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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睦州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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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征平二年,夏。

    通往睦州江城的官道上,两匹老马驮着两个风尘仆仆的少年书生,一个剑眉星眸身形修长,另一个看样子年岁略小一些,虎目高鼻精神抖擞,两人具是样貌出众,引得官道上往来的男女老少都忍不住侧目。两个少年骑着马,行得不急不缓,一路无话,直奔江州城南门而去。

    眼见江州城的南门就在眼前了,两个少年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选了城门边上一间较大的茶舍下马歇脚。

    茶舍小二不待二人开口,已经上前熟门熟路地接过两人手中的马缰,招呼两人入内稍坐。那年纪稍小些的少年面上带着些略显童稚的笑意,对着小二嘱咐道:“多给马匹喂些食水,我们二人只需上些热茶解渴就行了。”

    小二笑嘻嘻应了,转身去张罗。两个少年选了一处桌椅落座,年长些的少年一身青布素服,面容虽格外出众但也难免沾染了些旅途的风霜之色。

    “青岚哥哥,我们这一路赶得这样急,难道你真的想娶一个林氏女儿为妻?”年纪稍小的少年拍了怕身上的尘土,飞扬的眉梢带出几分隐约的探究。

    年长些的少年微微牵起嘴角,温润低沉的声音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稳:“与林氏的婚约是父亲当年许下的诺言,君子重诺,言必践之。大哥已经定下迎娶荣氏嫡女,自然是由我这个小儿子守诺提亲。”

    “青岚哥哥怎么不对我说实话?我姐姐说你根本从未想过迎娶林氏女,否则何不等太子将你选作伴读的消息公告天下之后再上门提亲?”年纪小些的少年到底沉不住气,才几句话就已经将自己心中的疑问和盘托出。

    “莫家姐姐真是名不虚传的女诸葛,你虽是平戎侯世子将来要承袭爵位,但比起你姐姐来终归是差了一截。”年长些的少年脸上依然笑意浅浅,但是语气里已经多了些戏谑,看样子是打算吊一吊稚气少年的胃口。

    “嘿嘿,青岚哥哥你不说也没关系,反正过两日姐姐北上的队伍应该也要到了,我那时问她也一样。”年纪小些的少年听人提起姐姐脸上立刻满是自豪,眼神里带着切切实实的仰慕与依赖。

    “南安郡主此番入京怕是要同太子殿下完婚了!”年纪稍长的少年神色未变,但是语气却已经收敛了戏谑,带上了几分庄肃。

    “姐姐说,虽然皇上已经顺利登基,但是到底太上皇对云氏的态度依然不明,两个王爷仍旧不曾离京就藩,我们莫氏一族自然要鼎力相助,扶助皇上安定天下。”年纪稍小的少年此时脸上的稚气尽退,隐隐显出峥嵘之姿。

    “莫氏虽远在云州镇守南境,但传到你父亲已历五代根基深厚,你姐姐嫁入东宫也是太上皇当年定下的婚约。如今陛下想为太子和郡主完婚,正是要定下太子的名分稳固东宫。而这林氏一族如今一直同云氏勾缠不清,我这彻头彻尾的太子党能不日夜兼程,好赶在尘埃落定之前解决这场婚约?”年长些的少年看向江州城的目光里划过一抹精芒,只是这光芒一闪而逝随,旋即隐没在了随和温柔的浅淡笑容里。

    此时此刻的睦州城杨府内,杨老夫人手里拿着一枚质地通透翠色浓郁的玉佩正蹙眉深思。杨家这一代的族长林重德正坐在母亲下首的椅子上,满脸凝重地看着手中的一封书信,那字迹浓墨重笔,力透纸背,掩不住的武人气息扑面而来。

    “母亲,二哥,这来信的顾贤伍是不是十五年前被贬去西北瀚林关镇守的顾大将军。”说话的是林重德同父异母的庶弟林重文。如今林重文正在睦州刺史底下做文吏,颇得刺史看重,因此虽是庶出的幼弟但也时常能在嫡母和嫡兄面前说上话。

    “什么顾大将军,早就不是了,如今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小小的戍边偏将,这次写信来重提当年儿女婚约之事只怕是想攀上咱们林家弄些好处。”林重德语气里满是不屑,神色中的鄙夷一点儿也不加掩饰。

    林重文自然知道自己这个志大才疏的嫡兄在想什么。林重德此刻怕是已经把自己当作了东宫外戚,太子的未来老丈人自居了。想想也是,再过两天林重文的女儿林姚即将入京备选,虽然太子妃是指望不上了,但靠着云氏这棵大树封个良媛、采女还是挺容易的。

    “德儿,”安静坐着的杨老夫人忽然不紧不慢地开口了,“如今新皇登基,朝中的局势不明,这顾家虽然算不得出众,但到底是在西北追随过新皇的。如今他们找上门来,就是只看在你过世父亲的面上,我们也不能轻易回绝了。”

    林重文听了这话心中不由得暗道一声“老狐狸”,这林家的老夫人才是林家心机最深最精于算计之人。要不然也不会打压得庶子们个个都在林氏族中不受重视,还能在丈夫亡故之后扶持自己这个一肚子稻草的二哥当上族长。

    “母亲的意思是?”林重德一向最听母亲的话,只要老太太开口他向来都是言听计从的。

    “你那个住在庄子里的大哥不是有两个女儿嘛。”杨老夫人的语气里听不出半点儿感情,只有眼底划过的那一丝冰寒稍稍泄露了她深埋心底的情感。

    林重文低下头佯作喝茶,巧妙地藏起了眼中划过的怨毒之色,这个老虔婆还是不肯放过大哥,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心里的妒恨竟然还这么深重。大哥也是个没用的,就知道一味地退让躲避,如今怕是还要连累两个女儿了。

    “呵呵呵呵,母亲真是思虑周全,大哥的女儿放在庄子上养大的配那个在边城野地长大的顾氏次子顾青岚刚刚好。这既全了我们林氏的信诺,又为大哥找了一个成龙快婿,一举两得。”林重德的脸上笑意盈盈,这个会读书的大哥一直在族中颇得几位长辈的看重,如今虽是避居乡里,竟然教出了一个十九岁就中了举的学生,又是一时佳话。这个庶长兄可真是根拔不干净的肉中刺。

    林重文虽看出这对无耻的母子又想着算计打压庶长兄林重念,心中却并不打算维护,他抱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起身向林老夫人行礼告退。林老夫人最喜欢这些庶子女之间离心离德,看林重文要走,便摆出一副尊长的慈和面孔关心了这个庶子几句,就让他退下了。

    待庶弟走远,林重德才回头同自己母亲继续商议道:“大哥两个女儿,一个许给顾氏,那另一个母亲打算如何处置?”

    林老夫人眯了眯眼,脸上浮起一抹惯常的慈和笑容:“姚儿入了东宫,你不是还有一个娇儿。太子大婚之后只怕肃郡王的婚事也该议了,到底肃郡王才是云太后的亲孙子,你那娇儿的婚事也该往这上面靠一靠。”

    “母亲思虑得是,”林重德听了母亲的话有点儿摸不着头脑,很想问一句这事儿同大哥的女儿又有什么关系?但他明白自己母亲的性子,不敢造次,把后半句话吞回了肚子里。

    林老夫人只扫了儿子一眼就知道这儿子又犯迷糊了,忍不住蹙了眉头点拨道:“那刺史夫人常同你夫人一道上香,又时常让人请你两个女儿一道过府做客,你难道看不出其中的意思?”

    “哦,母亲是说刺史夫人看上了娇儿!”林重德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让林老夫人忍不住将眉头蹙得更紧,这个儿子有时真是迷糊得过头。

    “刺史的儿子才十岁,哪里会是刺史夫人看上了娇儿!我看九成九是刺史夫人的娘家看上了你的女儿。刺史夫人的兄长如今虽是官身,但到底祖上是经商的,门第并不算高,如今刺史夫人正四处为她那个中了秀才的外甥寻找大家闺秀呢?如今我们家姚儿眼看就要入宫,她自然更加希望能娶一个林家女儿,难道你打算把娇儿嫁过去?”

    林重德点了点头,忽又摇了摇头,对着林老夫人道:“只是大哥的女儿嫁去繁城金家只怕金家未必看得上。”

    林老夫人眉头舒展开来,看来儿子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缓缓道:“金家无非是需要一个高门大族书香世家出来的媳妇充门面,至于到底这个媳妇是谁并不重要。这金家花得起钱,我们又有多出来的这么一个女孩儿,不是两全其美吗?”

    林重德笑着点头,忍不住接口道:“正是,正是,正好也让那金玉生跟着大哥这个岳父好好读书,说不定也能同大哥那个得意弟子一样中个举人。”

    林老夫人脸上也恢复了惯常的慈和安然,说话声里也带着几分愉悦:“那是自然的,他既然想教书就让他多教教”

    母子两人都知道金玉生的秀才是如何来的,更知道这根金家独苗是如何的不成器。既然林重念想教书扬名,就让他好好地出出风头,看看有了金家这个亲家,有了金玉生这个女婿,他还如何在睦州士林中立足,看他如何洗得干净身上的这股铜臭气。

    此时离开林老夫人院子的林重文已经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他刚进书房就看到女儿林妙正伏在书桌上作画,神色淡然专注,完全不像是个刚满十一岁的孩子。

    林重文看着女儿心下不免浮起愧疚,自从妻子亡故,自己忙着在偌大的林家挣得一席之地,甚少关心她。女儿如今书画都已颇见功力,在江州城的名门闺阁之内略有才名,都是靠了她自己刻苦用功,想到这里林重文面上不由浮起一抹自得之色,不亏是他林重文的女儿,一样不甘人后。

    书房外头守着的小丫鬟此刻奉了茶进来,林妙遂放下笔,起身休息片刻。只见她一双不大的眼睛甚是有清澈,鼻子秀气,菱唇粉嫩,虽不是引人注目的美貌,却也带着股天然的恬静温柔之态,一举一动都很有些大家闺秀的样子。

    “妙儿画什么呢?”林重文对着女儿说话,神色已经变得随和许多,语气也带着不自觉的柔和,“为父看你甚是专注,看来此画你颇费心神啊。”

    林妙挥手遣退了小丫鬟,走到父亲脚边的矮凳上坐下,流露难得的小女儿娇态,趴在父亲的膝头,语调轻而缓:“祖母五十整寿就在初十,女儿总要有一样拿得出手的贺礼。”

    林重文伸手亲亲抚摸着林妙的小脑袋,内心一片柔软,这是妻子留给他的唯一血脉。虽然为了敷衍那个老虔婆,自己还是纳了两房妾氏,但他很清楚自己在这世上剩下的血亲便只有这个女儿了。

    “妙儿不必太耗费心神了,这次寿宴上怕是有许多事情要发生。那老虔婆又打起你大伯家两个堂姐的主意,不过这次,只怕她的如意算盘要打空了。”林重文说到此处脸上浮起一抹讥诮,“老太婆看不上顾氏,可是父亲昨日刚收到瀚林关的消息,顾青岚的兄长顾百里已经同安定侯荣氏的嫡女定下了婚期,下月十九便要完婚了。那顾贤伍虽官职未变,但是他的得意门生齐定修已经坐上了西北护军大都督的位子。他的长女当年嫁了个名不见经传的寒门士子随着那士子远赴北地,你可知道如今这个士子已经当上了并州刺史。”

    “顾氏不显山不露水的已经掌握了西北的军政大权,看来母亲当年所料不错,顾氏十有八九是太上皇当年为今上安排的一支奇兵。”林妙从父亲膝上抬起头来,仰视着父亲的小脸上满是对早亡母亲的钦佩之色,“祖母只想着从权都探听消息,岂不知最实在的消息还要来自西北六州。”

    林重文脸上讥诮之色更甚:“那老虔婆虽精明,但到底只是困于深宅的妇人,且向来攀高踩低,这军政大事她哪里懂得衡量。刺史大人虽然隐约知道些消息,但到底是云氏的亲信,岂会将消息透露给那老虔婆知道。”

    “女儿明白父亲的意思,既然都上了云氏的船,刺史大人必然不肯让林家还留着一条退路,将来万一翻船还能有机会轻易脱身。而我们虽然姓林,但是到底不是嫡支,且父亲想着通过这次机会,给我们自己留一条后路。”林妙此刻全然没有一个十一岁孩子该有的天真幼稚,吐出来的话语比之一般成年男子都更加明晰老道。

    “妙儿真是聪慧,真是同你母亲当年一般无二。”林重文又伸手摸了摸林妙的头顶,脸上又浮起对爱女聪慧的自得之色,“妙儿将来的夫婿必然是极富极贵,否则怎么配得上你?”

    林妙脸上又恢复了小女儿娇态,神色略带着几分羞涩,伏到父亲膝上不再说话。

    自那之后过了两日,这天正是七月初六,天气正热。

    这天刚蒙蒙亮,岭下庄里,林氏阿柔已经起身了,今日比平日里起得还更早些。为着今日母亲要带着她和妹妹二人出门,她想着先做几张饼,给父亲带着上私塾可以当饭吃,免得父亲为了省钱饿肚子。

    林父林重念在村中唯一的私塾教书已经有六年了,为人淡薄名利正直忠厚,深受村人敬重。作为长女的阿柔也从心底为自己的父亲自豪,因此对父亲的日常起居也总是照料得十分周到。

    林氏是睦州的大族,林重念是上一代族长林厚丰的庶长子,十六岁中举,被当年的吏部侍郎石翀看上,娶了石翀的小女儿为妻,一时夫妻和美,仕途顺遂,很是过了一段舒心日子。之后石翀因为参与储位之争获罪,林重念自己也受牵连免官返乡,更兼不久之后因为产女亏虚的妻子病亡,连番打击之下的林重念从此对仕途人心都不再奢求,自领了家族分配的一块偏远田产,带着自己心中那点读书人的气节过着粗茶淡饭的简单生活。

    如今的林家主母邹氏不是林父的原配,是这个岭下村原来的私塾先生邹文台的独生女儿。因早年定亲的人家发水时一家逃难不知所踪,邹夫子又固守婚约误了适婚的年纪,才最终许给了原配过世的林父为继室。

    邹氏入门时阿柔已经三岁,奶娘吴妈妈领着乖巧懂事的阿柔给邹氏行礼,粉嘟嘟的一个小娃娃长得十分讨喜。那年十九岁的邹氏看眼前这个没了娘的可爱小女娃,非但没有从心中生出怜爱反而是在眼里长出了一根深深的刺来。

    入门一年,邹氏有孕生产,本想着母凭子贵从此再不必在原配牌位之前执妾礼,结果也只生了一个女儿。从此她不仅眼中有刺,心中更是酸涩难忍,胸口时常堵着的一股闷气让她变得脸酸口苦,即使对着亲生女儿都难得笑容更况论是对着占了嫡长女位置的阿柔了。

    林氏阿柔将做好的三张饼子用布包了,走出灶房向外院的门房走去。林家的这处院子共分前后两进,后头的正房里住着林氏夫妇,两侧厢房里一边住着两个姑娘,一边住着一个吴妈妈和两个小丫鬟。前头院子很小,只有三间小平房住着下人老张头夫妻两人。

    林重念虽免了官,但到底是林氏族长的兄长,且在睦州读书人中还有些美名,因此林氏族中每年还有些贴补。老张头夫妻便是林氏族中派来伺候林重念的。林重念虽然日常事务自己能够打理,但到底年幼时是大家少爷,做不来洒扫浆洗下厨养马的粗活,便将老张头夫妻留了下来。后来邹氏入门,他便索性将田产佃户都一并交给邹氏打理,从此只管教书养女,更加清心寡欲

    “也不知道夫人怎么想的,上赶着去凑这个热闹。”前院里老张头夫妻已经起身,两人正忙着喂马套车,为出门做准备。

    “夫人一直想着回江城,回林氏大宅去,这次老夫人五十整寿,又送了信来叫带着姑娘们一道回去,见见市面,夫人能不回去嘛。”张妈一边扫着马车上的泥灰,一边和丈夫搭话。

    老张头撇撇嘴,继续道:“老夫人多厉害的人,当年夫人过门时也没能回林家行礼,说是嫡庶尊卑有别,继室就是继室,等生了儿子再见也行。如今却叫带上姑娘回去祝寿,能是突然开眼了,待见起夫人了?”

    “老夫人的主意我们猜不透,不过你这样说我倒是觉得咱们该提醒阿柔姑娘小心些,这林家可从来不是个安稳的地方。”张妈扫完土回头嘱咐丈夫,老张头跟着点了点头。

    阿柔甚少从父亲口中听到林氏族中的事情,反倒是老张头夫妇时常闲聊时说起林氏族中的些许旧事,她凭着这些隐约猜到父亲刻意的隐居到这岭下庄来和这位老夫人脱不了干系。

    “张妈妈起得这样早!可曾吃了早饭?”阿柔笑盈盈地打着招呼,并不追问刚才听到的事情。她自己也能想到这次回林家未必如邹氏想的那般,因为父亲的学生中了举人为父亲扬了名,老太太想起来抬举她们了。若果真如此,当时中举的消息一出便该遣人来请,何必还要借着做寿的事情来说。

    “柔姑娘起得更早!”张妈妈接过阿柔手中的布包,热腾腾的,便开口道:“柔姑娘何必自己下厨,你吩咐张妈一声,必然给老爷备好了。”

    “张妈自然是比我手艺好的,只是今天醒得早便想着表表孝心。”阿柔语声甜美,笑意柔和,让张妈觉得心里万分的妥帖,不自觉地心更偏向了阿柔一点。这样心善人美的姑娘,怎么看都十分得讨人喜欢。

    “张叔今儿辛苦了,一会儿要劳您先送父亲去私塾,再回头来接我们了。”阿柔又笑着向老张头搭话,她想知道更多的事情,最好的渠道便是这位日日跑进跑出的老车夫。

    “哪儿啊,夫人吩咐我另雇了车接送老爷,老头便只管跟着夫人和两位姑娘去江城。夫人说这次要在江城林家大宅里住到老夫人寿诞结束才回来呢,让我一道去,出入赶车用得上。”老张头果然一张嘴便停不下来,“也不知道夫人这么着急做什么,不如等三日后同老爷一并去,省了许多开销不说,便是寿礼也能准备得更妥帖些。”

    阿柔脸上的笑容一点儿未变,但是心里的锣鼓已经咚咚地敲开了,看来继母果然是瞒了父亲好些事情。想起父亲昨夜在书房嘱咐她多带些衣物首饰,还额外给了她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阿柔觉得父亲也察觉出了蹊跷,只是不想揭破邹氏,闹得不愉快罢了。

    “既然母亲安排了,必然父亲也是同意的,只是这几日又要辛苦张妈带着甜杏看家了。”阿柔看马车已经套好,自己话也问得差不多了,正打算回去再多收拾两件衣服,忽而听见张妈接口到:“柔姑娘不知道?夫人说了,这次去连甜杏也带上了,夫人让我把我儿子媳妇叫来陪我看家。”

    听到这些话阿柔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邹氏要带上吴妈妈和甜杏一同去林家,难道

    阿柔忍不住的心里有些慌,面上还带着得体的笑,敷衍了张妈几句便急着回后院看父亲醒了没有。邹氏安排得这样周到,要甩开父亲带着她们早走这三日,只怕事情真不是父亲想得那么简单。

    ------题外话------

    忙忙碌碌地工作,挣扎在日常和梦想之间,谁有勇气放手一搏?加油加油,相信唯有努力才能不辜负来这时间走一遭的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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