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吧 > 都市言情 > 恋爱中的女人 > 正文 第10节

正文 第10节

推荐阅读: 情欲超市   小雄的故事   都市偷心龙爪手   明月落我怀(1V1甜宠)   爱的释放   乡野欲潮:绝色村嫂的泛滥春情   人生得意须纵欢   洪荒少年猎艳录   豪门秘史   燕宫艳史/紫宸夫人   妇科男神医   快穿之名器尤物   飘飘欲仙   都市皇宫   无敌神龙养成系统  

    点笑话,沙哑着嗓子大笑,很没味儿的一个人;卢伯特。伯金也在;后来又来了一位女秘书玛兹小姐,苗条c年轻c漂亮。

    午餐很不错,这一点不必表。倒是事事挑剔的戈珍,对午餐表示十分满意。厄秀拉喜欢这个环境:雪松下白色的桌子,阳光明媚c碧绿的猎园,远处鹿群静悄悄地进食。这个地方似乎笼罩着一层神秘的光圈,将现在排除在外。这里只有愉快c宝贵的过去,树木c鹿群c静谧如初,象一个梦。

    可她精神上很不幸福。人们的谈话象小型炸弹一样爆响着,总有点象在说警句,不时爆出几句俏皮话来,玩弄词藻。说不完的空洞c无聊c吹毛求疵的话象小溪一样多,不,象河水一样多。

    人们都在斗心眼儿,实在无聊至极。只有那位年长的社会学家,他的脑神经似乎太迟钝,没有什么感觉,因此他看上去十分幸福。伯金正垂头丧气,可赫麦妮却一定要嘲弄他,让他在每个人眼里都变得形象可鄙。令人惊讶的是她看上去总在节节胜利,而他在她面前竟束手无策,看上去一钱不值。厄秀拉和戈珍对这种场面都不适应,差不多总是保持缄默,默默地听着赫麦妮有板有眼的狂言,听着那位约瑟华先生的连珠妙语,听着那位女秘书唠唠叨叨或另外两个女人的对答。

    午饭后,咖啡端到草坪上来了,大家离开饭桌,分别选择在树荫或阳光下的躺椅上落了座。秘书小姐到屋里去了,赫麦妮操起了刺绣,娇小的伯爵夫人拿起一本书看着,布莱德利女士用纤细的草编着篮子,大家就这样在初夏下午的草坪上,悠闲地干着活计,措词严谨地聊着。

    突然传来汽车刹车和停车的声音。

    “赛尔西来了”赫麦妮慢悠悠地说,她的话很有趣,但声音很单调。说完她把刺绣放下,慢慢站起身,缓缓穿过草地,绕过灌木丛,在人们的视线中消失了。

    “谁来了”戈珍问。

    “罗迪斯先生,赫麦妮的哥哥,我猜是他。”约瑟华先生说。

    “赛尔西,对,是她哥哥,”娇小的伯爵夫人从书本中抬起头用浓重的喉音说,似乎是给人们提供信息。

    大家都等待着。不一会儿,身材高大的亚历山大。罗迪斯绕过灌木丛走来了,他象梅瑞迪斯笔下的那位把迪斯累利1挂在嘴边上的主人公一样迈着很浪漫的步子。他对大家很热情,立即摆出主人的样子潇洒随便地招呼大家。这一套待人的礼节是他为招待赫麦妮的朋友们学的。他刚从伦敦的下议院回来。他一来,立即给草坪上带来一股下院的气氛:内政部长讲了这样那样,他罗迪斯都思考了些什么,他同首相都谈了这样那样的话。

    1迪斯累利18041881,英国政治家及小说家,曾任英国首相。

    这时赫麦妮同杰拉德。克里奇一起绕过灌木丛走了过来。杰拉德是随亚历山大一起来的。赫麦妮把他介绍给每个人,让他站在那儿,等大家足足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才带他走。他此时此刻是赫麦妮的贵宾。

    谈到内阁的情况时,说起内阁中的分裂,教育大臣由于受到攻击辞职,于是话题转到教育问题上来:“当然了,”赫麦妮狂烈地抬起头说:“教育没有理由c没有借口不提供知识的美和享受。”她似乎在争吵,似乎内心深处思考了片刻又接着说:“职业教育不能算教育,只能是教育的夭亡。”

    杰拉德在参加讨论之前先畅快地吸了一口空气,然后才说:“不见得,难道教育不是跟体操一样,其目的是产生经过良好训练c强有力的头脑吗”

    “象运动员练出一副好身体一样,时刻准备应付一切。”布莱德利女士对杰拉德的看法表示衷心赞同,大叫起来。

    戈珍默默c厌恶地看着她。

    “哦,”赫麦妮声音低沉地说:“我不知道。对我来说,知识带来的欢乐是无穷尽的,太美好了。在全部生活中,没有什么比特定的知识对我来说更重要了,我相信,没有的。”

    “什么知识举个例子吧,赫麦妮。”亚历山大问。

    赫麦妮抬起头,低沉地说:“呣呣呣,我不知道可有一种,那就是星球,当我真正弄懂了有关星球的知识,我感到升起来了,解脱了。”

    伯金脸色苍白,气愤地看着她说:“你感到解脱是为了什么呢”他嘲弄地说。“你并不想解脱。”

    赫麦妮受到触犯,沉默了。

    “是的,一个人是会有那种舒展无垠的感觉,”杰拉德说,“就象登上高山顶俯瞰太平洋一样。”

    “默默地站在戴林山顶上,1”那位意大利女士从书本中抬起头喃言道。

    “不见得非在戴林湾。2”杰拉德说。厄秀拉开始发出笑声。

    1这是英国诗人济慈的一句诗。

    2戴林湾:加勒比海的出口,在巴拿马与哥伦比亚之间。杰拉德误以为意大利女士说的是戴林湾,引起厄秀拉嘲笑。

    等人们安静下来之后,赫麦妮才不动声色地说:“是的,生活中最伟大的事就是追求知识,这才是真正的幸福和自由。”

    “知识当然就是自由。”麦赛森说。

    “那不过是些简略的摘要罢了。”伯金看着从男爵平淡无奇c僵直矮小的身体说。戈珍立时发现那位著名的社会学家象一只装有干巴巴自由的扁瓶子,觉得它很有意思。从此她的头脑中就永远烙下了约瑟华先生的影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卢伯特”赫麦妮沉着c冷漠地拉长声音问。

    伯金说:“严格地说,你只能掌握过时的知识,就象把去年夏天的悠闲装进醋栗酒瓶中一样。”

    “难道一个人只能掌握过时的知识吗”从男爵尖锐地问道。“难道我们可以把万有引力定律叫做过时的知识吗”

    “是的。”伯金说。

    “我这本书中有一件精彩的事,”那位意大利女士突然叫道,“说一个人走到门边把自己的眼睛扔到了大街上。”

    在座的都笑了。布莱德利小姐走过去隔着伯爵夫人的肩膀看过去。

    “瞧”伯爵夫人说。

    “巴扎罗夫走到门边,急匆匆地把他的眼睛扔到大街上,”

    她读道。1

    1这句话的英文原意是“向街上看了一眼”,这位意大利人不太通英文,望文生意。

    大家又大笑起来,笑得最响的是从男爵,笑声象一堆乱石滚落下来一样。

    “什么书”亚历山大唐突地问。

    “屠格涅夫的父与子,”矮小的外国人回答,她说起英语来每个音节都吐得很清楚。说完她又去翻那本书以证实自己的话。

    “一个美国出的旧版本。”伯金说。

    “哈,当然了,从法文译过来的,”亚历山大用很好听的法文宣布说。“巴扎罗夫走到门口,把眼睛扔到大街上。”

    用法文说完这句话后,他神采飞扬地四下里顾盼一下。

    “我弄不清急匆匆地在这儿是什么意思。”厄秀拉说。

    大家都开始猜测。

    令人吃惊的是,女佣急匆匆地端上了一个大茶盘,送来了下午茶。这个下午过得可真快。

    用过茶点后,大家聚在一起散步。

    “你喜欢来散散步吗”赫麦妮挨着个儿问大家。大家都要散步,感到象犯人要放风一样,只有伯金不去。

    “去吗,卢伯特”

    “不,赫麦妮。”

    “真不去”

    “真不去。”不过他犹豫了一下。

    “为什么”赫麦妮拉长声问。一点小事上受到点挫折,她都会气得发疯。本来她是想要大伙儿都跟她去园子里散散步的。

    “因为我不愿意跟一大帮人一起走路。”他说。

    她喉咙中咕哝了一阵,然后以少有的冷静口吻说:“有个小男孩儿生气了,我们只好把他甩下。”

    她奚落伯金时看上去非常快活。可这只能令伯金发呆。

    赫麦妮飘飘然朝大家走过去,转过身朝伯金挥着手帕,嘻嘻笑道:“再见,再见,小孩儿。”

    “再见,无礼的母夜叉。”他自语道。

    人们穿行在公园中。赫麦妮想让大家看看一条斜坡上的野水仙花,于是不时地引导着人们:“这边走,这边走。”大家顺着她指定的方向朝这边走来。水仙花固然很美,可谁有心去观赏此时的厄秀拉无动于衷,满心的反感,对这里的气氛反感极了。戈珍无所谓地调侃着,把一切都看在眼里c记在心上。

    大家观看腼腆的鹿时,赫麦妮跟牡鹿说着话,好象那头鹿是个她能哄骗c爱抚的小男孩儿一样。这鹿是头雄性动物,所以她要对他施加点压力。在大家沿着鱼塘往回走时,赫麦妮对大家讲起两只雄天鹅为争夺一只雌天鹅的爱情故事。她讲到那失败的天鹅把头埋进翅膀里,坐在砂砾路上的败兴样子时,不禁嘻嘻笑起来。

    当大家回来后,赫麦妮站在草坪上喊卢伯特,尖细的声音传得很远:“卢伯特卢伯特”第一声喊得又高又慢,而第二声则降下了调子。“卢伯特。”

    但没人回答。女佣出现在门口。

    “伯金先生在哪儿艾丽斯”赫麦妮慢悠悠温和地问。可这温柔的声音下却是固执c几乎是丧心病狂的意志

    “我觉得可能在他的房间里,太太。”

    “是吗”

    赫麦妮缓步走上楼梯,沿着走廊边走边用又细又高的嗓门儿叫着:“卢伯特卢伯特”

    她走到门前,敲着门大叫:“卢伯特。”

    “在。”他终于答腔了。

    “你干吗呢”

    这问题并不严重,但却问得奇怪。

    伯金没有回答就打开了门。

    “我们回来了,”赫麦妮说,“水仙花儿可真好看啊。”

    “是啊,我看过了。”

    她拉长了脸,冷淡地c缓缓地扫视他。

    “是吗”她仍看着他说。当他象个生气的小男孩儿那样无援无靠地来到布莱德比时,跟他闹点矛盾,这比什么都让赫麦妮感到刺激。但她明白,她同他就要分道扬镳,她潜意识中对他抱有强烈的仇恨。

    “你刚才干什么来着”她重复道,那声音很柔和,显得毫不在意的样子。他并不回答,于是她几乎是下意识地走进他的房间。他从她的闺房中取来了一幅画有鹅的中国画,正在临摹,他的技巧很高明,摹得颇为栩栩如生。

    “你在临这幅画”她靠近桌子俯首看着这幅作品。“啊,你临得多么漂亮呀你很喜欢这幅画儿,是吗”

    “这幅画儿太神妙了。”他说。

    “是吗你喜欢它,这让我太高兴了,因为我一直珍爱它。

    这幅画是中国大使送我的。“

    “是这样。”他说。

    “可你为什么要临它呢”她不经意地问,“为什么不自己画自己的作品”

    “我想了解它,”他回答,“通过临摹这幅画,比读所有的书都更能让我了解中国。”

    “那你学到了什么呢”

    她的好奇心又上来了,她紧紧地抓住他,要得到他内心的秘密。她非要知道不可。她要知道他了解的一切,这种纠缠着她,让她变得很霸道。伯金沉默了一会儿,不想回答她。但惧于她的压力,他才开始回答:“我知道中国人从什么地方摄取生存的源泉了他们的所悟与所感那就是,冰冷的泥水中一只灼烫的鹅鹅那奇妙灼烫的血象烈焰一样注入他们自己的血液中,那是冷寂的泥潭之火,蕴藏着玉荷的神秘。”

    赫麦妮狭长的面庞上没一点血色,低垂着眼睑,神色奇特c凝重地看着伯金,单薄的前胸颤动着。伯金不动声色,恶魔一样地回视她。她感到又一阵抽搐,似乎有点难受,感到自己正在溶化,于是她转过身去。她的头脑无法悟出他的语言的真谛;他攫住了她的心,令她无法争脱,以某种阴险隐秘的力量摧毁她。

    “是啊,”她似有似无地说,“是啊,”她忍住不说了,试图理清自己的思绪。可是她不能,她现在没有一点机智,已经感到自己被解体了。尽管她强迫自己,但她仍然无法恢复理智。她忍受着被溶化的巨痛,在恐怖中变得粉身碎骨。伯金纹丝不动地站立着,盯着她。她飘飘若仙地走了出去,象一个被捕杀的苍白的魔鬼,象受到坟鬼追随袭击一样惶惶然。她走了,象一具没有灵魂c与别人无关的尸体。他仍然心地残酷,一个心眼儿要报复她。

    赫麦妮下楼来吃饭时,脸上阴云密布,眼睑低垂,死一般暗然。她换上了一件绿色的旧段子长衫,很抱身,显得更高大c更可怕了。在客厅那欢愉的气氛中她显得神秘莫测,很是抑郁。一坐到餐厅幽暗的灯影中,桌上的蜡烛光笼罩着她,她就变成了一股力量,变成了一个精灵。她聚精会神地听人们谈着天。

    在座的人们神采飞扬,除了伯金和约瑟华。麦赛森以外都穿着晚礼服,显得雍容华贵。娇小的意大利伯爵夫人身着薄纱罗,衣服上缀着柔软的桔黄c金黄和黑色的宽大绸三色带;戈珍则着一身艳绿,饰着奇妙的针织品;厄秀拉穿一身黄,佩着银灰色纱巾;布莱德利女士的衣服呈灰c腥红与黑三种颜色;而玛兹小姐则是一身浅灰打扮。看到烛光下这一片五彩纷呈的颜色,赫麦妮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快乐涌上心头。她注意到人们在没完没了地谈笑着:约瑟华声色俱厉;女人们一个劲轻浮地嘻笑c作答;她还注意到五彩缤纷的衣着c白色的桌面及上上下下的灯影。她似乎高兴得神魂颠倒,但心中隐隐有些厌恶,她真象一个魔鬼。她很少插话,但人们的谈话她却听得一字不漏。

    大家一齐涌入客厅,象一家人一样随便,不拘礼节。玛兹小姐给大家递上咖啡,每人都点着了烟,有的则用长长的陶土制的烟斗吸烟。

    “吸烟吗烟卷还是烟斗”玛兹小姐询问着。大家坐了一圈,约瑟华先生一副十八世纪的派头,杰拉德则是温厚漂亮的英国小伙子样儿,亚历山大是高大健美的政治家,既讲民主又谈吐流畅,赫麦妮则象个细高的卡桑德拉1。女人们脸色白皙,在灯光柔和c舒服的客厅中围着大理石壁炉坐成半月型,认真地吸着白色烟斗,炉膛里的圆木噼噼啪啪燃响着。

    大家的谈话时常涉及到政治c社会,很风趣,充满奇特的无政府主义味道。厅里聚集着一股力量,一股毁灭性的力量。一切似乎都被投进了熔炉中,在厄秀拉看来,这些人全是些女巫,帮着搅动这座熔炉中的东西。尽管这当中有欢乐和满足,但对一个新来者来说,这种谈话是太累人了,来自约瑟华c赫麦妮及伯金那儿的残酷的精神压力,强大c耗人c具有毁灭性c压迫着所有其他的人。

    1荷马史诗中特洛伊国王的女儿,能预知祸事。

    但是赫麦妮渐渐感到厌倦了,腻了。谈话出现了冷场,这全是她那强大但又无意识的意志造成的。

    “赛尔西,表演点什么吧。”赫麦妮彻底打断大家的谈话。“谁来跳个舞戈珍,你来跳一个,好吗我希望你来一个。帕拉斯特拉,你也来跳个舞好,很好。厄秀拉,也来吧。”

    赫麦妮慢慢站起身,手拉着壁炉台上的金黄色绣带,靠在上面停了片刻,然后突然松开了带子。象一位女牧师一样。

    她看上去木然c沉迷。

    一个仆人进来一下,然后又出去了,很快这仆人复又出现,怀抱着一大堆缎带c披肩和围巾,大多是些东方货。赫麦妮喜欢积攒华丽的衣服,这些装饰品也是随着衣服逐渐攒起来的。

    “你们三个女士一齐跳吧。”她说。

    “跳什么舞呢”亚历山大忽地站起身问。

    “岩石上的少女。”伯爵夫人马上说。

    “那太没意思了。”厄秀拉说。

    “那就跳麦克白斯中三个女巫的那段舞吧,”玛兹小姐提出一个很中肯的建议。最后决定厄秀拉演诺米,戈珍演卢斯,伯爵夫人饰奥帕。她们准备跳一场小芭蕾舞,按照俄国舞蹈家巴芙洛娃1和尼金斯基2的风格跳。

    1巴芙洛娃18851931,苏联当时最出色的女舞蹈家。

    2尼金斯基18901950,苏联著名舞蹈家。

    伯爵夫人第一个做好了准备。亚历山大朝钢琴走去,为她腾出了一块地方。奥帕身着漂亮的东方服装,缓缓地跳起了哀悼亡夫的舞蹈。然后卢斯进来了,跟奥帕一起落泪。然后是诺米进来安慰大家。整个剧情都是用哑剧的形式表现出来的,三个女人通过手式和动作来表达感情。这场小戏演了十五分钟之久。

    厄秀拉扮演的诺米很漂亮。诺米的男人都死了,只剩下她一人不屈不挠地活着,并无所求。卢斯喜欢女人,她喜欢上了诺米。奥帕是一位活泼c有激情c心细谨慎的寡妇,她要回归到原来的生活中去,走回头路。女人间的相互影响演得很逼真,很动人。令人奇怪的是,戈珍对厄秀拉满怀激情地依恋着,可冲她笑起来时那笑容却是莫名其妙c恶作剧式的,而厄秀拉则默默地承受着,对己对人都无法做更多的事,但她临危不惧,与自己的悲哀作斗争。

    赫麦妮喜欢看人表演。伯爵夫人那鼬鼠般的敏感劲儿来得很快,戈珍把对姐姐扮演的女人那种可怕的依恋感演绝了。

    厄秀拉危险中孤独无援,似乎她承受着无法摆脱的重压。

    “太妙了。”人们异口同声地说。赫麦妮因为对一些东西弄不大懂心里很苦恼。她叫着让人们多跳几个舞,为此,伯爵夫人和伯金一起唱着一首古老的法国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