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叫你跪下

    “这就是你倒得酒，连冰块都没加，叫人怎么喝！”

    宋婉轻轻的抹了抹溅到脸上的红酒，说：“对不起，我忘了，再给你重新倒一杯。”

    她准备站起来去拿放在包房小冰箱里的冰块，程皓天却冷冷的说：“跪着走过去。”

    宋婉强忍住心里就快爆发的怒气，跪行到冰箱前拿出装冰块的保温罐子，在酒杯里加了三块冰块，又倒了一杯酒递给程皓天。

    程皓天还是只尝了一口，这次将整杯酒全泼到了宋婉的脸色上，说：“冰块放少了，酒里还是有涩味。”

    忍字头上一把刀，宋婉咬牙又忍了，重新拿了个酒杯放满了冰块，倒了酒，重重的放在他面前。

    程皓天尝也没尝，直接将杯里的酒和冰块从宋婉的头顶一泼而下，也将杯子狠狠的放在桌上。

    宋婉忍无可忍的站了起来，也顾不上自己一头一脸都是酒和冰块的狼狈样，气愤的说：“程总，不能出场是我的底线，上次得罪了你和你的朋友我很抱歉，酒钱我也赔了，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程皓天大笑起来，眼底却依然是冰冷的，让宋婉觉得他笑比不笑还可怕。

    “你的底线不光是不能出场，还有不可以往你身上泼酒。”程皓天的笑容渐渐凝固说，“你原来在这里收银的，现在为什么要改做公关你自己心里清楚，就你这样我看你很难在一年内还清欠的十万，还不如去坐牢！在牢里呆着比这里好，也许你依然可以保持现在的傲气。”

    宋婉惊讶的望着他，看来他和杜炳辉的关系很不一般，估计杜炳辉把她的事都告诉他了，现在程皓天是在威胁她吗？

    她害怕的说：“我不能坐牢，我爸还躺在医院里，我不是有意要拿收银台里的钱的，那天真得很急……”

    “拿？是偷！跪下！”程皓天看着她原本傲气的样子变得不堪一击，觉得很有趣，又不容违抗的重复了一遍，“我叫你跪下！”

    宋婉不得不再次跪在他面前，只感到屈辱难受的落泪了。

    程皓天是绝对强势的，她是无法跟他斗的，更不能对他有任何挑衅的行为，在他面前别无选择只有乖乖顺从，准备再给他重新倒杯酒。

    可程皓天见她在流泪，已没有了继续折磨她的兴致，将一张一百元的钞票塞在她的胸口，没劲的说：“来这里花钱的人都是寻开心，不是找晦气。你给我出去，叫妈咪换两个小姐来陪我开心。”

    宋婉猛然就站了起来，转身冲出包房，从小到大还没被人这样践踏过尊严，她一边哭一边跑进了洗手间，也不管与她迎面擦肩而过的人怎么议论她。

    在洗手池前她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的落个不停，想着程皓天今天点她去就是故意要羞辱她的，她就对他充满了恨意。

    “宋婉，怎么啦？听说程皓天换人了，你又得罪他了？”王红消息灵通的看到宋婉哭得妆全花了，就连头发都湿了，身上的酒味刺鼻。

    宋婉努力收起眼泪，恨恨的将胸口塞着的一百元捏成一团，正要扔到垃圾篓里，被王红叫住：“这一百元赚得容易吗？总算今晚也有点小费收入，比上次倒赔钱好。别扔，我的大小姐你要再继续这样视金钱如粪土，怎么能赚到钱啊！”

    王红在学校里比她大两届，她们是在学校的舞蹈社团里认识的，两个人还挺谈得来就成了好朋友，刚开始她感觉宋婉是个家境好又单纯善良的女孩。

    可这学期开学后发现宋婉每天都愁眉苦脸的，一问才知道是家里出有些事，在为钱发愁，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宋婉也没详说，王红只知道是宋婉的父亲公司破产了，又生病住院了，就好心介绍她到这家高级私人会所当收银员。

    王红自己在这里做公关的事在学校里她没告诉过任何人，她现在都大四了也只有宋婉一个人知道她的这个秘密。

    没想到几天前宋婉也经不住这里的诱惑答应了杜炳辉做了公关小姐。

    宋婉没把捏在手里的一百元扔掉，脸上还挂着泪说：“学姐，你帮我向辉哥请个假，我今天想提早下班。”

    “好，那你别太伤心，不要把客人的刁难太放在心上，习惯就好了。我还有桌客人没散，我去了。”

    王红走后，宋婉将脸上的妆全卸了，头发身上的酒味却很难洗干净，她也只能将就的把头发梳起来，回家再好好洗洗。

    宋婉换上蓝色的牛仔裤和平常穿得的休闲衫，心中惆怅凄凉的从金碧辉煌的后门走了出去。

    “不是在短信里说要加班吗？怎么现在就下班了？”

    宋婉这才抬起头看到苏宇杰就站在离后门不远的路灯下，背靠着墙，笑容灿烂的俊颜在灯光下是那样的温暖人心。

    她真想像从前那样受什么委屈时就扑到他怀里哭一场，听他温柔的说些安慰的话语，抚慰她受伤的心。

    可她现在不能这样做，强压住想亲近他的念头，只是淡淡的回答说：“嗯，不是让你不要来接我吗？怎么还是来了？”

    就在昨天苏宇杰的母亲还专程来过学校找她，和她认真的谈了谈关于她和宇杰的事，很直接的表达了要她最好和宇杰撇清关系尽快分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