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5 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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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潇画和宛月道别了这十日来借宿的人家,为感谢他们的收留之恩,临行时,顾潇画还硬给那户人家留下了些财物。顾潇画早已得知南穆辞四处搜寻她的消息,如今封城令解除,她们必须要早些离开。

    北月清晨时的郊外寒气逼人,铺满了枯黄落叶的土层之上沾染了点点雪霜。微微泛着金色的阳光在天边缓缓升起,那白色的霜雪便似有点点星芒亮了起来。

    顾潇画抬头看了一眼升起的朝阳,清澈如水的眸中似是带着微微的倦色。她扶着干枯的树干缓缓起身,终于不再犹豫:“宛月,玉佩之事暂且放下,我们今日必须要赶路了。”

    宛月点点头,她伸手取下挂在树枝上的包袱,轻声道:“那么,小姐的玉佩不找了么?”

    顾潇画摇摇头,唇边唯有溢出一道浅浅的叹息:“罢了,找也是找不回来的,玉佩虽然重要,但我们已不能浪费时间。走吧。”

    宛月看着顾潇画头也不回的离开,她站在原地握了握手中的包袱,犹豫半晌才提步跟上。她默默跟在顾潇画身后,一张脸上尽是掩饰不住的担忧。

    玉佩不找真的可以么?那块玉佩可是当年楚王妃留给小姐的唯一纪念啊。

    顾潇画带着宛月默然赶路,两人皆是步行赶路,直到晌午时分,两人才勉强走出那片郊外树林。

    树林之后是一片空旷的平地,而平地中央则是一汪结了冰的湖。

    许是晌午温度高,湖面的冰层有些融化,顾潇画站在湖边轻擦了一把汗,转头对宛月道:“暂且休息一下吧,半个时辰后我们再继续赶路。”

    宛月应了一声,解下包袱放在脚边后便蹲在湖边去敲打那略厚的冰层。

    坚硬石块与冰层撞击发出沉闷的声响,宛月细细敲打了一会,那冰层便裂开了一个大口。清澈的湖水在冰层下上涌出来,宛月伸手一探,只觉指尖冰凉的犹如针扎。她倒吸了口冷气,连忙缩回手不敢再碰:“小姐,这水太凉了。”

    “无妨,”顾潇画淡淡一笑,她掬起一捧水,眸中带了几分苦涩,“宛月,我们并非没有忍受过这种生活。”

    宛月心下一痛,她张了张口正想说什么,耳边却突然传来马车快速行驶的声音。顾潇画与宛月对视一眼,顿时脸色大变!

    嗒嗒的马蹄声自不远处传来,那马蹄声的节奏仿若敲起的鼓点,细听之下,沉重而又急速的声音整齐一致,似乎是一对匆忙赶路却训练有素的车队疾驰而来。

    顾潇画微微眯起水眸,她缓缓站起身,微凉的目光投向声源处,粉若樱花的唇瓣紧紧抿起。

    也不过顷刻之间,那车队终是自湖水东面树林中急速驶出,最先出现的是一黑一白两匹马,两匹马皆是马中极品,若是有心人,便会轻易认出那是马中难求的腾云豹。一靛一白两道身影分别骑着腾云豹远远而来,走得近了,便见得那靛衣男子面容冷峻,身形挺拔,眼神锐利,似有二十一二;而那一袭雪色锦衣的少年冷清优雅,看上去却也不过是十七八岁的模样。

    待到那两人一直疾驰到湖边,跟在他们身后的浩浩车队才终是自树林中整齐驶出,十几辆马车皆是用了最普通的材质,跟在马车旁的众人也皆是一身粗布衣衫,乍一看去只觉是普通商队人家外出做生意,整队车马并无显眼之处,然而顾潇画不过看了一眼,她心下便隐隐升起了一丝不祥。

    也并非是她多虑,如今正是非常时期,暂且不说商队是否会选择在这时出行,即使选在这时,商队也是不该挑选这样的偏僻小路,像这样的偏僻小路虽是路途较近,但山林中时常盗贼盛行,除非是实力强盛的观赏,普通商队一般不会走这种路。

    顾潇画冷冷清清的眸光在那对车马上细细打量一番,粉嫩的唇突然微微挑开。

    唔这下可怎么办?冤家路窄何必相逢?

    且让她猜一猜,那位雪色衣衫的少年是谁罢。

    许是顾潇画打量少年的目光太过大胆,一袭雪色衣衫的优雅少年将马拴好,突然转过头来对她轻轻一笑。

    那笑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又暗含着几分刺骨冷意,然而就是这一笑,就是万千花从盛开,怕也不及少年的十万分之一美。

    只是那样的美,仿若冬日冷梅,似是微微一触,便会被凉意刺地尸骨不存。

    顾潇画冷冷收回目光,却听得那少年低低笑道:“满园春色关不住。”

    顾潇画抿唇,而后回眸露齿一笑。

    “一颗大头出墙来。”

    此话一落,少年身旁那冷峻男子眼神一冷,右手下意识地扣上腰间佩剑,他冰凉的眸光落到一身浅蓝衣衫的少女身上,周身气息冷冽逼人。

    顾潇画面色不改,淡定地抛去一个暗含讽刺的眼神。

    呵呵,有剑,真可怕。

    少年笑吟吟地对着冷峻男子做了个制止的手势,心下只觉这丫头倒是有意思得紧,想他穆王爷从出生到现在,还真从未有人如此暗讽过他,不为美色所惑,有意思,真有意思。

    风华绝代的穆王爷唇边浅笑如若初绽的桃花,却是转头吩咐道:“骁,吩咐车队休整一刻钟。”

    泠骁铁青着脸点点头,他暗含警告地看了顾潇画一眼,转身往车队走去。

    顾潇画垂眸一笑,却是不想再纠缠下去,她轻轻后退一步,扯了紧张立在一旁的宛月便要离开。南穆辞饶有兴味的打量了宛月一番,淡红色的唇勾勒出漫不经心的弧度,他悠然走到一棵干枯的树木前,随后闲闲往树干上一靠,倚着树干假寐起来。

    他纤长微卷的睫毛轻轻垂下,午时泛着金色的阳光透过稀疏的枝干落到他身上,一袭雪色竟似是散发出淡淡温润的光芒来。

    顾潇画带着宛月自他身前经过,然而忽有冷风席卷而来,少年绣了白色莲花的衣袂被狂风骤然吹开,

    耳边有清冷的玉器撞击声幽幽传来,顾潇画下意识地抬眸向声源处寻去,只一眼却是再也移不开目光。

    乍起的冷风瞬间平息,南穆辞睁开幽深漆黑的眸,修长的手指轻抚过被风掀开的衣袂,纯白若雪的衣袂缓缓落下,悠悠的半掩去了腰间的几点玉色。

    而后他抬眸,冷清的目光落到那个怔怔盯着他腰间的少女身上。

    然而少女却只是怔了一怔,她缓缓勾唇一下,终是头也不回的径直离开。

    南穆辞默然看着少女潇洒离开的身影,幽深漆黑的眼瞳深处闪过几分莫名的光亮。

    顾潇画一直没有回头,她知道不远处那人正注视着她,但凡她露出一丝破绽,那人必定会对她有所怀疑,所以她只能毫不犹豫的离开,哪怕她心下有万般不舍。

    少女与她身后的翠衣小婢渐行远去,南穆辞微微敛下唇,清冷的眸光移向天边柔软飘逸的云带。

    微凉的清风吹拂而来,那云带被风吹拂,竟一缕一缕的飞散开来。泠骁顺着他的眸光向天边看去,却也只看到了几缕淡白的云色。他低首掩去心下的讶然,缓缓走到南穆辞身边:“王爷,一刻钟已到,是否启程?”

    南穆辞收回目光,漠然笑道:“好。”

    泠骁领命而去,南穆辞淡淡一笑,轻轻的呢喃似是黑夜里绽开的曼珠沙华,带着危险却绝美的致命气息:“一切,早已物是人非怕也只有我,过于执着了罢!”

    略略整顿后,那简朴低调的车队中也匆匆离去,车队行驶中带起微微冷风,那寒彻的冷风时而卷起几片枯叶,而后冷风瞬息,枯叶悠悠落地。

    这树林的天地再度归为沉寂。

    名满天下的穆王爷和出逃在外的华裳郡主,他们在这片树林中相遇,然后背道而驰。

    他们都知道,却又不约而同的选择了不知道。

    然而在那车队看不到的地方,顾潇画停下脚步,她眸光微冷,转身怔怔地望着南穆辞离去的方向。

    宛月微惊,她看着身侧的少女,低低“咦”了一声:“小姐?”

    顾潇画弯起唇,纤长的睫毛微微垂下:“宛月,你可知我们还去何处?”

    宛月摇头,她轻轻咬了咬唇,只道:“小姐,若是您,您何愁天下会没有您的容身之所?”

    “是么?”顾潇画唇边绽开一丝冷笑,她轻呵一口气,叹道:“我们去璟和。”

    宛月脸色一白,她正想要说些阻止顾潇画的话,眼前却恍然闪过方才少年腰间露出的几点玉色,她愣了一愣,心下便有了几分了然:“小姐,方才那少年”

    顾潇画微微眯起眸,清澈的嗓音凉彻刺骨:“穆王爷,南穆辞,虽然他现如今已经拿下了北月,但北月皇室的势力还有另一支,他如此匆忙,看样子是打算前往璟和与容陌蘅商议国交之事,他想寻求璟和王庭的支持。”

    她唇瓣弯起的弧度扩大,却是带了绝对冷冽的温度:“我的玉佩,岂可交予他人?”

    宛月脸色一白,她正想要说些阻止顾潇画的话,眼前却恍然闪过方才少年腰间露出的几点玉色,她愣了一愣,心下便有了几分了然:“小姐,方才那少年”

    顾潇画微微眯起眸,清澈的嗓音凉彻刺骨:“穆王爷,南穆辞,虽然他现如今已经拿下了北月,但北月皇室的势力还有另一支,他如此匆忙,看样子是打算前往璟和与容陌蘅商议国交之事,他想寻求璟和王庭的支持。”

    她唇瓣弯起的弧度扩大,却是带了绝对冷冽的温度:“我的玉佩,岂可交予他人?”

    “小姐,若是咱们去璟和,那岂不是很可能会碰到穆王爷?”宛月轻轻蹙了蹙眉,面上隐隐含着几分担忧,“若是正巧碰到,那穆王爷定然会认出您的。”

    南穆辞本就不是什么泛泛之辈,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手段高明,今日这一相遇说不准他心下已有别的考量,若是再意外遇到宛月不敢想会有什么后果。

    顾潇画轻轻摇了摇头,她微微叹了口气,低声道:“宛月,有些事迟早都要面对的,我的玉佩既然已经是落在了他身上,那我自然要想办法拿回来的。至于会不会遇到南穆辞,没有遇到,那自然是好,遇到了,也只能随缘拆招了。”

    宛月知道那玉佩对于顾潇画的重要性,她这么一说,也知道自己无法再劝。她点了点头,只得在心下默默叹了口气。

    南穆辞和泠骁一行人走出大老远,泠骁忍了又忍,还是冷声道:“王爷,如今封城令并未解除太长时间,这种荒郊野外,方才那女子显然是有问题。”

    南穆辞懒洋洋地骑着马,闻言挑眉看向泠骁:“所以你怀疑什么?”

    泠骁目不斜视地看着前面的路,嗓音冷硬:“王爷向来聪慧,自然知晓臣是何意。”

    南穆辞幽幽叹了口气。

    半晌,他低低笑了笑,眼底有淡淡的玩味浮现出来:“本王知晓你对顾潇画那件事心存不甘,但人如今你并未找到,自然也只得吃了这个暗亏。不过你放心,本王不是什么说把人放走就潇洒放走的人,顾潇画本王心下自有考量。”

    泠骁的确不愚笨,方才那姑娘若是他没猜错,应当就是华裳郡主顾潇画无疑。虽然她已经表现很是淡然,但当她看到他腰间挂着的那枚玉佩时,显然有那么一瞬间的情绪波动。

    那波动很细微,但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至于她身边跟着的那位,向来就是跟在她身边的婢女宛月了。

    若是他的推测没有问题,顾潇画之后的行程也定然会去璟和,玉佩之事是其一,其二则是玉佩上刻着的那个“端”字。

    南穆辞并不确定那个字代表的究竟是什么,但细细想想,他大致也能猜出那个人是谁。

    只是能猜出那个人,但南穆辞也说不准在那个人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倘若是北月人,但那个人又从未去过北月。

    南穆辞微微蹙了蹙眉,心下转念之间已经是想了许多。虽是想了许多,但南穆辞面上并无波澜,他淡淡看了泠骁一眼,叮嘱道:“骁,若是此次去璟和不顺,容陌蘅不肯松口,那你便先回来处理事宜。南墨画此人向来阴狠,她隐藏在暗处我们也对她无从下手,现下她心下在盘算什么我们也无法猜测,只能先尽快联合好容陌蘅。”

    泠骁自然清楚这其中的利弊,他神色冷漠,听到南墨画的名字时神色更是冷凉了一些,他抿了抿唇,漠然道:“一切听从王爷吩咐。”

    南穆辞浅笑盈盈,他似是心情极好,眉眼舒展开,面上一派悠然之色。

    虽说现下处境艰难但之后的事,谁又说得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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