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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九章 是君非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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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谦崇见她怅然若失,眼神呆滞的模样,心口一疼,攒起眉,原本就总有人说他长得凶,这眉头一皱,看来更是面色不善。

    杜冉琴幽幽别过头盯着魏谦崇发了愣,轻动了动嘴唇,却没出出声音。魏谦崇在她眼瞳里见到自己凶神恶煞的模样,一下慌了手脚,忙松开眉,手足无措,轻拍着她后背哄道:

    “对不起,冉琴,我吓着你了?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别,别再一声不吭离开我。”

    杜冉琴瞅着这张熟悉的容颜,一下子想到了魏徵那一派不可一世c顽劣不恭的模样,有些啼笑皆非。她到底对这人做过些什么,让这个时代的他变成这么一副乖顺模样?

    “不,我好些事都记不得了,就只是想见见先前认识的人,说不定能回忆起什么。”她撒了谎,她只是想找个合适的说辞蒙混过去,更重要的是,她想见那个人。

    “医生说你脑震荡,可能会失忆,没想到竟真变成了这样。唉,这里是加护病房,外人还不能随意进出,我去叫主治医师过来,如过他同意把你转到普通病房,我就安排其他人过来见你。”魏谦崇说罢便替她按下了床头的护士铃。

    没过几分钟,门口便有个白人护士带着口罩走进了特护室,杜冉琴这才留神仔细看向四周,只见床头放着一本病例,封皮写着“ay一cliic”,小时候她跟妈妈在美国生活过四五年,虽说这二十来年在那个时代都已经快要忘记自己的过去,可这会儿竟又突然想起来了。这里是梅奥诊所,是美国骨科顶尖的医院,生她的母亲就是这里做护士的。

    “护士长呢?”魏谦崇用英语问道。

    “护士长和主治医生稍后就到。”护士推着仪器车来到冰床边上,取来一堆看不明白的试剂c试纸。给她测试着。

    “阿姨应当知道你醒了。”魏谦崇转头对杜冉琴笑着安抚。

    “阿姨是指”

    “你妈妈啊!”

    原来妈妈已经当了护士长了?呵,到了那里,二十一年的时间。她都快认定了自己是独孤家的女儿,以为自己的娘亲早就入土长眠

    正在她焦躁无措之时。门又开了,这次是两个中国人。其中那头戴护士帽的中年妇人,让她一眼就认了出来她呆呆地瞅着这二十多年没见的容颜,傻愣愣喊道:

    “娘?”

    “看来精神又错乱了。怎么又喊娘?小时候不是喊我妈咪么?后来也喊我老妈,怎么又变成你坠机之后那阵子那样了?”

    “不是,我”她一时觉着千言万语都堵在胸口,实在不知说什么才好。视线穿过二十年没见的母亲。落在母亲身后那人身上,她眼睛又瞪圆了一次!

    “师师父?!”这人分明就是言之清!只不过却是一头黑色短发。

    “噗,你这么说也挺有趣。虽然不知道你是受了什么刺激不过你这状况,复学还要等些日子。”说话之人轻笑着靠近病床。接过护士递来的一叠报告单,细细看着。

    “冉琴,他就是主治医师言清教授,也是你在哈佛医科的导师,今年你交了毕业论文就能从他那里毕业了。只是现在却出了这种事”

    哈还真是她师父!

    杜冉琴只觉脑子里更加混乱了。在这个时代,所有人的关系与她在那个时代的如此相似,却又不尽相同她到底要怎么才能适应自己本该存在的这个时代呢?!突然,她猛地想起魏谦崇说的那个人,开口朝言教授问道:

    “师父。房乔呢?”

    “你说j一?”言清略有兴味勾起唇边。

    杜冉琴看不懂他这意味深长的表情,也不知那个时代的另一个自己,到了这个身体上之后发生过什么,但她却知道,无论如何,她都想要见见在这个时代的玄龄。她不顾母亲和魏谦崇眼中的迟疑,果断点了头。

    “他一直在病房楼外等着,三天都没回实验室,就想等到你醒来转到普通病房”

    “带他过来!”她顾不得疼痛,猛地坐直了身子,眼神直白地传递着强烈的渴望。

    言清挑挑眉,卷起袖口,将手中的报告又翻了一遍,若无其事地说:

    “除了脑部受损,其余部位问题不大。既然能醒过来,就没什么问题了。留在这儿也是浪费医务资源,趁早转走,省的我看着心烦。”

    “谢谢师父!”杜冉琴不禁扬唇笑了,只觉慌乱的心中注入了一股暖流。不管是古时的鬼谷谷主言之清还是现在的导师言清,都会在她迷茫时出手相助,让她在慌乱中安神。

    三两个护士进来,将她的冰床稍作调整,放开床底的滑轮,推着她走出了特护室,魏谦崇和她母亲紧跟其后,将病房中的衣物收拾收拾,也跟着一起过去了。

    “谦崇,妈,我想自己静静。”

    换好病房后她实在耐不住这两人把火辣辣的探寻的视线锁在她身上,气弱地说。

    两人见她面容疲倦,便只得轻声轻步从病房退了出来,临到房门时,魏谦崇才又有些放心不下,多嘴了一句:

    “床头有护士铃,要是不舒服别硬撑,记得按铃。”

    “谢谢。”她回以一笑。

    她转入普通病房了,他什么时候才会来呢?

    杜冉琴心里七上八下小鼓敲个不停,愣是无论如何都平静不下来。病房里就剩下她自己一人了,她这才有空静下心细细思忖着未来的打算。

    她回到了本属于自己的这世界。这里也有那些熟悉的脸庞,但却又不是他们。她真能在这个本属于她的时代,好好生活吗?

    四周的一切都这般陌生,这天空也好,绿地也好,都是人工休整过的,与她所珍视的那一片未经雕琢的,如此不同。

    她偏头望着窗外,见窗下停靠的一亮古朴的轿车,那车的牌子,她没见过。也许是见过,但是二十年的时间,又岂会让她记得。

    有几个像是初来乍到的小伙子见到这车,将车团团围住,一边拍照一边叽叽喳喳叫个不停,让她老远都能听到——

    “这车是迈巴赫吧!老天,两千多万啊!什么人的?”

    “不愧是梅奥啊,来这儿的都是有钱人。这一区大部分都是中国人在住,你想啊,国内生了病来国外看的,都是富豪吧。”

    啧,每个字拆开都能懂,连在一起,她偏偏就是理解不了。什么迈巴赫c什么两千万c什么梅奥c什么有钱人c什么国外看病信息量太大了,处理不了。

    正欲转开视线,却见竟有人从车里走出来了!几个小伙子见人出来了,纷纷尴尬地收好相机,灰溜溜跑走。而那车里出来的那人却让她脑子一下变成了一团浆糊。

    那最熟悉的微挑的凤眼,那麦色的小臂,那紧实瘦削的身材她怎么能忘记?

    窗下之人似是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竟也在这时候抬头朝她这儿看过来,一瞬,两人的视线竟就这么对上了。

    楼下的人先一愣,便突然转身大步买入了病房楼。

    杜冉琴忙焦躁地收回视线,心中万分忐忑,就连呼吸也急促了起来。如果这个时代有他在,她也许是能生存下去的,也许是还有动力活下去的。

    只是这个时代,她现在还是未嫁人的老姑娘,遗则c遗玉c遗心她可还能看见?还是说,只要她嫁给他,就还能见到那几个孩子?

    杜冉琴脑子已经乱作一团,根本就什么都想不清楚,这病房门就被人推开了。

    “杜冉琴!你全身上下就只有脑子还算不错,听言导说你上了脑子,这不是真的吧?”熟悉的清冽嗓音,却又有些说不出的奇怪。

    虽说起初与玄龄相识之时,他也曾毒舌过,可他说话时咬字一直十分清晰,宛若撞玉。而现在站在她面前这人,虽说音色一样,可音调却是不同的,甚至咬字有些生涩,像是说不惯中文。

    “你你说话怎么这个腔调?”她脑子里有千千万万个问题想问,最终却只挑了这最容易说出口的。

    “咦?你不知道啊,从我爷爷的爷爷移居英国开始,我家就没人回国住啦,我小时候在意大利长大,在德国上的中学,后来到美国哈佛读的医科大学,现在跟言导一起研究课题。中文不太熟悉。”j一灿然一笑,这笑容相当爽朗,毫无城府。

    然而杜冉琴望着他的笑颜,却泪水夺眶而出。

    不是他。

    她的玄龄,是那个悠悠然在睡前轻吟一首西州曲的男子,是个满腹经纶c论起文采大唐无人敢与之叫板的才子,是个笑起来宛若青竹,儒雅淡泊的浊世佳郎。她的玄龄,绝不是眼前这个连中文都说不清,笑起来豪迈爽朗的外国佬。

    她要回去,想尽一切办法也要回去。这个房乔,不是她的玄龄。她所爱的,就只是那个家缠万贯却仍一袭布衣的清俊文人,她爱的只是大唐的首宰,房玄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