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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月黑风高回魂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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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过晚膳的徐笙歌坐在里屋内整理卷宗,灯火被拂袖拨弄烧得老高,而北周来的那三个侍女立在屋内各处,虽然如往常一般不发一言等候主子的吩咐,但还是看得出来她们心中是害怕的,是不安的。

    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为前途渺茫而不安,还是为了其他的什么。

    妆柳的灵柩停在西厢房那一排的空房间内,徐笙歌特意吩咐人多安置些冰块到那个屋子里,好歹也算是主仆一场。

    刑部的人早就撤了,所有的人都被放了出来,一切似乎如常,除了间或有人提起妆柳,都说是忠心的丫头,殉身跟着宜兰公主一起去了。

    其实当时仵作的回报是他杀。

    徐笙歌与柳长清二人对视了一眼,但是丝毫不觉得惊讶,只是更加确定了这杀害宜兰公主的凶手怕就在这剩下来的三名侍女中。

    未免打草惊蛇,徐笙歌要求那名仵作与柳长清统一口径,对外宣称妆柳是自杀。

    毕竟此事与北周相关,既然皇帝颁布旨意让徐笙歌破案,刑部自然配合至极,放人的放人,撤兵的撤兵。

    当着笛安等三人的面修书给七皇子,简明扼要说了妆柳自杀殉身一事,谁料收到的回信竟然是随她自行处置,为着北周脸面,故而还是打算按规矩好生安葬好了。

    徐笙歌伸手去拿桌上的茶盏,掀开茶盖才知道已经空了,揉了揉额头:“不看了,看得我头疼,拂袖,你去取红泥小火炉与那煮茶汤的物什来,今夜让我歇歇。”

    “我这就去取,等我取回来了再帮小姐按按。”拂袖笑颜如花,也就是今天才知道自家小姐是为了查案才要来的这几个侍女,害得自己担心了好久是不是小姐厌烦了自己,不过也是,之前也没机会告诉自己这么多事。

    徐笙歌对着拂袖使了个眼色,挥了挥手赶拂袖走,去边上的贵妃榻上歪着:“你们几个可有人会按头的,来帮我按按。”

    秋眉上前行了一礼,见她点了点头,这才上前站在她身后一轻一重地按了起来。

    秋眉不愧是伺^候公主的,手法极为地道,没多久徐笙歌的紧皱着的眉头便舒展了,又懒懒道:“没想到秋眉你手法这么好,如果现在笛安再替我弹奏几曲,那就美了。”

    秋眉闻言扑哧一笑,倒是打破了先前众人的不安与尴尬:“小姐,你可别打趣笛安了,她胆子小,你要听曲子,便让她弹就是。”

    笛安也是个知趣的,当时便走上前行礼,柔声道:“请小姐赐琴。”

    这沧月苑是徐笙歌的院落,即使她常年不在家,但毕竟是徐惊羽的独生女,该有的东西是一样也不少,这琴可是有好几把,现如今架在里屋的这把琴是她最喜欢的一把琴了,名曰“惊虹”。

    笛安得令坐在琴边,一个起手,便让人忍不住惊叹了起来,然后嘈嘈切切地弹了起来。

    徐笙歌半闭着双目,享受着身后秋眉的伺^候,听着耳边缭绕三日不散的琴音,沐浴在氤氲而幽然的熏香,昏昏然似乎就要睡了过去。

    拂袖回来就是看到这样一番景象,待得笛安曲罢停手,半是抱怨半是打趣道:“小姐,你让我去取煮茶的物什,自己倒是要睡下了。”

    徐笙歌睁开双目,一挑眉毛:“你个小丫头,没大没小的,小心以后把你调到外面去做个洒扫丫鬟。”

    拂袖吐了吐舌头,转向笛安道:“你们一个个的都身怀绝技,笛安这曲子比小姐弹得都要好。”

    “拂袖姐姐这话是折煞我了,”沧月苑谁不知道拂袖是跟着小姐一起长大的,论起来这才是真正可以肆无忌惮的主儿,不说自己几个人是北周来的,就说是比之后十余年来的,就比不过她了,谦逊道,“真的论起弹琴,还是妆柳更胜一筹。”

    徐笙歌眼中闪过一次不明的精光,也没有回头:“秋眉手上也有茧子,看起来也是个会弹琴的。”

    “可是让小姐不舒服了?”秋眉停下手中的动作,“其实公主是一个喜爱琴棋书画的人,故而身边的侍女多多少少都会一些,这样才能更好地服侍公主。”

    经过询问之下,才知道就连知更也是会弹上几曲的。

    徐笙歌连连称赞几人,索性让每个人都弹一首擅长的曲子,又兼让拂袖去煮那茶汤。

    细细地将研磨了的茶叶放进壶里置于炉上,一溜儿摆出五个碗,里面放了炒米炒花生炒芝麻,点上蒜末葱花,撒上些许盐,待得茶汤烧得沸腾翻滚,一气呵成倒进碗中,用瓷勺拌匀。

    一时间这沧月苑内倒是茶香四溢,仙乐飘飘了起来,关于妆柳自尽的不安都已经烟消云散了去。

    更深露重,沧月苑中众人早已经睡下。

    一阵断断续续的琴音忽然传来,忽远忽近,忽左忽右,偶尔还夹杂着女子的哭声。

    西厢房,住着北周几位侍女的房间,门吱呀从外面打了开来,一个披头散发身着白衣的女子缓缓走了进去,行至妆柳的小间内,放下那半透明的帐幔,然后躺到g上去。

    “一个人在下面,好冷”

    这句话一出,却像是许多女子一起说话似的,更是渗人。

    尤其是什么一个人在下面。

    让人想到了停在隔壁的妆柳的灵柩。

    屋内的三个人早在那哭声之时就已经醒来,因为帐幔的原因,三人也看不见,只听到有人开门进来,似乎是走到了妆柳平时睡的地方。

    秋眉紧闭着双目,躲进被子里不敢出声。

    笛安抖如筛糠,心中直念佛号。

    知更最是没用,不仅瑟瑟发抖,甚至还念出声来:“妆柳,你知道我最胆小的,千万别吓我,我明天给你多烧一点纸钱啊,妆柳”

    冰凉的气息从妆柳的小间传了出来,似乎在表达着她所说的冷。

    秋眉满头大汗,突然坐起身来,怒骂道:“妆柳,姐妹一场,就不要吓人了!”

    秋眉怒气冲冲掀开自己的帐幔,三步并两步地走到妆柳的小间前,深吸了一口气,猛一打开帐幔。

    空无一人。

    只有满室冰凉。

    比其他小间都冰凉。

    秋眉一瞬间心里也跟着冰凉了起来。

    “怎么了,大半夜的不睡觉?当心吵着小姐。”今日守夜的拂袖打着哈欠穿戴整齐地出现在门口,“你们怎么这么晚了还开着门,若是觉得热开着窗便是了。”

    秋眉拿起桌上的火折子,点亮油灯,笛安和知更听到了拂袖的声音才抖抖索索起身,两个人撩帘出来马上抱成一团,秋眉也走过去,搂着二人。

    “拂袖姐姐,刚才好像是妆柳回来了,我害怕。”最胆小的知更即使抱着笛安,但还是边说边抖,连声音都微微抖了起来。

    拂袖一脸茫然:“妆柳回来了?怎么回来的?”

    笛安抱着秋眉,一脸不可置信,猛然拔高了声音:“方才那又是琴声又是哭声的,就是妆柳。”

    拂袖皱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呵斥:“什么琴声哭声的,没有的事就不要胡闹了,你们大半夜的怪力乱神,又叫又闹,不要以为小姐好说话就奈何不了你们了,惹急了就家法伺^候。”

    眼见着知更都快要哭了出来,秋眉上前也低声道:“不是我们无理取闹,刚才是真的有人进了我们的房间,门是我落的锁,我记得很清楚,但是我们听到一阵琴声与哭声之后,就有人或者说是鬼直接推门进来了,说了一些要我们下去陪她的话,好姐姐,这真的不是我们胡乱说的,你可别生气。”

    拂袖见状半信半疑,看了一圈也没看出个花来:“要不这样吧,我房间有两张g,不过这样的话我们就要两个睡一张g上了,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可以到我那去睡,等过了头七应该就会好了。”

    秋眉本来还想客套一番,没想到知更满脸心悸地过去抱住拂袖。

    “走走走,快走吧,我一刻也不想在这边待下去了。”

    “那你们收拾收拾,我一会儿领你们过去。”

    知更依依不舍放开手,与秋眉笛安一样都回去整理要带过去的东西。

    “喵”

    一只黑猫叫了一声,跳到门口,双目发着荧荧的绿光,看着屋内。

    “啊”

    知更胡乱揪着东西出来刚好看到那只猫,尖叫了一声,看见拂袖投过来警告的眼神,马上闭上嘴ba,只是一个劲儿地黏到她身边。

    不消片刻,秋眉与笛安也都收拾了出来。

    “这是发生什么了?半夜里要搬家不成?”徐笙歌披着件天青色碎花披风出现在门口,一脸惊讶地看着屋内,只见三人都拿大小不一的包袱。

    知更又想说神鬼之类的,被拂袖一把拽住,笑道:“屋里有老鼠,吓着几位妹妹了,现在我带她们去我那边住下呢。”

    “怎么会有老鼠呢?拂袖你明日去找人来看看,可别沧月苑都有老鼠,”徐笙歌打了个哈欠,边往回走边说,“大半夜的,要过去就快过去吧,早些睡下。”

    四人带着收拾的包袱急急忙忙去东厢屋,好半晌才定下心来。

    安顿完了那三人之后,拂袖回到沧月苑主屋,关上门后却不是在外屋睡下,而是径直走到里屋,附在徐笙歌的耳边悄声地说着什么。

    徐笙歌满意地频频点头,唇边勾起一抹iog有成竹地笑意:“这件事情你如此安排很是妥帖。”

    确实,妥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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