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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8.入V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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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裁呆了一呆, 方才道:“是。”

    京墨轻轻笑了:“我的确是云诏人,周顺家的也是,秋英也是, 先头的于姨娘也是,就连四小姐,其实也算是半个云诏人。”

    玉裁轻轻皱眉:“他们是不是在帮晋王殿下做事?”

    京墨秀眉一挑:“四小姐还真是见事敏锐, 这都能猜出来。”

    “那你们呢?”玉裁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有多期待这个回答。

    “我们只是想要阻止他们而已。”京墨玩弄着手上的一枚戒指, “说起来, 我们这一批人, 也不过是在夹缝之间求生存罢了。”

    “”玉裁沉默了, 这的确是个挑不出什么毛病的回答。

    “四小姐问这些,是想知会方公子吗?”

    “嗯?我”玉裁有点不喜欢京墨的敏锐了。

    “四小姐也不必多想, 方公子只要知道周顺家的那边的底细就足够了。”京墨十分善解人意, 她拿出一只封得严严实实的银筒, 递给了玉裁。

    玉裁迟疑着接了,也不知该说什么。

    “四小姐不必多说什么,我想方公子是不会为难四小姐的。”京墨笑得意味深长,“天色也不早了, 四小姐早些歇着, 妾身先回去了。”

    玉裁还没反应过来, 京墨已经起身出去了。玉裁叹了口气, 把那银筒好生收了起来, 预备明日交给方廷瑾。

    次日, 方廷瑾从玉裁手里接过银筒, 他看见了玉裁为难的神情,最后果然什么也没有问,只是道了谢,便接着教玉裁骑马了。

    接下来的数日,玉裁与玉安就在练习马术中度过,直到秋猎开始的前一天,才不再去恂王府,而是待在衣帽巷准备着秋猎。

    苏老夫人早就派人给几个孙女准备好了猎装,老夫人眼光十分毒辣,十分了解如何把几个孙女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几位小姐的衣服都很合适,又遇上个玉婉这样会说话的,叽叽喳喳地夸了老夫人半天,把老太太夸得满脸是笑。剩下的几位小姐也适时地凑一两句趣,寿禧堂里一片和乐。

    第二日一大早,陈氏便带着苏府的四位小姐登上了去京郊猎场的马车,苏府的两位少爷苏应慎c苏应诫也骑着马随行。苏府的马车从衣帽巷出去,算着时辰汇入了众多前往猎场的马车里。

    马车在路上行了半日,方才到达京郊猎场。

    猎场附近,已经搭好了帐篷,各家在宫人的指引下各自在帐篷里安顿下来。

    这一回的秋猎,陛下并未亲临,而是派了晋王前来参加,这个消息一出,朝野为之震动,不少人推测太子殿下地位将要不保。

    玉裁对此不以为意,当今圣上一直挺喜欢玩些云里雾里的手段,据她所知,过不了多久,陛下还会因为久不下雨而派太子前去祈雨,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天威难测。

    玉裁随着陈氏安顿下来之后,本打算在帐篷里呆着就好,却没想到江宁郡主先过来了。

    玉裁看着一身猎装的江宁郡主,笑道:“兰儿今日穿得真好看。”

    “姐姐怎么还是这般打扮?”江宁郡主则在诧异。

    “今日不是刚到吗?”玉裁指了指刚刚从车上卸下来的衣箱。

    “姐姐快换身衣裳,咱们先出去逛逛。”江宁郡主热情邀请。

    玉裁却有些迟疑:“外头人来人往乱的很,这时候去外头怕是不方便罢。”

    江宁郡主挽了玉裁:“没关系,我每年刚来的时候都会去四下逛逛的。”

    玉裁不好拒绝江宁郡主的邀约,只得换了一身猎装,与江宁郡主一起出去了。

    江宁郡主早就准备好了两匹马,玉裁与她一人骑了一匹,玉裁不了解这里的情况,只跟着江宁郡主一起打马前行。

    江宁郡主每到一地就向玉裁介绍一番,玉裁也认真听了,暗自记下。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之后,前方出现了几个同样骑着马的少年公子。

    江宁郡主笑着对玉裁道:“是廷瑾哥哥他们,咱们上去打个招呼罢。”

    玉裁下意识地想要拒绝,因为她在那几个人里,看到了她这一世最不愿意见到的人——徐于渐。

    江宁郡主看到方廷瑾就格外兴奋,哪里还注意得到玉裁的一丝不情愿,她一挥鞭便已经上前去了,玉裁没有办法,也只能跟着她一起过去。

    方廷瑾自然也看到了江宁郡主与玉裁二人,他笑着对身边的人说了什么,几人也往江宁郡主这里来了。

    几人走近之后,玉裁发现,这几位都是熟人:为首的是方廷瑾,沈长华在方廷瑾的右侧,徐于渐在方廷瑾的左侧,裴修之则稍稍落后几步。

    还没等江宁郡主开口,方廷瑾先笑着拱手:“巧遇佳人,真是幸事。”

    沈长华神色和煦:“江宁郡主c苏四小姐。”

    裴修之则神色冷淡地点了点头。

    只有徐于渐,在与江宁郡主打了个招呼之后,就上下打量着玉裁,也不说话。

    江宁郡主见他这幅模样,便介绍道:“这是苏侍郎的小女儿,苏府的四小姐。”

    徐于渐这才收回了目光,朝玉裁一拱手:“苏四小姐好。”

    江宁郡主又指着徐于渐向玉裁道:“这是勇毅侯府的二少爷,徐于渐。”

    徐于渐是勇毅侯府三房的长子,在勇毅侯府孙辈里行二,所以江宁郡主说他是勇毅侯府的二少爷。

    玉裁强自压抑这对他的恨意,勉强回了一礼。

    徐于渐的眼神更加暗了暗,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

    方廷瑾看出了气氛的尴尬,笑着打了个哈哈:“咱们的事情也聊得差不多了,不如几位先回去,我送一送二位小姐,如何?”

    沈长华甚是无奈地点了点头,裴修之一语不发地调转了马头往回走,徐于渐却是又看了玉裁一眼,才跟着裴修之一道儿离开了。

    江宁郡主十分高兴:“想不到这么巧,出门随意逛逛都能遇见廷瑾哥哥。”

    方廷瑾“哼”了一声:“你每年都能特别‘巧’地遇见我。”

    “这就是缘分呐!”江宁郡主假装没听出来方廷瑾话里的意味,只是笑着接话。

    “行了,这是各家来的第一天,外面乱得不得了,快些回去歇着罢,等明日万事都理顺了,有多少地方是逛不得的?”方廷瑾骑着马上来,在玉裁旁边,与二人并辔而行。

    江宁郡主不大乐意:“廷瑾哥哥为什么不跟我一边儿?”

    方廷瑾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回答:“苏四小姐骑术不精,我得跟着她,以防她一个不小心又从马上摔下来。”

    “又?姐姐什么时候从马上摔下来过?我怎么什么也不知道?”江宁郡主惊讶极了。

    方廷瑾把缰绳松开,两手一摊:“喏,就这样,然后就差点掉下来。”

    “差点掉下来?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姐姐真的摔下马了呢。”江宁郡主显然没看懂方廷瑾的动作代表了什么意思。

    玉裁却看懂了,她又羞又恼,这个方二,还真是好记性。

    方廷瑾看了看玉裁的脸色,遂笑道:“怎么可能真掉下来,我还在一旁看着呢,要是让人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从马上摔下来,我这脸面往哪里搁?”

    江宁郡主十分赞同的点头,玉裁的脸色终于彻底黑了。

    方廷瑾见玉裁恼了,连忙讨饶:“四小姐别生气啊,我以后不提这茬儿了?好不好?”

    江宁郡主也在一旁帮腔:“姐姐别生气,廷瑾哥哥就是这么个人,他没有恶意的。”

    玉裁恨恨地瞪了方廷瑾一眼,才道:“我当然没生气。”

    江宁郡主就笑:“姐姐果然很通情达理。”

    “的确,的确。”方廷瑾虽然被玉裁瞪了一眼,但还是笑得格外开心。

    玉裁懒得搭理他,江宁郡主却打开了话匣子,扯着方廷瑾只顾天南海北地瞎聊。

    方廷瑾一边接着江宁郡主的话,一边还要逗一逗玉裁,只是玉裁一概懒得搭理他。

    三人就这么着回了营地。

    方廷瑾大手一挥:“郡主就先回去罢,我送四小姐回去就行了。”

    江宁郡主瞪圆了眼睛:“为什么不送我?”

    “您可是郡主,谁也不敢惹您啊,四小姐初次来这里,我怕有人不识好歹。”方廷瑾振振有词。

    “那我送姐姐回去不就行了?”江宁郡主不服气。

    “恂王爷这时候恐怕又在派人四处寻郡主了,郡主还是快些回去罢,我送就行了。”方廷瑾劝道。

    江宁郡主听了这话,犹豫了片刻,还是不情不愿地拨转马头自己回去了。

    玉裁被方廷瑾这一番作为给惊了一惊,看来她还是低估了方廷瑾忽悠的功力。

    方廷瑾看着江宁郡主走远了,才出声道:“方才是怎么了?”

    玉裁灵光一闪,下意识地说道:“方才的那位公子,好像就是我在驿站见过的那一位。”

    方廷瑾立刻转头问道:“你可看清楚了?”

    玉裁认真点头:“是他没错,虽然那个时候他修饰了一些容貌,但再见面的时候还是可以看出来的。”

    方廷瑾仔细思索了片刻,才问道:“那他看见你了吗?”

    玉裁老老实实地点头:“自然是看见了。”这也是她最心虚的时候,她有些担心徐于渐会起杀心。

    方廷瑾显然也有这个忧虑,他语气郑重地叮嘱玉裁:“这几日千万要小心些,也千万别经常出门,秋猎的时候,总是会有些流矢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防不胜防。”

    玉裁也知道,上一世她就听说过,有人被流矢所伤,严重些的,甚至会丢了性命,当然了,是不是真的流矢,就只有各人心里清楚了。

    有了这一番对话之后,两人之间的气氛就有些沉重了起来。

    方廷瑾见玉裁是真的担心,便安慰道:“四小姐放心,我会派人去保护四小姐的。”

    玉裁点点头,也没说什么。

    两人接下来一路都没有再说话,就这样一路沉默着回了帐篷。

    秋英正在帐篷里替玉裁收拾东西,见玉裁一脸沉重地走进来,连忙问道:“小姐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吗?”

    玉裁知道秋英也是见过徐于渐的,便答道:“我见到那一日我们在驿站遇见的那个人了。”

    “驿站?那个领头的人?是谁?”秋英放下了手里的活儿。

    “是勇毅侯府的二少爷,徐于渐。”玉裁说出这个名字时,语气甚至是有些颤抖着。

    “小姐怎么这么害怕?难道他认出小姐了?”秋英过来扶着玉裁。

    玉裁失魂落魄地点了点头:“是。”

    秋英皱眉:“难道他还真的敢在这里杀人灭口?这里众目睽睽的。”

    玉裁叹道:“这里是猎场,有几支流矢,再正常不过了。人多不算什么,人多了乱起来才正好下手。”

    秋英想了想:“不是还有方二公子吗?平阳侯府的护卫想来也很是了得。”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何况我们在明,他们在暗,就是怕防不胜防。”玉裁有些失神。

    秋英想了半天,最后也只能说道:“小姐要不还是少出门吧,在帐篷里捱过这几天就好了。”

    “也只能如此了。”玉裁轻轻倚在了榻上,无奈地说道。

    抱着这个念头,玉裁次日便婉拒了江宁郡主同游的邀请,只说身子有些不适留在了帐篷里。

    玉裁在帐篷里翻着书看,却没注意到不远处,有一个黑色的影子从地上划过,慢慢地逼近了玉裁所在的地方。

    那黑影靠近了玉裁所坐的塌边,即将一窜而起之时,却像是碰到了火苗一般,猛地缩了回去,只在原地抽搐,发出了些许声响。

    玉裁冷冷地回头看去,那是一直三尺有余的黑蛇,背上花纹斑驳,还一个三角形的头,一看便知道那是一条毒蛇。按照常理推断,这大概还是一条剧毒的蛇。

    玉裁秀气的眉毛微微蹙起:“秋英。”

    秋英应声,然后走了过来,随即便看见了地上那条已经没什么生气的蛇。她叹了口气:“这蛇还挺难得的,看得出,徐公子也是费了不少心思。”

    玉裁道:“收拾了吧,在这里也是碍眼得紧。”

    秋英应了一声“是”,便十分熟捻的把那蛇拿帕子包了,收在了一个特制的瓶子里。

    “你们云诏的毒药,还真是好使。”玉裁感叹了一句。

    秋英便道:“云诏原就是在毒虫遍地之处建国,还未覆国之前就是有名的会放蛊施毒之地,会有这样的药也不算奇怪。”

    玉裁脸上终于出现了几丝笑意,不过嘲讽的以为远远大于高兴:“能想出来放毒蛇这一招,说明他还是不了解我们,这也勉强算是一桩好事。”

    秋英点头:“但还是得防着,小姐一定得把这避蛇和毒虫的药抹好了才行。”

    “不知道下一回进来的,又会是什么呢?”玉裁看向帐篷的一角,喃喃自语。

    秋英看玉裁不说话了,思考片刻还是问道:“这蛇的事,要告诉方公子吗?”

    “自然要告诉他,也好让他知道知道徐于渐到底是个什么打算。”玉裁想也没想。

    秋英应了下来,然后便出去寻方廷瑾安插在外面的护卫去了。

    不过玉裁能避得过这第一天,却没办法避过第二天。

    第二日便是参加秋猎的众儿郎们一齐上阵狩猎的时间,每次秋猎,都要选出一个猎到的猎物最多的优胜者,而参加狩猎的女眷,也会登上高台,为猎场上的儿郎们加油助威。

    玉裁自然没有办法推掉这样人人都去的活动,她也只能揣上秋英给的解□□,身上抹好驱虫辟蛇的药膏,带着方廷瑾给她的侍卫,战战兢兢地先去了陈氏的帐篷。

    陈氏与玉婉玉柔和玉安早已经在帐篷里等着了,玉婉见玉裁进来,笑道:“四妹妹今日身子好些了不曾?”

    玉婉笑得捉狭,这话里也充满了调侃之意。前一日方廷瑾送玉裁回帐篷的消息她们姊妹几个都知道了。是以陈氏等人都不相信玉裁是真的身体不适才拒绝江宁郡主的邀请,而是因为不想被人误会与方廷瑾有私而为之。

    玉裁也听出了玉婉的弦外之音,自然也清楚陈氏等人是怎么想的,不过相比起被陈氏等人知道她已经掺和进了夺嫡之事中,她宁可旁人都以为她只是想为了与方廷瑾避嫌。

    所以玉裁当下也不反驳玉婉,只是害羞地笑了笑:“姐姐总是打趣我。”

    陈氏笑了笑:“三丫头就不要打趣你妹妹了,我们四丫头可比不得你”

    “知道了,我就是一直泼猴儿,四妹妹是那大家闺秀,我不应该逗四妹妹”玉婉打断了陈氏的话,她的话说得可怜,但是神色却全然不是这么一回事。

    玉裁等几个姊妹见了玉婉这一番神情动作,忍不住掩口笑了起来,就连陈氏,也被玉婉逗得直笑。

    “好了,时辰也差不多了,咱们该往那边去了。”陈氏放她们姊妹笑了一回,方才开口说起正经事来。

    玉安姊妹几个齐齐应诺,陈氏便在丫鬟的服侍下起了身,往外头走去,玉安等人跟在后面,也出去了。

    待几人来到高台之前,才发现这里已经来了不少人,从下往上看去,上头女子的绫罗衣衫宛如天边霞彩,在阳光的照耀下美丽异常。

    “看来我们还是来晚了些。”陈氏笑着叹了一句,便抬脚拾阶而上。

    玉婉悄悄地与玉柔咬耳朵:“怎么今年大家来得这么早?陛下今年也没有亲临啊?”

    玉柔也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玉裁看到这等情形,思索片刻便有些明白了,如今朝堂上,晋王殿下的势力比太子爷要强了几分,这一回行猎,陛下又派了晋王代他出席,不少人开始重视起晋王来。

    再加上皇后近日以来,一直在为太子选侧妃侍妾的事情操心,私底下也派了不少人查探起京城各家的小姐来。虽说皇后娘娘只是暗中查看,但既然皇后有所行动了,那裴贵妃就不会不知道,裴贵妃知道了,那就是晋王殿下知道了。

    晋王殿下作为有野心与太子殿下争江山的皇子,自然不可能对皇后的行动视若无睹。毕竟什么事情到了皇家这种地方,都会显得格外的重要和意味深长一些。皇子纳妃这种事情,当然就更加地富有含义。

    一门上好的姻亲,有时候就是一股强劲的助力,晋王当然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事实上,他不仅明白,而且还把这一个道理用到了现实里。他这几个月能在朝堂上胜过太子几分,也多亏了他前些时候纳的侧妃家世不错,乃是中山侯的庶女。这位侧妃虽然是庶出,但是却代表了中山侯的态度,结了这么一桩婚事,实在是划得来得很。

    可是如今看着太子殿下也打算这么来上一回,晋王殿下自然不会高兴,他趁着如今自己势头正好,也从裴贵妃那里放出些消息来,说是要替晋王爷选几个妥当的人进府侍候。

    不过这当然不是认真的,要知道,尽管联姻这法子有用,那也不是能用无数次的,使上这么一两回也就足够了。若是今日娶这个公爷的女儿,明天娶那一位侯爷的女儿,那还怎么得了。皇子又不是皇帝,人家愿意把宝押在你身上,就是为了能争一个拥立之功,谁也不愿意一份功劳那么多人来分。

    晋王殿下放出这个消息的作用,也只是为了让对太子持观望态度的人家在他与太子之间好好掂量一番罢了。就算不能阻止旁人,膈应膈应太子也是好的。

    而此刻高台上的热闹,就与晋王殿下借裴贵妃的口透出的消息有些关系了。如今晋王势大,总有些人会卖他的面子。

    那等不懂事的,觉得自己的女儿兴许能混个侧妃,早早地就来了,希望能给晋王殿下留个好印象;剩下那些懂事的,就知道这晋王想纳侧妃不过是说说罢了。不过只要不是铁杆的□□,总是要给晋王爷一个面子的,也就都来得早些。

    玉裁心里想着事,动作却没有迟钝,她跟在陈氏后面,慢慢地往高台上走去。

    苏家的人一到高台之上,就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这倒不是因为苏家有多么位高权重,而是因为先时在群芳宴上,玉裁几姊妹多多少少都出了些风头,而且玉裁还同江宁郡主关系匪浅的缘故。

    众人的眼神望过来之时,江宁郡主也站起身来:“苏姐姐,这里。”她热心地朝玉裁招着手。

    玉裁看向陈氏,陈氏冲她点了点头,玉裁才向江宁郡主所坐的地方走去。而陈氏则带着剩下的三个女孩子往她们本来应该坐的地方走去,一路上,也有不少相熟的夫人同她和气地寒暄。

    陈氏面色如常,笑着应酬着她们,台上因为苏氏一行人而掀起的一小阵热闹也就渐渐平息了下去。

    至于玉裁这边,江宁郡主正在向玉裁介绍着今日围猎的事情:“这围猎可有讲究,都是要分出好几队的,不过今年有些不同”说到不同的时候,江宁郡主轻轻皱了皱鼻子,似乎有点不大乐意似的。

    “怎么?什么不一样?”昨天玉裁在帐篷里足足呆了一整天,还真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往年都有好几队的,今年就分出了两队。”江宁郡主语气依然不算很愉悦,甚至还有些隐隐约约的不平。

    玉裁一瞬间便反应过来了,她问道:“晋王殿下也要参加围猎?”

    “这是自然,往年也是这样,皇子也是要参加的。”江宁郡主倒是没有对晋王的参加表示出什么抵触的情绪,相反,她的口吻还挺理所应当的。

    玉裁听了这话,就知道问题不是出在晋王要参加这一个地方。

    她待要再问时,江宁郡主却主动说了出来:“只是今年只有晋王一位皇子参加。”

    玉裁这才想起来,当今圣上不只是有太子殿下和晋王殿下两个儿子,他的膝下还有卫王c淮王和宋王三个已经成年的皇子,以及最近才降生的皇十子,至于其他没有封号却占了排序的那些皇子,多半是中途夭亡的。

    不过今上在子孙这一点上,似乎也和恂王爷一般,缺少那么一丝运气。

    另外几个玉裁几乎要忘记了他们存在的皇子,每个都有些难以弥补的不足。

    卫王殿下的出身很低,他的母亲李才人只是一个地位微贱的宫女,今上在一次醉酒之后临幸了她。李才人的运气还算不错,就这一次临幸便让她怀上了身孕,生下的又是皇子,尽管她地位微贱其貌不扬,却依然因此而被封了个才人。

    放在传奇话本子里,这大约会是一代帝王的幼年时的成长经历,什么母子俩在宫里忍辱负重,最后凭着贤德与才能登上皇位。不过卫王的人生显然不是这样的,李才人地位微贱,见识也浅薄。而且今上的后宫也不宁静,李才人压根儿没护住自己的儿子。卫王小时候出了一场意外,最后虽然保住了性命,却落了个跛足的毛病。卫王殿下的前程到这里也就差不多结束了,毕竟一个残疾的皇子,实在没有什么竞争力。

    至于淮王,他的生母穆昭容出身不算太差,原本也算得上是有竞争力的皇子。可惜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淮王生来便不爱读书,对政务更是一窍不通,对习武也不上心。总而言之,淮王虽然四肢健全,但是却十分平庸,没有一桩事情拿得出手来。陛下从来就不曾喜欢过这个无能的儿子。

    宋王算是最倒霉的一个皇子,他的生母刘贤妃因为生他而去世了,陛下因此对他多有怜惜之意。可惜没了娘的孩子总是容易受欺负,在民间这样,在宫里就更是如此,再加上陛下的几分怜惜疼爱,简直就是宋王的催命符。

    宋王好容易长到五岁上,却不知怎么误入了冷宫,还在里面呆了一整天才被找到。他被里面疯疯癫癫的废妃们给吓了个半死,出来以后整个人就不大正常了,说话也颠三倒四的。

    宋王小时候还算得上是聪明伶俐,只是胆子稍小,这么一吓,竟然直接疯了。陛下自然很生气,下令彻查,可是查来查去也只能得出这是个意外的结论。最后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只是可惜了宋王。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尽管太子殿下与晋王殿下都算不上是什么特别优秀的皇子,陛下也只能在他们两个之中选择一个继承皇位。平日里,有什么可以练手的政务也都交由他们俩去办。

    因此太子殿下与晋王殿下在朝堂和京城的影响力可比另外几位皇子强得多了。所以另外几位皇子就如同皇室的背景板一般,平日里也没见什么人提起过。

    但是再怎么背景板,也还是皇子,除了宋王这样实在参加不了的之外,不管是卫王还是淮王,总是要下个场,和王孙公子们分作一队,虽然很大可能什么也打不着,可到底是一方队伍里的队长,在身份上还是略有优势。

    再加上往年太子殿下也会参加,所以往年众人围猎时的顾忌也不算很大,在行猎时也不会有那么多深刻的含义。可是这一回就不一样了,只有晋王殿下参加,还只分了两队,实在让人犯了难。

    玉裁都已经大概可以猜出来是如何分队的了,无非就是太子一系的一队,晋王爷带着他那一帮人一队,这么一来,这场围猎可就变了味儿了。也难怪江宁郡主不高兴,玉裁知道了这事儿之后,她也不高兴。

    玉裁与江宁郡主说了一会儿话,倒是听见四周又是一阵喧嚣,好像来了个什么了不得的的人物一般。

    玉裁闻声便往楼梯处看去,映入眼的便是一个傲气十足的美人儿。

    的确,玉裁对那位小姐的印象便是傲气,这份傲气几乎压过了她的容貌与打扮。玉裁恍惚了一阵,才反应过来,这是裴修之的妹妹,在前一世,被称为京城第一美人的裴修妍。

    平心而论,裴修妍的容貌的确十分出众,与玉安也是不相上下。可惜她实在太过于高傲了,满身傲气几乎把她姣好的容貌与华丽的装扮都给压了下去。

    玉裁看了两眼,便转过了头,不再关注她。

    江宁郡主似乎也不大待见这位第一美人,她一转头看见了裴修妍,便哼了一声:“好大一只开屏的孔雀,真是的。”

    玉裁听到江宁郡主这般比喻,忍不住又回头看了裴修妍一眼,然后赞同地点了点头:“还真是像。”

    江宁郡主笑道:“是吧?她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这一副模样,好像全天下就她一个大美人似的,我看苏大小姐就跟她不相上下嘛。”

    “不过裴小姐为什么没去群芳宴?”玉裁想起在群芳宴上并没有见到她。

    “谁知道呢?往年她也去,可是今年没去。”江宁郡主一无所知的样子。

    玉裁话一问出口就知道是自己傻了,这一回的群芳宴明摆着就是给太子殿下选侧妃的,裴修妍是裴家的人,依着她的性子,不去才是正常的。

    江宁郡主看上去是真的不太待见裴修妍,她拉着玉裁看向了别的地方,多一个眼神都懒得给裴修妍。

    裴修妍倒是人缘很好的样子,在走向她自己位置的路上,都十分得意地接受这来自四面八方的赞扬,很明显,她十分享受这样的场面。

    玉裁与江宁郡主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心里想的却是:裴小姐这样的好日子怕是过不了多久了。

    玉裁还清清楚楚地记得,大概就是明年,北羌的使团来朝,算是两国之间难得的一次和平往来。北羌的王子也随着使团一起到了京城,他们愿意与本朝修好,从此休战。当然,前提是每年的岁币若干,此外,还附加了一个联姻的要求。

    陛下当然不会拒绝,每年开战实在是令人头疼。按理来说,和亲的人选应该是公主,至少也得是宗室之女。

    可是凡事总有意外,没有人会想到北羌王子竟然会提出求娶京城第一美人裴修妍。更没有人想到的是,在裴修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情况下,出来大义灭亲的会是晋王殿下。

    晋王殿下强势地镇压了裴修妍的反抗,大义凛然地把她送去了遥远的北羌和亲。也因为这个,晋王受到了陛下的格外赞赏。

    可怜裴修妍好好一朵娇花,就这样离开了温床,去往了遥远的北地,名动京城的第一美人,也就这样消失,再也没有消息传回京城。

    玉裁没有看裴修妍,可是她知道,裴修妍在为自己的出身与容貌而感到骄傲,她十分得意自己有晋王这个表兄。只可惜,有得必有失,也不知道明年的裴修妍,会不会痛恨自己的出身呢?

    玉裁还在想着,却听见台下的猎场内传来一阵擂鼓之声。

    江宁郡主扯了扯她的衣袖:“姐姐快看,围猎要开始了!”

    玉裁往下看去,果然看见两队劲装烈马的少年郎在场内站着,一队玄色,一队赤色,各自按照队伍在腰上c马上c箭羽上做了记号。

    晋王殿下领着赤色的人马,他的身后跟的俱是倾向于他的儿郎,还有一个裴修之。玄色一队里,领头的却是方廷瑾,他那一队里玉裁认识的人更多,有沈长华c徐于渐等人。

    江宁郡主望着骑在一匹通体皆黑,只有四蹄是白色的高大骏马之上,气度不凡的方廷瑾,拉着玉裁直感叹:“姐姐快看,廷瑾哥哥多威风!”

    玉裁笑了笑,方廷瑾的卖相一直就很拿得出手,尤其在他愿意装相的时候。她赞同地点头,又见方廷瑾骑的那匹马格外英俊威风,不由问道:“那匹马是什么马,看上去就十分不同凡响。”

    江宁郡主十分骄傲,她热情地介绍:“那是踏雪!你看它通体墨色,只有四只蹄子是雪白的,像不像是踏雪而过?它可是从西域弄来的,特别难得。”

    “踏雪这名字,的确贴切。”玉裁附和道。

    江宁郡主又有些忧心:“可是这一回领头的是廷瑾哥哥,另一边领头的却是晋王殿下。唉,这次围猎可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玉裁听江宁郡主提到晋王,心里也是一沉。她的眼神在两队人马之间来回扫过,却在徐于渐身上停留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前世的缘故,玉裁现在看见徐于渐便会有一种本能的防备。

    她无端地生出了几分忧虑,这围猎的时候场面最是混乱,是浑水摸鱼伤人的最佳时机,徐于渐又混在方廷瑾那一方

    玉裁的心高高地提了起来,她想到了很多的事情,可是她还是在安慰着自己,上一世的这次秋猎好像没闹出过什么事情,这一回应该也会没事才对。

    然而理智还是告诉玉裁,前世是前世,这一世因为她的改变,已经有很多的事情不一样了,比如玉安的出现c玉和的禁足c她与江宁郡主的交好

    玉裁没办法让自己放心,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徐于渐,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甚至连方廷瑾往台上望来她也没有注意到。

    倒是一直看着方廷瑾的江宁郡主看见了,她激动得不行,偏偏还记得矜持,只是坐在椅子上拼命冲方廷瑾笑。

    随着一声锣响,管着兽笼的侍卫们把各式兽类都从笼子里放了出来,两队人马也驾着马往猎场内冲去。

    围猎,正式开始了。

    台上的视野极好,除了一些林子会挡住视线以外,其他大部分地方都能把两队人马的身影看得清清楚楚。

    玉裁盯着徐于渐不放,江宁郡主则专注地看着方廷瑾,两人聚精会神地关注这猎场里的一切,都没注意到有一个窈窕美丽的身影出现在了她们身后。

    “哟,这不是江宁郡主吗?看得真是认真。”一个清亮婉转的声音从二人身后传来。

    江宁郡主闻声便皱起了眉头,她没有听错,这个声音的主人就是她刚刚不想多看一眼的裴修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