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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婚后小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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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逍遥娘在二十九岁上的时候, 终于体会到了“规律的来潮”是什么回事。

    阿佩每个月都要给她记日子,翻着万年历算她上个月是什么时候, 下个月是什么时候,密密麻麻的记了一本子。

    有天这个本子被裴照看见了, 他乍一看还以为是账本, 看了半天没看出来里头的玄秘。

    因裴日轮天生的好奇和敏锐, 他决定对阿佩所记录的数据进行一番深入研究,莫非是她们两个背着他采买东西了?还是在悄悄谋划什么?

    嗯这上头的日子, 一开始是一会儿隔两个月,一会儿一个月记了两次, 又空了三个月,不过近半年的记录倒是非常规律,像是什么东西步入了正轨。

    裴照的心里没由来产生一股恐慌,她俩到底在算计什么?

    想起逍遥娘之前表面上没心没肺, 实际上城府深沉到几乎把他给坑死,裴照太阳穴就突突的跳, 恨不得立刻弄清楚逍遥娘又要做什么妖。

    这天逍遥娘趴在案几前画画,阿佩打着扇子靠着她,眼里头盯着那画卷, 笑容诡秘。一会儿便用扇子捂嘴侧过头来在她耳边低语两句,逍遥娘便也将头靠在阿佩的肩头咯咯的笑。

    那画面落在旁人眼中是两个美人之间的嬉闹,但知道薛容与和佩姬前尘往事的裴照看得眼睛都要滴出血来了, 他板着脸靠近二人, 幽幽问道:“你俩在做什么?”

    没想到裴照靠近, 逍遥娘一个飞扑整个人趴在了画纸上,用身躯捂住了自己画的图,一脸犯事儿被抓现行的惊慌:“卧槽裴日轮你走路怎么没声儿的?”

    裴照身为大理寺少卿,犯人审了无数,当然脸一板便是一副活阎王表情:“你捂着什么呢?”

    阿佩上来打圆场:“没什么,逍遥娘就画画而已。”

    裴照瞥了逍遥娘一眼:“那护那么紧作甚?”

    逍遥娘扯着纸哗啦啦全都拢进怀中:“不给你看!”

    当真是越发幼稚了。

    两年前裴照把逍遥娘带回了河东,仓促成婚,但逍遥娘一直不太愿意和他亲热,反而和阿佩走得近,整日混在一处。当年那个在翠微楼把他按在榻上这样那样的女人好像也跟着“薛容与”一起死了似的。

    分明之前那么主动的。

    裴照这两年憋得实在难受,可此事委实是难以启齿,瞧见逍遥娘和阿佩这样亲密,一团火堵在胸口。

    他上前一步搂住逍遥娘将那团纸从她怀中,不由分说地抽了出来。

    逍遥娘惊呼一声,劈手去夺,但她在家里闲太久了,又曾经身受重伤,身手已然不如之前敏捷,裴照将那画纸往空中一抛,复将逍遥娘扣入怀中,竟然将她生生钳制住了。

    那纸落在地上微微摊开,露出了半片画中真容——竟然是个裸|身女人!

    “逍遥娘!”裴照顿时炸了。

    逍遥娘趴在裴照的怀里小心赔笑:“官人我这不是”

    她一年到头叫不了两声“官人”,刻意掐起来的嗓音酥得裴照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阿佩瞧着两人,小心翼翼地挪过去想要收了地上的那团纸,却被裴照冷声喝住:“放那别动!”

    阿佩只能给逍遥娘投了一个无奈的眼神,提溜着裙角一溜烟跑了,还贴心地帮两人把门给阖上了。

    裴照压着怒气问她:“你画这个做什么!”

    逍遥娘面色讨好:“就画着玩儿。”

    裴照:“没见你这两年喜欢这些、这些东西!”

    “我以前喜欢么”逍遥娘辩解。

    “以前是以前,你现在都嫁人了还这么不知、这么不知”裴照一口老血卡在喉头,竟不知要说她什么好。

    逍遥娘在他怀中蹭蹭:“我就画画么”

    那画中的女人丰|乳肥|臀,好不香艳,裴照又瞥了一眼,顿时面红耳赤:“都快三十了还不稳重些?”

    逍遥娘委委屈屈的:“该有的我都没有,画还不让画么?”

    裴照一愣:“什么?”

    逍遥娘从裴照的怀里爬起来,托了托自己扎着齐胸襦裙的胸口:“我穿这衣服别扭死了,撑也撑不起来,前头的系带得打三个结才能挂住”

    裴照瞧着她的动作耳朵都要冒青烟:“什么?”

    逍遥娘坦然地挺起胸口:“裴日轮,你是不是特别嫌弃我这样?”

    当男人的时候,她的确算是个清隽少年,可是一旦坐回女人,在崇尚丰腴之美的河东,便显得有些柴了。

    裴照被她这个问题问得不知所措:“什么?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逍遥娘弯腰抄起那张图,摊开来指着画中女主壮观的前胸:“你是不是喜欢这样的?”

    裴照:“怎么可能!我喜欢的是——”他眼睛瞥向逍遥娘坦荡的胸口,后半句话又卡在嗓子眼里了。

    逍遥娘委屈地低头又托了托自己的胸口,以前在国子监的时候恨不得它平如河口平原,现在却巴不得它俩能拔地而起、巍峨竦峙。她用力将两团略显可怜的肉往中间挤了挤,面前挤出一道阴影来,可是比起画中人,还是一点儿也不够看。薛容与认命地松开了手。

    裴照实在看不下去了,连忙转移话题,从怀里抽出那本被他怀疑的“账簿”摊在逍遥娘的面前:“先别说你那图了,你倒是给我解释一下这东西是什么?”

    逍遥娘一瞥:“哦,阿佩给我记的小日子。”

    “什么小日子?”

    逍遥娘掀起眼皮给了裴照一个“你是不是傻”的眼神,倒让裴照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裴日轮,我怎么觉得你年纪大了之后脑子越发不好使了呢?”逍遥娘说。

    “我?”

    薛容与翻着那本子,看了两页:“哟呵,这半年的日子倒是挺准。”

    “你在说些什么?”裴照道。

    薛容与不耐烦地一把揪住了他刚刚蓄起来的小胡子,将那本子怼到裴照的面前:“看清楚点儿裴日轮,这是你老婆来葵水的日子,懂了么?”

    裴照一愣,耳朵尖顿时又红了:”是是“

    逍遥娘把本子一甩,踮脚勾住了裴照的脖子把他往自己拉近:“我!逍遥娘!这会儿是个女人了!你还当是国子监那会儿啊?”

    说完她伸出指尖戳了戳裴照的脑门:“娶我也是你自己要娶的,这么多年来你当你是娶了个大兄弟回家是么?”

    裴照一时语塞:“这两年来你反而不如在国子监的时候亲近我,我还以为”

    逍遥娘一拍胸脯:“你以为我吃了那个药那么多年,说变回女人就变回女人的啊?”

    她在裴照的面前转了一圈,掐出自己的腰身来给他看:“我瞧着自己也就最近几个月才稍微真的有点女人的样子。”

    裴照的喉头滚了滚,吞下一口唾沫。

    逍遥娘的身段,比起之前,确实窈窕了许多,虽然还不足以和她画中那尤物媲美,可那一番清瘦风流,却是裴照梦中湘妃模样。

    她发现了裴照略闪躲害羞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笑:“怎的?”

    裴照支支吾吾说:“其实你不管什么样,都挺好的”

    逍遥娘的眼神亮了亮:“是么?你真这么觉得?”

    裴照:“是啊。”他将那纸团提到一边,“若真变成那种模样,反而不是你了。”

    逍遥娘叹道:“你早说啊!”亏她这两年一直在意自己身段不够妖娆。

    当男人的时候她要做神都中最风流的少年郎,当女人的时候她也要做全河东最有风韵的妇人才行!可是裴照这么一说,她立刻把这宏远抛诸脑后了,笑着又勾回裴照的脖子,去啄他的嘴唇:“亏得我还纠结那么久,还拼命找阿佩问丰胸秘方——那小蹄子竟然告诉我她长那么大胸都是天生的,气死我了!”

    裴照伸手揽住她不堪一握的腰身,回吻回去:“我并不在乎你身段如何、或是否是绝世美人。你当初浑身是伤口的时候我都敢娶你,我要的就是你逍遥娘这个人。”

    逍遥高兴地用鼻尖蹭他的鼻尖:“你这两年,越发会说话了,哎哟哎哟,你还是那个榆木疙瘩裴九么?”

    开了荤的狼食髓知味,本就是素不了多久的,逍遥敏锐地察觉到有什么东西隔着两人的衣物顶着她。她狡黠一笑:“想不想再白日宣淫一次啊裴日轮?”

    若是十九岁的裴照听见这样不知廉耻的话定然要挖个洞钻起来了,但是如今二十九岁的裴照沉默了一下,拦腰将逍遥娘横抱了起来。

    后头便是床榻,逍遥娘被裴照温柔地放在了层层叠叠的软被之上,裴照便覆盖了上来。

    他轻轻喘着气,像是在翠微楼那次似的脸色发白,手忙脚乱,逍遥娘胸口襦裙的系带原本就系了三个结,被他胡乱一扯,成了个死扣。

    还指望他能雄起一次,看来还是得她来。薛容与翻了个白眼伸手自己将系带解开了,然后伸手搂住裴照的脑袋又把自己的嘴唇送了上去。

    不同于第一次,那带着视死如归告别意味的吻,这个吻缠绵悱恻,不是薛容与的临终礼物,而是逍遥娘和裴日轮的灵肉契合。

    一晌贪欢。

    第二月小日子该到的时候,阿佩翻着自己的记录心想:“都已经规律半年了,怎的这个月还没来呢?是吃的药药效不够了么?”

    第三月小日子该来的时候,阿佩翻着自己的记录惆怅:“又停了一月了,逍遥娘的身体不会又出问题了吧?”

    她慌得睡不着觉,第二天连忙找了江大夫回来给逍遥娘诊脉,江大夫摸着胡须仔细听了听脉,神色一凛。

    “奇了!奇了!裴夫人,您这是喜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