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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章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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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嘉树挑的餐厅叫“功德林”,大堂中各桌间间距十分宽敞,并不像许多地方为了达到收益最大化,而最大限度挤压桌与桌之间距离,造成数十桌食客如同坐在一张长条桌上用餐的怪异感。

    餐厅装饰以原木色和绿植为主,从视觉上给人放松愉悦之感,灯光明亮却不刺目,接近于自然光照的色调带出几分惬意。

    韩嘉树拿起菜单递给袁宝,“你来点菜。”

    袁宝接过菜单,不经意发现大魔王居然有一双好看的手,修长又骨节分明,干净又秀气。他把点菜重任交给袁宝之后,自己低头摆弄起手机来。

    种种迹象表明,韩嘉树是一个事儿精中的战斗机,口味必然挑剔。袁宝揣摩着老板难以猜测的心思,点了三个菜并一份汤。点完,她示意服务员把菜名报给韩嘉树。

    服务员报完菜名,韩嘉树只是礼貌性地微微颔首,没表示行也没表示不行。

    袁宝心道:“行不行就这样了,你爱吃不吃。”

    “你看一下,”韩嘉树把手里的手机递给袁宝,“这是事故现场照片。”

    袁宝疑惑地接过来,边低头看边道:“现场?早上不是看过诶?这个角度,和鉴定报告上不大一样啊。”

    “这是德勒厂里面人偷拍的,我怀疑新厂房工程从开始就有问题,并非后期使用不合理造成的。”韩嘉树指着照片上房顶坍塌的位置,“从鉴定报告上看是由于风吹倒了旁边的树,砸坏屋顶造成墙面塌陷。但按照当时设计施工要求,这种‘豆腐渣’根本过不了验收。”

    袁宝既惊讶又感慨,“你在德勒有内线啊?可事故鉴定报告上说是因为机械摆放位置不合理,后期临时搭建的支架破坏了房屋结构而导致坍塌?”

    韩嘉树看着她,不置可否,“你有什么看法?”

    袁宝舒眉而笑,“韩总要听实话吗?”

    韩嘉树眉峰微微扬起,“说。”

    袁宝道:“我初步判断,第一,德勒在新厂房工程时候就和供货商c承建商等等相关人之间的某个或某几个有利益关系;第二,事故鉴定报告是德勒方面找人做的,而万晟并没有要求重做,这至少有两种可能,一,万晟高层有人知道当初德勒厂房的猫腻,但不想把真相牵出来,二,万晟所有高层都被德勒蒙在鼓里;

    第三,据我现在掌握的资料来看,德勒当时的扩建压根就没必要,但当初批准扩建的人是万晟目前二把手邹志尚。这其中极有可能隐藏着其他问题,一旦德勒被暴露出来,就会牵一发而动全身。

    基于这些理由,我十分想问问韩总,为什么要拉着我跳火坑?我只是个打工狗,目前还不想为所谓真相去献身。”

    袁宝说完,自己都被自己的魄力给惊着了,她没想到说着说着居然质问起韩嘉树来,看来确实是活久了,活腻味了。

    韩嘉树倒没拍案而起,对她的判断也并不意外,他道:“你前面说的我暂时不能说赞成或不赞成。至于后面一点,你在万晟是新人,干净得像一张白纸,用你比用其他人省力。”

    袁宝将信将疑看他一眼,把到嘴边的一句“信你才有鬼”咽了回去,不敢再造次。

    两人说话间,菜已经上齐。虽说是素食,但看去仍十分有食欲。袁宝握起筷子,正要杀向前方一盘“白玉翡翠”,手机却在口袋里不合时宜地振动起来。

    袁宝低头一看,陆远侨的头像正在屏幕上活蹦乱跳地闪烁着,她认命地放下筷子,向韩嘉树道声抱歉,转身出门接电话去了。

    “喂——”袁宝嗅着空气里雨后泥土的味道,拖长的尾音带着疲累之后的懒散。

    陆远侨翻着周昊发过来的信息,皱起眉道:“你问的事,老周替你查完了,我建议你和韩嘉树走个过场就打道回府,深查下去讨不着好果子。”

    袁宝对此并不意外,问道:“德勒电子厂和哪位大人物沾亲带故?”

    陆远侨道:“德勒的法人叫刘一鸣,刘一鸣是邹然的表哥,邹然是邹志鹏的独生子,剩下的还用我说不?”

    “邹志鹏?我知道姓邹的都是爷,可这位爷我怎么没听说过?”袁宝道,“邹志尚,邹志鹏,兄弟俩?”

    陆远侨不知道该夸她聪明还是该骂她笨蛋,“你能不能稍微了解点你大老板的家庭成员?邹志鹏是邹志尚的大哥,十多年前因为车祸去世了,只留下一个独子邹然在邹天成身边长大。邹天成有多溺爱这个孙子,你动动脚趾头应该能想到吧?”

    “老陆我感觉我脑细胞好像在这场战役中被迫阵亡了大半。”袁宝抬头看看不甚明朗的夜空,“据韩嘉树说,是邹天成让他来彻查德勒电子厂,既然刘一鸣是邹然的表哥,那邹然说不定也牵扯其中,等彻查完了,真把邹然揪出来邹天成到底图什么?”

    陆远侨:“这个就难说了,邹天成在琢磨什么,恐怕只有邹志尚能摸透一二,像你我这种外围人员趁早别瞎猜了。”

    “我倒是想明儿一大早就早班机回去,可我这个老板不行啊,我估计他要不把德勒查个底掉,他是不会迈腿去机场的。讲真,我都怕他知道太多被人灭口,”袁宝不无感慨,“他被灭了不要紧,就怕到时候连累我。”

    “说实话,我都替韩嘉树感到心寒。”陆远侨道,“反正就是这点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捂紧了就是万晟内部问题,估计严重不到哪去,顶多就是拿你当炮灰把你开了。”

    “多谢你泼凉水似的鼓励,”袁宝默了片刻,长吁一口气,“拿人钱财□□,韩嘉树给我涨了奖金,我得帮他把这事办完,要不显得不厚道。”

    陆远侨在电话那边笑起来,“海市这两天下雨,你别感冒。”

    “知道了,陆妈妈,替我跟老周道声谢,”袁宝心里绷着弦渐渐松下来,“我吃饭去了,折腾一整天还饿着肚子呢。”

    “去吧,有事联系。”

    袁宝挂断电话,收拾起不自觉冒出的懒惰情绪,转身回到“功德林”。落座之后发现韩嘉树居然没动筷子,一直干坐着等她。

    袁宝瞬间感觉到后背上乍起的寒毛,赶紧捞起旁边的碗,盛上菌菇汤递给韩嘉树,“抱歉韩总,因为私事耽误您用餐了。”

    韩嘉树接过汤碗,不咸不淡道:“没事。”

    一顿饭吃的安静如鸡,袁宝倒没像想象中那样因为对着韩嘉树的脸就填不饱肚子,反而因为不想一直盯着韩嘉树而吃得小肚滚圆。

    两人从餐厅出来,细风吹来一丝寒意,袁宝裹紧了脖子上挂的围巾,看一眼不远处的酒店,指着江边的步道对韩嘉树说:“遵照您的指示,我得在一个月内恢复健康体重,所以我去那边走走,您就先回去休息吧?”

    韩嘉树像是没听出她话里让他“哪凉快哪呆着去”的意思,道:“我也去走走。”

    袁宝欲哭无泪,等过了马路走上簇新的塑胶步道,她又想出别的借口,“我想去趟超市,那对孤儿寡母实在可怜,明天上门去总不能空着手。”

    袁宝估计,韩嘉树这种“外星人”可能对超市会充满排斥,他不会跟她同去那种货架密集,气味妖孽的地方。

    谁知道韩嘉树只是停下来思考了几秒钟,就对她的“提议”表示认可,“一起去吧。”

    袁宝掩不住满脸郁闷,嘴角耷下来,闷声不吭往酒店方向走——这附近没有夜间超市,他们需要开车去市中心。

    踏上斑马线的袁宝被沮丧情绪笼罩,没留意红绿灯就径直向前走去。

    由东向西的一辆货车疾驰而来,司机见对面是绿灯便没有减速,等看清斑马线上站着两个人时已经来不及。

    司机猛踩刹车,车轮与地面的剧烈摩擦发出刺耳的怪声,焦糊的味道随之飘来。

    “小心!”韩嘉树大惊之下一把拖住袁宝,使尽力气把她拽了回来,由于惯性作用,两人踉跄着跌倒在马路牙子上。

    摔下去的一瞬间,袁宝飘忽着仿佛回到陆远侨家里,盘膝坐在少发上,边喝着啤酒边看一场不知道什么队对什么队的足球赛,那感觉真实得她都想抽自己一巴掌。而此时正在北城专注球赛的陆远侨,好像被一双手猛地拉了一下,眼前恍惚一片黑暗。

    货车冲上右侧人行道,总算停下来。司机吓得心如擂鼓,半天才反应过来要去看看斑马线上的俩人。

    马路另一边,袁宝死不瞑目一样瞪着一双眼,直勾勾看着前面的虚空,韩嘉树的腰硌在人行道凸起的石阶上,火辣辣地疼。

    “袁宝?”韩嘉树皱起眉来,却不敢随便晃她,只好就地坐着,让她还原样不动地压着自己。

    “怎c怎么了?”司机师傅从马路对面飞跑过来,看清袁宝的样子之后吓得一哆嗦,赶紧掏出来手机,“我叫c叫救护车!”

    韩嘉树上下打量着袁宝,她身上没有明显外伤,他十分确定在货车冲过来之前就拉开了她,而且方才摔的这一下,他也比她严重的多,连他都没事,袁宝又是怎么了?

    如果他没记错,她入职体检的健康状况是良好。

    袁宝感觉自己像一只硕大的风筝,在半空晃悠一圈之后,忽然被牵线人猛地一拉,重重坠在地上,浑身的骨头就像错位似的疯狂疼痛起来。

    痛感让她清醒过来,她转转眼珠,对上韩嘉树一双堪比浓墨般漆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