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7.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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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氏看着秦太医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才稍稍松了口气,她也没想到玉裁竟然会在庙里中了毒,更没想到方廷瑾那小子能请来秦医正这样的太医来为玉裁看诊。

    不过此刻她倒是释然了,那消香散到底是宫里的秘药,当初她出嫁时母亲亲自给了她几副。那个时候母亲就对她说过,除非是见到下了药的食物,否则单单凭借脉案,这世上还没有大夫能知道病人是中了毒的。

    母亲果然没有说错,方才不过是她虚惊一场。

    沈氏定了定心神,才发现冬雪手里拿着秦太医开的方子,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她心里没来由地涌出一股子烦躁,这些小丫头片子都长大了,知道相互争斗了,之前头面的事情就闹出了两条人命,如今竟然还闹起下毒,也不知道是谁挑唆的。

    沈氏头疼着接过了方子,看了一眼,确认不是消香散的解药,就递给了身边的绿梅:“拿着,让他们派个伶俐些的小厮去把药抓回来。”

    绿梅躬身应是,拿着方子出去了。

    沈氏扶着海棠的手到榻上坐了,才说道:“把服侍小姐的几个丫鬟都带过来。”

    冬雪站在一旁,只是被一个婆子推到了沈氏面前,其他三个人就没有这样幸运了,刚才秦太医赶人出来的时候,她们三个就被看守了起来,六个孔武有力的婆子揪着她们到了沈氏跟前。

    四个人在沈氏面前跪成了一排。

    沈氏看着那六个婆子里打头的那个,问道:“审出了些什么?”

    那婆子恭恭敬敬地回道:“回太太的话,已经问清楚了,是冬雪姑娘从送饭的小沙弥那里接过的饭菜,服侍姑娘吃饭的是春华和夏妍。”

    沈氏淡淡地道:“还有一个丫头呢?”

    那婆子回道:“秋霜姑娘当时不在屋里服侍。”

    沈氏打量着眼前四个神色各异的丫鬟:春华脸色发白,格外紧张;夏妍看似镇定,但是身子却直打颤;冬雪面色淡然,目光坦荡;秋霜则因为不在屋内,没什么干系,反而有几分幸灾乐祸。

    芍药不知何时已经进了内室,此时正好从内室出来,身后还跟了一个有些年纪的老嬷嬷,向沈氏禀道:“毒的确下在饭菜里。”

    沈氏微微颔首,问道:“你们三人,是谁下的毒?或者说,有谁知道是谁下的毒?”

    夏妍和冬雪还没开口,春华已经抢着开口道:“我知道!我知道是谁下的毒!”

    夏妍听见春华开口,心中一凉,看来春华和秋霜是一定要嫁祸给冬雪了,她十分后悔为什么没有提醒冬雪小心提防。

    沈氏的声音里带了几分诱哄:“说罢,是谁?”

    春华的声音骤然提高:“是冬雪,是冬雪!我看到她今日从府里出发的时候,就揣了一个小瓷瓶在身上!一定是她!”

    沈氏示意冬雪身边的婆子上去搜身,果然,冬雪袖子里放着一只小小的白瓷瓶,春华看了之后,眼里的惊讶一闪而逝,她来不及反应,只是凭借本能反应说道:“就是这个,就是她!”

    冬雪望向春华的眸子里充满了厌恶,她用冷冰冰的语气说:“这是方才秦太医拿给奴婢,用来替小姐缓解痛苦的药,不是什么毒。”

    沈氏向芍药身后的那个老嬷嬷说道:“刘嬷嬷,你看看那瓶药。”

    被称作刘嬷嬷的老妇人走到冬雪面前,从婆子手上接过那个瓷瓶,从里面倒出了一些粉末,先是闻了闻,又沾了些放进嘴里,片刻之后,回话道:“回太太的话,这的确只是用于解毒的药剂,看样子应当是宫里的方子。”

    春华的脸唰地就白了,冬雪不再看她,转身向沈氏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开口道:“太太明鉴,方才春华说我出府时身上就揣着装了毒药的瓷瓶,可是方才搜身之后,我身上并无什么装着毒药的瓶子。而春华却指着秦太医所给的,装着解药的瓷瓶说是早上我所揣的,可见她并没有亲眼见过她口中所谓的那个瓶子,她是在撒谎。”

    沈氏的目光转向了在瑟瑟发抖脸色苍白的春华:“你刚刚是不是在撒谎?”

    春华横下一条心,梗着脖子道:“奴婢方才所言绝无一字虚假,那瓶子就算不在她身上,也一定在别的地方!太太可以使人去搜!”

    沈氏抬了抬手,芍药会意,立刻带着门口等候的几个婆子去了丫鬟们住的屋子里搜查去了。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芍药手里拿着一只小小的瓷瓶走了进来,可是神色却隐隐透露着几分怪异。

    春华一看见那个瓷瓶,就连忙说道:“是这个瓶子,这瓶子里装着毒药!”

    冬雪低着头规规矩矩地跪在原地,没人能看到她嘴角一闪而逝的嘲讽。

    刘嬷嬷不须吩咐,就从芍药手里接过了瓶子,熟练的倒出些药粉,闻了闻,尝了一些,连忙从身边的小丫头手里拿过清水漱了口,才回道:“这瓶子里装的的确是毒药,而且中了此毒之后的症状,跟三小姐如今的症状十分相似。所以依老奴愚见,这就是三小姐饭菜里的毒。”

    沈氏看向芍药,问道:“这毒药是哪里寻到的?”

    芍药面色古怪,但还是回答道:“这瓶子,是在春华姑娘的枕头底下找到的。”

    春华的面色本来颇为得意,可是听了芍药的话之后,她的脸色迅速灰败了下去,她不死心地叫道:“不可能,不可能,这瓶子是冬雪带来的,毒也是冬雪下的!我亲眼所见!是她陷害我!是她陷害我!”

    冬雪仍旧低着头一语不发,只是嘴角的嘲讽变成了眼底的悲凉,事到如今,她真是什么也不想说。

    春华还想歇斯底里地叫喊,但是身边的婆子已经在沈氏的示意下堵住了她的嘴,她只能徒劳的挣扎。

    沈氏居高临下地看着挣扎着的春华,却没有说话。

    冬雪感受到了沈氏的沉默,她抬起头看着沈氏:“太太,奴婢绝没有陷害谁,何况奴婢与夏妍一个屋,春华与秋霜一个屋,奴婢怎么可能把那个瓶子放到春华的枕下?”

    沈氏的目光深沉而锐利,语气也冷得可怕,她指着春华说道:“一个奴婢,竟然胆敢谋害主子,真是罪不可恕。来人,把她带下去好生看管起来,回府之后再交给掌刑嬷嬷处置。”

    春华身旁那两个先前押她进来的婆子便一人拽着她一只胳膊,把已经吓得瘫软的春华拖了下去。

    沈氏面露倦意,她抬手揉了揉眉心:“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我不希望以后再听见有人提起今晚的事情,都听见了么?”

    在场的丫鬟婆子们,连忙齐声道:“是。”

    沈氏满意地看了看一屋子低着头唯恐触了主子霉头的下人,心里的火才算是消了些,好歹府上的奴才都还算是听话。她扶着芍药站了起来,在仆妇的簇拥下,回了自己的正房。

    右厢房的事情就这样平息了,受到惊吓的小丫鬟们也在冬雪的指挥下恢复了秩序,各司其职起来。

    可是这边清净了,另一边,却开始不安了起来。

    左厢房里,玉和与碧薇面沉如水地听着小丫头的回禀。

    听完了右厢房的事情,碧薇忍不住一拍桌子:“废物!竟然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竟然还把自己也搭了进去,这样蠢笨,死了也真是活该!”

    玉和的注意力却不在春华该不该死这件事上,她忧心忡忡地说道:“这丫头不会供出咱们俩吧?”

    碧薇被她的一提醒,也有些担心,不过一会儿就反应了过来:“她不敢供出来,我们是主子,奴婢不能告主子!而且,而且你不是说她一家子性命你都能捏在手里吗?为着父母兄弟,她也不敢说!”

    玉和的担心仍然没有减少:“可是人是什么都能做得出来的,在自己的性命面前,谁能保证永远不开口?何况,你难道不知道掌刑嬷嬷的手段有多可怕?那可是宫里传出来折磨人的法子!”

    她越想越觉得后怕:“何况你没听见吗?母亲没说要取她性命,而是说交给掌刑嬷嬷,这不明摆着就是要问清楚事情吗?”

    碧薇迟疑着说道:“可是,你才是姑母亲生的女儿啊,姑母怎么会为了一个庶女而生你的气呢?”

    玉和的眼圈就红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玉裁她一向会讨母亲的喜欢,母亲也不是没为她训斥过我”

    碧薇看着泫然欲泣的玉和,咬着牙问道:“那我们,要怎么做才好?”

    玉和柔和姣好的脸庞上露出了一丝狠厉:“我听人说过,这世上能保守秘密的只有死人,尸体是不能喊冤的。我们要先下手为强!”

    碧薇看着眼前眼里全是杀意的表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美丽又娇弱的女孩子,但是她相信这个表妹惯了,她定了定神,把之前那个念头从脑海里挥去,依然习惯性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