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 第二节、不打不相识

    万言自认了是pr，和李名扬对视了一眼，假装笃定地站着。

    美女看到如此情势，似乎惊了一下，不觉回头瞪了万言一眼。

    “还真是pr呢！那怎么——”摄像拿着名片，一脸疑惑地看着美女和李名扬。

    “今天万言刚入职，好多同事没见过。公司大了，就这样！让兄弟见笑了！”李名扬一脸轻松地打着哈哈，顺手塞了个红包给摄像。

    “明白明白，您贵人事忙，今天我们不打不相识，以后大家都是朋友了，有什么事，找我！”摄像很是高兴地收拾起家伙事，笑盈盈地走了。

    美女站在一旁，咬着嘴唇，看着李名扬，一脸娇嗔。

    “怎么了，我的angel！”李名扬笑着上前，打趣道，“我前两天去了趟欧洲，给你们都带了礼物，一时忙，忘了发，你去问jessica要。”

    “真的啊？”一席话说的angel喜笑颜开。

    “对了，你给我安排个会议室，我要面试。”

    “那就我们市场部的会议室吧，今天phili不在，随便用。”angel瞬间多云转晴。

    “phili去哪了？”李名扬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不晓得哦，可能约会去了吧！”angel调皮一笑，轻轻推托。

    李名扬若有似无看了angel一眼，却对万言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万言还没从二人的”郎情妾意“中缓过神来。

    “你不是来面试的吗？”李名扬不客气地问道。

    “恩，对啊。可是我——”

    “那就进来吧。我时间宝贵，别墨迹！”李名扬皱了一下眉，十分不礼貌地打断了万言的话。angel听到二人对话，不由转身多看了两眼万言，眉眼含笑地冲万言点了点头，似是肯定，又似是调侃。

    “搞什么鬼？”万言嘟哝一句，却还是跟着趾高气扬的李名扬走进了hg的市场部办公室。

    万言坐在透明的会议室里，分明感到外面有无数双眼睛透过透明玻璃“嗖嗖嗖”地射到她的身上，一时之间如坐针毡。李名扬气定神闲地坐在主位上，似乎觉察到了万言的尴尬，却嘲讽一笑，”刚才不是挺牛逼哄哄的嘛，怎么现在蔫了？”

    “啊？”万言正想辩驳，却被李名扬硬生生打断。

    “带简历了吗？”

    “带了。”李名扬示意万言拿过来。

    李名扬浏览着万言的简历，不由得频频点头，“不错，不错。你还创过业啊，怎么样？”

    “不怎么样，关门了。”万言淡淡一句，似乎不愿多谈。李名扬非常敏感地抬起头，看了万言一眼。在刹那间，万言觉得李名扬似乎能看穿自己平静的护甲，一眼看进了心里。李名扬没有说话，努了努嘴，低下头继续看简历。

    “什么时候能来上班？”

    “明天。”

    “恩，好，不错！”李名扬抬起头，环视了一周，皱着眉头说道：”市场部会议室里连个咖啡都没有，你出去，给我泡杯咖啡！”

    李名扬颐指气使思维却又如此跳脱，万言一下子懵了，等反应过来，气就不可遏制地冲到了脑门，看着万言瞬间变色，李名扬却是好整以暇，似乎就等着万言发飙。

    没想，万言静了静，却开口问道：“要什么口味的？”

    “唔，速溶就行。”没料到万言如此平静一问，李名扬倒是有点措手不及。看着万言走出会议室，径直走向angel，稍后两分钟，就捧着咖啡走了进来，李名扬的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笑容。

    李名扬装模作样喝了一口，正要端着架子开始面试，却被万言首先打断了。

    “martin，这杯咖啡是谢谢你刚才出手解围。喝完咖啡，我们两清，hg，国际大公司，我万言高攀不起。”万言礼貌说完，拎起包就准备离开。

    李名扬呵呵一笑，既没有暴跳如雷，也没有出言阻止，却是淡淡评论：“学历不错，北大历史系研究生，临场反应也不错，就是有点沉不住气。不过谁和你说是面试了？我是管销售的，面试轮不着我。”李名扬两手一摊，一副“你冤枉了我”的表情。

    万言一听，脑回路是真的被塞住了。

    你没有权利面试我，那你把我叫到会议室来干什么？把我当服务员呢！呼来喝去半天，还装模作样地点评，到最后你和我说你不是面试官！

    瞬间万言终于明白了京剧舞台上大花面在暴跳如雷时为何要“哇哇哇哇”地乱叫，“气死老夫”这一评语原来是写实。气恼之下，突然文学素养大爆发，各种骂人的名句争相涌入脑海，在小脑中，万言已经把李名扬骂的体无完肤。

    “你说什么？”李名扬看着万言涨红的脸，似乎觉得她嘴唇蠕动，说着什么。

    “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仪，胡不遄死？”万言恨恨一句，夺门而出。

    “擦，演戏呢！这么深奥！”李名扬看着万言“绝尘而去”，对她如此耐不住性子觉得有点失望，可是转念一想，想到以后再也无相见之日，心中居然有点失落。李名扬被这种矛盾的心情一时搞得不知所措，居然后悔起刚才对万言的鲁莽，低头看着万言的简历，怔怔发呆。只不过没过一分钟，李名扬就醒了过来，不禁笑自己老来泛淫心，抬头却见自己的助理jessica正站在会议室门边，笑意吟吟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李名扬斜了一眼jessica，没好气地说道。

    jessica跟着李名扬走出了会议室，一直到销售部，jessica才巧言笑道：“我记得我上小学的时候，我们班有一霸，那个男孩天天变着法欺负我，有一天我气急了，拎起他的书包扔到了厕所里，抱着被打一顿的决心冲他宣战，而且发誓今生今世再也不理他，因为我冲他喊“我这辈子最讨厌的人就是你。”

    “然后呢？”

    jessica挑了挑眉，调皮一笑。

    “我本来想着他一定要把我打一顿，没想到，他听到我的话，却哭了。”

    李名扬的神色明显疑惑起来，却没有接口再问，只是询问地看着jessica。

    “后来他就再没有欺负过我，我也再没和他说过话，很快我就小学毕业，去了其他城市，从此后我们再没见过。”

    “很多年后，我听到别人转述，说他这么多年一直都在找我，我才突然明白，原来小的时候，他那么针对我，只是因为他喜欢我。”

    jessica陷入到往事中，慢慢地伤感起来。说完竟是蓦然良久。

    “现在的社会风气真是，小学，就情啊，爱的，成何体统！”李名扬假装正经地皱着眉，老气横秋地评论着。

    jessica看到李名扬的反应，乐不可支。

    “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明明知道我说的意思。”

    “什么意思？不要见风就是雨，也不要忘了你的身份！”李名扬见心事被揭穿，居然如孩童般，起了威胁之意。

    jessica却完全不以为意。

    “就是因为跟着你十几年，我才知道你是个老顽童，还是个碰到喜欢的女人，就变成小学生的老顽童！这个万言看着不错，别把人吓跑了。”jessica虽然盈盈笑着，可是语气中却溢满了对李名扬的宠溺。二人年龄相差将近15岁，jessica却没来由地总是宠着这个看似霸气四溢的李名扬。

    李名扬“哼”了一声，一副不与女子计较的神情，转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引得jessica在门外大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