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特派鬼员正式入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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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灵心想woc不会吧, 没可能看到我吧,不会这么喜剧吧,辣鸡作者你是微信公众号小黄文派来的狗血大师吗。
他尴尬地抬起小爪子, 嘴角抽搐了半天, 吐出一句话:“老哥你们好?”
好个鬼啊!
这小孩什么时候上车的?
仔细一看身上这衣服还长得十分眼熟啊???
谢一海十分怀疑自己是紧张过度导致的眼花, 他使劲揉了揉眼, 认真分辨了很久,确认身后小孩身上的深蓝外套,就是自家大哥高中时期的衣服。
再仔细一看,哦豁, 挽了好几节的裤子来源如出一辙。
这小孩, 难道
是我哥私生子???
李雪闻脑中跳过百万可能,正要说什么, 扭头瞥见谢一海如临大敌惊悚万分的表情,就知道这人脑洞已经不知跑的多远了。
速度堪比著名记者张宝华小姐。
他心累的叹口气:“你是?”
光着小脚丫, 乌黑卷发有些凌乱的小少年,正愣着一张漂亮到堪称艳丽的小脸,用极度不符合这张美貌该有形象的表情,呆呆的指指自己, 又指指空座位, 半晌挤出蚊子水平的声音:“问, 问谁啊”
“你, ”李雪闻对上小少年,板好的严肃脸都垮了,“说吧,就是你。不用指空气了。”
他最不擅长对付这种小动物一样的人,尤其是看上去武力值远低于负五,直奔负无穷的这种。
白灵惊了。
他崩溃的原地蹲下身,以极不美观被现场逮捕的嫌疑犯姿势,捂头“啊啊啊啊啊”起来,带着无法接受大哥背着他年纪轻轻就有了私生子的谢一海也“啊啊啊啊啊”起来,方才还阴森诡异的环境,直接变成了弱智儿童大型交流会所,场面一度非常混乱。
连带着李雪闻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都要崩溃了。
他猛地怒吼一声:“都闭嘴——!”
白灵:qaq?
谢一海:qaq
白灵不是没眼力见的,一看漂亮哥哥怒了,乖乖闭嘴,眼观鼻鼻观心,怎么看怎么弱小无助又可怜。
直接导致李雪闻本要平分给两个弱智儿童的怒火,全数灌注在大龄弱智儿童一人身上。
“都他妈什么时候了,你在那脱线?你瞎叫有用?我真他妈”李雪闻气的喘了几口气,准备想想词继续输出,就听一个细弱如蚊子的声音响起。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瞒着你们的。”
那漂亮少年白着一张巴掌大小脸,手指不安的绞动衣角:“我也不知怎么,你们突然就能看到我了,平时你们都不能的”
他见李雪闻只是冷冷的盯着他,警戒十足,继续解释:“我刚才也不是故意不回答,我以为你问他们呢”
李雪闻神色一凛:“他们?谁?”
“啊!”少年猛地神情激动起来,“对了对了,哎呀我的事不重要先放一边,我可算能告诉你们了——这车厢坐满了人,压根不是空的!”
二人面色凝重了下来,谢一海皱眉:“你是说——”
“就是你想的那样,”白灵紧张死了,“这些座位上全有人!裹着白袍子,和爱斯基摩人似的特别严实,没有眼珠子,说啥都不理你!你们看不见吗?”
白袍?
李雪闻立刻联想到精神科医生说的舒方玲的幻觉,可不就是拿着剪刀的白大褂!
他意识到什么,赶紧拉住少年:“危险!”
说时迟那时快,就当白灵还不知所谓的说“怕啥他们不动”的档儿,李雪闻拉着手冰冰凉的小少年,一个翻滚躲在了第一排座位背后。
而白灵诧异的回头一看,好家伙,一杆闪着冰冷金属光泽的半人形大剪刀,狠狠地戳进了车厢地上!
半个尖头都没入地板,可见其尖锐程度!
李雪闻看不到剪刀,却能感受到带起的呼啸寒风,从怀中抽出一把干叶子,抛给谢一海一把,沾了吐沫,贴在下眼睑下,随即烧掉,眼前一阵黑煞鬼气溢出,他便看清了车厢情景!
“我我我我干啥了,”白灵说话都混乱了,“鬼何苦为难鬼啊您攻击我作甚!”
语毕,他意识到说漏了,赶紧捂住嘴,大眼睛慌乱的偷瞟李雪闻脸色。
李雪闻是个明白事况紧急主次的,睨他一眼:“不用掩饰了,我知道你是鬼。你的事儿放一边,咱们现在草!”
他瘦削实则极其有力的胳膊一把揽过白灵,另一只从椅背借力,轻巧的转到另一侧。
而反应慢的白灵,眼前只来得及闪过一片凛冽白光——是狠狠刺来的巨型剪刀!
那些个“白大褂”,不知何时全部动了起来,他们关节僵硬、移动迟缓,力道却大得惊人。
所幸速度上两人一鬼占优,白灵体态轻盈,左蹦右跳转着圈走,一旦发现“白大褂”移速感人,约等于比他弱,约等于可以欺负,皮了起来。
小破孩子在那全车绕场走,一会儿爬凳子,一会儿踩着别人脚乱跑,十分嚣张,十分不看眼色,看的两个天师直接无语。
有了带满嘲讽点引怪的,二人话不多说,抄起武器应敌。
也不知破魔柴刀绑在哪里,李雪闻信手甩出,一举刺破一个白大褂身子,白大褂别看穿的臃肿,立刻歪倒地上直不起腰来,似乎衣服内部身体瘦弱不堪。
谢一海一身肌肉不是花架子,对付剪刀这大型远程武器,最好就是近身攻击,他手捏碧玺小令,拳拳到肉,肉眼难以跟进的速度几秒出了几十拳,听得白灵浑身肉疼。
白大褂如断线风筝般接连倒地,谢一海刚歇口气转身换阵地,可奇了怪了,地上摔落一地的白大褂竟稍一喘息便全数起身,抄起巨型剪刀刺来!
“傻逼!”李雪闻急眼了,破魔柴刀脱手飞出去,直直将起身的白大褂钉落在地,“你他妈没吃饭?下手那么轻?”
谢一海惊魂未定,拔出破魔刀丢给李雪闻,后者一个刀花接住:“不可能!我方才捏断了这玩意儿脖子!”
白灵也惊了:“我作证,我听到脖子断裂声了,怪渗人的”
可现在不是聊天的功夫,脏东西的致命点不一定和人类一样,二兄弟对个眼神,变换了阵容。
他们背对背把白灵这小弱鸡包裹在中心,谢一海锤人夺剪,李雪闻抄刀跺头。二人动作大开大合、行云流水,一看就是十几年的老默契,白灵看的热血沸腾,两眼冒光,在那疯狂加油,恨不得掏出个灯牌给二人计分了。
清净了。
车厢只余一成不变的隆隆引擎声,还有二人喘气声,回响在忧郁苍凉的昏暗里。
白大褂的衣服随打斗撕破、割裂、零星铺洒一地,尸体如小山般堆积在车厢地板上,远远看过去纯白一片,像过曝图片中难以冲洗的高光点。
邪门的,李雪闻下手毫无怜悯,能跺头跺头,能割喉割喉,竟无一滴血流出,一切都干净、完美,苍白到刺眼。
白灵特别好奇辐射服的面罩下会是什么样的脸,他挑了一个死相美观点儿的,小心翼翼揭开了面罩。
然后惊了。
什么都没有。
空空的眼洞并不是因为没有眼球,而是面罩下根本什么都没有。
他差点吓得当场去世,扔下尸体chua的跑回原地休息的兄弟身边:“什,什么鬼这些玩意儿是白大褂成精吗!”
李雪闻差点笑出声,他一高兴了,眉目的戾气收敛起来,倒是很温柔斯文的书生模样了,让白灵的紧张收敛了一些:“你胆子可真够小。我说,你跟着我们多久了?”
白灵心想该来的还是要来的,他便乖乖的坐到对面座位上,新媳妇见公婆似的,紧张到不行,小手绞着衣角快绞出花了,一双眼狠狠盯着地面,和黏住了似的,就是不敢抬头。
“我,那个,也没有多久,就是几”
“几天?”李雪闻看他可爱,坏心眼起了,有意逗他,“什么目的啊?想干坏事找到天师身上了?”
“不是!”白灵一听急了,顾不得装小媳妇了,抬眼辩解,“我不是要做坏事,只是跟着你们而已跟着,跟着的事,能算做坏事嘛!”
李雪闻装怒,凌厉了眉目瞪他:“跟着我们不做坏事干什么?还能旅游不成?”
白灵委屈巴巴的闭上嘴,确实是来旅游的嘛
但他不敢说,说了谁信呀。他越想越委屈,他又没做坏事,刚还帮忙了呢,要不是他提醒都没注意到空车上有鬼的。
瘦瘦小小的小鬼愣在那,一双无辜的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瞪的大大,小脸委屈的皱成包子了,眼眶眼见着变红,似乎下一秒立刻要哭出来。
谢一海看不下去了,他哪能不知道李雪闻坏心眼上来了啊,看这小鬼也就十七八岁,巴掌小脸还有点婴儿肥,乖乖坐在那小奶兔似的,无辜又可怜。
要说这小鬼是恶鬼,全天下该没好鬼了。
他于心不忍,开口了:“你别紧张,说就是了,我们也不是不明辨是非的。”
李雪闻坏人做完了,正要安抚呢,好人角色突然给谢一海抢了,气的瞪他一眼,见小鬼委委屈屈不敢出声,心里莫名有点内疚。
真是小动物,一凶就不敢动弹了,明明刚才活蹦乱跳那么有活力。
他脱力的叹口气,柔和了声音:“好啦,不怕,看你可爱吓唬你的。你身上这衣服是崇哥的,怕是他早发现你了吧。崇哥看人眼光我一向赞同,他能容忍下来的鬼,想必是难见的好鬼。”
白灵沉浸在“要被暴力的雪闻哥打死”的可怕悲伤中呢,猛的一听话锋转的这么快,愣了:“真,真的?”
“真的,”李雪闻温柔的笑笑,他锐利的凤眼少见的因为微笑眯起来,是一种英气逼人的美丽,让白灵这个小颜狗直接看呆了,“所以,不用这么拘束。我俩想必你也认识,我是李雪闻,他是谢一海。”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都是崇哥徒弟,苦逼的抓鬼大老爷们儿,在我俩面前没啥忌讳的,有需要就说。”
李雪闻就像个坏心眼的邻家大哥哥,喜欢捉弄人,但对自己人温柔而率直。
白灵快被他友善的眼光弄得要晕过去了,他不好意思极了,小脸红红的,刚才他还怀疑李雪闻会不由分说除了他,实在是小人之心了。
他怯生生的开口:“衣服确实是谢大佬的,他,嗯他人特别好,借给我穿的,其实,我跟了你们很久了,我说出来你们不要生气哦”
李雪闻给他一个鼓励的笑容,白灵深吸一口气,开始输出:“是这样的一天晚上我突然失眠睡不着觉我的山头突然来了个人一脚踩破了我的坟包包我本来睡不着觉就特别生气准备报仇结果这人倒地上出了一地血吓我一跳他特神奇能让我接触实体我赶紧叫了救护车我心想他别是碰瓷的就追了上去完事后想回家结果因为是第一次出山头忘了回去的路就只能跟着他了所以就跟他回了家”
他越说越小声,李雪闻深刻怀疑这位神奇不用喘气小鬼是一口气上不过来了:“你别紧张,慢点说”
白灵最后深吸一口气:“总之,我在谢大佬房间住下啦。”
场面一时非常安静。
李雪闻:这个结局和我想的不太一样。
谢一海:还说不是我哥私生子?我这个亲弟弟待遇都没这么好过??
白灵:咦,为什么都不说话了,是我哪里说错了?0v0
二人一鬼在白色尸体包围中诡异的面面相觑,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愣是找不出新话题开口。
李雪闻这种人精,其实隐约意识到了什么,他不敢置信的仔细打量了一番白灵浓墨重彩的漂亮小脸儿,不着痕迹的了然了。
他转移话题,起身,走到一个尸体那蹲下:“这东西不是活物,我却也感受不到死气。”
他本意是转移谢一海注意力,却见这个二愣子眉头紧皱,越来越皱,越来越皱,然后一拍大腿,猛地跃起,其激动程度,震惊程度,不知道还以为是刚发现新大陆然后又被残忍颠破你丫发现的压根不是新大陆。
“我艹,等等,你说你救了我哥那个120是你打的?!”
李雪闻心想你的反射弧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慢:“醒醒,8102年了,大清亡了,北京申奥成功了,能生二胎了!”
谢一海瞪他一眼,猛地上前,把白灵吓了一跳。他面色充斥着震惊与激动,竟还有一丝喜悦,让白灵紧张得不知如何应对。
“你救了我哥那你有没有看到伤害我哥的人!”
原来是要问这个。
李雪闻揶揄神色也收了,认真的盯着白灵,似乎在紧张的等待答案。
白灵咽了咽喉咙,突然觉得辜负了期望:“抱歉,我不知道他倒在我坟头时,就失去了意识,血流了一地。之后也再没人找来,想来是大佬逃脱了。”
“你仔细想想,”谢一海还残留一丝希望,“任何小细节都行!这对我们来说真的很重要”
白灵怎么不知道。好几次,避着谢崇森的时候,两兄弟都在窃窃私语讨论那日的事,也常突然接起电话,内容均在调查那日相关事物。
李雪闻内疚、谢一海愤怒,谢崇森被害之事是两个弟弟心头刺,一日不拔,就一日继续化脓作痛。
白灵绞尽脑汁的努力回想,但他确实没头绪。
“抱歉”
谢一海怅然若失的坐回了位置:“那一地狼藉,也是你弄得?不是什么要害我哥的人干的?”
“嗯,”白灵小心翼翼的看他脸色,谢一海的狂喜过后便是茫然,他不敢再刺激这个可怜的弟弟了,“你接连不停打电话嘛,我急着接,找手机时不小心。”
“谢了,”谢一海勉强冲他扯出一丝感激的笑,“若不是你接电话,我找到地方还要费一阵功夫。”
不知为何,他高大身子和之前一样坐在公交硬质塑料凳里,却徒然生出迷茫惆怅的感觉。
白灵悄悄后退几步,不敢打扰,凑到了蹲着研究尸体的李雪闻那。
李雪闻却也心不在焉。
白灵靠近带来的凉气让他回过神来:“好小子,我说这几日经常突然冷,都是你在旁边儿呢?”
白灵不好意思的笑了:“嘿嘿,被你发现啦。”
车厢内太过黑暗,仿佛比几分钟前又暗了一个度,纯白尸体白花花的刺眼。
李雪闻掏出手机照亮,刚才看了没信号,本意是要省着电用的。这一照,却惊了。
这反着淡光能是衣服材料?
不,李雪闻直接下手去摸,摩挲了几下,脸色愈发难看。
白灵也学他去摸,了然了。
是纸!
怪不得用刀能砍死用拳头不能,这些个东西竟然全是纸人!
纸人这词汇天生带点不好的意味,白灵很快联想到许多不好的东西,什么烧给死人,什么阴婚,什么养小鬼,吓得一下跳起来:“咱们不会被恶鬼盯上了吧!比如阴婚送亲呢,看上雪闻哥了要抢亲”
你这是鬼立场说的出的话吗?
李雪闻感到一丝无力,他大概能明白谢崇森为何对小鬼网开一面了。
谁对这种纯真性子喜欢不起来呢?
谢一海缓过劲来了,也凑过来看:“纸人?燕京有玩纸人的?”
道上天师有正统道士、高僧、甚至牧师,也有许多非正统,比如客仙之类,五花八门,多得是老手也不知的高法,可谓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纵纸人不算新奇了,只是在谢家兄弟了解中,燕京并无纵纸人的天师。
“不会是阴婚,提亲用公交车提?扯淡呢。”
白灵挠挠头发:“所以,就是这群东西袭击的受害者咯。”
这个思路没错,纸人属阴物,乘客和这群东西坐久了,神魂脆弱的老人小孩,容易被强夺阳气;八字轻的年轻人,也可能遇害。
可还有哪里说不通。
李雪闻蹙眉思考一会儿,煞气磅礴的破魔刀手起刀落,从“白大褂”身上割下三块作证据,随即站起身来:“当下之急,是怎么出去。”
几点了?
窗外黑如过山洞隧道,只能从定死的窗子反光上看清自己的模糊倒影。
手机显示时间是18点11分,照小刘之前所说,这个时间够公交返程一趟,抵达公交总站的时间了。
黄昏已逝,正入逢魔时刻。
谢一海又试着从窗子上下手,仍徒劳。
“车会开去哪儿呢,”白灵不安地说,“总得有个目的地吧。”
“肯定能出去就是了,”李雪闻安慰他,“乘客都是下车后死的,没失踪的。”
“那刘司机又去哪儿了呢?”
三人无言。
白灵是心里有事就动作闲不下来的类型,他摸去驾驶台看。
一番战斗后,老旧的驾驶椅仍搭着破毛线手套和半瓶水,没变化。驾驶台也没有动静,车却能开,匪夷所思。
白灵不会开车,他想,踩刹车会不会有用,试试看反正又不花钱,不试白不试。
司机椅子他是不敢坐的,别伸出血盆大口把他吞了,他就一手扶着椅背,以一种玩杂技姿势伸脚去踩——不光没踩下去,反而用力太大把自己反张了过去。
他吓得差点喊出来,所幸另只手立刻撑在控制台上,没摔倒。
可这一乱按,他清楚地感受到,有什么按钮被按动了
说好了“仿佛和空间长死了一般”纹丝不动呢?
白灵还未去看那按钮是干嘛的,就听昏暗的车厢猛地亮了。
滚动屏爆闪出一行血腥色大字,无机质的稀疏点阵刺眼而狰狞。
紧接着,是冰冷的机械播报女声!
“下一站到站‘三%&#口人&¥#医院’,请下车的乘客做好准备下一站到站“%¥*#”,请下车的呲”
“怎么回事!”
李雪闻警惕的抄刀立在胸前,谢一海也摆出防御姿态,昏暗车厢中唯一的光源,血红色播报灯,还在来回循环着,只是长期失修,点阵缺失多处字节,勉强能看出几个汉字来,约莫是“三、人、医院”字样。
而含糊不清的机械女声,播报两遍便停止了,像磨损的录音带,发出令人不悦的呲呲电流声,听着耳膜折磨极了。
事出突然,谁也没料到破车还有播报提醒,几人都没听清站名。
“医院?”谢一海皱眉,“快18点半了,是靠近总站的第二精神病院?”
“不是,”李雪闻面色难看极了,“三、人,可不就是三海口人民医院!”
如果播报位置当真准确,说明这车根本就是原地打转!
白灵刚想说什么,车身突然一阵颠簸狂震,他差点站不住,还是扑在前门钢管上才稳住身子。
这震动太过猛烈,引擎声被淹没在剧烈震颤中,好似是撞上了什么东西!
“小白!”
白灵求助的朝车中间的两兄弟投去视线,他们正在观察头顶的播报屏,也打了个措手不及,李雪闻安慰他:“别怕!抓紧了!”
混乱不知持续了多久,白灵被震得荤七/八素的,眼冒金星的几乎麻木了,车子突然停了。
是的,停了。
不止震颤,连带着引擎声也停了。
他不安地眨眨眼:“咦?”
在三人紧张的注视下,前门和后门发出缓缓地“咔咔——”声,开了。
寒气扑面而来。
白灵的位置正是前门口,他盯着门后漆黑不见五指的虚空,愣了。
那儿隐约能看到建筑物的轮廓,可是没有灯、也无人烟,只有风窸窸窣窣吹进车厢,像在诱惑无知路人进入魔物巨口。
出去,还是留下?
似乎都不是什么好选择。
“我们出去?”
“先别动。”
白灵倒退着从门口一步一步挪到中部的两位天师那,人多有安全感。李雪闻语气一如既往地笃定稳重,可白灵还是听出了一丝慌乱。
后门情况和前门一样,一望无尽的诡魅黑暗中,隐约有又高又远的建筑物轮廓。
那真的是播报中的“三海口人民医院”吗?无人知晓。
“要不,要不我先下去探路!”白灵鼓起勇气,“反正我是鬼啦,也不怕出什么事。”
他说着,抬起颤颤巍巍的小腿就要走,被谢一海一把拉住。
“胡闹!”谢一海难得横眉冷眼,“我们俩专业的都没得出结论,你乖乖等着就行了!再说,让你个小孩探路,谁能干出这种事儿来!”
他是个不敢言辞的,语句措辞都不太中听,可眸子里的生气和担忧是真的,紧紧握住白灵手腕的大手将热度传至全身,白灵抿着嘴点点头。
这一家可真都是好人呀。
白灵想,我出事他们都不能出事的,虽说我还有思想,还能感受到世界,但我十分明白一件事——我已经死了,我其实是不该继续存在的了,每多活一天,都是这个世界给予我的馈赠。
而他们值得更久远更广阔的人生的。
他顺从的点点头,躲到谢一海高大伟岸的身后,背地却暗自捏紧了拳头。
最后得出结论:出去。
李雪闻列出三条理由:一、受害者没有失踪的,说明不会困死车上,下车兴许就是回到阳间;二、公交车上显然没有更多线索;三、无法确定公交车等会会不会继续开走。
语毕,他还专门叮嘱了:“你,小鬼头,乖乖走我身后面啊,别出幺蛾子。傻海你断后。”
白灵乖乖点头:“如果我注意到你们看不到的东西,立刻告诉你哦。”
李雪闻从腰间取出一条绳子,说是百龄蛇蛟筋骨所做,世间少有利器能将其砍断。绳子不长,勉强将三人的腰拴在一起,避免走散。
李雪闻的手机电量还有80%,谢一海昨晚没充,只余60%,又被李雪闻使劲冷嘲热讽一顿关节时候掉链子。二人决定轮流使用手电筒,避免陷于黑暗。
当三人最后一只脚从公交台阶上下来的一刹那,一阵阴风呼啸袭来,将背后门“哐”的关死了。
白灵背后汗毛高竖,他方一回头,便见公交车车灯突然亮起,刺眼白光照开一片虚无黑暗,血色播报屏滚动着,隐约还能听到车厢内机械女声的报站声。
一阵引擎声轰隆后,公交车缓缓地开走了。
而方才空荡荡的车厢,摇晃的把手上,却挂满了人。
车厢,满着离开了。
白灵很想一头撞地上昏过去。
谢大佬说的是对的,瞎出门玩什么玩儿啊,哪有在家打游戏机舒服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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