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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三章 生如夏花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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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乎”我凄然一笑,冷目跳向窗外:“真想变成那只飞鸟,不管不顾,自由飞翔”

    “迟早会有那一天的,在多等几日”男人自言自语的说道。

    我转身,侧目看他,男人正举目瞭望窗外山高水长,温润浅浅的笑意溢满嘴角,刹那间一阵恍惚,只觉得山间美色尽失容颜,男人美的竟是这么缔仙,不食人间芳物。

    “这么看着我”男人的俊脸赫然放大数倍,晃在的眼前。

    阵阵心跳加速,我匆匆跳开他的目光,不理睬他

    “你就别装了,像我这么玉树临风的男人,你这样的凡夫俗子,多瞧几眼,很正常”男人大言不惭的在身后笑道。

    我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小声嘀咕:“比我的行川差多了”

    “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了吗我没说话啊”我假装的惊讶。

    “你明明就说了”男人疯狂捏紧我的下巴。

    这个男人就是自大轻狂,容不得我半点思想开小差,哪里容得下我想别的男人。

    “我没说,你弄疼我了”我目光闪烁的盯着男人即将发怒的表情。

    “算了”男人悠悠的叹息:“想他又有何用,你还不是在我的身边老老实实的待着”

    男人眉宇紧皱,掩藏不住的哀愁,心疼满目,凝视最初远眺的地方

    时间过的真是快,转眼又入了秋。可是山中的景色却不曾消减,依然此一伏彼一伏的荡漾整个空灵的幽谷

    自从星月被送走以后,我的日子过的就越发的难熬,好在夏景轩对我渐渐放松了警惕,疏于看管我,我可以任由着自己的性子,在这一处风光无限的山川河流中四处游走当然我仍然逃不过他们的视线

    灵芝最近倒是跟我走的很近,一有空就穿山涉水的来见我,每每浑身带着痞气,阿姆老远就撇嘴躲开,甚至生气我跟她的来往断绝我的美味食餐。

    当然,夏景轩不可能很闲,自从伤口好了以后,数月内几乎见不着他的身影,就连他去了国外的事情,也是灵芝后来告诉我的。

    我耷拉着双脚,嬉戏着石台边处的涓涓溪水,丝丝凉意,浸透全身。斜眼仰目已经西斜的太阳,正红彤彤的向山后慢慢的消失沉沦

    我迅速挽起袖管,擦拭湿哒哒的脚背,穿上鞋子,看向十米开外的啊塞布达,冲他大声嚷嚷,天黑了,可以回家了

    啊塞布达扛起随手打的野鸡野兔,循着声音向我这边靠近啊塞布达尽管话不多,做事却很细致,也难怪夏景轩名义上安排他做我的小跟班,实际上还是为了监督我相比之前住的小竹楼,这里真的要大很多,遍地都是夏景轩的人。如果我猜想的不错,这里应该是夏景轩的贼窝老巢了

    还未靠近山寨,老远就听见阵阵清脆响亮的声音。我抬头凝视不远处,灵芝正挥震着手臂,又蹦又跳的向我打招呼

    不等我走近,女人兴高采烈的从山上火速的跑了下来

    对于她的风风火火,我早已见怪不怪,倒是啊塞布达跟阿姆还是很难适应她的人格分裂。怎么说呢,灵芝的温柔婉转只会在夏景轩的面前表露的淋淋尽职。当然雷厉风行的模样灵芝从不允许自己在他面前露出半点痕迹只要是面对夏景轩,她从来都是仪容大方得体,娇俏可人

    叫人奇怪的是,她明明很讨厌我的存在,见不得夏景轩对我半点好,可是还是跟抽疯似的,有事没事就来山里嘚瑟一下,在我面前晃动

    “苏晴”女人气喘吁吁的开始说话:“我跟你打招呼,你怎么都不应一下”

    “我应了啊”我安静的看着女人满头大汗。

    “你怎么应的我怎么没看见没听见”

    “你不信,你问啊塞布达,看我应没应”

    女人鼓着圆溜溜的杏眼,撇撇嘴,打量我

    “哼,就知道你们一个一个的都不待见我”

    “这话说的,谁敢不待见你,你头上可是刻了字的,夏景轩的女人,谁敢的罪”我豁然一笑,继续伴着还有的曙光,向不远的寨子靠近:“灵芝,这次来,找我什么事儿”

    “没事,我就不能来看看你了”

    “你看我哼哈”我轻笑。

    “你笑什么”

    “觉得好笑”

    “有什么好笑的”

    “我可是你的头号大情敌,你现在告诉我说,你是专程来看我的,不觉得好笑吗”

    走在前面的女人,突然停下脚步,黑色的牛皮靴子,迎着浅浅的月光锃而八亮的。

    只见她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声音尖锐:“那又怎样,我过来看你,还有气没,最好是看什么时候能死掉”

    我抿嘴浅笑,正好迎着阿姆投来的目光,只见她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不悦的向后厨走去。

    “灵芝”

    “你又笑什么”灵芝追问的说道。

    “我就是想告诉你,你果然跟夏景轩那个王八蛋是天生的一对,总是巴望着我早点死,又不敢让我死,你说你们纠结不纠结,累不累”

    女人快速向后厨走去,不看我,声音却是响亮:“错,我是真巴望着你死”

    吃晚饭的间隙,阿姆果然很不待见灵芝,没给她留着碗筷。

    没想这女人,也不生气,自己起身拿起碗筷,自己盛饭

    阿姆将几叠小菜,一并向我这边靠拢,挨着我坐了过来,唯恐灵芝占了先机。

    “阿姆”灵芝挑着眉,杏眼一瞪,不满的大叫:“我吃个菜,能吃穷你吗再说我吃的都是我男人的,又不是你的,你充其量也就是景轩身边的一个老保姆而已这些年,他养着你敬着你,你就知足吧。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你走吧”我撂下筷子,夺下灵芝的饭碗,紧蹙眉心,小声的说道:“你男人不在这,没回来。想撒泼耍恨找错地方了。这里没你说话的份,你在夏景轩那,连个保姆都不如,顶多也就是个暖床的”

    “说谁暖床的”女人突然站起,声音震耳欲聋,似是到了发狂的阶段。

    “你”

    “有种你再说一次,信不信我毙了你”女人咬牙切齿的狠劲着实吓了我一跳。

    “信”

    “信,你还敢说”

    “我不怕死,为什么不能说我说的都是事实,无半点掺假”

    “哼哼哈哈哈”女人仰面轻狂大笑,眼神狠戾:“我是暖床的那你又是什么东西哼哼哈哈你连暖床的都不是,你这个失去自由的笼中家雀”

    啪啪啪,几声响动,犀利的扇在女人的脸上,我错愕的看向阿姆,阿姆正气的浑身颤动,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阿姆,你打我”灵芝惊惶的看着阿姆,一脸难以置信。

    阿姆端起桌上的饭菜,闷不吭声,步履蹒跚的转身就走,我知道她老人家肯定是伤透了心

    室内徒留我们两个女人呆呆的面面相觑,跳跃的火苗里闪动着寂寞无声,安静的有些尴尬

    半饷,灵芝捂着红彤彤的脸,迎着燃油烧的灯光,小声的自言自语:“我过分了”

    “嗯,你让她伤心了”

    “我是无心的”灵芝狡辩。

    “那什么是有心”

    “我我我真是无心的,她会不会打小报告”女人突然紧张了起来:“她不会告诉景轩吧那怎么办,景轩知道了肯定会生气的,过两天就中秋了,我还想着留下过节呢”

    我嗤然一笑:“还想着过节你先想想怎么哄阿姆开心吧”

    “可是景轩明天就回来了,他亲口打电话告诉我的,不然我大过节的,发什么神经跑过来”

    “你这么害怕那个老男人”

    “我不是怕他我是怕他不要我了”

    “这么想留下来,那你还杵在这干嘛,去给阿姆道歉,不然我也爱莫能助”

    不待灵芝说话,我捂着空荡荡的肚子,转身出了房间。

    屹立在竹木搭建的塔台上,清风阵阵迎面萧瑟的吹来,月光一泻千里,苍白如洗,偶尔几声寒蝉嗡鸣,空谷悠然。眼眸落尽处,暗生凄怆,阔别家乡已然又过去了快一年,前路漫漫,不知何时才能踏上归期

    夜半时分,清扬的旋律从隔壁房间悠然荡漾开来。在无半点睡意,起身伏坐于窗前。

    明月高悬,幽暗忽明的疏影随风摆动,月色阑珊,秋波暗涌,空洞迷离的双眸随着旋律渐行渐远,望尽山头,云烟缭绕点点相思泛红了整个双眼

    还是那首杨蔓的相见恨晚,两年前,还是那个夏天,在雍容华贵的和平饭店,那个叫夏行川的男人,曾经扬起他那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触斯坦威钢琴,专门为我而奏或许也是从那个时候,我的心里就已经住上了这么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