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二百二十七章 查看现场

    “沈路来过了？”司马朗冷冷地盯住夕颜问。

    夕颜纵然怕的要死，也不敢不回答。对待她们，平王下可没那么大的耐心，她要是敢耍花样，他盛怒之下，会让她死的很难看。

    “回王爷下，沈公子并没有过来，他，他是派人送来了一封信，明月姐姐看后就说出去一趟，还说沈公子的人会保护她，让奴婢们不用担心。”

    “你说的是真的？”

    “奴婢说的句句属实。”夕颜佯装镇静说。

    司马朗看她不像撒谎的样子，说:“把信拿来。”

    夕颜暗自松了一口气，她刚才说的，当然不是完全属实，明月说的是沈路会保护她，这一趟出去，只有沈路他们两个人在，并没有外人。天，这样的话要是原封不动地汇报给平王，倒霉的可是她们。

    司马朗展开信纸看了，沈路果然是在上面邀请明月出去。

    信里说，沈路这贼人为找两位弟弟的下落，殚精竭虑，废寝忘食，可还是没有任何踪迹，他觉得总是这样寻找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再去明月西街的宅子里看一看，弟弟们是从那里被带走的，说不定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因为明月对两位弟弟很是了解，外人去了很难发现什么，故请明月过去一看。

    司马朗把信捏成一团扔至脚下，冷笑说:“只有她这种蠢女人才会信那小子的胡言乱语，西街那里，本王早就仔细查看过，他不过是寻个由头哗众取宠罢了。”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暗暗懊恼，但凡与弟弟有关的明月都半点不会迟疑，更不会拒绝，这种冠冕堂皇约她出去还能赢得她好感的办法，他怎么就没有想到。

    “备车。”司马朗吩咐说。

    “遵命。”夕颜转要去，司马朗又叫住了她。

    “本王在这府里养了几匹快马，你给本王牵一匹来。”

    这么火急火燎的，难道要去和沈公子一决高下？夕颜心里着急，嘴上又不敢说，只得乖乖备马。

    司马朗马不停蹄朝西街赶去。

    “老天爷保佑，千万不要有事。”夕颜在府里祷告。

    还好，马车的脚力不如他骑马快，沈路他们刚下马车，就听到后一声马儿的嘶鸣，司马朗从马背上滚落而至。

    沈路觉得真煞风景。

    “王爷赶来的真够快，您这样策马扬鞭的，一路上少不得人仰马翻，撞到不少平民百姓吧。”沈路讥讽道。

    司马朗不客气地扯了扯唇角:“本王不是有眼无珠之人，天家最注重民护民，那些横冲直撞误打误伤人的，是侯门纨绔才会做的事，本王民如子，怎会伤害到百姓。倒是你，难得休沐一天，不在府里孝敬父母，跑这里来招摇过市。”

    夜莺交待过他，不让他端王爷的架子，他这会真后悔听信了夜莺的话，穿了这馊服过来，还没带佩剑，不然他真的可以挥刀砍了沈路这个狂妄小子。

    沈路阳怪气说:“下官不过是个庶出的儿子，在府中人微言轻，一切都要靠自己打拼，我平里在宫中值守，不得随意外出，只能等到休沐这一天，不像王爷您，体里淌着皇室血脉，份尊贵，一辈子无所事事也能享尽荣华富贵风流快活一生。”

    你说谁风流快活，司马朗血液冲上脑门，真想立马上前揍他。

    “咦？”

    沈路这才发现司马朗一书生装扮，不觉哑然失笑:“平王下这是要急着去赶考吗？”

    司马朗头发被风吹的有些凌乱，他这书生袍，因为骑马弄的皱皱巴巴的，果然一副风尘仆仆的落魄相。

    沈路穿的，却是他在宫里当值穿的盔甲，鳞片散发着光芒，映的他双眼大放异彩。

    沈路笑够了，才和明月说:“今我带你来，不是看他笑话的，闲话少说，我们进去吧。”

    明月脸上一直是平静不带一丝波澜的，闻言并不说话，只点点头。

    她也看了司马朗几眼，司马朗吃不准她表里包含的因素。她今天是来看弟弟们被带走之现场的，他就算打扮成一朵花，她也无心观看。

    沈路得意地拿出一把钥匙，去开大门上的锁。

    他搅和了几下，锁都纹丝未动。

    “奇怪，”沈路这才仔细查看了一下，惊异地说:“锁被换掉了，这上面的封条也被人动过了。”

    司马轻轻咳嗽一声，该他上场了。

    他不紧不慢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说:“为防有贼人闯入，本王换了锁，封条也换成了皇宫里的，那些毛贼看了，定然闻风丧胆不敢靠近。”

    说罢他又轻声细语对明月说:“为防你触景生，心中难过，我一直不敢带你过来，这院子里的摆设，我查看记录后还保持了原样，你过会看了，切莫伤怀。”

    明月点头，说:“有劳你了。”

    司马朗利落地开门，做了个“请”的姿势。

    明月跌跌撞撞跑进去，正值草长莺飞的季节，院子里杂草丛生，透着刺骨的荒凉。

    说不伤怀是假的，明月鼻子一酸，两行清泪滚落下来。

    她擦去眼泪，说:“去他们房间看看吧。”

    一路查看过去，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东西。

    弟弟们的房间也落了锁，里面东西没发现丢多少，灰尘蛛网遍布，地上散落的物件也都蒙了尘土。

    明月怔怔地来回扫视，仿佛目睹了弟弟们被带走时的形。

    “他们是在晚上被带走的。”明月看着凌乱的被褥说:“光磊最清洁，他起后，总会先把铺收拾整齐。”

    “他们来的时候，是翻墙而入，出去的时候却是从大门走出，他们来的至少有五六个人，左邻右舍都没有惊动，说明弟弟们是被他们打晕后带走的。”明月哽咽道。

    “打晕，为何不是用迷药？”沈路问。

    明月指着程良的:“他的挪动了，一定是被贼人惊醒，挣扎反抗所至。”

    沈路若有所思:“贼人发现他们反抗，急之下把他们打晕，为何不一开始就用药迷晕，还省的节外生枝。”

    明月苦笑:“也许是弟弟们醒的突然，他们还没来得及这么做吧，又或许，他们是着急从弟弟口里知道些什么。”

    沈路说:“用迷药，苏醒还需要一段时间，他们这么着急想要问什么？”

    明月看了看现场，说:“没有留下任何血迹，贼人动手很是巧妙，而且弟弟们挣扎，他们也未伤了分毫，说明那些人抓走弟弟们，并不是想要他们命，而是另有所用。”

    明月在房间内走了两圈，忽然俯，从地上捡起一样东西。

    是块沾了厚厚尘土的黑布。

    “是从弟弟们上扯下来的。”沈路说:“我见过程良穿过这个颜色的衣服。”

    “不是从他上扯下来的，弟弟根本就没有这种料子的衣服。”明月说。

    沈路一拍脑袋:“我怎么没想到，当时只顾着看颜色了。你把布给我，我这就去查是哪个布庄生产的布匹。”

    司马朗却突然上前一步把那块布抢在手里。

    “你挨个布庄去查问，然后呢？布庄每卖出去那么多布匹，又时隔那么久，你查出来是哪个布庄生产的又能怎样？打草惊蛇，徒做无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