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8.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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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裁也感觉到了秋英的异状, 她对秋英方才的那一番托词只信一半,秋英定然不认识徐于渐, 但是她之所以认为徐于渐不是寻常人, 却肯定不是因为徐于渐气度好。

    但是她还不打算寻根究底, 秋英是周顺家的同乡,她的生母于姨娘也是周顺家的同乡, 这个周顺家的, 倒是有意思, 母亲身边得力的人都像是她的爪牙一般。这里头定然有不少她不知道的秘密,要想查明白,得慢慢来。

    玉裁于是回身往屋内走去:“站了半日,这风吹得我头疼。”

    冬雪连忙去沏了一碗热茶来:“小姐偏要在窗前瞧什么风景, 可不是得被风吹?”

    玉裁接过茶, 喝了一口:“这茶倒还罢了。”

    秋英便笑道:“这茶是他们从庄子上带的,不然这荒村野店的, 哪里吃得上这样的好茶。”

    玉裁啜了一口茶, 忽然想起来,这一趟护送自己的,正是方廷瑾手下的几个护卫。现在看来, 方廷瑾应当是太子殿下的人, 而徐于渐,恐怕是早就暗投了晋王爷

    徐于渐这样隐去身份在京城之外奔波, 是不是在做什么见不得光的差事?

    玉裁刚想到这一点, 就立刻打了一个激灵, 她几乎是毫不迟疑地开口道:“去请陈护卫来一趟。”

    “陈护卫?”冬雪唬了一跳,那可是外男,她们这一路行来,虽然是多赖了陈护卫几个照拂,可究竟是内外有别,她们几个都是避着护卫们的,怎么小姐还要寻他来?

    秋英却是丝毫好奇也没有,那一行人十分古怪,虽然与她们无甚干系,但小心些总是没有错的,小姐此时寻陈护卫来说话,估计也是这么个意思。是以她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说,便下楼去寻人了。

    冬雪兀自有些担忧,小姐这是打什么哑谜呢?

    还没等到冬雪想明白,玉裁已经又吩咐上了:“去把那素纱屏风拿来放在我跟前。”

    冬雪听了这一句就知道小姐这是要在屋内见那位陈护卫了,她深知小姐如今主意大,她是劝不动的,只好去搬了屏风来摆好,等着陈护卫上来。

    秋英一向做事手脚麻利得紧,这一回自然也不例外,她风风火火地去了楼下去找陈护卫,一路上还不忘记避开那一行古怪人。

    陈忠此时正在房内规整着明日路上要用的东西,他们这般远行,又要走得快,几乎一整天都在路上,还有玉裁这样的娇客一道儿走,要预备的东西就繁琐。

    他正收拾着,就听见有人轻轻扣门,他大步走到门口,问道:“是谁?”

    门外传来一管好声音:“我们小姐有事要找陈护卫,不知陈护卫现在可方便?”

    陈忠摸了摸头,这苏家小姐这时候找他做什么?可是他并没有把这话问出口,只是对外头道:“自然有空。”

    说完,他先回头看了看屋里的情形,暗自记下了各项物什摆放的样子,才推开门走了出去。

    出门便看见一个眼生的婢女在门口等着,这苏家小姐的规矩很严,这些日子跟他们传话的,不是一个年老的妈妈,便是一个容貌有瑕疵的小丫鬟,他们几个没有一个人见过苏家小姐身边贴身的婢女。

    陈忠打量了秋英一眼,心里便多了几分赞许,这丫鬟生得极好,最难得的是一双眼睛干净明亮,加上行动之间并不瑟缩,倒的确是一派大家风范。

    他朝那婢女点了点头,示意她引路,秋英会意,走在陈忠身前一步,带着他走上了玉裁住着的二楼房间。

    陈忠注意到秋英虽然行动大方,却犹带几分小心,仿佛在躲避什么人,他不由得暗自警惕起来。

    很快两人便走到了玉裁的屋门前,秋英朝后头使了个略带歉意的眼神,陈忠便知道这是让自己稍待了,他停了步子,垂手站在后头,眼睛只盯着脚底下的三寸之地。

    秋英见他如此知情识趣,也甚是满意,这侯府出来的护卫,就是不同。她上前扣了两下门,屋里便传来冬雪的声音:“小姐说,进来罢。”

    秋英这才让到一旁,打开屋门,朝陈忠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陈忠哪里敢怠慢,连忙走了进去。

    刚一进门,陈忠看也不看面前的素纱屏风,直接长揖到底:“在下陈忠,见过苏小姐。”

    屏风后,玉裁的声音温和且带着笑意:“陈护卫不必多礼,这一路上多亏了陈护卫,才能走得这样平稳。”

    陈忠自然是连称不敢。

    玉裁先把客套话说了两句之后,便是直入正题:“陈护卫可瞧见方才进驿站的那一行人了?”

    陈忠一愣,他什么动静也没有听见,这驿站里怎么又进了一行人?要知道,他们平阳侯府的侍卫,个个耳目灵敏,寻常的响动都能知晓。

    何况这一次是奉了二公子的嘱托,护卫这苏家小姐进京,他们兄弟几个更是加倍小心谨慎,对于任何接近的人都保持着相当的警惕,也自诩从来没有漏掉过任何一个人。

    可是现在,一直被他们保护的苏家小姐,问他有没有见过刚刚入住驿站的一行人,他竟然一无所知!陈忠一想到这里,便不由自主的冷汗涔涔。

    他抬起头,望向屏风之后,忽然不知如何作答。

    玉裁听到屏风另一边的一瞬间的沉默之后,就明白了过来,看来徐于渐一行人刻意地没有惊动这驿站里的人。只是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不过,既然当年他能不声不响地暗中为晋王做事,这样掩人耳目的勾当,想来他也是熟悉得很了。

    玉裁自打重生之后,就不惮以最坏的恶意去揣测徐于渐,她倒不认为是陈忠等人的失职,只是觉得徐于渐狡猾可恶。

    她缓了语气:“陈护卫不必自责,我也是凭窗远望时才发现那一队人马的。我看着他们就觉得似乎有些不寻常,没想到陈护卫也没有发现他们进了驿站,看来这群人的确是有些古怪的。”

    陈忠听了玉裁的话,有一瞬间的迷惑,他当然知道这位小姐唤他来此处,绝不是为了追究他失察的罪过。不过他本来以为玉裁是担忧自己的安全,才叫他来问上一问。

    可是在听了这一段话之后,陈忠已经知道,玉裁之意不在此处,倒好像是在提醒他,有这么一群厉害的人,正在往京城去。

    陈忠正在思考应当如何回话,玉裁却又开口说道:“我自小在江南,见识难免浅薄些,不认得这京城里头的贵人们。可是我刚刚见到的那一行人里头,有一位打头的公子,那气度,实在不凡。他身后带着的护卫,身手看起来也是一等一的。我们也不知道是京城里的哪一位贵公子出来兜风,怕我们这等寒门小户的不懂事,冲撞了贵人还不自知。我想着陈护卫是平阳侯府出来的,自然比我们见的世面要多得多了,就琢磨着问问陈护卫认不认识这位贵人,却没想到,唉”

    陈忠听了玉裁这话,心里便早已经活泛开了,这苏家小姐想说什么?她说自己见到的那一队人马是京城里的贵人,又是悄悄出来兜风散心,可是按照他知道的消息,这京城里的贵人们那都是有数儿的,现下应该都在京城里好好地呆着才对啊。

    何况,这里离京城的距离,虽然比江南离京城近得多,可是还是算离得远的,有谁脑子抽了跑这里来隐姓埋名地散心?京城里头有头有脸的王孙公子来了这里,那还不得往死了摆谱,要多大张旗鼓就得多大张旗鼓,怎么可能低调得连他都不知道这穷乡僻壤里有贵人来过

    咦,好像哪里不对,正常的贵人肯定不会这样,那有些见不得人的可就未必了,他忍不住又抬眼看了看那扇屏风,这苏家小姐,真是书香门第出来的小姐,说起话来,也忒委婉了些!

    不过陈忠只敢自己腹诽几句,对着苏家小姐,他还是毕恭毕敬:“既然小姐想知道,那小的便去打听打听。”

    玉裁笑了两声,语气愉快得不行:“陈护卫可千万小心些,我看这贵人这么小心翼翼地来,连陈护卫也瞒过了,恐怕是不愿意要人知道行踪的,若是被人撞破,那可比无心之间得罪了他还该死呢。”

    陈忠连忙应下:“小的定然会小心。”

    玉裁见他全明白了,放下心来:“还有一句话,我须得嘱咐陈护卫一声。”

    陈忠低头道:“苏小姐尽管吩咐。”

    “都说‘人无伤虎心,虎有害人意’,陈护卫既然是京城里出来的,想必也是交游广阔,认识得人多,被人认识得也多。贵人疑心重得很,若是发现这驿站里有熟人,只怕不妙得很。也是幸亏咱们一路上没有大张旗鼓,不然怕是”

    陈忠这下倒是明白得很快,他们这一路上,为了不招惹麻烦,只是打出苏府的旗号,他们几人,也没有拿平阳侯府护卫的身份出来招摇,只是装作庄子上寻常的家丁护院罢了。想来也是因着这个缘故,那贵人一行并没有对他们的身份有什么担心顾虑。

    也难怪刚刚来请他的那个丫鬟一路小心,原来是怕人看出他是平阳侯府的护卫,然后动了杀心。

    陈忠已经决定,回去就知会几个兄弟,待在屋子里别出来招人的眼,至于那位公子什么来头,慢慢查探不迟。

    主意打定了,陈忠便告退:“多谢苏小姐提点,小的会看着行事的。”

    玉裁颔首:“有劳陈护卫了。”

    陈忠这才退下,又谨慎无比地回到自己的屋子,寻了法子传消息给兄弟几个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