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这就尴尬了

    秦慎蹬着小三轮送了一天快递，满面尘灰，一身汗垢，在约娜娜出去吃饭之前肯定得先去洗洗。洗完出来一看，李凡还在电脑前面敲键盘呢。

    “阿凡，走，撸串去啊。”撸串，是秦慎这几天刚从同事们嘴里学来的，先前听说有这种大串吃肉的好去处，这事太对秦慎胃口了，秦慎累了一天，饿得不想等了。

    “小师父，五分钟，我马上就快把这套程序改好，到时候从我仓库派件的时候，全公司的快递员都可以实现和你一样的按优化路径收件送件了。”

    秦慎一想：“那岂不是人人都效率大增啊，会不会要发的奖金太多，导致蒋经理不够钱发，最后我也拿不到啊？要不阿凡你就别把这套系统提供给公司其他人用了，我的奖金和你对半！”这下倒是让李凡看出来了，秦慎这小子除了能打，对社会经济是怎么运行的，公司是怎么赚钱的，完全是一窍不通啊。

    李凡噗哧笑了：“小师父啊，公司这些快递员人人都效率大增，公司赚的钱就更多了，怎么会发不起奖金，你就不要帮蒋道理省钱啦。再说，我也不图你的奖金，我开发这个程序，是打算提供给公司，为了早点升职加薪，调到省公司去！”

    秦慎大奇：“你想要去省城工作？为什么？”

    “人往高处走嘛，我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又有编程上的一技之长，当然不甘心在县里当个小小的库管员啦，我应聘到元通物流的时候，就是冲着这是个全国性的大型物流公司，成长空间大才来的。到省公司去工作，也只是一个短期目标。”李凡意气风发的说。

    “那长期目标是什么？到总公司去工作？”秦慎从小完全没接触过什么叫职业规划或者人生理想之类的东西，老和尚只会教他念经。

    李凡眼中闪烁着一种叫做理想的光芒：“我大学读的是物流专业，别人都以为做物流的就是送快递的，这还用读大学？但他们不知道我的理想是，我要把一个中国的物流企业，变成像dhl,ups那样的全球巨无霸物流巨头！”李凡沉浸在自己宏伟的志愿中，自己都把自己感动了。

    可惜李凡忘了，秦慎这野人连abc都不认识，鬼知道什么是upsdhl，连元通物流他都觉得是师父的同门开的镖局，李凡这番宏伟理想，秦慎根本听不懂。

    “行了行了，咱们还是先去撸串吧！”秦慎饿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哪有空听李凡谈理想啊。也不管李凡还没保存编程成果，强行扯着李凡就走。

    走到公司门口，娜娜已经在那里等着了。秦慎下午出发之前就跟娜娜约好了撸串，但没顾得上说还有李凡。娜娜下班后还换了身衣服，把职业装换成了连衣裙淑女装，以为是和秦慎单独约会呢。没想到这个傻小子上次被强吻之后跑掉了，今天约会又带着个电灯泡来。顿时就有些气恼。

    李凡看到娜娜特意换装出门，还以为自己对娜娜的那点小心思已经被发觉了，娜娜这是给他一些正向鼓励呢！这真是三大人生错觉之一。不过也是，谁想得到秦慎这傻小子比李凡这相貌堂堂的大学生更受欢迎呢。

    三人去的烧烤大排档离公司所在的物流货场不远，正好是在暴龙他们想要巧取豪夺吞掉的夜猫ktv楼下。

    秦慎虽然没吃过什么好东西，但对于烤肉还是拿手的，从小在山里抓了兔子野鸡什么的都是自己躲在后山烤来吃。吃不完偷偷把鸡腿兔腿带回破庙里，偶尔被师父发现，还要挨一顿板子。当下闻着各种烤串的香味，点了一大堆各种烤串。本想再发动慧眼看看肉是不是新鲜的，一想到超过精神承受能力之后的那个难受劲，也就罢了。

    李凡还奇怪为什么秦慎不点一打啤酒，拼命劝，这么热的天气，只吃肉不喝几瓶冰镇啤酒不够爽啊。秦慎想到师父之前交代的神功未成不可破戒，里面第五条戒律就是不许喝酒，于是不管李凡怎么劝，死活就是不答应喝酒。“要喝你自己喝，或者叫娜娜和你喝。我得守戒”

    娜娜嗔怪的瞪了李凡一眼，接口就说：“我也不喝，我喝果汁。我一个小女子跟你们两个男人喝酒，要是喝醉了就要吃大亏了。”

    李凡讪笑：“怎么会呢，呵呵呵，我们都是好人，都是正人君子，是吧，小师父。”秦慎心想，上次也不知道是谁强吻了谁，貌似还是我这个童男子吃亏多些！

    虽然没有酒，但三人边吃边聊，秦慎不喑世事，看什么都新鲜，连开可乐的时候不能摇晃都不懂，被喷了半身。还好李凡和娜娜都对他颇为友善，不但不嘲笑，还有问必答，所以这一顿吃得也算热闹。从华灯初上开吃，眼看也快十点半了，吃吃聊聊，时间过得挺快。

    眼看就要吃完散场，李凡一个劲献殷勤要送娜娜回家，娜娜其实想要秦慎送却又说不出口，秦慎这傻瓜建议一起送娜娜回去，娜娜又纠结又暗自生气，三人正在尴尬，突然一阵警笛，十几台警车（差不多全县的警车都来了）飞奔而至，随着数十名荷枪实弹的警察下车，封锁道路，气氛顿时一片肃杀！

    一队特警先往楼上夜猫ktv里冲，随后是几个领导派头的警官在一台警车旁站着，指手画脚做指挥若定状。还有几个片警过来清场，让大排档里吃完的赶紧走，没吃完的赶紧打包，也得走。

    秦慎眼尖（神功都在眼上呢，不尖不合理啊），一眼看到张瑛就在领导那一圈人的边上，也是一脸严肃的听从领导的指挥。虽然隔得远听不见，但好奇心起，秦慎发动了慧眼，隔着几十米远的夜幕，开始看着领导的口型，默默读着唇语。

    “根据热心市民的举报，夜猫ktv藏污纳垢，经营方涉嫌容留卖淫和毒品交易。辖区派出所的李所带人暗访了几次，基本确认了案情，今晚我们必须端掉这个黑窝！把犯罪嫌疑人一网打尽！大家有没有信心？”挺着大肚子训话的这位是县公安局赵副局长，旁边一副忠心耿耿跃跃欲试的表情的中年壮硕警官就是这个辖区的派出所李所长，暴龙安排矮子强执行的栽赃嫁祸夺取夜猫ktv的计划，看来就在今夜要得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