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首次回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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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伦是在当晚9点多抵达猎鹿人酒吧的,她独自一人前来,并没有让老杰克跟着。

    猎鹿人酒吧位于伦敦大区西南,距离斯班赛邸有不短的一段距离。雪伦并没有开车,而是乘坐地铁前往。在半路上,她不出意外地发现了跟踪者。她没有刻意甩脱这些跟踪者,装作没有察觉,一路领着他们来到了猎鹿人酒吧。

    这家酒吧在伦敦大区上流圈挺出名,会员制给贵族们提供了优质且隐秘的服务。酒吧安排的安保人员有很深的社团背景,黑白两道通吃,不能轻易得罪。雪伦在门口出示了手环,对方扫描后识别了电子会员卡,这才客客气气放她进去。她没有急着进去,而是转身,向远方街角处隐藏的几个身影微微一笑,欠了欠身子,这才走了进去。

    她的这一动作显然让那些跟踪者彻底陷入被动,安保人员也注意到了那些跟踪雪伦的人,一旦他们尝试进入,安保定会不择手段请他们离开。

    角落里负责跟踪雪伦的男子点开了自己的手环,汇报道:

    “目标已经进入,a组跟踪完毕,在外监视待命。”

    酒吧中的光线总是十分昏暗,猎鹿人酒吧却将昏暗光线运用到了极致,营造出了一种极端奢华又暧昧的气氛。雪伦穿过长长的走廊,这一过程中,她全身已被扫描,确认并未携带武器。当她推开复古的木质门时,优雅的古典音乐如水般轻缓流淌入她的耳中。

    酒吧内空间非常大,分三层,一层有一圈舞池,围绕着舞池散落着许多卡座,东北角是一圈长吧台。雪伦径直往吧台走去,此时吧台上散客三两人,她刻意离得远了些,独自一人坐在了角落里。

    酒保是个身材高挑,雌雄莫辨的美人,但雪伦知道她是女子。她见雪伦坐下,便走上前来招呼道:

    “斯班赛伯爵,今天想喝点什么?”

    “拉格,半品,谢谢。”雪伦轻声道。

    “好的。”酒保点头,熟练地拿起啤酒杯灌了一杯给她。雪伦刚拿起酒杯准备饮下第一口,背后就有人拍了她一下,道:

    “喝酒这么小气?再给她来点杜松子酒,你不是最爱这酒的吗?”

    雪伦示意酒保不要,然后乜了身边人一眼,道:

    “我今天来你这里不是为了喝酒的,匹斯特。”

    身旁的女人冲她露出了欠揍的微笑,这是个金发女人,长发盘在脑后,身高中等,身材丰腴,身着一身黑色a字裙,化着浓妆,十分妖冶迷人。她坐在了雪伦身旁,道:

    “要介绍给你认识的人还没来,你先喝着,这杯酒我请了。”

    雪伦轻哼一声,喝了一口杯中酒,心道:这吝啬鬼,大概是瞄准了自己今晚不会喝什么贵的酒。

    “最近怎么样啊?还是天天虐自己。”

    “说得什么话。”雪伦道,“我那是为了维持体能。”

    “是是是,就你最能打,伯爵中你大概是唯一的武林高手了,还每天晚上游走在大街小巷,专门打击黑恶势力,当真是佐罗在世啊。”匹斯特笑道。

    雪伦听她胡侃,倒也心情轻松了些,唇角不由露出了一丝笑容。

    没想到匹斯特发现后立刻嚷嚷起来:

    “哎呦我可算是熬出头了,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也能逗笑你这个千年大冰块。”

    雪伦笑容消失,瞪她道:

    “闭嘴。”

    正闹间,匹斯特的手环响了,是门口安保领班打来的,她接通后道:

    “怎么了?有人闹事?”

    “闹事倒没有,但是有一个非会员坚持要进来。”

    匹斯特不耐烦道:“你在这里干多久了,该怎么做还要我教你?没有人带进来,就不允许进来。”

    “不,不是的,老板,可是这个人她是天阳公主啊。”

    “什么?”匹斯特吃了一惊,下意识望了一眼雪伦。雪伦未动声色,道:

    “放她进来,我当她保人,你给她办卡吧。”

    “可以啊伯爵大人,现在和公主都混熟了。”匹斯特笑道,“你坐会儿,我去招呼招呼公主。”

    说着她便起身,向门口走去。

    雪伦坐在角落里默然观察着,不多时,天阳公主果真被领了进来,匹斯特上前与她交谈一翻,天阳公主随即被带到一旁的服务台办了手续。

    天阳公主的私服打扮有些出乎雪伦的意料,没想到她如此干练,黑色修身大衣内是一件淡灰色的高领毛衣,长发披散,瞧上去简单大方。大概是看出了雪伦没打算和天阳公主交谈,匹斯特十分玲珑,带着公主前往一个远离吧台的卡座入座,并请了她一杯饮料。

    雪伦心道今晚这吝啬鬼真是破费了,于是将手环往吧台边的付款区一靠,付了自己的酒钱和天阳公主的酒钱。然后她起身离开吧台,向卫生间行去。

    就在她离开吧台的同一时刻,刚招待完公主的匹斯特再一次收到了门口安保的消息,国安局那位退休的老调查员已经抵达酒吧。匹斯特急忙回身去寻雪伦,却见吧台边已经没了她的身影。

    “这人,怎么乱跑。”她抱怨了一句,便先去迎那老调查员。

    “鲍勃先生,欢迎欢迎。”匹斯特扬起笑容。

    “老板娘,今日依旧美艳动人啊。”来人是个身着驼色大衣的高大男人,唇上蓄髭,容貌沧桑。他摘下头上的宽边帽,向匹斯特笑道。

    “鲍勃先生笑话我了,快请进,我给您准备了包厢。”

    “哦,不,我想先去一趟洗手间,刚才吃晚餐,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肚子不舒服。哈哈哈哈”

    “您请便。”

    雪伦按下冲水按钮,从卫生间隔间走了出来,来到梳妆台前洗手。被灯光打亮的镜面倒映出她的容貌。她洗干净手,抽了张纸擦干,丢入纸篓。随即盯住了镜中的自己。

    镜中人神色严肃,眸光冷厉,右眼的单片镜反射着冰寒的光芒。她抬起手,缓缓摘下单片镜,露出了右眼。机械义眼仿生做得很好,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区别。但是却依旧不能和真正的眼珠媲美。没有单片镜,她也可清晰视物,但是有了单片镜,她就可以看到数字义眼给她提供的全方位的数字世界。她眼前的所有事物都在被扫描过滤,并且可以随时开启红外透视、夜视、定位追踪等等功能。原本她想要将所有的功能都糅合到义眼之中,奈何这么做她的大脑就必须半机械化,这是她无法接受的。为了减轻大脑的负担,她才会选择单片镜与义眼联结工作。

    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数字义眼,她重新戴上单片镜。并习惯性地从口袋里摸出了怀表。按开怀表,裸露的指针正精准地指示着现在的时刻—21:43:32。

    她刚准备阖上怀表,忽而听到隔壁男厕传来一声惨嚎,那声音就像刚刚发出来就愣是被人掐灭了一般。雪伦精神一凝,靠近墙面仔细聆听,随即她听到了似乎是打斗的声响,最初还只是身躯击打发出的响声,但很快“哗啦”一声,似乎是镜子碎了。

    雪伦抓起放在洗手台上的手杖,迅速冲出女厕,来到男厕门口,门被反锁了,她抬起右脚狠狠一踹,厕所门应声而开,一副骇人的景象映入眼帘。只见一个身着漆黑卫衣,兜帽戴在头上掩盖容貌的男子,手中反握着一把沾满鲜血的匕首,以背后勒颈的姿势将一名驼色大衣的男子放倒在地。驼色大衣的男子倒在血泊中,胸腹间已经被捅了好几个血窟窿,眼见着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兜帽男子将一个小盒子模样的东西从地上捡起,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恰逢雪伦冲进来,他惊了一跳,立时转身向窗口跑。

    “站住!”雪伦大跨步上前,右手抓住杖身,左手抓住杖头,用力一拔,“锵”,一把精巧的仗剑从她手杖中抽出。她一边前冲,一边将仗剑丢了出去。

    那兜帽男子却抢先一步,一个鱼跃飞身出了厕所窗户,雪伦的仗剑击打在窗框上,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仗剑掉地时,她也冲到了窗口。她俯在窗口向外望,只见那兜帽男子已经飞快窜出了厕所外的小巷,消失不见了。

    她没有去追,拾起地上的仗剑,重新收回杖中,然后返身来到那驼色大衣的男子身旁。

    “先生,坚持住,我马上就叫救护车。”雪伦点开手环,却被那男子拼尽力气抓住了手腕。他吃力地张口,道:

    “亚特兰蒂斯拉缇雅威斯敏斯特坍塌时间时”

    他吐出几个破碎的词语之后,再也无法动弹,双目圆睁,停止了呼吸。

    雪伦怔在原地,那人紧紧握着她的手还未松开,他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时间?时间怎么了?她下意识掏出怀表,表盘上指针显示着21:44:07。

    她正愣神间,冷不防身后有人拍了她一下,随即匹斯特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喂!怎么回事!”

    雪伦没有来得及回头去看匹斯特,因为方才被匹斯特这突然一拍,她冷不防一惊,原本悬停在怀表指针之上的手指一抖,倏然触碰到了分针,霎时将分针回拨了一下。随即,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她只觉得灵魂出了窍,眼前发白,顿时什么也看不见了。耳畔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陷入了绝对的寂静之中。这寂静仿佛持续了一个世纪,却又好似只有须臾,她的心脏在放缓,心跳几乎消失了,她都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活着。

    然后,寂静结束了,耳畔响起了指针的滴答声,随即其他的声音也逐渐恢复,眼前的白色消失,她重新看清了外界。

    然后她惊奇得发现自己正坐在女厕卫生间的马桶上

    怎么回事?她彻底懵了。

    她随即反应过来,难道是怀表?

    她急忙从衣服口袋里摸出怀表打开,指针一格一格老老实实走着——21:43:11,看起来毫无异常。但是这却是最大的异常,因为她发现自己回到了将近一分钟前。不对,如果加上她发呆的三秒钟,她确实回到了一分钟前。

    “我不是在做梦吧”她呢喃道。

    她懵怔地站起身,穿好裤子,冲了马桶,走出隔间,来到洗手台前洗手。她越想越不对头,略显烦躁地摘了自己的单片镜,掬了一捧水洗了洗脸,暗道:大概是最近有点累,真的做白日梦了。

    但是随即,她再一次听到了隔壁男厕的那一声呜咽在嗓子里的惨嚎。

    “呵!”她倒吸一口凉气,周身悚然,汗毛倒竖,一时间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她不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