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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厕所门事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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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12寝室信条:女生之间决裂, 从不需要仪式和理由。

    校庆晚会日渐逼近, 全校为迎接校庆的排演氛围越来越紧张热烈。倒不全是为了学校奖励的考评和学分,而是出于一种强烈的荣誉感和使命感, 校内各单位、各年级参演学生都自发地投入到这场紧张的忙碌之中。

    在学生期盼校庆的同时, 也出现了许多小插曲, 比如说学校要求各专业强制半数人为校庆出观众, 出观众的同学必须每人贡献两把椅子, 提前三天去汇演场地摆好。

    于是校庆晚会开始的前三天,学生们的朋友圈里怨声载道。

    一方抱怨说:为什么学校不肯自己出钱租椅子,而是以强制手段损害学生的利益?

    另一方说:我为学校出椅子我光荣,某些同学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还有一些苦中作乐的,纷纷晒出寝室里失去椅子的同学们, 坐在垃圾桶上、饮水机上、甚至坐在桌子上看书的照片, 画面凄惨又搞笑。

    412寝室的椅子们也为母校光荣“献身”, 没有了椅子的412床铺看起来像是失去妻子的四个光棍,只剩光秃秃的地砖闪闪发亮。

    王铂菡盘腿坐在桌子上准备着12月份的英语六级考试,床下的小灯管照得她的脸庞明艳动人。

    王铂菡哀怨地说:“我的小椅子, 此时此刻正孤独地站在体育场的凄风苦雨之中瑟瑟发抖,椅子不在的第一天,想它想它想它。”

    穗子正打斜躺在床上准备着电视台主持人大赛决赛的演讲稿,长腿倒靠着墙, 棕黄色的长发垂在床沿的栏杆外面, 举着稿子说:

    “放心吧, 你的椅子不孤独, 我的椅子陪着它呢!”

    穗子和印清羽这几天都要去电视台录制比赛,所以不参加校庆,他们两人的椅子就借给了出席的王铂菡和金雨苫。

    印清羽在地上铺了块毯子,笔记本电脑、主持人大赛决赛的稿件铺了一地,她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皱着细黑的眉毛,黑直的长发挡住一半脸颊,被她烦躁地掖到耳后去,手上忙碌地敲打着键盘,似乎怎么修稿都不满意的样子。

    金雨苫正对着衣柜上的镜子试着晚会要用的晚礼服,那是一件抹胸蕾丝钉珠小拖尾,星空暗蓝衬得她皮肤白皙,抹胸前方有不规则的纱料做装饰,凹凸的锁骨隐约可见,性感又不失优雅,收腰设计使她整个人显得身形修长腰肢纤细,垂感极好的层层网纱裙上用低调的金线穿梭,乍看上去好像把整个浩渺宇宙里的璀璨繁星全都穿在了身上。

    王铂菡是第一个发现她穿上这身衣服的,惊得从桌子上跳了下来,表情夸张地围着她转:“啧啧啧,好看,好看。”

    印清羽也被王铂菡的激动吸引了目光,抬眼看去,清冷的烟波中也漾起一丝艳羡。

    “这是主持用的晚礼服吗?买的?租的?”印清羽问。

    金雨苫说:“他买的,一共两套,一套是深蓝色,一套是白色。”

    王铂菡问:“他的呢?”

    “他的也是一套深蓝色西服,一套白色西服,”金雨苫回答:“考虑到舞台效果,他的深蓝色西服是布满亮片的那种。”

    她说完,忽然觉得自己充满了炫耀带来的虚荣感,赶紧收了声,不再说下去了。

    王铂菡摸了摸下巴想象:“嗯,那一定很帅。”

    穗子从床上爬下来,一眼就看见真爱一样,两眼放光:“天哪!这晚礼服太耀眼了!扇子你美爆了!在哪里买的?我也要做一件参加比赛。”

    金雨苫没做声,她不太习惯自己被夸成这样,她的三位室友可从来不轻易羡慕谁、夸耀谁。

    王铂菡立刻说:“你撑不起来,你胸太小了。”

    “王铂菡你说谁胸小呢!你把我借你的椅子还我!”

    王铂菡得意洋洋地晃了晃头,一副无赖相:“哎?已经搬走了!你去操场上找呀!一万多张椅子你去找呀!”

    “没良心的狗东西!”

    两个人又围着金雨苫追逐打闹起来,金雨苫笑着,看向镜中的自己。

    印清羽冷着脸警告道:“你们俩小心点,不要踩到她的裙子。”

    为了把主持人的串词写得顺畅新颖,金雨苫把每一个校庆节目的都了解透彻,并且不错过每一场彩排,校庆汇演的前一天中午,她把稍长一些的晚礼服和高跟鞋穿到了现场,校庆的舞台搭建颇具规模,数不清的工作人员忙碌地布置着舞台、灯光、音响设备、led大屏幕。她从布置好的斜坡型的演员上下行通道出出进进,反复寻找着上台的最佳步态。

    不知过了多久,又一场舞蹈社团的街舞彩排结束,她也看看表,觉得脚尖挤胀酸痛,口中念念有词的主持词也停了下来,她提着裙子往台下走,打算歇一会儿,却忽然觉得裙下一轻,被人拽住了裙摆。

    她回头一看,乍一眼差点认不出。

    她穿着一身嘻哈风格的宽松卫衣,脖子上挂着冷冰冰的十字架项链和超长金属球链,左边头发编成个性的鱼骨辫,右面的头发帅气地散开,棕红色的混血妆容使她的五官看起来立体又神秘。

    她一开口,耳朵上挂着的夸张耳圈便哗啦啦作响。

    “你的裙子刮到了。”

    “谢谢。”金雨苫本能地说,可对方熟悉的声音却让她从混乱中猛然惊醒。

    “卞凉玉?”她惊讶地看着她,仿佛从没有见过这样奇怪的人类似的。

    卞凉玉放下手,一双眼睛被焦糖色的美瞳盖住了,眼睛显得大而粗糙,眼白处混沌泛黄,还有因为美瞳戴太久而留下的红血丝。

    对卞凉玉的印象,还停留在大一的时候,那时金雨苫通过小抒子的古风cospy社团认识了她,她长得是那样小家碧玉,古典柔婉,又偏爱汉服,简直像是水墨画里走出来的女子。后来和她一同参加歌手比赛,她连唱错歌词都会脸红,性情温驯腼腆,是个不折不扣的淑女。

    而她现在

    金雨苫控制不住巨大的好奇,目光从陌生转为关切。

    “你也是跳街舞的?”

    卞凉玉并不看她的眼睛,只是摸了摸自己的大耳环,见她如此惊讶也有些紧张,但这紧张很快就变成了兴奋,兴奋来得这样突兀,就显得有些做作失态。

    “是呀,怎么样?帅吧?”她张开手,炫耀一身行头给她看。

    从上次的厕所门事件之后,卞凉玉就在各种校园活动上消失了,金雨苫曾给她发短信询问她的状况,可她一条都没有给她回复。当她和她再次碰面时,是在一次下课时的偶遇,她紧紧地挽着树钰的手,明明看到她也一声不吭地走过去,满眼疏离和怨怼。

    女生之间决裂,从不需要仪式和理由。这是每一个生存在集体当中的聪明女生墨守的成规。

    金雨苫冷静的表情和她的兴奋行成强烈反差,卞凉玉的笑容慢慢地落下来,变得暗淡无趣。

    “我走了。”她的高帮鞋踩在舞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等等。”

    金雨苫很快叫住了她。压抑在心头许久的疑问,此刻膨胀成巨大的泡泡,她想戳破,却又怕溅出什么恶心的东西来,所以嘴唇纠成一团,面色恐惧而惶惑。

    她暂且搁下心头的针,转念问道:“你现在怎么样?”

    卞凉玉背对着她几秒,忽然有转过身来,双臂微微张开,袖口处的金属流苏“叮叮”作响,眉宇间带着故作轻松的轻快:“我很好啊!没什么压力,不用考研也不用找工作,每天跳跳舞,上上课,还能作什么?反正学校已经给我保研了。”

    金雨苫听她刻意提起保研的事,就知道,在卞凉玉的心里,或许和她一样都有个亟待戳破的泡泡。

    金雨苫又说:“前阵子见到树钰了,他说你们分手了。”

    卞凉玉摊了摊手:“分啦,怎么了。”

    金雨苫见她紧张,便提起裙子在舞台边上坐了下来,把高跟鞋从脚上拔下来,放到一边去,双手撑在台面上,语调平静地说:“你们分手的一周后,我和树钰参加老乡会,聊了一会儿,他说,你们两个分手那天在体育场通宵喝酒,一直坐到天亮。”

    她转换成一种玩笑的口气,抬头看着她说:“你说巧不巧呢?那天我早上也在,我摔了一跤,被碎酒瓶划伤了手,你说,是不是你们两个没良心的乱丢的酒瓶?”

    她看见卞凉玉的身子一抖,冲她露出一个不成型的笑容,笑了收,收了笑,像个电路紊乱的故障机器人,她的每一个字都在抖,声音十分古怪:“这么巧吗?”

    与她的失态相比,金雨苫更显镇定,有备而来的样子:“嗯,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见我?”

    “没看见。”她迅速回答:“你被推倒的时候我已经走了。”

    她说完,猛地闭上了嘴,对上一道精明的目光,那道目光使她变成一个正在暗中行窃的小偷突然被探照灯锁定,暴露在刺眼的白光之下,无处遁形。

    金雨苫审视她的眼睛慢慢收回,不住地点头,口中回味地拖长着一个“哦”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