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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9.第三十九章 一声嫂子一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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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宁八年的春天,发生了三件天下震动之事。

    其一,厨娘剑仙布施下江南引无数英雄好汉驻足,于商於古道遇旧仇——公认十年内便可成为天下用刀第一人的谢希言,而后一位布衣读书人赤手空拳击败谢希言,一战成名,轰动九野,有望跻身下一届破阵子前三甲;

    其二,京城传出风声,八十万禁军教头李二宝擅自带永乐公主出宫,音讯全无,太后震怒,皇帝遂将李二宝革职,并着令粘杆司全国通缉;

    其三,“青州大捷”后,青州c徐州c桐城三地树起李字王旗,自称为前大将军李三石旧部,领头之人乃李三石胞弟李三思,而李三思还有个身份,乃二品征南将军燕羽禾副将。

    永宁八年三月初。

    正是春困时节,一则消息传遍了大秦九郡,无数人为此震惊——李三思于青州自立为帝,定国号为唐,年号建安。

    ——

    秦历三二五年三月初五,谷雨。

    青州城,城南大营。

    李三思处理完了军务和政务,回到自己的营帐,准备就寝。

    称帝以来,不过短短数日,李三思寝不合眼c睡不卸甲,因他在粘竿司的通剿名册上现已排在第二位,随时都有刺客杀手前来取他性命,所以他每时每刻都要能保持清醒。至于那第一位是何人,李三思曾暗地里打听过,只知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代称,源于八年前天下闻名的辽东武家所推演的国运。

    李三思点上蜡烛,将佩剑放于案几上,正准备躺下,突然一道寒芒闪过,直刺李三思眉心。

    说时迟那时快,李三思侧过身,从被里抽出一把短剑,险而有险的架住刺来的兵刃。那人见一击未果,抬手一镖打灭蜡烛,整个营帐里漆黑一片。

    李三思放下手中短剑,叹了口气,喊了声将军。

    能让心比天高的李三思喊将军的,这世上除了燕羽禾还能有谁?

    摆放蜡烛的桌子旁传来一声冷哼。

    “如何发现的?”

    李三思取出火折子点亮蜡烛,照出一个倩丽人影,紧致的夜行衣更衬托出该女子的窈窕身材。

    李三思苦笑一声:“末将与将军相识二十余年,若是连将军的身影招式都看不出来,岂不是笑话。”

    燕羽禾没有做声,她仔细瞧着置剑案几旁边的一副等身画的画像,怔怔出神。

    画像上是一位威风凛凛的将军,剑眉星目,面容俊秀,却又膀阔腰圆,挽弓如满月,当得是膂力惊人。

    “十五年了”燕羽禾叹道。

    “是啊,十五年了。”李三思语气有些自嘲。

    “怎么,唐王还有这闲功夫伤春怀秋?”燕雨禾嘲讽道。

    李三思尴尬一笑,对于燕羽禾他是怎么也提不起怒气,所以他在燕羽禾面前也永远只自称末将。

    燕羽禾烦透了这对兄弟的石头脾气,知道都是半天打不出一个屁的闷性子,干脆问道:“怎么想的?非要自立为帝,大可以向陛下讨要一个封爵,待驱逐了北元,做那偏安一隅的诸侯王也未尝不可。”

    李三思冷哼一声:“将军觉着按着那闻人家皇帝的秉性,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燕羽禾眼神黯淡。

    “当年狗皇帝听信谗言,十二道金牌召我哥哥回京,又以‘莫须有’的罪名将我哥哥和弟弟绞死于风波亭,想我李家一门忠烈,到头来落得如此下场,若不是将军以命保我,我李家恐怕就此绝后了!”李三思越说越激愤,说到最后竟拍案而起,待意识到眼前尚有佳人,不由得有些尴尬。

    燕羽禾摇摇头,笑了笑道:“你和你哥哥就是两个性子,虽都是臭石头脾气,但一个憨厚耿直一个叛逆乖戾,哪家姑娘嫁到你们李家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李三思听了燕雨禾这句半玩笑的话,心中怒气渐淡,拿起身旁的酒壶替燕羽禾倒上一杯。

    “哥哥生前,最是喜欢这酒,加上这酒市面上卖的便宜,末将每逢好事临头都会喝上一壶。”

    “哦?看来今日有好事了?”燕羽禾举起杯盏,并不担心酒中会下毒,一饮而尽。

    “好事自然有,将军深夜冒死前来,必然不会只是劝末将降秦那么简单吧。”李三思再替燕羽禾和自己斟上一杯。

    “如若真是如此?”燕羽禾盯着李三思的双眼凝视良久,却看不出什么门道来。

    “真是如此的话,那将军饮完这杯酒就请离去,狗皇帝的话,末将是半个字都不会信。”李三思态度坚决。

    燕羽禾抿了口酒,调侃道:“石头脾气。”

    两人酒量皆是不俗,一壶酒很快就见底。

    “想当年,我哥哥率手下一万背嵬铁骑深入北元腹地,直捣大都,逼得那北元女帝下跪割地求饶,我就站在我哥哥身后,看着北元女帝那悲愤的神情,真是比喝了十坛酒还畅快!”李三思或许是酒喝多了,忆起往昔,不免胸中豪情万丈。

    燕羽禾听着李三思三句话不离“我哥哥”,眼角不禁有些酸涩。

    “三思,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洛阳了,若是喝多了在你这里过夜,日后传出去,我燕羽禾还怎么嫁人。”

    一杯见底,就酒量而言,巾帼不让须眉。

    李三思欲言又止。

    “三思,我在潞州城遇到了一个和三石长相有七分相似的庄稼汉子,你哥哥先前与我说过,早年你们是兄弟四人,最小的那位过继给了一位远亲,二十余年没有音讯,如若真是如此,那他可能就是你的亲弟弟,你有余力的话便去寻寻。”

    李三思闻言三分震惊,七分欣喜。

    燕羽禾说完,提起佩剑,转身便走。

    出帐前,燕羽禾回头与李三思说道:“三思,你称帝我不反对,当年风波亭之事我也是心怀愤恨,只是自古忠义不能两全,我燕家守护大秦江山三百余年,祖宗遗训忘不得,故而我的选择和你哥哥一样。”

    言罢,燕羽禾转身出帐,留下怅然若失的李三思。

    良久,沉默的李三思站起身,摆了摆手,营帐周围数个影子消失不见,这些影子何时出现的?又出现了多久?

    李三思走出营帐,望着燕羽禾离去的方向,眼神复杂的道了句:“嫂子。”

    青州城外树林,燕羽禾跨上爱马纤离,长呼一口气,背后衣衫竟已湿透。

    “李三思,你是要留下我的人还是要留下我的人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