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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9.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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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三月, 南方的气温开始缓缓回升,遇着出太阳又无风的日子,春天的迹象就能一下子显现出来。

    上海的院子里和北京的不同, 因为气候的关系, 可以植那些阔叶的树。有些树的品类是带花头的,一到季节, 只一方天地大小的院落里兜天盖着满树的花, 好看的不是一丁点。

    路响在上海的那套小洋房的天井里有两株白玉兰,这几天两树相继抽芽,还没到三月已经露出洁白和青紫来了。

    从路响的卧室一排木框框窗望出去, 正好透着那景致,能让人心情愉悦不少。

    平日早上七点一过,暖阳就能照进屋里, 比闹钟叫醒的方式来得温和, 那束光能直接照到路响脸上, 然后把他从梦里唤醒。今天有些反常, 阳光照例照了进来, 他却把被子蒙头一盖,转过身继续阖着眼睡。

    其实路响已经半醒, 只是脑里一直转着些东西, 于是没愿意睁开眼。

    电话铃响了十几下,最后他还是得半爬起来接听, 对方是师爷, 问了几句话, 路响也没全听进去,只说了句一会儿十点在他家开个会,就匆匆把电话挂了。

    因为办公室昨天被砸了,派出所虽然立了案,但是进展缓慢,要查出元凶也不知道等到猴年马月,所以路响决定自己私下里也调查一下,于是才会有昨晚只身去御马会找宋澜那一出。

    想不到人找了后会闹成那样子。

    事后他自己都有些讶异,没想到自己竟然破格帮他灌了肠。

    路响躺在床上仍没起来,脑子里又开始继续回想着昨晚的事。

    原本也就是被这小子激的想治治他,最后究竟有没有治到他不晓得,只满脑子里记住了他嘶哑着嗓子又骂又吼的样子,当然还有他的,他没敢继续朝那个想,也是怕想多了入魔。

    他知道自己有种怪病,就是对于上了心的东西会一直挂念着,很难放得下。

    因为最后宋澜哭着喊着求自己放过,连自己还是个处的都抖出来了,又边哽咽边骂着说了街角面店被强拆的细节,他心情在当时已经好了许多。

    顿时散了之前积着几天的阴霾不说,又因为看着自己终究让宋澜那小子服了软,也不知道怎么了,比干了番大事还心满意足。

    刚早上脑子里其实转着就是那小子,其实已经一晚了,梦里全是他。开始觉得奇怪,半夜里醒来还怀疑自己被他下蛊了。后来也就想开了,就是觉得他挺有意思的。脾气犟,但犟着犟着一遇到性命交关的时刻就能突然认了怂,转变快得让人震惊。还真是个不按套路出牌的。

    想好了不再想那小子的,怎么又想了?路响自嘲一笑,拿过电视机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他有一早看新闻的习惯,喜欢开着电视机然后边听边起身洗漱打理自己。

    电视可能被阿姨打扫时有动过,一打开竟然是动漫频道,电视频幕里一闪跳出的竟然是四方脸大扒牙的海绵宝宝。

    路响吓了一跳,停了手上正在穿衣的动作,对着电视愣怔。

    海绵宝宝正是昨天宋澜那条平角裤上的图案。那么一张怪脸遮在宋澜整个裆|部,龇牙看着自己。当时他想都没想,直接就把宋澜的平角裤拉下了。

    然后,他见到了

    老洋房的卫生间只有两扇小窗,窗户玻璃用的是彩色花纹的琉璃,外头见不到里头的一切不可描述,也于是在采光上有些差强人意。

    路响这次搬进来住的时候有一小番改装,第一就是在灯光方面。他又让人在卫生间里按了两盏灯,这才使得原本光线幽暗的地方亮徜起来。

    灯光下他正在把着自己的把儿放|尿。

    他无意识瞧见自己那家伙竟然有些嫌弃。自己的虽然大,充了血吧更是紫亮紫亮的一副雄赳赳昂扬着的画面,但是总觉得过于狰狞,和个老大粗似的。

    宋澜的不一样,一亮出来就有种珠光宝气的感觉,通体粉嫩地悬在那,和三哥家那块水头特好的玉势一样,会让人爱不释手。那尺寸有多大来着?他和自己的比了比,应该也不小。就羞哒哒的垂那,要是唤醒了那景致一定美的不可思议。

    操他妈的,怎么又想到他了?路响有些无语,抖了抖自家的小恶魔,藏好后有些心烦意乱地跑去刷牙了。

    等到洗漱完了下楼已经快到八点了。

    阿姨端了早餐出来,是放了干贝和蚝肉的小海鲜粥,另外弄了根油条在边上,配了一小碟的酱油给他。

    路响捣了两口粥,突然想起事对着阿姨问:“阿姨,你们上海话阿孵卵冒充金刚钻是什么意思?”

    他学的音调有些怪模怪样的,起先家里的阿姨没听明白,等他慢着调子说了第三遍,才听懂他在说什么,然后微微一笑,回他:“先生,你哪里听来的啊?那是不好的话。”

    他当然也知道是不好的,说实话从宋澜那小子嘴里说出来的就不会有什么好话,“我瞎听来的,就想知道意思,没事你只管说。”

    阿姨走过来,在他身边站定,想了半天才用普通话描述出来,“这个话呢意思就是说对方没那个实力还要充大头装牛逼,其实就是什么都不行都不能的意思。”

    阿姨说完,看路响,大概是怕他生气,又说:“先生,人家说你啊?那人一定是瞎眼窝子了,我们先生怎么可能是阿孵卵呢?笑死人了!下次你出去,就说自己是住小洋楼的,我肯定他们巴结你。”

    阿姨说起路响来头抬得老高,一副很自豪的样子,也是,因为在有背景有立升的人家家干活,有时出去买个菜遇到同样做保姆的同僚,脖子挺得都能比别人来的硬。说自己主人家的不是,还真是没眼光了。

    阿姨虽然在路家做的时间不久,但第一眼见着就知道路先生是绝对有来头的,再加上刘师爷的介绍,更是确定了她自己的猜测,也不知道是谁在那里瞎说一器。

    路响撇了撇嘴,对那个意思并不惊讶,只是心里又记了一条那小子的错,想着下一回得一并讨要回来。

    师爷来的时候就一个人,进了门就问:“小夏呢?”

    “一大早就出门了,说要去花鸟市场挑新的绿植,没敢起晚。”打扫阿姨用上海话对着师爷说到。

    师爷步子加快,穿过天井进了客厅,见路响坐在沙发那喝茶,样子还挺闲适,他放慢了脚步。

    “路先生,昨天的事,我找了公安交通部门的朋友,说可以帮我们调探头的录像出来。”

    因为办公室是新装的,之前装修的公司还没安上保安系统路响他们就入驻了,所以昨天一早发生打砸事件的时候没有留下任何摄影记录。

    不过出了办公室就不同了。上海的市政设施全国最先进,各个街道角落基本都安了探头,所以能靠着关系去调那些记录出来。这一方面刘师爷有路子,他早上在电话里和路响说的也是这事。

    路响让师爷坐下,然后递了杯茶给他说,“那事你去办,我放心。另外你帮我查个事。”

    师爷接过茶,没喝,先问:“什么事?”

    “上次让你查的御马会,你没查个明白,里头的股东应该有我要找的人。你这次查查许昌东都和哪些人做生意,看看有没有一个叫王征,你帮我查查他们两一起做哪个生意。”

    “许昌东?王征?”

    “嗯,我在北京得到消息是王征拿了动迁的活,可来了上海变成了许昌东的公司,我以为许昌东的背后大头是王征,可几次会议王征都没出现,你去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联系。”

    “还有,我昨天得到消息,董家渡那有人搞鬼,在做强拆的事,我这几天会去调查一下,你别和大家说,我就自己先去探探。”

    见师爷没说话,路响继续:“尤其小夏那,那小子有时嘴特别快,我怕他又在一些场合漏了嘴,我们两单独说的事千万别告诉他。”

    师爷点头。

    小夏正在给花市的老板下单,前几天买的绿植全都被砸了,他这人迷信,想着一定是办公室里的风水有问题,于是一早又去了市场定了批据说能挡煞转运的绿植。

    还没结算,手机响了起来,他一看是个陌生电话,按了一次拒听,想不到不过一分钟对方又打了进来。

    他上了气接起电话正想开口大骂,想不到对方先开了口:“小夏,是我,俞俊彦。”

    小夏先是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又问,“你说你是俊彦哥?”

    “嗯,是我!七哥来上海了?”

    小夏没回,不知道怎么回,俞俊彦直接说,“我昨天见到他了。”

    “你见到七哥了?”

    “是的,他说你也来了上海!他可能还在生我气吧,挺给我脸色的,你这几天出来一下吧哥和你聚一聚。”

    小夏想了半天,最后回了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