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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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温一晚上没睡好,徐展的成长历程迷一样,连花开都不太清楚,如果能有他的出生时间,哪怕缺少父母生日,也可以推算七七八八。亲更多文字内容请百度一下或者搜索乐文都可以的哦算八字只求定性而不定量,生辰和出生地足矣,凭余温的技法和经验,定性也能准得叫人头皮发麻。

    可惜,花开只知道徐展生日:83年3月18日;出生地:上海静安区。八字不全,得出来的结果似是而非,参考花开命局,仍旧破译不了虐恋成因。

    不知道成因谈何治疗?

    余温决定搁置纸上谈兵,在现实中展开调查。五年咨询服务生涯,积累出大量人脉,他的关系网深达各阶层,黑道白道,三教九流,不乏有来头有实力的朋友。

    米灵颇不以为然,说道:“你往他面前一站,抛俩媚眼,他敢不招老娘名字倒着写,兜这么大圈子何苦唻?”

    余温说:“刀不磨不利,关系不用不铁。维持人际跟谈恋爱一样,有付出有索取才能长久,总是他们单向找我求助,迟早拿我不当回事。”

    米灵说:“少来啊,名利场上的玩意儿能跟谈恋爱一回事?你不是常教我,许多事没有可比性,比来比去不是混淆视听,就是智商捉急。简简单单做牛郎,速战速决,速去速回,花美男也好早一点脱离苦海。介小盆友呐,肿么可以辣摸美,可把老娘迷惨了,现在一看别人留苹果头就想喷,脑袋上顶啥不好,非得一个丑字找抽么!”

    “他比你大,什么介小盆友内小盆友。”余温倚在老板椅上写短信,连同花开提供的徐展照片,一起发送出去,“你呀,能不能不把我当站街货?满脑子黄色思想,一肚子下盘手段,爹妈白赐一张清纯小颜了。”

    “毛,人家实事求是!”米灵爬上老板桌,撑着胳膊,小脚一摇一晃,活像动漫少女,“咱大同社的服务宗旨,是把客户伺候得比做/爱都爽。哪个魂淡说的?”

    余温忍住笑,“那我也该归为高档货,站街牛郎,跪了,有这么寒酸?”

    座机电话铃响起,米灵探手摘取,捂住话筒,轻蔑地撇撇嘴,“高档货都是被包的,你有人包养么?傲娇综合症病入膏肓,自甘堕落,充其量也就一夜总会货。”松开捂话筒的手,撩了撩刘海,换上职业素质,“您好,这里是大同咨询社,我是社长助理米灵。”

    余温起身离座,进茶水间榨了两杯木瓜汁,插上吸管,端回社长室,递给米灵一杯。

    米灵老实不客气接过,心里温温的,老鱼头待自己没的说,宠爱备至,真比亲妹妹还亲,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做他下属,鞍前马后也好不畅快。

    “对不起,梁先生,沈老介绍您来,没告诉您大同社的规矩吗?我再说一遍,余社长不是什么人都见,也不是什么案子都接,我需要向他汇报您的身份来历和咨询事由”

    余温坐回老板椅,对米灵和客户的交谈不闻不问,自顾自拿起素描本,翻到花开的命运解析图。

    桃树义无反顾奉献自己,为使神人蓐收停下脚步,不惜釜底抽薪,集结从根部吸收来的全部养分,供给曼妙多姿的花朵。它是那样深情执着,那样无畏无惧,浑然不顾因为过度透支而虚弱萎缩的根茎。

    余温眼眶一热,忽然有流泪的冲动,算过成千上万条命,从未见过有谁把爱情视为生命。所遇痴情者,不是痴迷于情/欲,就是迷失于自我情绪,何曾真正痴情于人?花开的出现,让他开了眼。年弱懵懂时的凌乱,看似孟浪不羁,实则人如白纸不是好事,谁都可以涂抹,越白纸越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越白纸越不容易有坚定信念。幸亏教授这个大画家及时出手,重整画局,再造乾坤,还给人间一位至情至性的美少年。

    余温轻声叹息,脑补花开笑靥,仿佛鲜花般盛开,心头不禁掠过一缕温柔。

    “哎哟喂,太阳打西边出来,老鱼头你在思春?!”米灵好像发现新大陆,眼珠子瞪得滴流圆,“果然系伪直男,天空一声巨响,花美男闪亮登场,三魂七魄呢,咦,三魂七魄在哪里?”

    余温斜睨她,“人至腐则脑残,我在想某个女客户”

    “抱着花美男的命图想女客户,骗鬼啊你!”米灵挂好电话,跳下老板桌,一把抢走素描本,“啧啧啧,画得跟世界名画似的,这心用的,这情满的,怪不得叫我帮人家安排住处,近水楼台先得月么?”

    余温抚额,“好吧,我坦白从宽,思索命理难题来着。”

    “鼻翼扩张,瞳孔放大,代表爱慕心理的潜意识流露。”米灵不依不挠,祭出微表情解读,“摸额头,为不洁之念感到羞愧。”

    余温语塞,心说才学几天微表情心理学,逮到机会见风就是雨,我老人家的心思岂是你猜得到的?也不与她计较,岔开话题问:“沈老介绍来什么客户?”

    小丫头是宇宙级话痨,一旦顺她话茬让她接下去,那个没完没了哟,天崩地裂,日月无光,想死的心都有了。

    “恭喜你荣获为国家效力的机会。”米灵庄严地说,“喝茶局特工梁栋大人请求援助。”

    余温微微一怔,喝茶局是什么东西?随即想起网上戏说政府安全部门“有事”请人喝茶的段子,客户是特工不是警察,想必任职于国家安全局。

    “来头太大,代表党和国家人民,不敢追问事由。”米灵眨巴眼睛,“主子,见否?”

    “见!”余温露出笑容,心想国安局在某些事务上的权限可比公安局大多了,“送上门的买卖,不做白不做。”

    安全机构的办事效率真不是盖的,接到会晤讯息不到半小时,被米灵称之为特工大人的调查员梁栋,打着私人拜访的幌子,只身登临大同社。

    他的来意很简单,国安局与公安局联手,破获一起重大文物盗窃案,犯罪嫌疑人是乔装改扮打入博物院内部的临时工,3月10日下午16点左右抓捕归案,押送途中突发脑溢血死亡,文物不知所踪。由于此案是犯罪嫌疑人独自干下的,文物藏在哪儿,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虽然警方怀疑有境外犯罪集团负责销赃,但经多方确认,文物并未流出,紧锣密鼓搜查半年,鬼影子不见,所以特地来找余温协助。

    梁栋把文物图片递给余温看,是一座方型袖珍小手鼎,上面刻有铭文,西周穆王时期青铜器精品。

    “铭文是一句祝词,意思是万年无疆,小鼎也叫做无疆鼎。”梁栋相貌英挺,嗓音略显沙哑,手指骨节突出,从进门起一直保持不卑不亢的姿态,“余社长,我不喜欢兜圈子,不妨直说,想请您算一算鼎的下落。沈老对您推崇备至,我原本不信易经占算,可是苦于实在打不开局面。”

    “我理解,死马当活马医。”余温放下文物图片,盯着梁栋的手,目不斜视。

    “我知道您是做生意的,收取酬劳天经地义,因为组织有规定,我仅以个人名义找您咨询,自付相关服务费。”梁栋心下纳闷,他看自己的手干嘛,有什么不对头?

    余温不答,左手拇指轻扣食指c中指c无名指指腹。

    梁栋发现了,忖道:“这就是沈老说的余式掐指神功,在手掌上排布奇门遁甲盘局?”

    冷场五分钟,余温像是从梦中惊醒,收回目光,微笑问:“如果我没听错的话,您自费?”

    梁栋说:“是的,我知道这事很难,中国那么大,人海茫茫,想找一座小手鼎犹如大海捞针。我也不奢求太多,只希望缩小范围,比如在哪个省或者哪个市。”

    余温说:“很遗憾,我的报价比较高,您自费的话,恐怕承担不起。”

    梁栋说:“听沈老讲,您如果用玄学预测为人做咨询,费用高得吓人。”

    余温说:“不错,每小时一万到十万不等,因人因事而定。但您所要咨询的事务,不是纯粹的个人业务,我按企业标准收费,不计时作项目论,一口价500万。”

    梁栋差点吓趴下,早从沈老嘴里得知大同社是屠宰场,心理准备做得充足,哪知余温下手之狠,断子绝孙,500万!砍掉一个零他也付不起。

    “余社长,您不想过问此事可以明说,犯不着用这种方式阻吓我。”梁栋双手围拢,十指交叉,“世上没有人会为一个可能劳而无功的消息埋单。”

    “话不能说得太满。”余温好整以暇,神色从容,“无疆鼎价值连城,500万捡漏,一定有不少收藏家感兴趣。”

    梁栋愣了一下,什么意思,500万捡漏?莫非

    余温含笑点头,“我知道它在哪里,具体位置。”

    梁栋傻眼,“余社长,您没开玩笑?”

    “所以它才值500万。”余温悠然道,“梁先生,打开窗户说亮话,这笔钱不但您付不起,呈报上去,让公家出钱,您的领导也不会答应。您看这样可好,咱们以物易物,交换情报,我想要一个上海人的详细生平,您在一周内准备好,我就告知无疆鼎的藏匿地点。”

    梁栋冷哼,“余社长,您知道您的行为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您别无选择。”余温取手机在手,翻到徐展照片,亮于他眼前。

    梁栋的眼睛立刻眯成一条缝,越过画面上的男人形象,望向那张充满自信的脸,眼睑蓦地撑开,这使他的凝视带着尖锐的芒刺味道。

    “余社长,我想请您去局里喝杯茶。”

    余温淡淡一笑,眼角上挑,眸子里闪过异样光芒。

    “不会有任何证据证明我和窃贼是同伙;也不会有任何证据证明我说的是实话;当然,更不会有任何证据证明无疆鼎即将流失海外落入某个不知名的收藏家手里。您唯一的筹码是,当场交易,我如果骗您,才算触发法律,仅凭现在的谈话内容,您无权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梁栋缄默,想起沈老的话:“你把他当傻子,你就是傻子。”

    “所以,恳请您收回威胁。”余温的笑容越展越开,话锋咄咄逼人,“国安局的茶不好喝,大同社的茶同样不好喝,您别无选择。”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