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前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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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月廿二,齐廷大朝。请到看最新章节钦天监卜出宣永六年临都宜嫁娶之日:二月十九c五月初七c九月十二c十月廿二。

    监国长公主大笔一挥,拟定二月十九举行大婚。

    只有不足一个月的准备,朝野上下都一片愕然,监国长公主只是淡淡道:“一切依礼,无需繁复,半月足矣。”

    一句话把上下官员想要吐出来的谏言都噎在了喉中。

    长公主淡淡扫视底下一脸怏怏的朝臣,淡淡道:“由今日起,一切庆典嫁娶恢复周礼,依礼而行即可,不得超礼一分一毫。”

    朝臣都愣了一下,有人跃跃欲言,长公主却在他开口前已止住了他的话。“如今国库不足,兵马新招,城墙防御工事疏懒,贪图一时逸乐,三年后姜沧举兵北伐时只会手无缚鸡之力。”

    顿了顿,声音忽转轻柔的道:“前越少阳君c如今的沧南海侯入江都城时屠尽越惠成王一族,把王公重臣都俘虏为奴回极西之地——千莫以为今日逸乐明日投降便可换得一世安稳。”

    这下人人如鲠在喉,是怎样也吐不出一个字来了。

    武将一列上柱国身后才刚走马上任的新上将军依旧一脸坦然,静静望向上首,在缄默之中与长公主的目光对上,眸中神色晦暗难明。

    长公主却只是淡淡的望了她一眼,淡淡一笑,把目光转回了正前方。“陛下御驾与太后凤驾明日离京前往上林行宫,众卿也去送行吧。”

    一句话便敲定了翌日的行程。元月廿三,皇帝太后离京休养,带着屈指可数的夫人与寥寥贴身宫人往上林行宫而去,帝师拨出五千人马护送,朝中重臣相送十里。

    到了十里亭时,大队停下,昭晏跃下马来一步一步走到御驾前,长揖到地,朗声道:“送行十里,终须一别,阿兄多保重。”

    宣永帝揭开车帘,朝她微微一笑,眉眼之间隐隐的熟悉在那充满呵护柔情的一刻竟再多了几分熟悉。宣永帝的声音轻轻的,有些有气无力的感觉:“阿娘说得没错,阿妹比阿兄更适合这个位子阿兄逍遥去了,阿妹一定要秉承阿先帝遗下的未了之愿,就算不是为了阿先帝,也为了天下人的安稳,为了替阿兄赎罪,统一这天下吧。”

    “阿妹会的。”昭晏微微一笑,笑中清澄纯澈,没有心底的嘲讽与不屑;宣永帝是求仁得仁了,而她也坐到了最需要她的位子上——也许,这才是所有人应得的归宿。

    宣永帝轻轻道:“阿妹应该是阿兄捧在手心里保护的,可是如今阿兄却把一个国家个天下压在阿妹独自的肩上——是阿兄对不起你。”

    “阿兄哪里对不住阿妹了?生在昭氏,这也是阿妹的责任。”昭晏咧嘴一笑,朝车内低低道:“兴许阿妹生来就是为了这个使命,阿妹是甘之如饴的,我们都求仁得仁了,阿兄何必自责?”

    宣永帝静静看着她,良久,才长长叹了一口气:“果然还是阿娘说得对阿妹去看看阿娘吧。”

    太后对“阿兄”说过什么——是说她“生”来就是为了这个使命,还是说他们“兄妹”都求仁得仁了?昭晏心里想着,一拜到地,嘴里说道:“此日拜别,不知何日再见,阿兄保重。”

    宣永帝眨了眨眼:“阿兄也不知自己会到何方去,阿妹不必找我了。”

    昭晏一呆,连忙压低声音:“阿兄要云游四海?”

    宣永帝咧嘴一笑:“这才是阿兄一生所愿。”

    昭晏脑里“轰”的一声,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阿兄再见,阿兄保重。”

    宣永帝微笑着放下车帘:“阿妹保重,再见。”

    走到太后车前,昭晏正要拜下,沈氏的声音已从车中传来:“无需多礼,晏儿如今已是昭氏与大齐的命脉,阿娘与澈儿也总算放下了这包袱,晏儿现在肩负起这包袱,便要好好背着。”

    “儿会好好背着天统帝对昭氏的责任与对天下的遗愿。”昭晏心知沈氏最想听到的是这一个承诺,面色凝重道,“阿娘请放心。”

    车帘没有揭起,车帘后也没有声音。昭晏正想着要不要转身走人,沈氏才缓缓道:“晏儿保重。”

    四个字,也不知是对曾经“情敌”的无奈祝福,还是对反叛女儿的衷心祝福。昭晏却有一下动容,盈盈拜道:“阿娘保重。”

    车帘后半晌才传出话音来:“晏儿,走吧。”

    昭晏愣了一下,才轻轻道:“再见,阿娘。”

    车帘后不再传出声音来。昭晏回转身去,一步一步的朝坐骑走去,坐上黑马,喝道:“回京!”

    五千帝师护送着太后母子往上林行宫的方向继续行程,昭晏拍马走在前头往临都的方向奔驰而去。两者终于越行越远,而由始至终太后凤驾的车帘不曾揭起一次。

    —————

    送走太后与宣永帝母子后的日子在昭晏立志奋起勤政中度过。昭晏本性中有着懒散,此时此刻却绝不敢懒起来,在想懒又不敢懒的日子里时光飞快的流逝,二月十九的大婚之期已越来越近。

    昭晏在御书房里批完本来不多却已在日积月累下堆积如山的奏折,听了司礼女官说了一大段比那些奏章还要冗长沉闷的大婚礼节后,终于回到了寝殿里。

    绕过屏风进到内殿时只见燕南山正坐在自己准备跳上去的床上。“你怎么出现在这儿?”

    大婚之前,燕南山不便住在宫中,昭晏本在宫城外另外为他安排了一座驿馆。在天色已晚这个引人遐想的时候这笑得一脸纯真的“大少年”忽然大剌剌的出现在自己的床上,饶是习惯了他不按常理的出牌昭晏也不由得不吓了一跳。

    燕南山跳下床来,双足还竟然是赤着的,跳下床来才悠哉游哉的穿上鞋袜。“多日未见,久候卿不至,念卿难眠而不请自来,阿晏可是介意了?”

    昭晏打了个冷颤。“这些话你还是别说了吧,看我都起鸡皮疙瘩了说吧有什么正事?”

    燕南山眨了眨眼。“没有正事便不能来么?”

    “燕朝酌会为了花前月下夜深忽然翻墙进来吗?”昭晏一脸鄙夷的表情,斜眼撇他。“废话少说,从实招来。”

    “花前月下也可以说是啊,”燕南山眨了眨眼,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南山在这城里闷出了鸟蛋来,弄了个小礼物送给未来的妻子。”

    昭晏已经习惯了自动过滤那些占她便宜的称呼字眼,对他忽然吐出“鸟蛋”这样的词汇呆了一下,随即翻开了册子。

    才看了两眼,昭晏的脸色已微微一变:“这是”

    “京营编制的的漏洞与京营冗员贪员名册。”燕南山微微笑着,酒窝浅浅,“听说阿晏想要整顿冗员,南山便在这儿写出了南山观察所得京营的问题。”

    “你怎么知道得比我还清楚——”冲口而出后昭晏才意识到自己问这样的问题的愚蠢,自嘲的笑了笑道:“也是,你这些年来在这里的眼线恐怕比我认识的人还多。”

    “南山曾经所部署的一切,如今只会全力与阿晏共成大业。”燕南山清澄的眸子定定的望着她。“不知南山娶阿晏的诚意可够?”

    昭晏下意识的避开了他的灼灼眸光,低头翻阅手中册子,看着看着心中越加骇然:燕南山册中所说的不但一点没错,更是一针见血,京营的编制松散致冗员繁多之处都被不遗余力的之处,更提出了针对性的建议与改善方式。

    “我连对自己京营的认识也不及一个从未在临都任过一官半职的人多。”昭晏叹了一口气:“幸亏我们没有走到两国对垒那一步。”

    “阿晏的言下之意可是南山不曾在临都为官却不知有多少个内鬼在这里?”燕南山轻轻一笑,笑意狡黠,“阿晏是嫌这聘礼太过寒酸了,那南山新婚之夜再送个好一点的新婚之礼给阿晏。”

    昭晏已猜到那是什么,却没有点破,微微笑道:“那我便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