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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章 二十:冰山开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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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宁按着既定的算计引开了陆祾南,与其打得难分难解。

    影一按着他的吩咐与莫焱一同收尾善后,同时派出几个掠影保护他。

    季宁与陆凌湳一路交手,待两人一次交锋停手后才发现竟不知何时迷失在了一片密林里,紧跟着的掠影卫和陆凌湳的侍卫均不见了踪影。

    而此时陆凌湳居然破天荒的说:“本盟主不知你究竟为何残忍杀害殷门主,且给你个机会辩解。”

    “”

    季宁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他,什么叫给他机会辩解,真是笑死人了。麻烦说这句话之前先把杀气收一收。

    无论他辩解不辩解,在他们这些武林正道的伪君子眼里,魔教都是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处之而后快。难道他将李家灭门一事罪魁祸首不是魔教而是殷剑南的事情说出来,就能改变些什么?

    大概会被倒打一耙说是他含血喷人了罢。季宁讽刺般勾起嘴角,高傲的抬起下巴,以睥睨的眼神看着陆凌湳道:“本座对路上碍脚的挡路石,从来都是毫不留情的铲除掉。殷剑南,他碍着本座的路了。”

    陆祾南气恼的沉下脸,忍不住怒喝一声:“小子狂妄!”

    季宁冷笑,不屑一顾。

    陆凌湳手握着剑柄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杀气更加的咄咄逼人。

    就在季宁以为他要忍不住再次和他动手时,陆凌湳居然收起了剑,深呼吸一口气平静的说:“若非本盟主要回邢洲主持武林大会,我定当不会这般轻易的放过你。”

    言下之意,这是要撤了?季宁盘算了一下,似乎再过两日就是武林大会召开的日子,难怪陆凌湳不愿再与他纠缠。

    同道的死,哪有他德高望重的地位和名声来得重要。季宁心底嗤笑一声。

    “告辞。”陆凌湳没管季宁如何想,朝他握拳拱手而后当真转身离去。

    季宁生性多疑,即使陆凌湳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浓厚的雾气中,他也没有放下防备。

    一路摸索着前行,果然在一处雾气腾腾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一阵利刃划破空气的嗡鸣传入耳膜。

    陆凌湳一直潜伏在季宁附近,就等着机会出手偷袭。

    季宁早有准备,可惜陆凌湳一直保留了实力,季宁一时不敌着了道。若非他反应迅速,只怕被捅穿的就不是腰侧腹部,而是他的心窝了。

    “堂堂武林盟主竟也同邪魔外道一般搞偷袭,说出去也不怕笑掉别人的大牙。”季宁朗声长笑,话中讽刺意味尽显。

    陆凌湳权当耳旁风,二话不说加快了攻势,招招夺命。

    艰苦反击的同时,季宁内心感叹一声:人果然不能太狂妄,幸好还留有后手。

    陆凌湳知道利用密林里的浓雾,难道他季宁就是傻子?

    “陆盟主,想要本座的命,可没那么容易。”

    季宁眯了眯眼,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陆凌湳还未来得及反应,季宁的身影却已经凭空消失。他握紧手中的剑,警惕的环顾四周。

    静悄悄的,没有任何一点异常,八成是趁机逃了。

    想起季宁的伤,陆凌湳立马闭上双眼,嗅了嗅湿润的空气,果然闻到了一股似有若无的铁锈腥味。

    他循着那股血腥味寻去,渐渐逼近狼狈逃走的季宁。

    本来受了重伤,季宁渐感吃力。手下一个个全都失了联系,身后陆祾南紧追不舍。更糟糕的是,季宁竟然又被逼到了一处断崖。

    一时之间,季宁陷入了绝境。

    看着眼前深不见底的断崖,季宁忍不住唾骂:“老子又不是主角,怎么每次不是悬崖就是深谷,也没见老子遇到什么快要死的绝世高手硬要传我内力,就连一本绝世武功秘籍都没有。”

    将将骂完,就听闻身后一阵破风声,季宁打起十二分精神严阵以待。自衣袖暗袋中掏从洛禾手里抢过来的蚀骨粉,这是他留着的后手。

    蚀骨粉一旦撒入空气,无色无味,若不小心吸入些许,五脏六腑立即被腐蚀融化,绝对防不胜防,乃居家旅行必备毒|药。

    季宁打开瓶塞,刚准备扬手将蚀骨粉洒出来,一只温暖的手掌握住他的手腕。

    季宁触电般抽出手腕,手掌的主人很默契的同时松了力道。

    因为失血过多又在深夜里不要命的奔跑,季宁浑身发冷如同一块冰块,手掌滚烫的温度就像是一把气势汹汹的火,差点将他灼烧融化掉。

    若非在深夜的一点点模糊月光里看见了掠影卫的标记,季宁说不定早就一掌打过去了。

    掠影卫里,敢这般轻慢他的,除了被他赶回去的尹珩不作他想。

    抬眸看向来人的脸,不出意料,果然与那双琥珀色的瞳孔对视上。

    季宁冷声道:“不是跟你说过不准靠近本座吗?”

    尹珩立马跪下请罪:“属下知错。”

    自打在密林里被分散后,尹珩一直挂心季宁的安危。好不容易找到季宁,尹珩忍不住高兴得失了分寸,忘记了季宁十分不喜他人碰触。

    “起来吧。”

    尹珩听出了季宁话语中淡淡的疲惫,忍不住弥漫起一股担忧。他刚抬头准备起身,视线就黏在季宁腰侧腹部的血窟窿上撕都撕不下来。

    陆凌湳那老匹夫竟敢伤了他的季宁!

    尹珩心疼得无以复加,双手忍不住打抖,天知道他花了多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想要为季宁抚平伤痛的手。

    琥珀色的瞳孔布满愤怒,与季宁四目相对。

    季宁下意识的皱眉,完全弄不懂他怎么突然那么生气。刚动动嘴角准备问,耳边隐约传来风吹衣袍的猎猎声,季宁立马拉长了脸。

    陆凌湳马上追来了。

    “真是阴魂不散。”季宁低声骂道。

    他提着尹珩的衣襟将他拉起,道:“跟本座走。”

    哪知尹珩却躲开了,后退了一步。月光洒在半遮眼长卷的睫毛上,晕开一股幽深的暗影,琥珀色的瞳孔深邃不见底。

    季宁疑心大起,心底敲响了防备的警铃。

    他可没忘了尹珩来历不明,将尹珩安排在掠影里,也是为了监视他。

    这情况,莫不是尹珩其实是陆凌湳安插进来的探子,如今正好趁机除掉他?

    这般想着,季宁对尹珩起了杀意。

    触及那双微眯的眼眸以及下意识的小动作,尹珩暗自叹息。对于季宁的怀疑,尹珩没有半点意外,毕竟季宁是个怎样的人,他一清二楚。

    尹珩转身背对着季宁,道:“教主您受伤了,请尽快回悦来客栈疗伤,陆凌湳由属下引开。”

    说罢,完全不给季宁反应的时间,一头扎进了浓雾之中,紧接着就听见爆发出来的打斗声逐渐远去。

    季宁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方才他看得很清楚,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带着几分失落和受伤。

    他深深的凝视一眼尹珩离去的方向,双手握紧成拳,一咬牙干脆利落的朝着相反的方向遁走。

    ——————————

    密林里,清晨的阳光穿透重重浓厚的雾气,迷迷糊糊的洒在腐烂的树叶上。

    一只黑褐色的蝎子沙沙的向前迈进。

    蝎子前行没多久被一座黑色的“高山”挡住了去路,它凶狠的挥舞着钳子欲要爬上高峰,却突闻一声野兽嚎叫,吓得它缩起钳子躲进了腐叶堆里。

    几秒后,一个披头散发不着片缕的孩童,像野兽一般自嘴里吼出一声狼嚎,四肢着地疾速奔来。

    她停在黑色“高山”的旁边,警惕的嗅了嗅,发现高山的味道很好闻,她很喜欢。

    她侧头想了想,试探的伸手巴拉了一下,没有动静。

    又等了一会儿,孩童放心的张嘴扯着季宁的衣摆,费力的将他拖扯着前行。

    浓厚暖黄的雾气内,瘦小的女孩拉着比她打了两倍的人,潮湿的地面上,留下一道长长的拖痕。

    滴答滴答

    浑浑噩噩之际,耳边传来清脆的滴水声,季宁猛地睁开双眼弹做而起。

    起身的势头太猛,一下子撕裂了腹部的伤口,季宁疼得脸色煞白,冷汗瞬间浸湿了里衣。

    捂着伤口,感觉五脏六腑像被揉碎了一般。喉间腥甜的味道直冲上大脑,季宁忍不住咳出一口血来。他抬手就着衣袖擦掉嘴角的血迹,喘着气暗道:想不到陆老狐狸的武功居然这般厉害,好在他养病那几天突破了焚心诀八层,说不定就要再去见一见天道了。

    想起尹珩的舍命引开陆凌湳,季宁长长叹口气。

    真的会有人傻到只因为别人在他落魄时拉了他一把,从此便不惜以命相护?

    一只鸡,值得吗?季宁扪心自问。于他而言,若换成是他,他早就没良心的忘记了是谁救过他了,真不明白尹珩怎能就记得牢牢的。

    “回去后,若他没死的话,就对他好一点吧。”季宁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