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人心叵测

    郎国平从财务处交完钱出来时，迎面碰到两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急匆匆从外面进来，两人一边走一边嘀嘀咕咕往秦志戬办公室走去。这两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头发烂蓬蓬的，胡子拉碴，睡眼新松，看起来比自己还要邋遢，看样子似乎都像是刚起床一样。

    这两人正是秦志戬要找的王战和侯二，瘦高个是侯二，矮胖子是王战，以前都是四处瞎混的小混混，一年前被梅正义招进了龙飞侦探公司，负责跟踪和调查。但仍然本性难改，平时吊儿郎当的，对工作不怎么上心，还总抱怨工资低。

    这两个家伙走到秦志戬办公室门口，整理了一下头发和皱巴巴的衣服，然后伸手轻轻敲了敲门，听到里面秦志戬的声音，推开门走了进去。

    望着两人消失的背影，郎国平心里叹了口气，这个秦志戬到底太年轻，太嫩，虽然他自己看起来很精明睿智，也很能干，可管理公司却是他最大的软肋，这样松垮的管理不出大问题才怪，难怪梅正义这只老狐狸暗中要吞掉它。

    可惜啊，好好一个青年才俊，对社会和人心了解得还是太肤浅，不知道人心叵测，这个跟头他是载定了。要不了多长时间，龙飞公司就要易主了。

    郎国平离开龙飞公司，侯二和王战进入到秦志戬的办公室，两人目光在空中与秦志戬犀利的眼神相遇，猛然感到菊花一紧，浑身发冷。

    侯二比王战要机灵的多，一进门就感觉有些不对头，小心翼翼地说道：“秦总，你找我们？”

    “这下午都快下班了，二位的午睡才睡醒？”秦志戬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这两个人，眼神中满是讥讽之色。

    “对不起秦总，”侯二倒是磊落，既然秦志戬一眼就看穿了他们刚从床上爬起来，那也没必要否认了，他恭恭敬敬地说：“这些天我和王战调查金鼎置业的业务，忙得焦头烂额，好几天通宵达旦，确实是累坏了。”

    “调查得怎么样，有什么进展？”秦志戬并不想在这些小事上过多纠缠，本身这种混混出身的人纪律性就差，他问道：“拿到什么有效的证据没有？”

    面对秦志戬一连串的提问，平时挺机灵的侯二也有些措手不及，急赤白脸地站在原地，吭哧半天说不出话来。

    看到他这个德性，秦志戬马上明白了，对这两个狗东西感到一阵失望，转头盯着王战继续问道：“王战，你告诉我，这些天你们都忙了些什么？”

    相比较侯二，王战要憨厚一些，当然脑子也笨一点，他低头想了想，说：“哦，我们去了金鼎置业新开发的一块地，打听到他们在拿地过程中不仅暗箱操作，而且在拆迁过程中还死过几个人，这事儿太大。我跟侯二想进一步调查时，有自称是金鼎置业的人威胁我们，还动手打了我一个嘴巴子，让我们滚远点。”

    这个金鼎置业的背景十分神秘复杂，不仅有黑道的人撑腰，而且还有政府和军方的人保驾护航，这一点秦志戬是知道的，可龙飞公司刚开始暗中调查，就有人出面干涉，怎么会这么快走漏风声？

    “然后呢？难道就没有下文了？”秦志戬死死盯着王战问道。

    王战支支吾吾地回答：“侯二害怕，然后我们就”

    “放你阿妈的狗屁！”侯二恶狠狠地瞪了王战一眼，伸手就给王战脑袋上赏了一个爆栗，声色俱厉地骂道：“你麻痹的，分明是你小子怂了，怎么还把责任推到老子身上来了。”

    “啪”的一声巨响，秦志戬用力一拍办公桌，猛然站了起来，没看到身体怎么移动人就到了侯二面前，冷眼看着他说道：“放肆！你是谁老子？”

    “不不不，你误会了秦总。”侯二和王战被秦志戬身上散发出来强大的威压吓得往后倒退了两步，目光里射出的怒意让两人心里都是一阵秃噜。

    虽然他们是混混出身，又是梅正义的亲信，平时在公司里除了梅正义谁都不放在眼里，时不时还想挑战一下秦志戬的权威，可真面对秦志戬时，他们才明白这个人比梅正义要生猛得多。

    侯二面红耳赤地解释道：“我不是冲你。是这样，这项工作我们确实尽力了，可金鼎置业的背景太牛逼，这里面的水太深，我们真的是不敢再去了，万一把小命搭进去，那”

    “够了，都闭嘴！”秦志戬心里一阵厌烦，这些窝囊废，屁事都办不成，遇到一点困难就往后躲，整天出工不出力，怪话还不少，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秦志戬道：“这个活不牢你们费心了，我亲自出马。”

    “那我们可以走了吧？”侯二和王战如释重负，就想着马上开溜。

    “等等，”秦志戬拦住两人，走到办公桌旁拿起李默涵的照片和资料，递到侯二手里，说：“你们是公司的职员，拿着工资总要干点活吧，公司总不能白养活你们。”

    “是是是，”侯二和王战点头哈腰地附和道：“我们愿意为公司效犬马之劳。”

    侯二和王战低头看到照片上的李默涵，顿时掉进去连眼睛都拔不出来了，更可气的是侯二嘴角连哈喇子都流了出来，两人的眼睛色眯眯地看着李默涵的照片，恨不得钻进相纸里。

    原本秦志戬是想亲自去调查李默涵的，他对这个神秘的女人有着无穷探秘的兴趣和热情，可委托调查金鼎置业犯罪证据的客户给的价钱很高，光是订金就给了二十万，这笔业务的利润和风险都很高，目前看来必须自己亲自出马了，否则指望梅正义和侯二这几块料根本不可能搞定。

    “你们两个从今天起给我二十四小时盯着这个女人，摸清楚她的生活规律，以及常去的地方和见面的人，最好能拍到他跟男人约会的照片。这属于婚外情调查，你们明白客户最想要什么吧？”秦志戬说道。

    “明白，明白。”这回侯二都没来得及开腔，王战抢先应答道：“这个骚娘们交给我们哥俩啦，你就等我们胜利的好消息吧。”

    秦志戬点点头，心想这两个废物再无能，跟踪一个女人总不会出差错吧。

    侯二忽然问道：“秦总，那万一我们发现她跟姘头去开房，要不要通知她老公上门抓奸？这娘们长得这么妖，在床上铁定来劲，真想亲眼看看。”侯二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恶狠狠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淫邪，猩红的舌头伸出来舔了舔嘴角。

    这个问题差点气得秦志戬笑起来，他没好气地骂道：“扯淡！我们是私家侦探，不是居委会大妈，看热闹不怕事大啊。你们只管拿到证据，别的就别管了。公司有那么多高科技装备，多带几件，能拍到视频当然最好不过了。”

    “欧了。”侯二伸手打出一个一k的手势，贱兮兮笑着打开门和王战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