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透不过气了两人才分开，苏城的主动开口，不是不令徐振得意的。冒着小雨移驾后车座，徐振抱着他坐怀，从额头开始细细亲吻，苏城却慢慢顺着大腿往下滑——丝绸的唐装裤子太滑溜了！

    捞起一把重新把他固定在自己大腿上，徐振让他搂住自己的脖子，边笑边亲说道，搂好了，别掉下去。苏城果然听话勾紧他的脖颈，柔顺的回应他的舌头挑一逗。

    这是一个堪称缠绵的拥吻，好像他们真的相依相恋一样，结束后徐振满意的捏着苏城的腰玩笑说，下次穿西装，做起来就不打滑了。

    （因为会被屏蔽，肉的过程就省略了，要看的大家去寒武纪年吧搜《无法逃脱》）苏城一言不发拾起车内的衣物一件件往身上套，很快就穿戴整齐，刚想打开车门回副驾驶，就遭到徐振的拦截，徐振拉着他的手腕，让他靠到肩头，轻轻的说，再呆一会儿。

    他们就这样靠着，听暴雨击打车窗的音响，看雨水在玻璃上挂出一层层的雨帘。

    此刻世界是寂静的，只有两个呼吸，徐振想，这样就好，这样就很好。

    激烈运动过后，两人松懈下来皆是懒洋洋，慵懒倒在椅背相互倚靠，数着对方呼吸无语沉默，贴近到亲密无间，许久后苏城不动声色挪动位置，隔出一道缝隙变成并肩而坐。徐振将他疏离的举动尽收眼底，却未点破，反之一笑说道，无聊么，听听歌怎么样？

    跻到车座中间，凑身向前摁开了中控的播放器，调到了储存的p3。

    不过短短几秒的前奏，苏城就面热耳红，越听越烧热，好像浑身都发烫。他侧脸望向徐振，后者笑意淡然，好整以暇欣赏他的吃惊，他的眼睛因惊讶而睁大，全神贯注的看着徐振渴求一个解释。

    徐振的笑意更浓。他说，我这几天开车都听这张专辑。

    苏城吃惊，愕然，又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动，他听到自己的歌声回荡在密闭的车厢中。那是前几年自费出版专辑收录的歌曲，小批量发行，完全滞销，那些cd如今全部堆在家里的储物室，连网上都找不到下载，作为非音乐发烧友的徐总，会费心寻找一张无人问津到几乎销声匿迹了的专辑，专程放到座驾的播放器里每天聆听。

    苏城是吃惊的，徐振可以一掷千金，名车豪宅赠送毫不手软，可他不必做到这一步。

    用心险恶，苏城的手肘搁在前方车椅上，慢慢把滚烫的脸埋入手肘，暗暗评价。

    徐振看他害羞的样子，不由心底一乐，屏住笑意，他认真的说，其实你的歌，词和曲都不算差，问题在于编曲，编曲太晦涩，导致表达不流畅，听起来得不到足够的满足感。

    当然对音乐我是外行，从商业的角度，我觉自己是有资格提点建议。

    苏城扭头从手肘中露出了半张脸，竟是略带忐忑的等待徐振的意见，寰亚的徐总当然足够资格点评他的专辑，寰亚捧红过的天后天王白金专辑不在少数，点评他一个不入流歌手实属绰绰有余。

    徐振继续说，你做音乐的出发点是什么？

    是想表达内心的想法，写出取悦自己的音乐，自我满足，还是希望打动听众，给他人以感动和愉悦？

    你认为媚俗是一件坏事吗？

    你有没有想过大众的审美往往是最正确最恰当最符合需求的，真理很多时候并不掌握在少数人手里。不被人理解的表现方式，只是单纯的自我发泄，你的音乐是如此狭隘的自我宣泄吗？

    在表达自我内心情感和商业化的煽情当中，我相信是可以寻找到恰当平衡点的。

    苏城望着他，怔了怔。言语直白犀利，他咀嚼徐振的话，思考做音乐的初衷，爱上音乐是因为父亲。小时候父亲每当看见自己沉迷于音乐就会流露出开心的表情。因为自己成为了他的耳朵，替他去倾听这个世界的万物之声。

    音乐是让演唱者和听众都能得到满足感的东西。

    半响后，苏城笑说，徐总说什么都很有道理的感觉，托尼也劝过我要更商业化，我听不进，可是听了徐总的这番话，我却觉得过去自己太过偏执了，不知不觉也许钻了牛角尖。

    音响播到下一首曲子，徐振伸手抚摸他的头发，是严词过后格外温柔的安抚，说，华锋很擅长不入俗流的媚俗手法，他会帮你找到平衡点的。嗯，象现在这首歌我觉得就不错，词曲表达情真意切，《你的背影》，那个“你”对你来说是不是很有影响。

    这是他为父亲写的歌，眼眶一涩，他扭过头，没想到第一个听懂的人，会是徐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