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因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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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过去拽着一永的一角看着肖以潇和肖宾言说道。“一切皆有定数,若是有缘必会再见。”说完又是一句“阿弥陀佛”。

    肖以潇看这样知道今日是问不出什么,跟肖宾言交换了眼神道:“夜已深,我们就先离开了,明日巳时我会派人来接安歌回去。”

    “贫僧就不送了,阿弥陀佛。”一永大师说完便开始打坐,两人就退了出来,离开了珈蓝寺。

    “小姐,那一永说的话能信吗?”

    “一永大师在信徒心中很有威望,我想他应该不至于诓骗我们。”

    肖宾言就在没说话,刚刚同一永的对话,他突然觉得这个孩子已经不再是那个只会惹事的孩子,她也是懂得责任是何物,懂得何为承担。肖啼江死后,肖府的重担突然压在一个孩子身上,肖以潇不哭不闹很快的接受,她所展示给旁人的都是很成熟,很稳重的一面,殊不知她也才不过十四岁。他不知道肖以潇是怎么消化这些,可他能做的只有好好打理肖府的事,其他的事只能由肖以潇独自面对。

    肖以潇也没在说话,一永大师具有盛名,可是他为什么会知道关于叶昔萼的过去呢。按照他的说辞,叶昔萼在进入肖府前就有孩子,不过被绑架了,为了救他不惜进入肖府,那这一切又是受何人主使。是否就是昨夜在灵堂的那个人,她在肖府许多年,原来一直带着阴谋。可是肖家到底做了什么事让人记恨至今,不惜做出灭门的举动。可是为什么自己还活着。

    两人各怀心事按照原路回到叶昔萼房中,次日巳时前,肖宾言带了点人去珈蓝寺接回了安歌。安歌初到肖府,一切都新奇的紧,肖以潇午时趁着大伙都在的时候,简单的介绍了安歌的身份,肖家的第四个孩子。

    以安,易安。

    家仆都来拜见,众人散去后,肖以潇就牵着安歌回房间去了。

    安歌的房间原来是叶昔萼还未嫁入肖家时住的客房,两人到的时候,月玄正在挂香囊,肖以潇看到说:“月儿姐姐,要不要我帮你。”

    月玄正在把最后一个香囊挂上去,听到声音就向着两人行了一礼:“谢谢三小姐,月玄已经挂好了”。

    “那好。”肖以潇笑了下,又对着安歌说道:“安歌,这位是月玄姑娘,你可以叫她月儿姐姐,以后想要什么,都可以告诉她。”

    安歌看看肖以潇,又看看月玄,然后圆圆的眼睛弯了起来,甜甜的说道:“好,谢谢阿姐,谢谢月儿姐姐。”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纱透了进来,在地上形成一片光影,以孩子相处,容易把自己也当成个孩子。虽然与安歌相处的时间很短很短,但看到他的笑总会很容易让人忘却烦恼,纵使肖以潇还有一大堆的事情,但起码此刻可以让她的大脑有点休息,不会那么紧绷。

    安歌闹了一会就又困了,小孩子就是这样,不过这样也好。肖以潇帮他掖了掖被角,关上门出去了。

    丧葬的事情有了肖宾言的帮衬一切都是井然有序,不然光靠肖以潇真是不知道怎么办。肖宾言请的道士定了在申时火葬肖啼江,肖以潇想了想同意了,之后就一直准备着肖老夫人的丧事。未时半刻的时候回到左厅,却看到两个人正在上香。

    肖以潇心里疑惑,肖宾言看出她的疑惑,道:“小姐,林家家主与夫人来了。”

    任州林家,在鼎峙东南地区富商的排名一直都在前列,主要经营玉器买卖。这次来的是家主林博容与其夫人郑氏,两人一看到肖以潇都露出了心疼的神情,肖以潇微一屈膝,还没行礼,郑氏就上前拉住肖以潇的双手,道:“苦了你了,孩子。”

    肖以潇幼时见过林博容与郑氏,不过这个时候已经没什么印象了,还好肖宾言说了他们的身份,不然自己肯定要出笑话。郑氏这句话带着三分心疼,肖以潇看着她的眼神想起阿爷看自己练武受伤的时候也是这个神情,眼睛一酸差点哭出来,但她还是笑着说:“还好,伯母,有管家帮衬着,还不算太难。”

    说完肖以潇带着两人去了花亭会客的地方,趁着空档,她对跟在自己后面的肖宾言说道:“言叔,帮我把阿奶柜子里的木盒子拿来吧。”

    肖宾言心里一怔,他知道那个盒子,那天他看到肖以潇找了出来,里面是林家与肖家定亲的信物,此时他隐隐似乎能感觉肖以潇要做点什么,可是此刻他只能回道:“是,小姐。”

    到花亭后,下人上了茶,三人便坐下来开始聊着,两人询问着肖以潇的近况,肖以潇一一答着,就这么就过了许久。

    肖以潇坐的屁股都麻了,看着林博容喝了口茶问道:“明年以潇就及笄了,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肖以潇眼帘一垂一抬,道:“以潇身有重孝,自然先要守三年孝期。”

    “这个自然,那与我林家的婚约以潇怎么打算呢?”此言一出,肖以潇算是明白了,说了这么些,一切都是为婚约做着打算。站在郑氏的立场,她本不该问出此话。

    “我们是这么想的,你是个女孩子,在哪里守孝都是可以的,也不需要非得回津海去,待肖老入葬,你大可来林家住着,三年期满嫁入林家,旁人也不会说你半句不是。你看如何。”肖以潇还未说话,郑氏就先急忙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肖以潇想了想,道:“世伯母如此为以潇打算,以潇自然很是开心,只不过我肖家有祖训,男女皆等。是以以潇必然会在津海守孝三载,况且以潇二姐现下落不明,昨日因缘际会又寻回失落的幼子。所以以潇会担起照顾幼弟的责任,直到幼弟可以独当一面。”

    “荒唐,我们来时便听说肖家寻回了一个孩子,说是肖二夫人的,那孩子不过十岁,行至弱冠也得十载,难道你要林家等你十年吗?”郑氏气结放下茶杯,放的太猛导致茶水也撒了出来。

    “夫人,注意言辞。”许久没有说话的林博容开了口:“林肖两家早有婚约,按照约定明年及笄后便会测算日子来定亲。只是肖家遭逢此变,林家理解这三年孝期,不过分。但要抚养肖二夫人的孩子这件事,林家就不能明白了。那个孩子,与你,与肖家,并没有什么关系吧。”

    肖以潇心像被揪了一下,她看向林博容,这个男人也在看着自己,想要看穿自己的内心:“那个孩子进了肖家,就是我肖家的,虽然我肖家人丁稀薄,但也不能允许旁人来诋毁。”

    “好了好了。”郑氏看出不对,上前说道:“以潇啊,我们也是着急,你可千万不能因为这么个孩子毁了自己啊。”

    肖以潇冷静了下,端起茶递给林博容,道:“世伯海涵,以潇一时情急。请用茶”

    林博容端过茶喝了一口,道:“无妨,老夫也是急了。”

    然后肖以潇深深吸了口气,又像是做了什么大的决定一样,道:“听闻林四公子才貌双全,在任州之地享誉盛名,想必倾心公子的人不在少数,以潇蒲柳之姿,行事莽撞,谈吐粗鲁,着实配不上公子。这桩旧时婚约,还是到此为止吧。”

    此言一出,林博容刚刚端起茶杯,又放了下来,他半眯着眼睛看肖以潇,她的眼睛黑白分明,眼神坦荡,与她的父亲一模一样。

    林博容的没有说话,双手开始打转。肖以潇的父亲肖伯言与自己是多年好友,当年在自己第四子的百日宴上定下婚书。一年后肖伯言夫妇相继去世,津海肖家只剩下肖以雅肖以潇两个孩子,后来由肖伯言的父亲肖啼江代为抚养。肖啼江三朝元老,官居二品,肖以雅及笄后,嫁给了当时还是亲王的皇帝,后被封妃,深受宠爱,至此,肖家还是枝繁叶茂。

    相对于肖家,林家世代都以经商为主,鼎峙朝提倡商人经商,以促进周围国家交流,加上经营有方,所以林家的生意做的也算不错,不说富可敌国,但也是富甲一方。到林博容的父亲一代,就开始重视学识的发展,林博容津海游学的时候结识了肖伯言,两人一见如故引为知己,几年后,两家结亲,传为佳话。

    林家与肖家结亲,官商的结合,百利而无一害。

    可是,这一切,都是在肖家还有人在朝为官,并且官居上位者的基础,这样的肖家,对林家的发展才是真正的有用。就如今的肖家而言,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

    林家与此时的肖家结亲,百害而无一利。

    “这桩婚约,是当时你父亲与老夫定的,怎能说退就退呢,况且旁人也会说我林家不懂事。”林博容想了想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那茶已经凉了,不过喝起来还是很舒爽的。

    肖以潇听到他这么说,明白了,原来他一直都在等自己说退婚,但又不想承担责任。她对这个人又有了点新的认识,老狐狸。“晚些时候以潇自会公布,世伯不必担心。”

    门外肖宾言已经等候许久,他听到肖以潇这么说,便半躬着身子走了进去,道:“小姐,东西拿来了。”

    肖以潇拿过木盒子,对着肖宾言说道:“谢谢言叔,你去忙吧。”

    肖宾言便退出门去,但没有走,还是守在门口。

    肖以潇把木盒子递给林博容,道:“这是我父亲当年定亲的婚书与信物,现下归还给世伯,也预祝林四公子早日觅得良配,白头偕老。”

    林博容接过盒子放在桌上,道:“老朽回到任州就会派人将交换的信物送往津海,也会转告暮则此事。”说完又从袖里掏出一叠银票,道:“这些钱你拿着,老夫的一点心意。”

    “多谢世伯世伯母体谅。”肖以潇看了看那银票,话锋一转道:“不过,肖家还没有落到这个地步,这些还是请世伯收回吧。”

    林博容就把银票又装了回去,也不生气,道:“往后以潇有什么事尽请告知,老夫不会袖手旁观的。”

    “既然如此,以潇这里先谢过世伯了,天色已晚,就不留二位在这里休息了,府宅有丧,谨请见谅。”肖以潇微一屈膝道。

    林博容答应着,肖以潇送他们出了门,看着他们坐上马车渐渐驶离自己的视线。

    车上郑氏撩起帘子看着肖以潇渐渐远去的脸,又合上了帘子:“老爷,咱们真的不管肖家了吗。”

    林博容摸了摸那个木盒子,道:“要管,毕竟也算有过姻亲。”

    “不过我看那小丫头,有股子犟劲,怕是不会来开口。”

    “那不正好,咱们林家就不用来淌这趟浑水,当前最重要的就是与肖家划清界限。哼,肖家不过强撸之末,这个小丫头自己才多大,就想照顾那个野孩子来复兴肖家,呵呵。天真的可笑。”林博容冷笑了下说道。

    “肖家不是还有个女儿在宫里当娘娘吗?据说还有身孕,若是诞下龙子”郑氏没有说完,但是林博容已经明白。

    “皇帝暴虐,谁知道她能不能活到最后呢。对了,等会我得去拜访一个老朋友,你先回去吧。还有,告诉暮则,京城鱼龙混杂,让他乖乖待着别去找那个端王瞎混。”马车行驶的很快,风刮起了帘子,看景象已经到了林家在京城的住宅,林博容扶着郑氏下了车,看她进去又上车走了。

    肖以潇看着车子走远,便回了左厅,呆呆看着肖啼江的棺椁,肖宾言去拉她,肖以潇只说是想陪阿爷一会,让众人去忙。肖宾言也不离开,就在旁边看着。

    申时到了,那道士就招呼着人手来抬走了棺椁去了专门火葬的地方,肖以潇虽然是现在唯一的家属,可是按照规定女眷不能在场,肖宾言就代替去了,回来的时候抱着个白玉坛子,里面正是肖啼江的骨灰。肖以潇把它放到了临时的祠堂里,跪着磕了三个头,一切仿佛都在梦里似的。

    没想到前几天还有说有笑的阿爷,这会竟然已经做完了葬礼,火化了尸身,现在就装在这个玉坛子里。肖以潇闭上了眼,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她多希望这一切只是个梦,只要自己一睁眼,一切都会和原来一样,一切都可以回到最初。

    半晌,她睁开眼,眼前的还是熟悉的祠堂,纯白的帷帐,木制的灵位。她鼻子一酸,眼中瞬间充满了雾气,她深吸了一口气,以前她想哭的时候都是这样,这也是阿爷告诉自己的,这样就不会流眼泪了,这样就不会被别人知道自己想哭了。

    可是眼泪还是不受控制,流了下来。

    有个人进来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也跪在了肖以潇旁边对着灵位磕了三个头,声音略有点嘶哑,道:“对不起阿爷,阿雅来迟了。”又递了块手帕对着肖以潇说道:“阿幺,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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