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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这句话,王建富一怔。

    他敏锐地捕捉到对方话里的意思。

    甜迦萝你知道藤妙的腿接下来会如何

    念鳞你没回答我的问题。

    王建富当老板当了那么多年, 听到这种久违的领导口吻, 心中大感不悦, 但是想到女儿躺在病床上发着高烧,对女儿的爱盖过了自尊心, 咬紧后槽牙你尽管开价。

    他没有全信对方的身份。

    如果女儿提起念鳞时, 说的不是风水大师, 而是一方权贵, 他倒是能信个十足。因为对方跟孙家有关系, 但风水大师还会治病他持保守态度。

    要是念鳞是货真假实的大师,那么他就当花钱买女儿的平安。如果对方是假货,付得起这个钱的他也有信心掘地三尺也能够找到对方, 让念鳞将骗到手的钱吐回来。

    对方充满诚意的态度, 在程念看来是正确的选择。

    听孙小妹妹说, 这个王藤妙没少说她坏话,她对幼童相对宽容,让她吃点苦头再交一大笔钱出来就差不多了。但要是家长趾高气扬的跟她说话不客气,她耐心便会立刻掉到谷底, 反手就是一个拉黑, 回家等截肢吧。

    “你觉得我收他多少钱合适”

    程念拍了拍身边人的脑袋。

    闻言, 孙巧晴精神一振, 自感有了用处, 连电视也不看了, 苦思起来“她家好像挺有钱的, 但具体做什么我也不清楚”她将记忆捋了一遍,灵光一闪“对了,她爸爸是校董。一百万可能说少了。”

    一百万。

    说实话,要是等腿烂掉了再问,程念认为是多少钱都愿意的。

    但让烂掉的腿再长回来,这的功夫就大了,给钱她都懒得干。光是治水猴的伤,倒是简单得多“三百万,而且要她给你亲口道歉。”

    “给我”

    孙巧晴眼睛睁得大大的“为什么她不是骂了姐姐你吗”

    “你猜。”

    见她傻傻的样子,程念玩心顿起,捏住她的小鼻子拧了拧。

    她心想,喜欢看小猪佩奇,怕是猪精托世。

    浑然不知道自己在姐姐心中已然变成了小猪精,孙巧晴想起爸爸说过的话,多动脑思考别人言行的用意。明明王藤妙有求于姐姐,姐姐却要求王藤妙向她道歉,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姐姐心胸广阔,有容人之量。

    对小孩的话一笑泯之,却知道她在学校被人针对。

    念念姐姐一直对她不冷不热的,她还以为姐姐一点都不在乎自己。

    果然像爸爸说的一样,姐姐是个温柔的面冷心热人。

    程念将价钱和要求发送出去,唇角微弯。

    经此一役,王藤妙再嘴硬任性也应该知道怕了,而且两人无仇无怨,她骂自己神棍,只不过因为她是孙巧晴介绍来的。

    王藤妙嫉恨的人,是孙小妹妹。

    程念并不很在乎一句对不起,她只是想王藤妙难受。

    在救她这件事上,孙巧晴没出一分力,王藤妙却要向她道歉。

    那还有什么比要求她向自己嫉恨羡慕的人低头认错,更令她痛苦难堪的呢

    上至百岁老人,下至六岁孩童,都在应鳞睚眦必报的范围内。

    甜迦萝可以,我先给你一半,剩下的,等藤妙痊愈后再给你。

    念鳞不用这么麻烦,等治好了再转给我吧,约个时间见面最好假日。

    假日,那要等三天了。

    王建富心急如焚明天不可以吗我女儿等不起了。

    念鳞我这几天有事

    念鳞放心,没烂得这么快。

    这叫他怎么放心

    王建富一心急,肥短的手指就按歪了键,死活打不对自己想输入的句子,却见对方正儿八经安慰他似的,补上了一句真的,顶到小腿半烂,问题不大。

    这问题大了去了

    倒不是程念刻意为难,而是驱除水猴留下的水毒,最好要用到正午的太阳,不然她放学之后走一趟就行了。她便让他留下地址,周六上午十一点半会准时上门。

    王建富好说歹说的请求,哪怕说可以加价,赔偿误她事的损失,对方都没松口答应请假,只能留下地址。

    放下手机后,王建富长长的叹一口气,头疼心也疼。

    虽然和念鳞大师约好了,不过他依然没放弃用现代医学医治闺女的想法,毕竟三日后才能见到,他不会冒着耽误病情的风险,让女儿等烂,而且医生开出的止痛药,也能减缓她的痛楚。

    王藤妙这数日,可以说是将以前没吃过的苦全补回来了。

    无论她如何哭闹,盖多少条被子,刺骨阴冷都牢牢依附在腿上的伤处,彷佛她没有被救出来,一只脚已经在沉尸冰冷海底了。夜夜恶梦不断,惊醒在空无一人的病房里她闹得厉害,动静大,以前难免打扰到其他病人。王建富心疼她,让她转到私人医院住单人病房。

    探病时,王建富坐在床边拍拍女儿的头“再等等吧,那个念鳞大师答应来给你看病了。”

    王藤妙瘫在病床上,再无往日的骄横跋扈。

    “不过,她要你向孙家姑娘道歉,你跟她有什么过节吗”王建富听到的时候,心里也十分惊讶,他知道女儿看不起穷人,孙巧晴应该不在她看不起的范围里呀。

    “跟那贱人道歉”

    王藤妙睁大眼,激动的要坐起来“我不要,我才不要跟她道歉,我不要她治了,让她回去”

    嘴上很倔强,然而这一坐,拉扯到右脚上的创口,登时痛得她五官拧成一团,彷佛吃到了极酸的柠檬,底气尽消“为什么她要给贱人撑腰啊,我最讨厌她了,如果只是跟念鳞道歉,我愿意,但是跟她”

    不出程念所料,一说到跟孙巧晴道歉,小王同学就忿忿不平的。

    王建富脸色微变“你才多大,她又多大,怎么一口一个贱人,你从哪里学来的”

    被父亲喝住,王藤妙瘪嘴,别开头不说话。

    王建富蓦地发现,他一直以为女儿只是不爱学习,没想到已经养歪成这样子了。他有些重男轻女的情结,觉得女孩不上进没关系,万事有他这个爹撑着,也教儿子以后要爱护妹妹,但教育子女这件事,他是有些一厢情愿了。

    他面色更加严肃,决定好好跟女儿谈一谈。

    周六。

    王建富一大早就将公司的事情往后推,天大地大不及闺女的病大,将女儿从医院中接出来,由佣人推着轮椅送回家,也预备好了念鳞大师要的物品。

    一面八卦镜。

    “爸,大师怎么还不来”

    想到大师即将给自己看病,王藤妙着急极了,即使程念没在面前,也不再叫她神棍,乖乖的叫一声大师。苏曼提醒“约了十一点半。”

    王藤妙埋怨的看她一眼“我知道啊”

    被顶回来的苏曼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恨不得念鳞大师不给她治,或者是个假货,让她烂腿就对了。而且烂的怎么是条腿呢要是烂的是这贱嘴该多好,她叹息,遗憾得不得了。王建富以为她担忧女儿,拍拍妻子的背,瞪王藤妙一眼“你答应爸爸什么的”

    “我知道啦。”

    王藤妙缩缩肩膀,安静下来。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终于在二十六分,管理处拨来电话,说有一位自称念鳞的访客。王建富霍地站起来,亲自出门迎接。

    在高档小区的大门处,他只看到一个人在等待。

    但他不确定这是不是他要等的人。

    不像孙老爷子,王建富没有兴趣结交这些高人,想象中该是仙风道骨的人,女儿没跟他说过大师的性别,他就默认是男人了。而在大门处伫立着的少女,穿着一袭白裙,有谪仙般出尘灵气的脸蛋,年龄却不太大师。

    太年轻了。

    少女转目向他看来,拥有高冷的谪仙气质,眸光却极具侵略性,扫过来锁定了王建富。

    明明他没给她发过照片,她却对要找的人了然于胸,不徐不疾的走到他面前“带我去见王藤妙吧。”

    王建富一震,心中惊疑不定。

    多年在商场打滚练就的城府,使他狠狠压住诧色,领路时没忍住问道“没想到大师这么年轻。”有可能,是大师派了他的徒弟来

    “庸人活一百年也只是年老的庸人。”

    说的有道理,但依然没全然解答他的疑问。

    不过,王建富也无意执着大师的年纪,他更关心另一件事“那日跟大师在微博说完之后,我将藤妙转到私人医院,病情没有好转,脚上的伤口已经扩大得很快,现在整截小腿都发青了。”

    医生根本无法诊断出是什么原因所致。

    但说了一个很奇怪的结论医生认为,王小姐的腿,像是冻坏了的样子。

    冻坏了

    病房有空调,但被子盖得好好的,何况她发热没有完全退烧,体温正常,独独是右脚,摸上去透着的凉意。更让王建富心惊的是,他昨天按了一下她的右脚腿肚子,发现弹性极低,像按一块切下来的猪肉。

    这种发现,他不敢跟女儿说。

    经过这三日,发现病情越发严重,而且医生束手无策,寻求念鳞大师帮助,竟然从一个后备保障,陡然拔高到了最后的救命符,他对程念的态度就更加客气了。

    不管什么性别,什么年龄,只要能救他女儿就好

    “嗯,很正常,”

    他观察着大师的神色,却无法从程念表情变化中看出端倪,她秀丽的脸上是不加掩饰的冷淡,连多动一下眉毛都欠奉“再等三天,没有对症下药的话,她的腿会开始由青转灰,发肿肿到什么程度我想想。”

    说到这里,大师淡然俏脸竟泛现出一丝笑意“知道什么是巨人观吗”

    “不知道。”

    但王建富的第六感告诉他,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

    程念形容了起来“人死之后没有好好处理,数日后尸体便会发胀至数倍,像吹胀了的气球,到时候不得不截肢保命了,不然水毒蔓延到一半身,影响到重要脏器,就不是那么好救活的了。”

    在一些常有水猴出没的村落,即使不知道如何及时处理,只要切掉伤肢,也很少会出人命,便是因为水猴习惯从水底钻出来,抓住人的脚踝往下拉,伤口往往也会出现在脚上。不然一口咬在腰腹,水毒入胃,无法消化,截肢都保不了命,活活饿死。

    刚受伤时将伤处直接剜掉,虽然会少一块肉,不太美观,但起码可以保住腿,亦不失为一种解决办法。

    王建富变色,这形容太骇人了,而且联想到女儿身上,更教他心惊。虽然大师隐隐透出的幸灾乐祸笑意让他不太舒服,但大师又怎会是这样恶劣的人呢一定是他不了解年轻人,会错意了

    他放低姿态“后果这么严重那就拜托大师救救藤妙了。”

    程念哪能不知道他的想法,抬头笑睨他一眼“孩子挺熊,倒是有个好爹。”

    王建富给面子的赔了个笑脸。

    到达王家,听见门匙扭动的响动,站不起来的王藤妙立刻双眼放光的看住家门,叫了起来“爸,大师快看看我的腿,好像更痛了”

    刚进门的程念与王藤妙打了个照面,心中微诧,比她想象中瘦。

    转念一想,可能是吃苦后消瘦了,想到这里,脸上笑意更浓,心情颇佳。

    程念问“就是你叫我神棍”

    王藤妙缩了一下脑袋,不敢像之前那么张狂,目中无人了,抿抿唇先道歉“对不起,我不该那么叫你。”

    “不用跟我道歉,等着跟孙巧晴说去。”

    “”

    看见王小朋友比吃了屎还难看的脸色,程念被娱乐到了,很给面子的在她旁边坐下,淡声吩咐“将纱布解开,这几天没沾水吧”

    为了方便一次解决所有问题,她三日前就叫王藤妙家长让她远离水。

    “我三天没有洗澡了”

    王藤妙苦着脸。

    她爱干净,一日不洗澡都觉得痒,但死里逃生后,根本不敢违背大师的话。

    程念转头“我吩咐的东西都预备了吗”

    “都预备好了,请大师你过目一下。”

    苏曼适时递上两面八卦镜。

    因为念鳞大师没有要求八卦镜的样式,所以她分别买了一面圆形和一面七角形的,程念瞥一眼,取走圆形的,扒拉了一下王藤妙的伤口。

    王藤妙嘶的一声,得到程念纳闷的目光“你叫什么”

    “痛”

    “你现在右脚应该是没有知觉的,只会觉得冷,你的痛跟我怎么动它没关系。”

    闻言,王藤妙感受了一下,好像确实如此。

    人的视觉会欺骗大脑,曾经有实验显示,只要调整好镜子的角度,让眼睛欺骗大脑用橡胶假手是真的手,即使人知道这是假的,刀子落下的时候依然会惊慌缩手尖叫。

    被念鳞大师提醒后,王藤妙才发现

    诶,真的没有被扒拉伤口的感觉。

    程念抬头“有风扇吗”

    “有的。”

    “对着这个方向吹。”程念指向病人的身后。

    王藤妙好奇“除了八卦镜,还要用到风扇当法器吗”

    最近看得不少僵尸片,她都想将右脚埋进糯米缸里了。

    “不是,”

    程念奇怪她为何要自取其辱“你三天没洗澡,伤口也很臭,往上吹别熏到我。”

    将风扇搬过来以示自己手脚勤快爱护继女的苏曼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笑声忍住,憋笑憋得眉头深锁,果真是一副为便宜女儿操碎了心的好妈妈形象。

    王藤妙涨红了脸,不说话了。

    程念吩咐“十二点前十分钟将她抬出去能晒到太阳的地方。”

    王家在高档住宅区,选的单位特别好,连接着一片空中花园,不过平常没多少人来,正好方便了王藤妙。佣人将小姐抱上轮椅,推到外边去。

    自从出这趟事后,王藤妙就避着不出门,当然学是没法上了,虽然这个烈日当空的档口,应该没人会去空中花园挨晒,不过她还是要来了一个口罩戴着,没脸见人。

    程念在花园走了一圈,选定了一个花团锦簇的角落。

    正西方向,刚好有一座新的高楼大厦在建着,已经有了雏形。白虎位有高物,是白虎抬头的意象。白虎能降服鬼物,所以也被归类到属阳的神兽,而白虎煞头之所以对居住者有血灾,被称为不祥,是因为阳过头了,过尤不及,一般凡人受不住。

    对水毒入体的王藤妙来说,正需要这种阳气。

    而她刚才找,找的是这个花园里的咸池位。

    咸池,日出于旸谷,浴于咸池,拂于扶桑。

    简单来说,就是太阳沐浴的地方,也是桃花煞的源头之一。

    无论是白虎抬头还是桃花煞,在很多现代风水大师眼中,都是不能轻易碰触的东西,帮人解厄运改命,也会避开这类凶气太盛的物事。

    但程念压根没这种顾忌。

    别人踩钢丝一样小心翼翼处理的事情,她大刀阔斧以毒攻毒,一点都不怕。

    王藤妙被晒得睁不开眼来,呼唤佣人“阿姨,拿把伞给我。”

    佣人听话地小步跑回王家,拿了苏曼两把遮阳伞出来,被大师拿走“你要晒太阳才会好,这把伞我帮你用了,不用谢我。”

    “”

    王藤妙震惊地看住她。

    她信了大师的话,没有反驳。

    其实程念知道,只晒腿就行了,可以遮住头的。

    王藤妙苦着脸的挨晒。

    不止要被正午最猛烈的太阳暴晒,大师用凳子将她的右腿垫着后,还让她握住八卦镜,保持住她指定的方位,折射到腿上的伤口。

    “要晒一个时辰,我们可以回去看电视等着。”

    “不”

    王藤妙委屈的瘪了嘴“爸爸妈妈,你们不陪着我吗”

    看到女儿被晒得眯着眼,王建富也是心疼。

    但苏曼可不愿意跟着晒,叹了口气“我实在不忍心看了,就让保姆留在这里陪你吧,老公,我们回去跟大师了解一下藤妙的情况”

    开玩笑,她花了多少钱在美白上面,会在这里陪晒

    “这”

    “我们留在这里也没用,不如跟大师聊聊,看看后续要怎么更好的照顾藤妙。”

    话说得讨巧又有道理,王建富被说服了。

    于是,偌大花园里,只剩下轮椅上的王藤妙,和打着伞的佣人。

    连佣人都有伞,王藤妙悲从中来,想哭了。

    而当她从佣人口中知道,一个时辰是两个小时的意思时,真的哇一声哭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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