的行为。”

    哈利吃惊地“啊”了一声。这可是他完全没想到的情况。但是，他又完全不感到有什么地方不合情理。海因里希·拉姆施泰因看起来也许有点高不可及不食人间烟火，但是这位德姆斯特朗的勇士毫无疑问是一个公平正直的人。他用最堂堂正正的方式出手教训心怀恶念的同校同学，这原本就该是理所当然，一点都不让人吃惊的事情。他之所以在圣诞节过去后十天才这么做，一定是因为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弄清楚，至少需要这么多时间。

    “可是，为什么盖里要跟海因里希决斗，既然海因里希都帮他出气了？”

    “这就是‘感谢’，哈利。”德拉科·马尔福几乎是发出了一声叹息。“在公开的见证下进行一对一的对战，这是对之前的事情完全释怀c从此之后再无芥蒂的意思，不管是从汉瑟的个人角度，还是从他代表的弗朗索瓦公爵对布伦博格家族的角度。”

    哈利，还有旁边竖起耳朵的罗恩，两人的脸同时强烈地扭曲了。“这得是多么诡异的逻辑和和解方式！”“完全不能理解，这太奇怪了！”他们异口同声地说。不过作为格兰芬多，哈利迅速找到为自己找到了可以理解的方式角度，“总而言之，海因里希和盖里公开地打了一架，然后他们就从各种角度都和好了——所以，男人的友情是靠打架打出来的，这果然是举世公认的真理！”

    “哈利。”

    “德拉科？”

    “我觉得，也许我们也该加强一下‘男人的友情’？”铂金发色的斯莱特林男生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

    哈利·波特愣了一愣，突然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声迅速引来了周围人们的注意。

    “好主意！”

    黑发格兰芬多一把揽住德拉科·马尔福的肩膀，半裹挟半拖拽着他大步走向决斗场边的几位教师，完全不理会好友灰色眼眸里飞速聚集起来的c忍无可忍的风暴。

    “报名！我们报名，教授！下一轮决斗——哈利·波特对德拉科·马尔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