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老头子

    我笑道：“哪一种都是我，你喜欢哪一种的我？”我话一出口才反应过来，说什么呢，这尼玛不是沫沫啊，我怎么随口就说出这种暧昧的话来了？我赶忙低头去看，赵婉儿耳根发红，微微侧头，轻声道：“我，我，我觉得两种都很好，但第二种，有些太狠了。”

    看着赵婉儿低下头，让我忍不住想起了一首诗，正是那一低头的乳沟，啊呸，温柔，恰似水莲花不经凉风的娇羞。赵婉儿就是这样的女子，像是水莲花，又想白玫瑰一般的女子，静静开放，曼妙无双。

    我暗叹一声，不敢再说话，直接开车送赵婉儿回去，一路上我感觉赵婉儿在找着话题和我聊天，我都尽量避开，我虽然是个不折不扣的流氓，但是还算是个有操守的流氓，我只守着一个人操，当然算是个有操守的流氓。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本想找水姐姐聊聊天，问问水之湾夜总会的事情，但水姐姐晚上工作没有回来，我想起上次一时冲动答应下来，要将水姐姐带走那个夜总会的事情，从那以后，水姐姐看我的眼神就不一样了，以前都是淫秽的，现在却有些不同的东西在里面。

    咦，我怎么可以说水姐姐以前看我的眼神是淫秽的呢，这不是在侮辱我这个纯爷们么。

    晚上的时候和沫沫睡在一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明天晚上就要面对拜堂口这件大事情而内心紧张，总之我抱着她的时候，心性空灵，什么也没想。沫沫像是一只温软的小兽，蜷缩在我的怀里，手放在我的胸口，慢慢的抚摸，感受着我那每一分强有力的心跳，沫沫低声说：“阿枫，你的心跳好快，它紧张吗？”

    我笑道：“每一分心跳，都在说，我有多喜欢你。”

    沫沫嘤咛一声，紧紧包围抱住，胸前的那一大团饱满，挤压在我的胸膛，我不用低头去看，都能够知道，那两大团坚挺面团，要被挤压变形成什么样子了。

    我搂着沫沫，她呼吸轻缓，渐渐入睡，如果一辈子这么抱着到老，倒也不错。

    下午六点，水文市城区水之湾夜总会，对面的茶楼。

    “大哥，我们是去拜堂口的，你就穿这么一身？”老王皱着眉头打量着我说，我看了看自己存了几个月工资才买下来的阿玛尼西装，笑道：“怎么了，我觉得蛮帅气的啊！是不是，东虎？”

    陈东虎一脸犹豫，低头看看自己，又看看老王，他们两个人穿的基本都一样，工资背心，黑外套，牛仔裤，还有工人靴，从里到外弥漫着一股工地偷铁的小工气息。

    老王指着自己一身笑道：“看到没有，这才是黑社会的标配！你穿的这样，难不成还是去找人谈生意的？”

    我笑道：“这拜堂口能够约到夜总会这种灯红酒绿的地方，就说明不会打打杀杀，你看你们，太紧张了。”

    老王一脸正经的点点头，然后拉着我到窗户口，指着外面说：“你看。”我转头看去，只见对面水之湾门口开进来一辆接一辆的没有牌照没有标志的车，门口的人不断散开减少，车子里走出一队人马，手里拿着明晃晃的砍刀，堂而皇之站在门口，神色肃然。

    我一直觉得能够提着刀堂而皇之穿街过巷的只有卖猪肉的和神经病院出来的，作为黑社会拿着砍刀当然是正常的，不过朗朗乾坤光天化日里拿着刀站在街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不是影响市容么，这不是恐吓居民么，这不是和我天朝大城管作对么。

    我和老王还有陈东虎故意来的早了些，就是想看看对面的鸿门宴是怎么摆的，看看他们想要给我们出什么样的难题，谁想到对面竟然来了这么大的架势。我皱着眉头，看着老王说：“那个，老王，你看啊，我觉得这个不是很好，对面已经摆出了要和我们开战的样子，我们这样赤手空拳的过去也是对人家的不尊重，这样吧，我们今天就不去了，先回去准备准备，改日再来。”

    老王眉毛一挑，笑道：“怎么，阿枫，你害怕了？”

    我伸手敲他脑袋，笑骂道：“你这部废话，你们都是混黑道的，见到这些都是正常的，老子就是一个销售，现在让我来干这个，真刀真枪的，我当然害怕，眼看我的人身保险也过期了，当然要回去好好准备一下了。”

    老王笑道：“滚你的蛋，别在这里给我装懦弱，我还不知道，你现在心里早就热情似火的急着想要进去了。别人我不了解，你秦枫，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有没有的痔疮。”

    我哈哈大笑起来，陈东虎也跟着笑了笑，然后扶着窗户看着外面，皱了皱眉头，说：“阿枫，你有没有想好进去了怎么说，我看他们能够摆出这个阵势，显然已经很重视我们龙组，如果我们这次不成的话，只怕不能完整的走出来。”

    我伸手一拍，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是白虎，难道看着这个阵势就害怕了么，嘿，可不要让我小瞧了你呀，虎哥！”陈东虎双眼瞪圆，嘿笑道：“我陈东虎刀头上滚打多少年，也还没怕过什么，木叔我也不是第一次见，有什么好害怕的？”

    我伸手拉住老王和陈东虎，意气风发，朗声笑道：“两位兄弟，今天是我们龙组的大日子，这一趟，不论生死，都该坦然面对，能够和你们两个人一起面对，我秦枫无怨无悔！”

    老王嘿笑道：“别扯这些没用的，如果我们活着出来，你这个做老大的，倒是要想想怎么感谢我们，你给虎哥的台球厅，也该兑现承诺了吧。”

    我转身下楼，同时嘴中笑道：“没问题！只要我们三个能够出来，别说台球厅，就是把我的球给你们都没问题！”

    我们三个到了楼下要了东西吃吃喝喝，磨着时间，同时观察着对面，从一个小时前开始，水之湾门口就进进出出无数的人，都是统一的装束，黑色西装，黑色墨镜，来来往往的车也是一样的，看样子好像是奥迪的，但牌照和车牌什么的都没有，我不由得深深忧虑起来，要是这样的车闯了红灯闹出了车祸，找都没地方找去啊。那还不把交警给愁死了，所以说啊，黑社会就是黑社会，这些都是标准配备。

    我看了看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就到八点了，心里还是有些紧张，于是起身去上厕所，我在茶楼的一楼卫生间格子里畅快的倾吐了满腔热血，然后走出来洗手，洗手台在靠近门口的地方，墙壁上是一大面镜子，前面有五个水槽，我走过去的时候，那里正站着一个非主流男生，穿金戴银小耳钉的，一身黑色马甲，头发黄乎乎的，就像是一大坨粑粑一样。尤其是他一个大男人，一直对着镜子摆弄造型，我觉得要不是因为看到我走过来了，这肥猪牛都要开口问一下镜子：“魔镜魔镜，谁是世界上最帅气的男人？”

    我估计对面要真的是魔镜，会直接碎掉的。

    我走到镜子前面，整理了一下西装，然后洗洗手，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却看到那肥猪牛摸着自己脖子上的金链子，看我的眼神是充满嫌弃的，估计他认为自己的造型是时下最流行的洗剪吹，我的造型太丑，碍着他的眼了。

    这要是放以前，我早就抓住他的粑粑头一顿猛揍了，可现在不行，我是马上就要干大事的人，不能和这小子一般见识。我正对着镜子打量自己呢，镜子中忽的出现一个身影，一个瘦削的老者，佝偻着个背，穿着一件灰黑色的中山装，一双手背在身后，头发稀松，脸上皱纹很多，但双眼炯炯有神，走进来的时候龙行虎步，颇有一种王八之风。额，不对，王霸之风。我心中暗赞，好俊儿的老头！

    那老头儿走进来，看着镜子发现我再看他，双目之中忽的精光爆射，我情不自禁低了低头，再抬起头的时候，那老者已经走到了旁边的最靠墙的水龙头那里，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夹在中间的肥猪牛，和善的笑笑，然后点了点头。我也跟着点点头，从这老头的气质来看，年轻的时候不是当官的就是混道上的，到了现在年老了，还是有那股子气质。

    我洗了洗手，肥猪牛也打开水龙头洗手，我估计是他手抓过头发，抓了一堆屎出来。他洗手的时候水龙头开的很大，水花四溅，溅到了我这边，我皱了皱眉头，转头看了看，那水花也溅到了旁边的老头子那里，那老头子原本长得有些低，又佝偻着背，水花一下子就溅到了老头子脸上。

    我眉头紧蹙，老头子伸手摸了摸脸，笑呵呵说：“没事没事，小伙子，水开小点儿吧，够用就行，不要浪费。”

    我也沉声道：“对啊，你没看到，你的水花这么大，溅到了大爷脸上，也溅到了我的衣服么。”

    肥猪牛顿了顿，脸色就不好看了，猛地一下将水龙头扭到最大，嚷道：“这里是公众场合，我想怎么用水就怎么用水？用得着你教？这老头儿都没说什么，你狗拿耗子管什么闲事？”

    呀哈，不给你点儿颜色瞧瞧你还以为我是巴巴拉小魔仙呢？我冷笑道：“这话说的在理，你知道自己是耗子就行。”

    肥猪牛一愣，反应过来，脸色瞬间涨成了将紫色，他怒道：“你敢骂我？”说着话撸着袖子就要过来，我嘿笑不语，心里已经想好了招数，我准备第一下就直接拽着他那粑粑头，然后往旁边使劲一撞，千万不要劝我，就算是我完成一个心愿，我每次上街见到这种乡村肥猪牛的时候，都很想把他们那巨大的发型给扯下来踩两脚才行。

    我正要动手，那老头子插过来摆手笑道：“别吵架别吵架，吵架总是不好的，都是年轻人，消消气！”

    “臭老头，你给我滚开！”肥猪牛伸手用力一推，直接将那老头子推向了我，我急道：“老伯小心！”说话的时候整个人往前一步伸手去抬，正好把那老头子抓在怀里，入手感觉很轻，然后忽的一下就变重了，我赶忙抓紧，心中一阵恍惚。

    老头子扭回头笑道：“谢谢你啦小伙子，你们别吵架，别吵架。”肥猪牛又要上前，我双眼睁圆，凶神恶煞地怒道：“找死是不是，信不信老子废了你！”

    肥猪牛一愣，咒骂一声：“神经病，晦气！”转身走了。

    这种人就是要吓一吓才行，我扶起老头子，老头子笑道：“谢谢你啦小伙子，不要生气，以和为贵。”我笑了笑，说：“好，老伯，我送您出去。”我送这老者走了出去，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刚才伸手去扶老头子的时候，感觉很轻很柔，一碰到手就忽然变重了，就好像他，感觉到我的手伸过来了，才放松自身落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