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3.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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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属于季秋的味道,淡淡的, 却又不容忽视的存在。

    蔚溱没动, 她任季白商抱着。

    季白商的鼻息拂过蔚溱的耳边, 温热的, 似乎那热度也延伸到了心底。“多久?”他问。

    蔚溱知道他在问,她需要多久的时间才能清理门户完毕,但是,她无法确定, 自然, 也给不了他答案。

    她静静地站着, 靠在了季白商的肩上,他胸膛下的鼓动, 稳定有力, 极容易让人生出安全感,进而妄想依靠。可蔚溱却不会去依靠。

    “你先回去”她只能这样说。

    这样的答案,季白商不满意。他指尖挑着蔚溱的乌黑的长发把玩, “溱溱,吾可以回去,也可以等你。但是, 你需要告诉吾一个确切的时间。不然,吾这样,就很像是深宫妃子一般, 遥遥无期地等待着皇帝的偶尔想起。既寂寞, 又孤独。吾果真是爱你, 哪怕卑微如此。”

    蔚溱:“你多想了。”

    季白商偷偷地偏头在她发上一吻,“有把握吗?”

    有把握清理门户成功,而不是被门户清理了?

    “大约吧。”

    蔚溱回答,她其实没什么把握,人心是一种很难测的东西,她不懂人心,只有一身蛮力。她曾经立下誓约,要护她身边的人一生周全。不管他们曾经做错过什么,只要改正,她便会无条件原谅,不计前嫌,包括陆弛。但是,陆弛心思极深,蔚溱摸不准他的决定。他是回头,还是一意孤行?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她依然要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她说过的,他们尽管放心,犯错也好,失误也罢,她都会给他们善后的。

    她是他们最强有力的后盾,也是一道不可跨越的屏障。

    蔚溱说到做到,哪怕是在生命的最后一秒。

    “吾帮你不好吗?”

    “不好。”

    蔚溱轻声而坚定的拒绝了季白商。

    季白商沉默了片刻,语带叹息,“溱溱,这是你第二次推开吾了。”

    蔚溱心思极快地抓住重点,“第一次是什么时候?我是在什么情况下推开你的?”

    季白商不说,蔚溱便猜到,那恐怕是发生在玄魔之渊,在她失去的十年记忆里。

    蔚溱:说话说半句吊人胃口,是最不道德的了。差评!

    她看季白商板着一张脸,冷冰冰的,越看越不爽,便抬手捏了捏他的脸皮,“你是得了一种叫做‘面瘫’的病?不能笑一笑?还是,装十三的人设不能崩?”

    季白商拿下她的手,也不松开,就放在掌心握住,“吾不爱笑罢了。”

    你莫不是在逗我?蔚溱道:“季秋很爱笑。”

    “吾不是季秋。如果溱溱喜欢爱笑的男人,那吾会努力的,努力改变溱溱你的审美,让你爱上像吾这样的冰雪男子。”

    蔚溱:“”

    她催促季白商离开,季白商依依不舍,念叨着没给蔚溱过生日。最后,蔚溱妥协,再三保证,会在她生日来临之前,解决所有事情,然后通知季白商,让他即刻再次过来,让他单独给蔚溱准备一次浪漫的生日。

    季白商郑重地在蔚溱额头上印上一吻,视线在蔚溱唇上扫了扫,不无遗憾的意味太过浓厚。蔚溱警惕地推开他,催他赶快走。

    季白商回到蕴心殿的时候,不出所料的,承霖与周有泓又在吵架。不,说吵架都高看了他们,说是幼童拌嘴更贴切些,——还是岁的幼童。

    “你吃了我碗里的那块肉,我看见了,你别不承认。”

    “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就是我吃的,我觉得你碗里的那块肉最好吃。”

    “同一个锅里出来的肉,味道难道不一样?”

    “不一样啊,世上没有相同的两条河流,锅里没有同样的两块肉,你碗里的肉就是更好吃一点。”

    “你就是故意的,肉的味道都一样。”

    “不一样!”

    “一样!”

    “不一样!”

    “一样!”

    季白商“呵呵”冷笑,脸不笑,嘴巴里发出的笑那种,“智障。”

    他总结地十分犀利且恶毒。承霖和周有泓对视一眼,承霖立刻明白了,他家君上这是心情不好了。周有泓毫无察觉,他瞪了一眼承霖,洋洋得意,“听见了吧?君上说你智障。”

    季白商掀起衣袍后摆,坐在了椅子上,他迎着周有泓的视线,道:“吾说你,”又看向承霖,“还有你。”

    周有泓不干了,他自诩聪明绝顶,今晨梳子上梳落的一大把头发便是明证,他绝对不是智障,这个一定要和君上说清楚,否则,拥抱着生一个比承霖还聪明的儿子的梦想的他,怕极了被未来儿子嫌弃。

    “君”

    承霖眼疾手快地一把捂住了周有泓的嘴巴,让他一个字再吐不出来,他连连点头,脸上神情真挚,“君上说得对,我们都是智障,我和周有泓都是。君上,可是有事情要吩咐?”

    “唔”周有泓哼唧着,被承霖踩了一脚,用眼神示意他看季白商。周有泓虽然察言观色不行,但到底是跟在季白商身边许多年的老人,他总算是察觉到了自家君上心情不好。

    他拍了拍承霖捂住他嘴巴的手,示意自家知道了,等承霖手一放开,周有泓立刻凑都季白商面前,极为殷勤地附和着承霖的话,“是啊,君上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让我和承霖这两个小智障去办,我们两个小智障保证办得好好的,让君上满意呢。”

    季白商c承霖:恶心。

    承霖默默后退了一步,离他远了一些,季白商更直白些,“你往后退十步,不,二十步。”

    莫名其妙但不敢违背的周有泓依言向后退了二十步,他跨过了门槛,站在了门外,一脸摸不着头脑地扬声问道:“君上,我这个小智障和承霖那个小智障是不是离得有点远,离得这么远,我怎么和他合二为一,成为大智障呢?”

    宫殿的门“砰”地一声关上,将周有泓关在了外面。

    周有泓:“”

    他试探着喊了一声:“君上?”门内没有回应,他也不敢随意敲门。左右见院子里没有其他人,他便咳了一声,假装无事一般,走到宫殿的一侧,立正站直,把自己当做是门卫。

    与季白商单独相处的承霖,脑内掀起了小风暴,君上心情不美丽,君上是去找了蔚仙帝吃早饭,所以,蔚仙帝是拒绝了和君上吃早饭,所以君上不高兴?不,君上眼神沉郁,脸上冰雪封面,不像是一顿早饭的拒绝便能造成的。所以,蔚仙帝不是拒绝了和君上吃早饭,而是拒绝了君上?

    “嗬”承霖吃了一惊,怎么办?怎么安慰君上?拒绝一事,蔚仙帝是一回生二回熟,可对自家君上来说,是双倍的打击啊。

    房间静默,空气凝滞,微微压抑。

    承霖呼吸也不畅了起来,他忙出声打破这诡异的气氛,“君上,虽然蔚仙帝拒绝了你,但是君上,你是我们仙界最靓的男人,这是毋庸置疑的。你不能因为蔚仙帝的拒绝,便自我怀疑,否定了自身的魅力。君上,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单恋独一无二的蔚仙帝?”

    季白商危险地眯起眼睛,“吾给你一次活命的机会,再说一遍?”

    承霖大义凛然,“为了君上,承霖岂会惜命?哎,君上,天色已近午,您不去邀请蔚仙帝一起吃午饭?”

    季白商冷漠地瞥了他一眼,“收拾收拾,回去吧。”

    承霖:“啊?”

    果然,蔚仙帝拒绝了君上啊。

    估计拒绝还不是和平的拒绝,一向注重脸面的自家君上,居然不给蔚仙帝祝完寿,就先要回去了。男人的绅士风度呢?承霖觉得君上这样做不对,但是惜命的承霖不敢谏言君上。

    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可怜君上一大把年纪,还是单身狗,还是努力了两次依然脱不了单的单身狗。

    承霖应是,打开了殿门,拉着周有泓在一边叽叽咕咕了一会,然后,季白商收获了两张同情忧伤又哀戚的面孔。

    季白商:“”

    两人动作麻利地收拾好了行礼,把盛大的阵势摆了出来,——被拒绝了也依然要面子呢。

    季白商摆摆手,“你们回去吧。”

    “那君上你呢?”

    “吾自有去处。”

    不过几日的时间,对面仙界轰轰烈烈地来人,又轰轰烈烈地离开。锣鼓喧天,仪仗隆重。

    仙界的仙们不知出了何事,顶着要给君上祝寿名头而来的对面仙界的仙,为何君上还不曾过寿,他们便离开了?

    是有不可告人的阴谋,还是本身就是如此任性?

    有自作聪明的仙猜测:“莫不是因为君上的寿辰还有整半年,所以,季仙帝等得太着急,不如先回去,隔断时间再来?”

    众多八卦仙摸着假装存在的胡子赞同道:“然也,然也。”

    蔚溱站在宫殿的屋顶上,目送对面仙界一行人的离开。

    幽越坐在自己的秋千上荡来荡去,她戏谑道:“舍不得了?”

    蔚溱从宫殿屋顶上飞身而下,她指了指秋千,幽越自觉地下来,让她坐了上去。

    “君上放心,你看上的,就算再好看的美男,我也不会去玷污的。这一点节操,我幽越还是有的。”

    蔚溱:“”

    “不说这个,——你看清了,跟在陆弛身边的那人是楮长老?”

    说起正事,幽越收起了嬉笑的神色,“对,这一点和我查到的一样。但是,据说在五大仙世家在没被君上灭了之前,陆弛的爹,也就是楮家的家主和楮长老的关系并不好。为何如今,会是楮长老和陆弛联系?”

    “因为楮家家主已经死了。”蔚溱依稀记得,当初楮家家主是陆弛亲手杀死的,一剑毙命。

    楮家家主,是陆弛的亲生父亲。

    针对这一点,蔚溱没有过多纠结,“既然,楮长老出面叫了陆弛来阻止,幽越,你和怀琛便暂且放过仙牢里其他的仙吧。”

    “除了仙牢里的其他仙呢?动他们,是明目张胆,还是偷偷暗杀?”

    “暗中来吧。”

    毕竟,还不到彻底撕破脸的时候。

    仙牢里被关的原五大仙世家的仙们,是固执不愿低头的。但当时,在一面倒,蔚溱必胜的形式下,许多原五大仙世家的仙都投靠了蔚溱。可是,他们的投靠,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识时务,而是想麻痹蔚溱,假装投降后,伺机而动。

    和幽越商量完后,蔚溱便离开了。

    宫殿外,高高台阶下,一道修长的身影立在下面,令人惊艳的清隽眉眼间,盈满了笑意。

    他仰望着蔚溱,撒娇一般地叫道:“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