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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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itsghec乌斯塔德拉希姆巴克什tadrahiakhshc乌斯塔德贝尔图恩tadbelt一一nc乌斯塔德多拉依洛加里tadd一rayl一gari音乐声划破夜空,遍地悠扬。感觉整个城市都因为音乐而沸腾了,每一个音符都传达着我们难以置信的信息:塔利班走了炸弹的爆炸声还在继续,但现在却很难听到了,都被掩盖在音乐之下了。

    我们下面的庭院里c大街上c还有邻居的庭院里,人们纷纷从自己家走出来,以一种这些年从不敢放纵的方式尽情欢呼,放声高喊,纵声大笑。现在,随着每一个音符在黑暗中回荡,传出的一条信息令我们简直不敢相信:塔利班走了。塔利班走了

    我的姐姐妹妹们c堂兄弟们还有老城堡的邻居们一起冲到庭院中,想看个究竟。他们一个接一个地问那些没有人能回答上来的问题。

    我瞧见父亲站在金合欢树下,望着他们。自从炸弹袭击开始以来他说的话都应验了,我知道他在等着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这些美国人是来帮我们还是入侵我们的他需要了解比音乐更多的事情,那就是阿富汗已经回到人民手中。他环顾四周,过了几分钟他一声不响地回到房间里。

    胖老师的儿子们开始播放传统的阿坦鼓乐录音。鼓乐声一响起,其他音乐便相形见绌。借着花园后面路中央停着的一辆摩托车发出的亮光,我们发现有20多个成年人和小伙子伴随着激昂的音乐节拍舞动身体。他们当中有的身着紧身牛仔裤或者色彩斑斓的t恤,自从塔利班占领喀布尔以来,他们的装束一直藏着不敢示人。从家里出来的其他人,一见自己还穿着宽松衣裤,便马上转身回去了。几分钟后,他们一身西式打扮回到街上。有一位年轻人身着西装打着领带。没有一个人戴头巾。

    其中有两人双手举过头顶,拍手示意,阿坦鼓乐开始响起。

    刚才还乱哄哄的民众很快围成一个圆圈,按照阿坦鼓乐第一个节拍迈出第一个舞步,这是过去5年里我第一次看见有人翩翩起舞。刚持续了10秒钟,男人们便纵声大笑,没法继续跳下去了。他们站在那里高喊,彼此拥抱,惊奇地发现自己竟然身不由己地跳起舞来,在塔利班来之前的几千年里,跳舞毕竟是阿富汗人表达喜悦的一种方式。街上飘荡着鼓乐之声,不久人们又重新围成一个圆圈。有的开始迈出有节奏的优美舞步起初很慢其他人为他们欢呼喝彩。

    随着第二首阿坦鼓乐响起,母亲双眸噙满泪水,喜极而泣。她没有刻意掩饰,只管开怀欢笑。

    母亲站起身,解下围巾,松开头发上的环扣,身体微微后倾,在夜色中将头从一边摇向另一边。一股微风拂过她的发际,发梢向上微微飘起。这时,不远处一枚炸弹爆炸,爆炸地点也许就在“坏事大王”那幢大房子里,那里住着许多塔利班分子。借着炸弹浅蓝色的亮光,母亲的面庞映入我眼帘。她看上去还是那么美。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见她没戴围巾,时光仿佛回到了从前。

    我站起身,观看下面街上的人们舞步飞转,没戴头巾的脑袋晃来晃去。我就站在母亲身边。我真想加入他们当中,19岁的我还从未跳过舞。尽管担心自己真跳起来准像只山羊一样笨拙,可心里那种冲动始终难以遏制。然而,我性情中像父亲的那部分还是占了上风。在对这些向我们国家扔炸弹的人有更多了解之前,我是不会开怀庆祝的。

    舅舅也站起身来。他像只鹰一样张开双臂,仰望星空,开始跳舞。母亲兴奋地拍着手,几乎笑弯了腰。

    随着阿坦鼓乐重击节拍正好与另一声爆炸同时响起,我用胳膊揽住母亲,想到她和父亲为了我们这个家安然无恙所做的一切。现在我长得比她高了。我已经到了一个阿富汗人的儿子承担起照顾父母的责任的年龄。我应如何尽可能地回报他们对我们的爱呢

    母亲头枕着我的肩膀,伸出双臂抱住我。她深深叹了口气。想到日后更多的不确定性,我把她拉得更近了。

    一个敲着挂在脖子上的腰鼓的人,加入街上的队伍中。与其他人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身着传统阿富汗服装c头戴金光闪闪的帽子。随着迈进跳舞的人围成的圆圈,他在扬声器近前敲起鼓来,鼓乐声愈加急促,围观的人开始狂热起来。

    阿坦鼓乐正好到了鼓声急促的环节上,跳舞的人普遍开始跟不上节拍,一个个精疲力竭。可是鼓声越急促,那个人的举止越令人们狂热。人们先往一个方向旋转,然后是另一个方向。这个晚上没有人中途离开。事实上,先前驻足观看的人也禁不住加入起舞的人群队伍之中。

    我为那些人欢呼,尽管我知道他们听不到我的喊声。我不停地为他们加油呐喊。

    他们跳啊,跳啊,跳啊

    后记

    人在旅途

    母亲的话不幸言中了。外国人的所作所为并不符合我们的期待。他们虽然暂时把塔利班赶跑了,但比起对我们国家的兴趣,他们显然更关注自己的政治。

    来阿富汗的许多外国人口口声声说帮助我们,可离开时都满载而归。我们等着看除了军事基地以外,他们还会修建什么。

    多年来我们一直盼望他们能帮我们修建供水系统,这样我们就不必用水桶从公共水泵拎水了;或者修建污水处理系统,这样我们就能远离排水沟发出的恶臭和带来的疾病。尽管我们终于用上电了,可是电力来自其他国家,要是他们能帮助我们重建水力发电大坝的话,我们本来可以用上自己国家发的电。

    当看到那么多的钱被外国人浪费掉时,我想起了祖父。有一天,他坐在紧挨着窗户的一个长垫子上,沏了壶绿茶,对我说:“我给你讲个故事。”

    那时我已经是个十几岁的少年,正醉心于自己的事情。但我总是有时间与祖父待在一起。我坐在他身边,望着他那张虽说苍老但并没有多少皱纹的脸。

    “毛拉纳斯鲁丁以前就住在离这儿不远的一个村子里。”当然,我知道这不是真的。在穆斯林世界,毛拉纳斯鲁丁生活在民间传说中,但祖父始终声称他是我们的邻居。他伸出一只胳膊把我向他拉近,我冲他笑而不语。

    “每天早晨,他都骑着他那头驴到人迹罕至的地方。他们为什么这样真主以此向人们表明荒原的真正意义。

    “过了一段时间,他的邻居阿里汗alikhan对这个老头日复一日到同一个地方充满好奇,碍于对他的尊敬而没有直接问。于是阿里汗派一个儿子去问纳斯鲁丁,做点什么才能使毛拉纳斯鲁丁生活得好一些。

    “毛拉纳斯鲁丁见到阿里汗的儿子非常高兴,递给他一块硬糖,由于糖在口袋里放着,上面还沾有衣服上的线头。这个小伙子礼貌地婉拒了。然后,毛拉纳斯鲁丁问他:你为什么一个人来其他人在哪儿呢”

    “阿里汗的儿子问毛拉纳斯鲁丁:你希望谁来呢”

    “哦,他说,某一天这里会发生好的事情。果真如此的话,会有一大群人汇聚于此。而最先来这儿的人是我。说着,他脸上浮现出招牌式的微笑。我对什么都看得很清楚我一直等着那一时刻来临。”

    祖父将茶杯举到唇边,我咯咯笑个不停。尽管我已经过了听毛拉纳斯鲁丁故事的年龄,但对参透故事中蕴藏的智慧而言又太年轻了。我之所以笑起来,是因为我乐意跟祖父在一起。现在这事已经过去多年了,我终于明白了其中的道理。要是在阿富汗外国人的钱真能带来好的结果的话,像纳斯鲁丁一样我也能看得一清二楚。直到那时,我每天都在等待,等待,等待。

    美国人来了之后,他们需要翻译人员。在6个月时间里,我自学了足够用的英语,以至于能为他们服务和赚美元了。因为极度需要人帮忙,他们对于语法是否恰当并不在意。在还没有为美国人工作时,我就开始收听英国广播公司的英语节目和看美国电影来练习英语了。我在说和写时从不会对犯错感到难为情。当有人指出我的错误时,我总是心存感激。

    我第一份工作是陪美国大兵。我从他们那里学习了许多有趣的词汇。稍后,我为联合国工作,结果发现从美国大兵那里学到的词汇在办公室里不能使用。有几次我用了,人们脸上现出惊愕和困惑的神情。

    现在,我能说一些英语,我和父亲一起接手了我们家族的地毯生意。我从未试图重新启动我的工厂,至少不再按以前那种方式经营了。我已经把织机赠送给别人,不想再要回来,因为许多织工没有其他赚钱门路。外国人如潮水般涌入喀布尔,为人们在家里织成多年而现在想出卖的地毯开拓了一个很大的新市场。我不需要自己制作地毯来做生意。因为我会说英语,能将他人的地毯卖给外国人。这给了我与许多国家的人打交道的机会。

    美国人总是很友好。他们买了许多地毯,而且都是按我要的价格付钱。他们总希望尽可能多地了解地毯:在哪儿制作的,由谁制作的,图案有什么涵义。他们数次邀请我去大使馆专门介绍阿富汗地毯。“地毯织匠是诗人。”我告诉他们,“而地毯就像诗人的作品诗歌。”我尝试教他们如何读地毯的“诗句”。

    法国人来了,打量地毯,四处乱扔,指出那些地毯的瑕疵,之后不想按地毯应有的价值来付钱。为了一点点折扣,他们宁可用几个钟头时间讨价还价。其中有些人成了我的朋友,还从巴黎给我带来黑巧克力。我短暂造访过巴黎两次。他们邀请我去他们家做客。他们为我烧的菜太好吃了,以至于我禁不住想知道在我一生中除此之外吃的那些东西是否真的能被称为食物。我赞赏他们对自己国家的历史c传统和古建筑的评价,这种坦率的方式是阿富汗人所欠缺的。

    意大利人总是大声嚷嚷。他们在鉴别地毯之前,会要一杯茶。然后我们会就很多事情聊很久。最后,他们检查线头时,我们才开始讨论地毯。他们会要更多的茶,然后开始讨价还价,偶尔还会开开玩笑。这个过程要持续几个钟头。突然,他们按足价付完钱,便匆匆而去,这是因为他们做别的事情要迟到了。他们非常像阿富汗人,总是很友好,穿着得体,吃着大餐,一分钟前还哈哈大笑,一分钟后就大声嚷嚷。我去意大利时见到了所有想见的东西,我对自己说:“我这是在自己家。”

    我有幸造访英格兰,在那里认识的所有人都对我照顾的很周到。英格兰的乡间美极了,我觉得自己就像在天堂。但是,我在喀布尔认识的许多英国人举止言行都恪守英国老派传统。

    一位颧骨高耸c长得瘦骨嶙峋的英国人租下了诺伯利亚的一部分。他把庭院里所有大的老树和紫丁香都砍倒了,甚至连我们安放瓦基勒尸体在其下面的那株金合欢树也未能幸免。他说这些树栽错了地方。

    回想当年即使在最糟糕的干旱年景,我也每天两次骑自行车从唯一的水源地用水桶驮水回来浇灌那些树。那个水泵距离诺伯利亚超过一英里路程,要翻过理工学院那边的小山丘。

    这个英国人希望在诺伯利亚能占用更多的房子。于是,庭院外面两户在这里住了30多年的非常贫困的阿富汗家庭,被迫离开这里。其中一户是哈扎拉人家庭,这家的女儿曾爬墙到我的工厂做工。他们离开时不得不卖掉奶牛,而牛奶是他们唯一的经济来源。这意味着他们的女儿必须辍学出去找工作。

    对此,祖父和他的朋友们正在某处彼此会意地点头。请真主让那个英国人有点慈悲之心并引领他到正道上来吧。

    与此同时,在所有那些整天炸弹横飞c皮鞭乱舞c向人投掷石头的日子里,我们朝夕梦想的真正的阿富汗还是没有回来。2004年我们第一次举行总统选举之后,曾经抱着很大的希望。在两年时间里,许多阿富汗人从他们逃难至此并开始创业的异国他乡纷纷回到故里。有的在喀布尔和外省建了很高的现代建筑。当时给人真实的感觉就是,阿富汗终于又回到人民手里了。

    但是之后事情变了,我们很快了解到,并非一切都是外国人的问题。

    我去商务部为我的地毯生意注册。我认识部长的特别顾问。在她的帮助下,我在一小时内完成了所有必要的书面申报手续。之后,我不得不将填报的资料交到财政部c司法部和警备司令部,还要履行很多程序。

    在那些地方,我不得不求很多人为我盖章,即便没人告诉我盖那些章是做什么用的。并且,为我盖章的每个人都要向我索取贿赂。当然,他们不直接要钱,而是说:“要是有糖果就好了。”我给他们一些阿富汗尼,他们才做了本来属于他们分内的事情。

    这天慢慢过去,我兜里的钱也快用光了,很是恼火。我来到街上一个小贩近前,用仅剩的钱买了一袋硬糖,是那种喝茶时才放一块的糖。从那以后,每当有人向我要糖,我就从衣袋里掏出一块给他。他们一只眉毛上挑c另一只眉毛下压地盯着我。我装傻充愣,冲他们微笑,好像我真不明白“糖果”是什么意思似的。

    一个人说:“我要的不是这个。给我真正的糖果。”

    “这就是真正的糖果啊,非常好吃。”我说,“瞧,这种糖从波兰绕了半个地球才到阿富汗。成分健康易消化。他们用蜂蜜代替蔗糖,是真正的奶糖。非常好吃”说罢,我吃了一块,一副非常好吃c非常满足的神情。

    “笨蛋我要的是钱。”他直截了当地说出来了。

    “钱为什么啊”我问道,假装很吃惊的样子。

    “因为处理你的申请文件。”他说,声音介于大声和耳语之间。

    “那可是行贿受贿啊。”我眼睛睁得老大地答道,“行贿受贿可是犯罪啊在伊斯兰教中这可是被禁止的你想让我们两人都成为罪犯吗”

    “你是傻瓜吗”他望着我,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以前可没人叫我傻瓜的”然后,我愈发温和地补充道,“我只是想向你解释伊斯兰教的基本准则。”

    很快,他决定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他心里清楚可以从下一个来办事的人身上索要贿赂。他审核了我的申请文件,按下办公桌上的铃。一位警卫急三火四地进来,那人对警卫说:“把这个患精神病的家伙带出去”

    “我不是精神病患者我也不是罪犯,我也不是行贿者,也不愤世嫉俗。现在,请告诉我谁是精神病患者”说完,不等对方回答,我一脸微笑地往外走。

    自从那天晚上我们在房顶目睹美国人投下第一枚炸弹以来,已经过去十余年了。我经常想起一些人好人和坏人都是我在艰难岁月认识的,我颇为好奇他们性格形成的原因。

    尽管我在许多地方寻找过贝拉尔,但再也没见过他。如果他不在了,请真主保佑他灵魂安息。要是他还活着,我祈求真主能让我们某一天还能重逢。

    祖父和我发现头盖骨的那个花园,喷泉上面盖了3栋房子。

    我打出租车时,司机有时会抄近路,每当此时那些可怕的记忆就会在眼前浮现。我身体前倾,请他走另一条路,因为那里会勾起我想忘却的一段战争记忆。每个司机都明白这点,他们总是转个弯,寻找其他路径。

    我再也没见到那位被迫卖身的年轻老师。我希望她能赚足够的钱,好到另一个国家开始一段新生活。尽管我们是在那种环境下相识的,但我想到她时始终怀着深深的敬意。

    我再也没在塔什库尔干见到我从他们的花园偷了5个石榴的那家人。现在,也许他们在美国生活呢。我听说那个花园5年前就成了一片废墟,当时有人又在原址种上了植物和果树。我曾到过那里,可是当地人说他们从未听说过哈姆扎和他的家人。我纳闷的是哈姆扎在别的地方真的能快乐吗

    有时,我的库车表兄弟们晚春时节赶着羊和骆驼走到喀布尔附近时,会给我父亲打电话。他们从贾拉拉巴德冬天的家赶往阿富汗中部高原地区。他们依旧保持库车人的习性,但现在都用上了手机。

    从前那个喜欢吹笛子的牧童奥马尔汗,现在在德国生活。他成了一名汽车技工。他同另一位在德国出生的阿富汗人经营一家汽车修理行。他德语说得很流利。自从离开阿富汗以后他再也没回来过。现在,他在等德国政府给他签发德国护照,这样他就能到阿富汗探亲了。

    亚伦汗现在住在希腊。他成了一名裁缝,娶了一位漂亮的希腊女子。因为库车人只能与库车人结婚以保证血统正宗,所以亚伦的父亲不高兴,他们不与他联系,但通过奥马尔汗了解他的近况。

    所罗门汗留在了库车部落。他有两位漂亮的妻子。第一个妻子给他生了3个漂亮的女儿,而第二个妻子则给他生了两个英俊的儿子。他还是话不多,但他教会了妻子和孩子读书和写字。

    我的许多同学,包括那些我们互相揍对方来庆祝毕业的同学,还与我保持联系。其中有几个在毕业两年内纷纷去了印度。还有两位通过与已经在那里定居的表亲结婚,拿到了去欧洲国家的签证。有5人在喀布尔,生意做得很好。3个同学死于自杀式炸弹袭击,其中两人本来拎着水果正赶着回家吃晚餐。在我们心中永远保有对他们的怀念。

    一天晚上,在喀布尔举行的一个派对上,我听到那个施虐狂扎达德的消息,说他在英国被关进监狱了。本来他在伦敦躲藏了起来,但一位英国广播公司的记者发现了他,他以反人类罪被拘捕。

    有个外国人他是很少几个真心帮助阿富汗的人之一,告诉我在一个全是由大师演奏音乐的公园里,他被要求出庭作证指控扎达德的罪行。要进行两次审判才能给扎达德定罪。这位外国人也说那只“狗”已经死了,是在普里查基区监狱里执行的。在那天晚上之前,我曾试图用互联网查询扎达德和“狗”,但这么做令我觉得非常恶心。对那段日子的记忆太清晰了,我不在乎他们是死了还是活着。要是他们死了的话,我祈祷他们下地狱的最底层。

    对那个发射火箭弹炸死了瓦基勒的加尔布丁赫克马蒂亚尔来说,地狱是他最好的去处,而永恒只是短暂一瞬。他还活着,还在作恶。

    塔利班被赶走后,外国人开始涌进喀布尔,哈吉努尔谢尔从印度回来了,他在沙赫勒–瑙购物区中心地段的地毯生意重新开张。他回来就住在恰拉–诺伯利亚他的房间里。他离开的那些年,他先前住的房间一直锁着。一天他出现在庭院里,喊了一句“le,达里语中“老师”的意思,他在喊我父亲。当时我们刚吃完午饭,父亲正准备午睡,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我们马上跑到院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