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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1.迟来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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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连续半月未瞧见曹丕的身影。

    小院中有几株新开的木槿,鲜妍吐芬,倒是衬得整个院子都满是生机了起来。婵娟靠在身后的窗棂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在窗沿儿,眉心几不可见地一蹙,心底却还是实实在在地叹了一声。

    若儿一大清早便起身出门,到现今都快正午了还未归来。青玉今早亦收拾出门,说是要为她置办几件夏季的衣裳,也还未回府。婵娟想起昨夜自己亲手交给若儿的一纸书信,心中的忧虑却瞬间又浓了几分。没错,她心中纠结反复了半月左右,终于还是下定决心,要见一见曹操。

    那封书信并无过多赘述,婵娟只回忆着自己上一世的手法,匆匆掠笔而过,仅留下两字:“沧月”。

    这个名字已经许久未曾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了,婵娟写好的那一刻,呆怔怔地瞅着面前的名字,突然就发现,上一世的事情,她已经快记不得了。

    她是否曾经爱慕过曹操?是否曾被那人反手利用送去汉宫服侍刘协?又是否在某一个阴雨连绵的午后丧命于高台?她统统都记不大清了。原来于她而言,那只是她有关上一世的梦境罢了,无论梦中如何,都不该再把它带回现实。可曹操则不然,沧月的存在就是他今生最难忘的一段经历,他没有所谓的重生,有的只是涓涓流逝的岁月,明明想忘,却又总是在某个午夜梦回时分,想起自己年少时期错过的那段烟花一般绚烂短暂的爱情。

    杜若知道婵娟想尽力避开大公子,所以才不让她直接去找文安传音,又想着既然是给魏公传信,那定然也不能让卞夫人知晓,所以她在魏公府前踌躇徘徊了良久,只差被人误认成不良分子,然后架起自己两条胳膊扔出一条街去。

    就在她急得满头大汗的时候,只感觉一只遒劲有力的手掌握上自己的肩头,她的身子猛地一颤,面色瞬间有些惨白。

    一开始曹彰只是为了前来拜望母亲,谁知刚到此处便瞧见杜若在魏公府门前一直打转。他本不想上前打扰,可眼瞅着日头渐盛,那人还是止步不前,汗水都快打湿整件衣裙,他这才禁不住几步凑了过去。他本来只是想告诉她说,注意身子。可见到杜若瞬间惨白的面色后,他突然就有些无奈。

    有些事,错了就是错了。有些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当初她爱慕自己时,自己不是不清楚,只不过当时的他一门心思全数用在了婵娟身上,根本来不及看一看身边的杜若。当他终有一天幡然醒悟,发现自己心底真正喜欢的人其实是多年来默默陪在自己身边的那个傻姑娘时,她的体贴与温暖,却早便不再属于自己。

    曹彰脑中飞速滤过了千万句话,可最后脱口而出的,却是一句:“杜姑娘,别来无恙?”。

    杜若见他飞快地又将手指收回,面上的血色恢复了三分,俯身行礼,礼数周全道:“奴婢杜若见过二公子。”

    杜若此时许是被日头折磨了将近两个时辰的缘故,已经是汗流浃背,面上颈间全是晶莹剔透的汗水,鬓角的几缕黑发也被沾湿,此刻正服服帖帖地黏在她面上。所以虽然她的声音还算端庄,此时的模样也已经可以用“窘迫”一词来形容了。曹彰利落地自怀中取出一方白娟,然后不顾那人惊诧的眸子便为她仔细揩去额头的汗滴,力道极为轻柔,与他这么个常年征战的粗犷男子形成异常强烈的反差。

    杜若突然有些慌乱,手指瞬间上前,夺过那人手中的帕子,本是想着自己来便好。谁知由于伸手过急,却不小心覆上了那人的手背,两人的指尖浅浅交叠在一起,瞬间乱了所有的节奏。曹彰不知是怎得了,竟由于杜若这一触碰,瞬间扯断了心里紧紧绷住的那根细弦,然后将她一把抱在怀中,抬步便离了魏公府的大门。

    杜若本欲挣扎,可脑中突然就记起自己怀中的那封书信,小手安安静静地落下,她紧紧合眼,只任曹彰将自己抱在怀中,行过邺城最繁华的那条街市,又转过一条小巷,然后自后门进了自己的府邸。

    婵娟再见到杜若时已是黄昏,青玉正拉着她与她比划一堆新采办的布料,见杜若进门,婵娟总算得空逃脱出青玉的魔爪,然后上前拉住杜若的双手,笑道:“怎么回来的这般晚?我不是说过若是不好传信的话回来与我直说便是,我再想想其他办法。”

    杜若似乎正在发呆,听完她的话后,竟连一丝反应也没有。婵娟见她的衣裳已经有些脏污,忙唤青玉为她取一身干净的衣物,青玉闻声先放下了手中多彩的布料,然后小跑几步出门而去。

    见青玉离了屋子,婵娟这才扣住杜若的脸颊,一字一顿道:“若儿,到底怎么了?”

    杜若怔怔回头,似乎终于瞧清眼前人的模样,嘴角一撇,竟是狠狠扑进婵娟怀中,泪水弥漫而出,霎时间打透婵娟的前襟。婵娟虽然不知到底怎么回事,右手却还是搭上她的后背,温柔地抚慰轻拍。杜若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婵娟总算还是听出了大概。

    她说的是:“姐姐,我已经没有颜面再回去见他了。”

    他?

    是指阿彰?还是刘协?

    婵娟知道自己此刻不宜多问,遂她只温声细细哄慰着,那封信到底去了哪里,她早便不在乎。在她心底,若儿是她此生唯一的亲人,她若能一切安好,这比什么都重要。

    许是婵娟的声音太过温柔,杜若在她怀中趴了不过一会儿,便蓄着一把鼻涕两把泪地沉沉睡去。婵娟将她放在自己的榻上,端端正正安置好,又为她解下外衣,然后拿温热湿润的帕子为她揩干净面上的眼泪鼻涕,又为她紧紧掖好被角,这才放心地推门出屋。

    她本来还在想,为何青玉只是帮她拿一身衣裳,便用了这般久的时间,可她推开屋门的那一刻,终于晓得了原因。如今虽是傍晚,天色灰暗如尘,可她还是能清晰分辨出院中的人影。那人一身暗紫色长袍,身姿虽还是挺拔如初,但由于上了年岁,腰腹之间难免多了些赘肉,但气质却丝毫不减,青玉此刻正恭恭敬敬地跪在那人跟前。

    听见屋门的响动,院中那人折过身来瞧她,他的下巴上已经蓄起了半长的胡须,眼角处不知何时多了一道细疤,可他仍是笑得自在舒朗。

    他只出声问了句:“你这丫头,竟是识得沧月?”

    婵娟并未先回话,只示意青玉进屋看着若儿,然后才款款几步行到曹操身前,矮身行礼,道:“魏公万福。”

    曹操见她如此行为,竟也不恼,只弯身落座于一旁的石凳上,手中把玩着一颗通体莹润光亮的墨玉扳指,幽幽出声:“说罢”。

    婵娟亦跟着落座于曹操对面,口中的笑意不减,明知故问道:“说什么?”

    知她在装傻,曹操将扳指戴回自己手上,手指在石桌上来回敲打两下,笑得半假半真:“你这姑娘倒是胆大,若不是由于子桓和奉孝,你的脑袋早便不知搬去了哪里。”

    婵娟捧场地笑笑,“魏公日理万机,却肯抽空来见我这么个小女子,婵娟自当感恩。”

    可不知为何,明明之前曹操还将她派去了新野,此时竟装作什么事情都未发生过一般。婵娟并不开口问他之前的新野一事为何要瞒着子桓,因为自知问了也不会有答案。

    曹操饶有兴致地瞧着她,婵娟突然嗤笑一声,道了句:“沧月于你而言,到底算什么?”

    此时夜色突然浓重,婵娟借着微薄的光亮瞧见了曹操突然僵直的身子,然后继续笑地有些幽寂:“其实,她没有死。”

    说着,又觉得自己的话过于渗人,忙添了一句:“又或是她死了,灵魂却仍旧存活在这世上。”

    在听到“她没有死”一句话时,曹操的身子便已经不听使唤地一颤,脑中嗡嗡作响,婵娟后边的辩证观点,全数被他当成了耳旁风。他当时满心满眼都在想着,若是他的沧月还没有死,那哪怕她已经容颜老去c青春不再,自己也要找到她,然后告诉她自己真正的想法。

    狠狠箍住婵娟的肩膀,他的手指收得极紧,似乎要就此捏碎她一般,道:“你如何知道的?她到底又去了哪里?!”

    婵娟并未料到他会有如此大的反应,遂见他如此,先是愣怔了片晌,这才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声音轻轻,却足以震彻人心。

    “怎么?难不成你已然老眼昏花,认不出我了?”

    曹操不可置信地瞪直了双眼,死死盯了她许久,最终双眼一阖,嗤了声:“你又怎会是她?”

    你又怎会是我心底的沧月?

    不知为何,见曹操如此,本来不欲报仇的婵娟,突然便有了一种报复的快感,她伸手轻轻抚上那人还未来得及退去的手指,声音辗转,却是道了句:“阿德”

    她以为这一生自己都不会再喊出这个名字,这个曾经独属于沧月的名字。见曹操震惊,乃至于是惊恐地望向自己,婵娟笑得愈发动人。

    “你可还记得,自己当初是如何对不起我的?”

    曹操的面色有种面若死灰的绝望,但那种绝望感只存活了瞬间,等她再回神时,他早便拾整了情绪,坐回原位。他的声音中有种波澜不惊的闲适感:“说罢,你想要什么?”

    果然是曹操,婵娟心底一笑,他永远能在一件事情中迅速找出关键所在。

    其实当时的曹操在想: 婵娟在许都生活多年,回到邺城也已经过了好几个春秋,可她为何偏偏今夜才将这一事实告诉自己?哪怕她就是沧月,她的目的自己也不得不防。

    婵娟不知打哪儿变出了一壶酒水,自顾自斟上一杯,然后仰头一饮而尽,这才敛起衣袖,眯眼笑道:“婵娟不敢如此大胆,只是想和魏公讲个故事罢了。”

    曹操不动声色地将目光锁在婵娟身上,似乎想在她这里瞧出一丝沧月的痕迹。婵娟见他默认,只继续笑道:“魏公可知刘表为何不战而败?”

    曹操略微察觉到婵娟的一丝话外之音,又听她接道:“魏公又可知袁本初为何败得如此彻底?”

    若说婵娟刚刚只提到刘表,曹操还不确定她的意思是否是自己心中所想的话,那她提到袁绍时,他便彻底明白了。她是在明里暗里提示自己,莫要废长立幼?

    原来,她也是丕儿的说客?

    先不说她口中的灵魂重生一事是否可信,就算她当真是沧月,她也已经算是自己儿子的妾,他又能如何?强抢过来,左右都看不得她离开自己后再获得一丝幸福吗?

    曹操想到此处,这些年的遗憾与折磨再次涌上心头。若她明知自己日日在追悔中痛苦不已,却又从来不肯向他坦白,那她对他岂不算是狠心到了极致么?

    那一刻,曹操无暇他想,只抬头冲婵娟笑了笑,“我可以满足你”。婵娟一愣,知他不会如此豪爽,果然那人又淡定接上一句。

    “可你必须要做本公的姬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