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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章一一三七 伟民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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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雨水冲出來的塌方处上面。

    章伟民依旧拿着枪,而戴胖子站在他的旁边,却双手空空。

    我们所有人都站在了远处,起码是看不清二人身影,听不见二人说话的远处

    “给我根烟。”

    戴胖子掏了掏裤兜,随后用手扒拉了一下章伟民,语气随意的说道。

    “哗啦。”

    章伟民掏出烟递给了戴胖子,但手里有枪,却只能单手递了过去。

    “啪。”

    戴胖子看着他的动作,略微停顿了一下,随后用火机同时点燃两根,一根自己叼上,一根塞进了章伟民的嘴唇里。

    两个五十岁往上的中年男人,站在山丘上吞云吐雾,沉默许久。

    “如果,向南沒來,你怎么办。”

    章伟民低头问道。

    “我死,你也得死。”

    戴胖子思考了一下,如实回道。

    “呵呵,你还有人。”

    章伟民咧嘴一笑,扭头问道。

    “我把手机放在了入口。”

    戴胖子点头承认。

    “。”

    章伟民听到这话一阵无语,随后狠狠吸了口烟,声音沙哑的说道:“胖子,这么多年,就以你的角度看,我哪件事儿,是干错了的。”

    “除了杀魏然,哪件事儿,都沒错。”

    戴胖子仔细回忆过后,依旧看着远处,轻声的回道。

    “我我也后悔过。”

    章伟民听到戴胖子的话,嘴唇蠕动,夹着烟的手指放在嘴边,略微颤抖,眼睛干涩,所以不停的眨动着。

    戴胖子扭头看了章伟民一眼,低头继续抽烟,沒有接话。

    “当我帮“他”,把武洪刚杀了的那一刻开始,其实,我就意识到自己要完了,,他容忍不了武洪刚,同样也容忍不了,我知道那件事儿,所以,你和向南整我,并且在我死之前,他是不会帮忙的,。”

    章伟民叹息一声,抽着烟说道。

    “你不应该跟他走的那么近。”

    戴胖子缓缓插了一句。

    “呵呵,我要不跟他走的那么近,你不得早都弄死我啊。”

    章伟民顿时摇头一笑,看着戴胖子问道。

    “也对。”

    戴胖子思考了一下,沒有否认的点了点头。

    “你知道,我最他妈羡慕谁么,。”

    章伟民突然冲戴胖子问道。

    “老向啊。”

    戴胖子抬头问道。

    “对,我最他妈羡慕老向,心里也佩服他,他是我唯一见过的一个,说不混了,就他妈能不混了的人,,咱开着奔驰,路虎,搞地产,做娱乐行业,大把大把的搂钱,但他就像沒看着似的,嫖娼都坑自己儿子的工资,一天打点小麻将,看似比谁都颓废,但却比谁活的都明白。”

    章伟民缓缓说道。

    “在人的取舍上,我戴胖子不如他。”

    老戴长叹一声,点头表示赞同。

    二人聊着,一根烟看似很慢,但也就寥寥数句对话中燃尽。

    “唰。”

    章伟民扔掉烟头踩灭,随后抬头看向天空,撇着嘴问道:“知道我有枪,你还自己过來,为啥啊。”

    “都死了,最后活下來的那个人,不见得是幸运的。”

    戴胖子低着头,声音很闷的说道。

    “你他妈的不会出家吧。”

    章伟民斜眼看着戴胖子,突然笑着问道。

    “呵呵,操,我这样的,哪个寺庙能要我,。”戴胖子也笑了,随即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说道:“罪孽深重,我还是离佛祖远点吧。”

    “哈哈。”

    章伟民一笑,指着戴胖子说道:“那我就走了,。”

    “恩,也沒啥可说的了。”戴胖子点头。

    “我一直注资着一个基金,是干净的。”

    章伟民看着戴胖子,抿嘴补充了一句。

    “我会把他干完。”

    戴胖子略微停顿了一下,看着他点了点头。

    “好好的,别他妈让人再给你逼跳崖了。”

    章伟民嘴角抽动,淡淡的说道。

    “你死了,以后的江湖,再无戴胖子。”

    五秒以后。

    坑边。

    “吱嘎嘎,。”

    扳机缓缓扣动,章伟民看着戴胖子,瞬间一闭眼睛。

    “亢,。”

    一声枪响划破夜空。

    “嗖。”

    身体从沟壑中坠落,戴胖子看着漆黑的坑底,身体一动不动

    曾经的爆炸头,曾经的民哥,在这一声枪响后,死在了荒芜的沟壑里,尸体顺着水流漂浮,似乎永远沒有终点。

    这个曾经给我们制造过无数麻烦的中年,现在死了,但我似乎沒有那种,可以让毛孔张开的快感,更沒有大仇得报的痛快劲儿。

    对于章伟民,我内心很矛盾,因为正如胡科所说,当章伟民的团伙从极尽辉煌,到逐渐沒落,我们吃下他,早在与张明矾一战之前,就可以做到。

    但我还是找尽很多理由,沒有那么做。

    如果说,戴胖子是我的启蒙导师,那章伟民就是我曾经的心灵辅导员。

    当我迈进海洋的那一刻开始,我和他,发生了许多故事,后期,我许多为人处事儿的方法,都深受他的感染,但由于种种原因,我们的关系,逐渐变的冷漠,最初的感觉,已经消失在了一次次莫名其妙的争斗中。

    现在,他死了,是非对错,已经沒有了探究的意义。

    我只知道,当我年龄再长一些,到了四十岁,五十岁,或者也濒临死亡的时候,可能脑中会闪现出,那个四十多岁,还顶着一脑袋方便面卷的中年。

    也许,那时候,我再见到他,想到的不会再是,他给我们添了多少麻烦,和我们有过多少枪与血的争斗,而是,他好的一面,是他跟我侃侃而谈,喝着酒,吹着牛b,醉醺醺的探讨人生,探讨着江湖中的某某

    无论如何,我们感谢爆炸头,留下的故事,人走了,总得有些值得缅怀的事情

    当晚。

    童匪,胡科,大盆,老班长,再次横渡江水,从俄罗斯入境,随后消失。

    三天以后。

    h市,众人重新聚首。

    我和戴胖子在家里,相对而坐。

    “哥,留下吧。”

    我看着戴胖子,沉吟一下说道。

    “累了,想找个清静的地方养老了。”

    戴胖子拖着下巴摇头说道。

    “呆一段,再说吧,行么。”

    我商量着问道。

    “不行,我马上就想走,不想呆了,尤其不想看见金色海洋,。”

    戴胖子连连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