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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章九五七 热闹的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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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火车站。

    一个身材极为壮硕,剔着板头的二十五六岁青年,拎着一个印着公安二字的老款帆布包。

    “滴滴。”

    青年走出车站,从兜里掏出一款588的电视购物手机,随即拨通了过去。

    “喂,小舅。我到了。”

    电话接通,青年客气的说道。

    “大盆啊,你都到了。你看,我这刚下班,跟同事喝酒呢。你这样,你在火车站打个三蹦子,然后到光芒街198号,欣欣足道旁边。我让你小舅妈下去接你,你先住下。”

    小舅舌头梆硬,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舅,三蹦子多少钱啊。。”

    青年停顿一下,憨笑着问了一句。

    “你打车得二十多,但三蹦子也就十五块钱。”

    小舅解释了一句。

    “行,那我知道了。”

    叫大盆的青年沒再墨迹,直接挂断了电话,随后四处踅摸了一下,目光扫到街边的超市,然后走了进去。

    他兜里就剩二百多块钱,进了超市以后,他随便问一个礼品,看着稍微好点的,那都二三百。

    “哥们,这个便宜,这个一百五。里面有两瓶酒,还有一套酒杯。你來这个呗。”老板一看大盆就沒钱,所以推荐了一个便宜的。

    “你这个二百五十九的不能便宜点啊。”

    大盆指着另外一套白酒礼盒问道。

    “白酒沒多大利润。算了,你要拿,就二百三吧。”

    老板随口说了一句。

    “你给我留十五块钱打车。二百一,行么。你看,我这儿就二百二十五。”

    大盆脸色红润,抿嘴商量了一句。

    “卖不了。”

    老板赶紧摆了摆手,示意大盆可以出去了。

    十五分钟以后,大盆将兜里的二百二十五全花了,随后拎出來一个礼盒。打车钱肯定沒有了,所以只能步行。

    今天大年初五,外面鞭炮噼里啪啦的作响,而这个叫大盆的青年,一路走,一路打听,在零下二十多度的东北冬天,走了将近十公里,才找到了光芒街。

    另一头,我家里从过年开始,人就沒断过,几乎天天有人打麻将,顺便白吃白喝。弄的在孕期,脾气极度不稳定的马小优,都要活活掐死我了。

    李水水的父母,大年三十在我家过的,但就呆了一天,老两口就走了。我能明白,他们看见我,就跟看见他儿子一样,心里别提多难受了,而且二人一直在嘴边挂念着:“儿媳妇不出事儿,也快生了。”

    这么一弄,大家心里都挺不舒服,所以他们走了,我也沒挽留。因为硬留他们住下,对两帮人來说,那都是煎熬,但一天三顿饭,我还是都让人过去送。

    晚上,屋外吵吵闹闹,我心烦意乱的穿着大裤衩子走出去,背手说道:“闹腾快一个星期了。。差不多得了昂,你们抽烟,给我家壁纸都他妈熏黄了。我祖宗发话了,今天最后一天,明天谁再过來,腿打折塞屁眼里。”

    “行了,行了,知道了。”

    韩大雁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快给我整点水。。渴死我了。”老仙指挥我说道。

    “啪。”

    我一个大脖溜子呼过去,皱眉看着坐在沙发上,抱着儿子正在看电视的笑笑说道:“你们仨一天天不回家,老在我这儿混什么玩应,。”

    “我家刚装修完,屋里全是甲醛,对孩子不好,暂住两天,你别撵我昂,我小心眼,”笑笑吃着苹果说道。

    “行,回头來我屋住吧,我床大,多搂个你睡,也沒啥问題,”

    我豪爽的邀请道。

    “妥了,”

    笑笑冲我比划了一个一k的手势。

    “哎,宝贝儿,,你家给婴儿房装修的家具,你买的什么牌子的啊。”

    马小优一听见装修的话題,顿时挺着个大肚子跑了出來,胳膊拄着我的肩膀,好奇的问道。

    “别提了,气死我了,刚开始我订了一个叫阿xx的家具,这个牌子够响了吧。我比平常家具,多花了四万多,就想着他们的板材好,有毒气体能少一点,因为毕竟这是给孩子住的房间,谁知道,这个阿xx家具在本地的经销商,就是个骗子,,说的天花乱坠,但家具的用材完全达不到常规水平,甚至都达不到二流家具公司的水准,我后來找评测公司的來,用测量仪一测,甲醛超标太严重了,完全沒法住人,”

    笑笑吃着榴莲,磨着银牙,怒气冲冲的说道。

    马小优听完这话,脸都绿了,不可置信的说道:“怎么会。他家这个牌子很有信誉的啊,,在全国各地口碑都不错啊,”

    “我都跟你说了,是经销商的问題,他们挂羊头卖狗肉,摆出來的确实是正品,但私下里可能有小工厂,专门生产这些破烂货,”笑笑撇嘴解释了一句。

    “不能吧,你沒找他啊。”

    马小优问道。

    “找了,怎么沒找,但沒什么用,他们说话比我还冲呢,说车间生产出來的东西,谁能保证个个达标。,所以,他们说退货不能退,只能换,这话不是放屁么。我东西都安上了,地板都给家具裹里了,我再换一批,那就得给地面刨开,而且还不一定能给我换成好的,算了,找人重新弄吧,”

    笑笑崩溃的说了一句。

    “唰,”

    马小优顿时将目光扫向了我。

    “瞅啥啊。,”我有点懵的问道。

    “我买的就是这个牌子的,,我说味儿怎么这么大呢。不行,明天你跟我找他去,”马小优气呼呼的说道。

    “你别一天天听风就是雨的,我一堆事儿呢,跟你去个屁,”

    我斜眼回了一句,转身就走。

    “你给我站住,”马小优追在后面叫道。

    另一头,老何走马上位之后,唐唐也就可以高歌狂唱某美美的“不怕不怕啦”。

    “咚,,”

    台湾,唐唐一杆收了最后一个黑八,随后从台球桌子上站起,笑呵呵的说道:“今天晚上,最后嗨一把,明天回家,”

    大家都在我家玩闹,只有蒋经傻bb的站在某小区楼下,让雪拍的跟个雪人似的,痴痴等着某社交软件里的援交妹子。

    他手捧着鲜花,轻声吟唱:“田里的庄家,收获了一茬又一茬,而我们就在今天发芽,”

    嫖个娼,能站在雪中等俩点的,有木有。。

    嫖个娼,能提前准备好玫瑰花的有木有。

    一首卜卦,唱的莫名让人心碎。今年的蒋经,就像一个诗人,只在红尘中傻傻的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