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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1章 得了便宜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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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日后,庄一念称要去某处购买药材,私下里却是与千御一同离开了洛阳,向千御的别院而去。

    “你说,他真的会知道当时所生的事情么。”路上,庄一念有些惴惴不安,追寻了许久的答案,真正摆在眼前等待揭晓的时候,不免又会在心中生出许多的犹疑。

    千御轻握住她的手:“知也好,不知也罢,无论结果,你还有我。”

    温热的手掌总能传递给她心安的温暖。

    本以为那别院离城不远,但二人乘车足有两日方才到达。

    穿山路而过,道路崎岖,山林密布,若非认得路,即便刻意寻找怕是也难找到这藏在山中的别院。

    千御扶着她下了马车,庄一念看着面前的高门阔院不禁轻笑:“你这是要占山为王不成。”

    大门已开,内里迎出一位少老者,老者满头银,但却身形硬朗,近前抱拳深深一礼:“公子。”

    千御淡淡颔,对庄一念说:“这位是别院的总管,成叔。”

    成叔直起身来,看向千御身边的庄一念。

    多年来,第一次有女子这般站在千御的身边,二人的手交握着,言语之间眼中皆含着淡淡的笑意,那是亲密之人间方才会有的神色。成叔即便老成,却也不免好奇不已的打量起庄一念来。

    见她衣衫简素,金玉未着,是个容貌清秀淡雅的女子,但唯独对上那一双幽如寒潭的眼睛,让成叔不知为何,觉着心中骤然一寒。

    成叔赶忙错开了目光,不敢再看。

    庄一念却是淡笑颔,颇为和善。

    成叔遂即在旁引着二人向内走去,庄一念以为这别院许是会修缮的清静雅致,但入内不免有些意外,一路走来,皆是空旷之地,两侧几排屋舍也是简单的好不出奇。

    穿过一道大门再向内走去,依旧是空地,只是一侧的摆着擂台,两侧还有许多各色兵器,倒是有些像是军中的训练场。

    庄一念越好奇,千御也不解释,只让她自己瞧着。

    直到即将穿过第四道门,成叔对千御与庄一念低身一礼问:“公子,晚膳可在这园中用”

    千御颔:“准备些清淡之物。”

    “喏。”

    成叔一礼便又退了回去。不再跟随二人进这第四道门。

    千御依旧握着她的手,二人入内。方才终于见到了些许像样些的地方,一座小院,内里山石流水,并非人为,似乎是有意将这一片山中原有的景致圈了起来,往里走,便见到了隐在林间几间竹屋。

    “这里不比天香楼的奢华,只能暂时委屈你几日。”

    庄一念挣开了他的手,自行上前,在小溪旁掬起一捧水,又有些好奇的摸了摸那用竹子搭建的屋舍:“你平时来,会住在这里。”

    千御跟在她身后,清浅颔。

    “从前不知,你还还有这样的喜好。”庄一念推开了竹屋的门笑着说。

    但是在推开门的那一刹那,庄一念的脚步忽然停在了当下。

    屋内的一切,勾起了她许多年前近乎忘记的回忆。

    “千御,等我们长大了,我们就离开洛阳城,去山野林间占地为王,我们用竹子建造一间属于我们自己的房子,竹屋中有竹子编制的凳子,有竹子编制的床榻,有竹子编制的帘子,还有竹子削成的酒杯,我们可以用竹筒酿酒,然后晚上的时候,就可以用竹碗对月饮酒。”

    千御小小年纪便总是冷着一张脸,听了身旁那个小女孩叽叽喳喳个不停,沉着脸有些不耐烦的“嗯”了一声。

    庄一念一见之下高兴的拍起手来:“你可是答应了,答应的事情不能不作数。”

    “那是多少年前了,你还记得。”

    这并非是他的喜好,而是她年幼无知之时,信口胡言的幻想。

    多年后,他却已将那些她已经不记得幻想化作了现实。

    “竹屋易损,每年需翻新,已经翻新了六次。”他拉起她的手,进了屋里。

    庄一念的心里有些酸酸的:“你这一生,从遇见我,便被我所累,从没有为自己活过,却连我信口胡言也都记在了心里。”

    回身抱住了千御的腰身,脸颊贴在他的心口,长长的舒出一口气来:“千御,这么多年,你默默无声的为我做了这么多,可我却无法报答你,这辈子我欠你的太多了。怎么办呢。”

    面对庄一念少有的撒娇之态,千御有些受宠若惊,自不会辜负这般美人心意,将她轻轻揽在了怀里一笑道:“开心的活着,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可是这不够。”庄一念在他怀中摇头,丝蹭的他的下巴有些痒痒的。

    “若是不够,那就”

    “就什么?”庄一念听他说了一半便不语了。

    千御从坏中将她的下颌微微抬起,平日里那双冷峻的眸子,此时却溢满了温柔。

    庄一念有些怔怔的望着他的唇缓缓落下,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一瞬间手心也被汗湿,脑中一片空白。

    “若是不够,还有一辈子的时间。”他一声轻笑,一个吻落在了她的额头。

    庄一念眨了眨眼睛,她以为她以为他会亲自己的嘴的

    嘴唇抿了抿,心里有些小小的失落。平白紧张了一番。

    千御心细如尘,如何看不透她的小心思,当即展颜一笑,毫无预兆的抬起她的小下巴,用力的亲了一口。

    “这下,满足了?”千御戏谑的看着她。

    “你你得了便宜卖乖,什么满足”庄一念羞红了脸,一转身不去看他。

    身后千御的笑声更甚。

    用过晚膳之后,天色已暗。庄一念心中有事,魂不守舍的。

    即便不说,千御也知她所想。

    她想要见那个人,寻找答案,又怕见到那个人,听到自己不愿听到的答案。

    “我带你去见他。”千御起身,不容置疑。

    未待庄一念应答,他便握住她的手,拉着她走出了竹屋。

    入夜光线昏暗,整个别院都不曾掌灯,庄一念毫无方向感的随着千御左拐右拐,感觉好像走在迷宫中一般,许久之后,方才来到了一座小院前。

    那小院如农舍,木质房屋,围着木质的栅栏,门上挂着一盏风灯,随着山里的夜风而轻轻摆动。

    “这是”

    “他的住处。”千御说。

    与千御交握的手不禁一紧,彼时不再犹豫,当先上前推开了那聊胜于无的栅栏木门。

    “咚咚。”忽然房间内传出响声。

    庄一念疑惑的停下了脚步。

    须臾,房门被人从内推开,她看到一位老者从房间内走了出来,他拄着一根手杖,一只腿半拖着,步履蹒跚。

    那人站在门口停了一会儿,他侧着脸似乎在听什么。

    借着那风灯的光亮,庄一念看清楚了他的面容。

    “林伯”她惊讶。

    听到庄一念的声音,老人顿时显出惊惶,手中的拐杖“咣当”一声倒在了一旁,他一脸仓惶之色,转身便要逃跑一般,但却因着腿脚不便极为狼狈的险些摔倒。

    庄一念欲要上前搀扶,但双脚却如生了根,如何动弹不得,一瞬间,许多回忆近乎将她淹没。

    林伯,是端王府的花匠,当年庄一念府中闲来无事,便也喜欢摆弄花草打时间,后来见林伯侍弄花草极有一套,便与当时还是王爷的生玄隐将林伯要到了自己的园子里专门负责照看她院中的那些花花草草。

    当年庄一念性格开朗,虽身居高位却从没那些骄矜贵女的架子,时常在摆弄花草之时与林伯闲聊许多。

    已经那么久,她没有见到一个当年端王府的老奴才,林伯是第一个!

    见到林伯之前,庄一念还在犹疑,会否这一次也会是空欢喜一场,但是

    没错了。

    “林伯,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庄一念再一次开口,安抚道。

    林伯扶着门,依旧一脸的惊恐,但却并不再试图逃跑,只是微侧着耳朵听着。

    “你的眼睛生什么事了?”庄一念方才见他侧耳便有些疑惑,此时近前两步,见林伯的双眼凹陷,疤痕狰狞的有些恐怖,似是被利器所伤。

    难道

    难道是有人也生生挖去了他的双眼!

    庄一念不禁想到了那一夜,那冰凉的利刃刺入她的眼中,痛已无法形容。

    “唔,呜呜呃”林伯开口,出的确实古怪的呜呜声。

    千御此时轻轻的按了按庄一念的肩膀:“他的舌头已经被割掉了。”

    庄一念:“”

    林伯听出了千御的声音,他向千御的方向伸出手来,却只能在虚空中摸索着。

    千御近前,将地上的拐杖扶起递到了林伯的手里:“别担心。”

    千御的声音安抚了林伯,使得他不再那般惊惶失措。

    庄一念本有一大堆的问题想要问他,但是眼见林伯眼不能视,口不能言,连腿脚也是这般不便,那一大堆的问题又压回了心头。

    她该怎么问。

    应该说,林伯该怎么回答。

    千御看出她的疑虑,他说:“林伯可以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