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全是代价

    “那个，雨季，我想问你个问题，你一定要如实跟我说。”

    林雨季半信半疑的看着他，刚想拒绝，就被林涵这臭不要脸的抢了先。

    “第一，你和顾浩宇那种人是在哪里认识的？第二，你的心里难道真的没有离开的林宇吗？第三，你为什么要退学。”

    他的声音越发低了下来，神情也显得落寞。可其然不说，这家伙果然还是三年前那个林宇信中的白痴，就算披上了校草的风衣，也还是这副皮相。林雨季一边想着，一边缩着脖子。小风搜搜的刮着，她为难的抬起眼，凝着他那一脸期待，嘴角不禁跟着抽了一下。

    林涵见她如此，只好卸下围巾朝她身上护了护...“好了，说吧。”

    林雨季淡然的拿下围巾，不忿的打了个喷嚏，“其实这些年你也没变，还是原来那个样子。”

    以前的林涵就是个自以为是的‘使者’。

    然，现在看他这样，其实也没改变太多。于是，林雨季也不想再与他继续废话，扬眼探着那边忽然转暗的车站，她郁闷的呼了口气，随手将围巾使劲朝着林涵后脖上搭了一下，“好了，我走了，一个人回家小心，别让大妈大婶大姐给拐了去。”

    林涵不慌不忙的戴好围巾，不以为然的扬了一下嘴角，俯身掏出她裤兜里露出的手机，淡淡笑道：“其实吧，我也猜到了，你就是这性子，什么事情都是憋在心里，就像林宇走的那天一样，我个大男人哭成了那样，你却是咬牙切齿的忍着泪。”

    说着，他忽然笑了一下，将手机重新塞到林雨季的口袋里，然后道：“所以，你肯定不会回答我...”

    林涵欲言又止的看着眼前的林雨季，心头不由一紧，便是自觉的停了后续，转身潇洒的招了两下手，“没事，只要你还活着我就放心了。”

    三年前也是今天吧？不知道是老天的刻意安排还是顾浩宇的故意安排，看着那边离开的大男孩，林雨季抚眼抹去眼角不知何时落出的泪。

    “林涵对不起，不是不回答你的问题，只是逝者最大，林宇已经死了..”林宇已经死了，已经死了三年了，若是在说些不得当的话，他的灵魂会不会再来光临的她的梦乡。林雨季想着，不由哆嗦了下..摸着满胳膊的鸡皮疙瘩，她胆怯的看向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大男孩，不搭不理的翻了个白眼。

    “林甩甩，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这样，你姐我还想再活几年。”

    林甩甩是林雨季的亲弟弟，从小就是这样，突然出现，突然离开，若不是家里人都了解他这个毛病，想必早就被吓死了吧？

    林甩甩扶手拿出书包里藏着的校服，不耐烦的朝她眼前努了一下，不加友好的怒道：“林雨季，我姓林，名凡，请您老记清楚了，不要总是因为我小时候的毛病来定义我的未来，这样我会很伤心的，老姐。”

    老姐，从来都是这个样子，要不叫林雨季，要不就叫老姐，一阵嘘叹，闷着良心说句话，她哪有这么老。但长久以来给他惯出的毛病，想来也是改不掉喽。

    林雨季不客气的夺过校服，披在肩膀上。林凡不耐的瞟了她一眼，顺手拉住她的胳膊，低声吼道：“穿上，你这样穿着，成何体统。”

    林雨季被他说的红了脸，只好穿好‘校服’看着他一张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嘴脸，小心问了句，“老弟，说实话，你是不是又想让我扮演你女朋友了。”

    林凡见她这样问，‘嗯’了一声，随即转抓住她单薄的肩膀，朝着那边的几个女生喊道：“看见了吧，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所以，你们还是不要缠着我了？”

    几个女生望着穿着校服的林雨季，纷纷议论起来。

    其中一个女生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膀，看了眼一旁含羞的女生，“我都说了吧，林凡虽然不是学校的校草，也不是班里的班草，但人家长得好，自然也会交上个比自己小的女朋友，至于你，还是别想了。”

    “不要，这辈子除了林凡，我谁也不要。”女生忽然喊了一嗓子，推着步子就往外跑去。

    林雨季无奈的望着那边冲着马路跑走的高中生，鼻下一阵寒意，随即，她无奈的推开身前的林凡，朝着那‘执迷’的高中生跑去。

    “林雨季。”林凡淡定的喊了一声，随步也跟了上去。

    几个姑娘看着林凡潇洒的跑姿，又是一片议论。

    .....

    同那年相似的场景如约出现。

    六年前，那年她初三，正是紧张的一年...

    “林雨季，做我女朋友，一天的女朋友，就当我求求你了。”

    林雨季不耐的甩开突然出现的凌胖子，不屑的打量了下，低声笑道：“你除了长得好看，个子高些，其他的总结下，就是个猴子，所以，不要痴心妄想了哈。”

    凌胖子斜眼瞧着那边围成圈的几个初中生，眼前一阵缭乱，心里想着，嘴上说着，“其实我一直喜欢你，不管你叫我凌胖子还是什么的，其实我都无所谓，走吧，就当我求你了。”

    “求我！”林雨季又是不忿，“求我，我也不可能答应。”

    说着，便要离开。凌胖子无奈又看了眼那边已经变了笑脸的女生，生是没了办法，一把撤住林雨季就朝着马路对面跑去。

    直到...脑后一阵轰响，林雨季才发现自己真的错了。随着凌胖子停下步子，她不紧不慢的转过身，最后见到的也只是一滩血色。

    自那天之后，她将所有的错误都交付给了自己。

    窝在独居小黑屋里，她苦笑着，“如果我能答应做他的女朋友，去和那孩子好好说说，她也不可能会出事，都怪我。”

    都怪我...林雨季焦急的冲到马路边，毫不犹豫的揪住女生的校服领子，怒道：“就算林凡有女朋友，你也不能这样啊。”

    女生无辜的看了眼那边气吁吁的林凡，嘴角好看的勾出一个弧度。林雨季呆滞的看着她这张与当年一样的脸，不明思议的摇了摇头。

    “楚鑫，怎么会是你？”

    “因为你，我留级了，怎么？见到这样的我，你不开心吗？”

    “不是。”

    “那就是开心喽。”

    林雨季被她说的没了言辞，俯眼看着眼前这个完好无损的姑娘，其实，她也是开心的。

    那年，凌胖子说楚鑫醒了，一切都是我的错，和你没关系。可难道真的没有关系吗？她疑惑了。

    楚鑫注眼望着她眼里的一丝涟漪，忽然笑了一下，“其实那年我才初一，其实，那年错的本来就是我，和你没关系，其实，那之后我也找凌宇谈过了，他说你因为我的关系你没有考上重点高中，还说让我跟你道歉来着，可是，因为没机会见到你，也就淡忘了。”

    可以淡忘的事情有很多吧！凌宇，凌胖子，还真是个多管闲事的人。

    林凡无奈听着她们的对话，刚想离开。

    林雨季毫不客气的拽住他的袖子，笑道：“其实林凡是我的弟弟，我也不是他的什么女朋友，所以，楚鑫祝你幸福。”

    楚鑫看着眼前不情不愿的林凡，顿时也没了想法，悲楚的叹了口气，“其实，也无所谓了，今年高三了，我想我也该是放弃的时候了，至于林凡，我也全当没有喜欢过。”

    喜欢上一个人很容易，但是放弃却并非那么容易。此时，听着楚鑫肺腑之言，林雨季茫然的看了眼一旁好似有了些欣喜的林凡，眼底一阵愤炎。但再想弟弟的前途，只能故作严肃，接受现实。

    “好吧，那也希望你能够多帮帮我家林凡，这孩子的脑子不好。”

    “老姐，你弟我的脑子可比你的好使，在学校，我可从没下过全校五十。”

    呃呃..这样听来，林凡的脑子确实好使，可眼前之事与他内在情况，好像也没多大联系，果断，林雨季又道：“就算你脑子好使，智商再高，可外面的世界大多靠的都是情商，你敢说，你的情商也很高吗？”

    “你...”

    林凡的情商一直为负，她当然比谁都清楚。

    虽然，他们只相差三岁，可林凡这人总是无事生端给她迎来大批麻烦。但，家里教育的也好，就像老爹的一句常话，“这小子不务正业，学习再好都只是个废材，但是，雨季不一样，虽然高中没有上完，但当初学习却也是数一数二，如此一来，咱们雨季也是个智商情商全顾的小天才啊。”

    可，天才都是要付出代价的，老爹的那句话，其不然，也是为了让她多照顾照顾自己的亲弟弟。总机而言，都只是奉承罢了。

    而如今对那婀娜奉承，她也算是有了抵抗，目送走自己已经偷偷溜走的弟弟，林雨季又是一阵悲愤，看向一旁木然无神的楚鑫，问了声，“明天星期几来着？”

    楚鑫懵然摇了下头，拿出手机看了眼，道：“明天周六。”

    “周六。”原来，这小子今天又是有备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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