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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〇二章 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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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孤家善于使毒,且女儿多嫁权贵,数起来,到这一代,独孤家女眷的连襟便能将这世上大半山河占得稳稳当当。若说要削独孤家的权,这可不是随便说说就能实现的,更不是过家家酒,稍有不慎,引起政变,只怕当年玄龄和李家打下天下的汗水便要化为一场空。

    自从杜冉琴修书送去鬼谷之后,这些日子长孙玲瑢倒像是得了什么消息,没了功夫再折腾窦云华,开始集结独孤家散落四方的女婿,准备与朝中新势力想抗衡。

    独孤家女儿的这些夫家,多半是旧朝元老,鲜少有新贵。虽说当今天子的亲生母亲,也是独孤家的,但这独孤皇后却是在当年炀帝当朝,李渊仍是太守时独孤家送出去的“赔钱货”,但凡熟知独孤家规矩的人都知道,独孤家嫡女定会嫁给朝中权贵或者王亲贵族,居在国都。只要是离开都城的,如若不是送往别国和亲,那就是独孤家没人看好的“庶出”。李世民的亲生母亲,便是独孤家庶出的一个女儿,与独孤家并不那般密切,且稍有嫌隙。

    独孤家虽说在大唐也布下了看似不可破的牢笼,然因缘际会,至今却势力衰微,正式皇上削弱外戚之权的好机会。

    看当今天子李世民的左右手,房乔与杜如晦,房乔之妻啧,不就是她杜冉琴么,虽说是独孤家嫡女,可眼下却跟独孤家闹掰。她从兄,至今仍未婚配。而魏徵那人更是奇怪,分明是个俗家弟子,只怕一时半刻也成不了家再仔细斟酌几番,长孙无忌之妻是个与世无争的小娘子,萧家垮,独孤虹失踪,朝中众臣,仅剩中书令宇文相公还与独孤家有所瓜葛。

    若不趁着这时候让独孤家垮掉,只怕日后再想找机会削权。就没这么容易了。

    杜冉琴在书斋里翻阅着先前她仍是独孤家族长之时所拿到手的独孤家族谱,手中提着一支极细的小狼毫,沾了红墨,在这长长素绢上勾勾画画,将长孙玲瑢有可能调来长安助阵的那些大名画了红圈。将这几卷三尺长的素绢都画完,她这才揉揉肩膀,转头对窗外看似无人的空地吻到:

    “盛铭,以独孤家消息网传信儿的速度来看,长孙玲瑢下达的召集令,多久能把人找来?”

    她这话音一落。窗外一抹白影便落在窗上。盛铭从窗子一钻。跃进屋里,将佩剑别在身上,双手作揖,答道:

    “回夫人。最远的要从天竺国赶来长安,日夜兼程,也要将近一个月。”

    杜冉琴听了这话,不由喜上眉梢。一个月,她怎么可能给长孙玲瑢一个月的时间让她来搬救兵?这独孤家外亲遍布四处,本事得天独厚的优势,能对大唐从四周进行包抄围攻,施加压力。然而,这却也是个漏子

    这些达官权贵从四面八方赶来长安。路途远近有别c道路疏阻不同,时间上全错了开,她只要各个击破,便不怕长孙玲瑢折腾。

    “盛铭,若不出意外。今夜会来一些朋友,这阵子就劳烦你和这些朋友一同行动了。待这阵子的风波过去,你也就自由了。虽说你也姓独孤,可历来独孤家天英门舵主和十二暗卫都是庶出男子,只能给独孤家嫡系卖命,你并不乐意的吧。”

    盛铭听了杜冉琴竟把这些事说的这么直白,半晌竟不知该如何回话,沉默了会儿,才幽幽开口道:

    “夫人真要助皇上对付独孤家?”

    杜冉琴眨眨眼,用手支起腮,转脸笑道:

    “怎么,不成么?既然你是庶出,我们要对付的又是独孤家嫡宗,你应当拍手叫好才对呀?”

    盛铭皱起眉,沉声回道:

    “我只是想追随夫人而已。并不在乎那些。只是独孤家若散了,我便没了继续追随夫人的理由。”

    杜冉琴听盛铭竟然这么说,反倒觉得稍稍有些吃惊。她先前只当他是赤胆忠心,是那种一仆不侍二主的个性,谁料他竟是因她才这么执着。虽说有这衷心的人跟随是好事,然她却不愿盛铭年纪轻轻就自毁前程,低头一思忖,便开口道:

    “盛铭,依你的才学,在国子监里应能混出名堂。即便没有独孤家做靠山,来日你入主朝堂,也并非是难事。你为何非要追随我这区区一个夫人。”

    盛铭听了这话,倒是不反驳,但也没认可,只道:

    “跟在夫人身边做的事,要比跟在皇上身边做的有趣得多。且夫人是首宰之妻,当今皇上后宫无主,往后长安城各夫人还得看夫人您的意思行事,夫人身边也需要人帮衬。”

    杜冉琴一琢磨,确实觉着这番话有礼。这几日来看,朝中女眷的行礼c祭祀c祈福这些大事,全是宫里头许典赞跑来房家问她,宫里头那些个妃子,除了争宠,没半点儿真本事,长安城几个夫人,也懒得进宫与她们应酬,只是来找她商量定了秋祭要备置的东西,就各自回了,压根就没进宫去应和。

    眼下来看,玄龄还不知道要给李世民卖命到哪个猴年马月。玄龄不走,她就得替那长孙玲瑢惦记着长安城这些个命妇,算来她和玄龄上辈子真是欠了李家么?

    “啧,你说的也有理。那就随你吧,不过,这都得等眼下把独孤家嫡宗拿下之后才行。”杜冉琴推开红木角,伸了个拦腰,抬头望望窗外天色,见红日西落,圆眼一眯,勾唇笑道:

    “贵客要到了。”

    房家正门前头来了十个白衣翩跹c俊俏儒雅的少郎,其中看来个子最高挑的那个,上前一步给守卫送上了拜帖,然却惜字如金,一句话也没说,就只是双手呈上那拜帖,便又后退一步,与其余几人站在了一起。

    这十个少郎说来也怪,分明都看着年纪轻轻,又都是生面孔,初来长安,像这些看着二十出头的少郎,聚在一块,应当是风花雪月c对酒当歌c唧唧喳喳热闹非凡才是,然这十人,却一个个全是木头脸,一丝表情都没有,更别提开口说话。

    日落西山,树影斑驳,朱雀大街通往南宫门的路上,来了一鼎软轿,轿中人正是甫才下朝归家的房乔,这会儿正坐在轿子里闭眸小憩,却忽觉轿子一个急停c紧接着就打起了转。这朱雀大街上一向宽敞,怎么平白无故惊了马呢?

    房乔正纳罕,但听马夫一声长“吁——!”几声皮鞭甩下,本以为这马应乖顺起来,谁知这马反倒闹得更凶了,轿子东摇西摆,让他险些撞上车壁。

    凤眸一挑,唇角轻勾,面容带起了几许笑意。

    看来,许是远方来了客人。

    他干脆从轿子中飞身跃出,一把扯住缰绳,猛地一拽,一声长哨吹响,先制住了烈马,这才双脚落地,朝不远处的自家门口走去。

    房家门前这十个少郎远远瞧见房乔,便纷纷正身肃立,战成了一列,颔首静候。

    “果然你们。呵,能让牲畜这么远就闻到血腥味,难怪师父一遇到杜娘求助,就急着把你们轰出来。”

    低头行礼的十人听了这话,不由有些委屈,一个个木板脸稍稍起了些木头纹。

    这十人正是鬼谷谷主千挑万选的精英暗卫,负责统领鬼谷十队精英暗卫。这十人皆是言家的血脉。言家有祖训,但凡庶出子孙,定要入鬼谷效劳十年才许重入红尘,他们便恰巧是最新被言之清选中的旁系子孙。论起辈分来,似是应当要叫言之清曾爷爷因而虽说这十人与房乔年纪相差不过六七岁,然却见到房乔,不得不行礼,算来房乔也是他们爷爷辈分的。

    这十人各个办事利落又身手一流,恰逢乱世,没少手染血腥。算来去年大唐与东突厥一战,鬼谷派去前线援助的正巧是这十人,死在他们手上的亡灵,没有过万也得上千。再加上这十人又轮流负责鬼谷中的血池炼药,虽说血池近来只用兽血,但这十人身上的戾气却仍是相当重。这就难怪那马儿远远就能嗅到这十人身上的兽血之气,吓得没了魂儿。

    “走,既然远道而来,就由我做东,请各位先好好喝上一壶。”房乔见几人难得有了些表情,不觉被逗乐了,轻声笑着,伸手请入了家门。

    好酒好菜布上,盛铭和这十人一道入了桌,一顿好吃好喝。

    待酒宴过了半,杜冉琴这才与房乔相视一望,率先开了口:

    “各位远道而来,路途辛苦了。既然师父肯让各位来相助,想必各位定能不辱使命。我这儿有一份名录,需要各位帮我”

    一番交待后,杜冉琴见几人都已面露了然之色,这才稍稍松了口气,问道:

    “各位可有为难之处?”

    十人纷纷摇头不语,似是并不将此事看做什么难事。唯有盛铭略有疑惑:

    “夫人,为何我不必出长安?这名录上仅有九人,我和我身边这小兄弟,还没任务。”

    杜冉琴但笑几声,嘱咐道:

    “还没说到,你俩从今日起就只需盯死长孙玲瑢,把从她那儿透来的消息,一字不漏传回来就是。”

    半个月后就是秋祭,届时,她倒想看看,长孙玲瑢能有本事,将那些“外婿”调来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