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叶知来电话

    从医院回到家，周放和周灵都睡的沉沉的，程卿英和王婶把两个孩子送到楼上房间。

    楼下客厅。

    周粲歪歪斜斜的靠在沙发上眯瞪着，脚搭在茶几上。那边沙发上靠着两个人，周南方低头玩着手机，宋归舟手里拿着遥控器懒散地倚着靠背盯着电视屏幕。没人说话，只有电视机里传出女主播字正腔圆的不带感情的声音。

    突然一声铃声打破平静，周南方突然站起来，光着脚踩在地毯上，将沙发上另外两个人吓了一跳。

    “知知！”她言语间欢喜又惊讶。“你现在怎么样，上课忙吗，你暑假怎么不回来啊？”心急的将问题一股脑的都倒出来。

    叶知在电话那旁无奈的笑道：“暑假里老师布置了作业，得辅助导演系的拍片，我正好赚点演出费。”

    叶知高考后去了华夏最好的电影学院之一，在更远的东南部元洲省省会城市豫安市，元洲戏剧学院，在读大二表演系。

    “那你八月份有时间回来吗？我来华京上高中啦。”

    俩人聊的热火朝天，她光着脚连鞋都顾不得穿，在客厅冰凉的瓷砖地上绕来绕去。

    宋归舟瞥了好几眼看不下去，搁下遥控器，起身把拖鞋提到她跟前，抬高脚，套进去穿好了，起身走开继续去沙发上靠着。

    留周南方一个人呆立在空旷的厅堂，方才男人的手掌轻巧的握住她的脚腕，由手心传来的温热仍残存在皮肤上，甚至经由脚板一直蔓延开来直到心房，顺着神经到达大脑，四面八方奔来的软绵侵蚀着她的神经。

    那边叶知发现她不说话了，小声喊她。回神后嗯嗯啊啊的敷衍着。

    叶知跟她说八月底会回来一趟，说是表演系会去华京采风，周南方开心的答应等着她。

    挂了电话又跑到沙发上宋归舟边上躺好，周南方发现来几天了，还没打电话回骆辞。

    想了想先是给寇思书家打了个电话，邵姨接的，过了会把人叫过来。寇思书接了电话就开口骂她人走了也不想着打个电话报平安，周南方连忙赔不是，还说这个手机号就是她自己的，以后就两个人可以经常打电话了。聊了一会，俩女孩又还是原来亲亲热热的样子。

    最后又给徐锦珂打了个电话，徐姨一个人在家，周南方同她说了好一会话。

    后来话峰一转，把手机递到宋归舟耳边，挤着眼睛努着嘴，想让他接电话和徐锦珂说几句，滑稽急切的样子，让男人唇角勾起弧度，盯着她粉嘟嘟的水润的唇，懒洋洋的喊了人，没说几句话就挂断了。

    果然周南方担心的没错，又是一副冷漠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自那年以后，宋归舟和徐锦珂之间也变了，原来母慈子孝相依为命的两人好像隔着千山万水，一个原地不动，另一个不断后退，距离越来越远，他看向母亲的眼神里也渐渐充斥着抗拒冷漠。

    他去上大学后就极少给家里打电话，是以和徐锦珂周南方联系的极少。这几年周南方能感觉到母子间几度降到冰点的关系，却因为年纪小，和宋归舟许久未见没有办法调和，刚才试图让宋归舟主动联系徐锦珂，才硬逼着他接电话，效果并不佳。

    而这几年的疏远，致使周南方再也不敢像从前在骆辞那样随意同他说话开玩笑，她带着小心翼翼和刻意讨好的态度，心里别扭的要死，憋着一肚子疑问不曾开口问。

    周之回十点多从外头回来，几人才一块上楼睡觉。

    半夜电闪雷鸣狂风肆虐，骤雨唰唰的扫过玻璃墙壁。

    窗外高大的珊瑚树被风吹晃动，枝叶打到玻璃上，哗啦哗啦的作响。

    沉睡中的周南方被吵醒，悠悠睁眼望去，眼前漆黑一片，只有时不时的道道闪电冷光掠过玻璃。耳朵却敏锐地听到外间走廊上，急匆匆的脚步声，凌乱的步伐打乱她平稳的呼吸，顿时心跳如雷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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