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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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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经远:惟光,我和乔藏昨天分手了。

    我在电脑前愣住。一时间没明白他说了什么,终于反应过来,心中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惟l:哦。

    白经远:其实我们两个早就要分,拖到现在也是因为工作上有些事不得不碰面。

    惟l:为什么啊

    白经远:性格不合。我们都比较强势,他又是无论如何都不肯服输的性格。很多时候两个人针尖对上麦芒,最后弄得谁都不舒服。开始因为两个人都热爱建筑设计,自然而然的在一起了。后来才发现,这并不是能长久的感情。

    惟l:外人看来你们的感情还是很好的,为什么不能为了对方彼此都退一步呢

    白经远:他很好强。不瞒你说,其实上次展览会之后的那顿饭,是我们的散伙饭。我们说好那天分手。

    我看着他打过来的一串串字,一时间竟只有以沉默相待。

    白经远: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绝情c很冷漠

    惟l:这倒不会。毕竟感情的事情,谁也说不好。

    惟l:没关系,总能遇见合适的,你也不用太难过。

    白经远:借你吉言。你也是

    之后,他没有再说话。我看着他的头像慢慢变灰,心中陷入了从未有过的矛盾。听见他分手的消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兴奋,反而觉得更加沉闷心烦,也稍微替他觉得心疼。

    我还以为,他已经找到了幸福。即便不是我,倒也没什么。但是现在他有些落魄的来找我诉苦,却会让我感到无措。

    不过,倒是稍微找到了小时候的感觉。还是一样的信赖,一样的形影不离。

    只是不知道这一次,是多长的期限呢。

    不再思考那么多,我接着修坏掉的灯。好像应该都换掉,都换成吸顶灯,那种看起来方便又简洁。上次在白经远家也见过那样的吸顶灯。

    不过,还是不要一样了。

    很长的时间里,我们没有再联系,一眨眼,就到了岁末年底。唐姐怀了孩子,小高升了职,安丰跳槽去了别的出版社,几个实习生终于在年底将来的的时候成为了正式的编辑。而我,一如既往的过着和以往一样的生活。

    给当家教教过的那个孩子在高三的题海中浮浮沉沉,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语文怎么说成绩就是上不来,他也苦恼他家长也苦恼。十八岁的男孩子,已经发育的很好,看起来人高马大,正是风华正茂英气逼人的好时候。也在为了梦想和心底的那点东西拼搏着。谁没有那样的时候呢,看到他也很容易就想到了当年的自己。

    “上回问过你,“亟待”的“亟”,这次能说全么”

    “恩,有病重c极度的意思。然后,应该就没了吧。”他问我,带着点探询的意思。

    我极轻的叹了口气。

    “还有一个音读qi,念四声,意思是屡次。明白了吗,来,我们再来一次。”

    “哦,我记住了老师。”这看似英气逼人的少年似乎对自己的失误感到懊悔,又赶紧自己在心里回忆了几遍。

    教他如何有技巧性背诵文言文古诗词,默写之后替他批改,练习实用类文本,大题总是忘记格式,好在几节课下来,总算是大有长进了。

    “你看,这个选项错在扩大范围,制造了第一款同类型配件这一句,原文中明确写出了是在19xx年,选项中却没有明确提出。你看,其它选项没有错,所以就只能选它。”

    “我记住了,原来是这样。”

    “休息两分钟,待会儿接着来。”

    “老师,外面下雪了。”他,看了一眼窗外,突然说。

    “是啊。”我有些恍然的看着外面飘飘洒洒的雪花,不知什么时候恍然营造了一个银白色的世界。

    下雪了呢。

    突然想起来,初二那年曾经下过一场非常大的雪,雪深几乎没过小腿,大家都被叫出去扫雪,偶尔闲下来,就在一边堆雪人。那么多的雪,滚成雪球是很容易的,但是松散,需要等待它一点一点变得硬实。

    我摘下手套套在笤帚上,然后插到雪人的身上。还有耳套,也给他戴上。

    白经远摘下的是围巾。

    后来我们都被叫回班里上课,雪人的事情很快抛之脑后。在雪开始慢慢地融化之后,我拿走了白经远的围巾。

    他一直不知道自己离奇丢失的围巾去哪了,有一次放学之后他突然间问我:“你记不记得上次一起堆雪人我记得我好像把围巾挂在上面了。

    “是,是吗。”

    “恩,不过现在已经不见了。可能是被谁拿走了吧。”他说。

    “不然,我送你一条围巾。反正你的,也找不回来了。”我小声说。

    “没事。反正冬天,也快过去了。”

    得到的就是这样的回答。于是,我前一阵子买好的围巾就那么压了箱底。你看我们之间说起来是很浅薄的,连个给彼此的礼物都没有。男生不像女生心思细密,很多事情都想不到,而当我想到的时候,却不敢也不能了。

    我们没送过对方什么礼物,只有在一起的大把时间。所以在他离开以后,才会那么的不适应,半夜突然间睁开眼睛,胃里很不舒服。我一直以为那段时间自己得了病,去医院检查却什么都没有。

    那是高一暑假。是夏天。

    他就这样,迅速无声地消失在了我的生活中。

    我沿着正常人的轨迹上高三c考大学,交过一个女朋友。她善解人意,性格温良,会陪我一起沉默一起欢笑。我们习惯牵手。

    一次看电影之后,两个人走在路上,路灯昏黄,气氛正好,正是接吻拥抱的最佳时机。

    可是要吻她的时候,我退缩了。

    她在路灯下哭出声来,像是积蓄了很久的委屈突然找到了发泄的路口,她含着泪问我:“苏惟光,你真的喜欢过我吗在一起这么久,你为什么从来不肯吻我”

    我在路灯下沉默。

    “苏惟光,你只是需要有个人爱着你,因为你很寂寞。”她接过我递过去的纸巾,说,“你并不爱我。”

    “我们分手。”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明白了一件事。喜欢一个人,和不喜欢一个人,都是不能勉强的。而好感,也从来都代替不了喜欢。

    那就这样吧,人也不是没了爱情就活不了。还有大把的青春和热情去充盈自己的人生,何必呢。我不再刻意的回想,然后最后一次,把我唯一交过的女朋友送回了家。

    于是一门心思扑到学业上,原本不算出众的成绩也显得拔尖。高考中,取得了还算理想的成绩,进了理想的大学。

    并不清楚当时这夜以继日的勤奋和动力从何而来。只是一直向前,一直向前。

    他渐渐淡出我的记忆。

    作者有话要说:

    c心所思

    第八章

    乔藏最终还是走了。就在不久前的两天,又飞回加拿大。

    白经远倒是表现得没什么情绪,仿佛两个人的感情真的已经很淡了,闲聊的字里行间,

    似乎都是生活步入正轨的样子。我想说你不会觉得孤独吗,你不会希望身边有个人陪着吗我总是希望能插上一两句话,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说辞,无非是会叮嘱他几句注意身体之类的。但是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希望他能看到我,准确的说,我是希望我能存在于他生活的空间。

    是作为朋友的身份也好,只要能够再多一些在乎。

    我认为这并不是违背了本分的要求。所以日复一日用这种淡到不能再淡的关心,选择细水长流的守候。

    逐渐的知道了他几点起几点睡,工作的时间,下班常去的地方,还有目前的喜好,我每次都问的很少,也问得很隐蔽。

    他并没有察觉到过。所以我隐隐有预感,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似乎让我们的关系又一次的拉近了。我不知道这是好是坏,只能看着他靠过来,再不由自主地靠过去。

    我说过,我从来不知道怎么拒绝他。

    白经远说:“你要是能来j市就好了,那样咱们还可以常见面。”

    我的心脏因为这句话开始狂跳。

    “我说真的,如果有机会的话,跳槽来这边怎么样”他问。

    “我都在这边待习惯了,再说现在这样每天能说上一两句话,我觉得也挺好。”我用平静的语气说出口,却抑制不住跳动的心脏,和那种发自内心的狂喜。

    “也是。”

    我以为他就这么打消了念头,没想打他接着说:“话确实是可以说,但是见不到你的人。”

    我只能在这边讷讷的听着,有那么一瞬间,我完全不知道那句话是他自己说的,还是我的臆想。我倒宁愿这是个梦,因为我完全不知道怎么接口。

    “这些天不见,还有点想你。”他的声音很温柔。

    “我也是。谁让你和我有这么多年的交情对吧,”我连忙说了点别的,“你吃饭了吗”

    “吃了,你呢”

    “我也是刚吃没多久。”我说。

    “最近比较忙,年末进度总是这样。不过幸好这两天完成的差不多了,过两天就可以回家过年了。”

    他要回来。我都感到了自己嘴角的上扬。

    “恩,”我想起今天好像是农历二十四,“你订了票吗,几号回来”

    “二十九,说起来我好多年没有过过除夕夜了,春晚也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真是挺怀念的。”他说。

    我忍不住吐槽加警告:“如果你期待这个的话,还是算了。最近几年办得越来越奇葩,你只会觉得雷。要我说,宁可看动画片和偶像剧也不看这个了。”作为一个每年除夕夜必陪着爸妈看春晚的人,我实在是深有体会。

    “是吗,这么惨,”他那边轻笑出声,“听起来还挺有意思的,没准今年会很好看,不要轻易下定论。”

    “你看看就知道了,绝对不是我骗你。”我有点不服气地说。

    “惟光。”

    他突然叫我的名字。

    “怎么啦”我睁大眼睛,在电话的另一端问他。

    “你刚才那样,让我觉得好像回到小时候。你那时候,就是这样,喜欢较真。”

    我又一次的说不出话来。

    我应该去买一只录音笔,以后不管和他说什么都录下来。

    “你不是吗,”我轻轻的反驳,“初三的时候有个女生追你,我说人家学习也好成绩也好,人品看着也不赖,结果你一本正经地说她不够白。”说到这儿,我脑海中顿时浮现了少年时白经远的样子,还是安安静静的样子,一脸无辜地开口。

    禁不住笑出来。

    那边没了声音。我差一点以为自己是说错了什么。

    结果他说:“没想到你记得这么清楚,我都不记得有那么个人追过我。”

    “你什么都不记得。”我近乎耳语的地说。

    “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他说。

    “没什么,我说你那时候清清冷冷的,一门心思扑到设计上,哪有空去想这些。”

    他还是笑。

    “有人找我。过两天回去的时候,再约你出去。我先挂了。”

    “好,你忙你的。”

    我静静地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忙音,心里不知怎么,酸酸胀胀的。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喜悦,虽然有些罪恶感,但我真心实意的想说,他和乔藏分开,对我而言实在是件好事。不是这样,我们就不会有这么多交谈的机会。

    发现自己很期待过年。

    心情也出奇的好,两天把连载了大半年的一篇文章完结掉。下面立刻炸开了锅。

    玄幻一生推:不是吧,作者莫非是被外星人占领了,以这文的进度我本来因为明年三月才能完结,真是太意外了。

    炮灰不关你的事:不要告诉我结局,不要告诉我结局,不要告诉我结局,不要告诉我结局,不要告诉我结局,不要告诉我结局,不要告诉我结局,不要告诉我结局,不要告诉我结局,不要告诉我结局,不要告诉我结局,不要告诉我结局,不要告诉我结局,不要告诉我结局让我自己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光影の歌:楼上的,禁止刷屏。

    天上有牛皮:终于要完结了,好期待。坐下慢慢撸,大人我爱你

    看着这些骤然出现的评论不禁觉得好笑。是啊,我也希望自己时常能拥有这样的好心情。心情好的时候,连一些平时做起来疲倦的事情也顺手了。

    宋潇在qq上发来消息。

    平生不低调:你怎么了

    惟l:什么怎么了

    平生不低调:就是怎么突然更文了,还不用我催,还一下完结,就上去的时候随便看了一眼,吓了我一大跳

    惟l:可能是这两天,心情比较好吧。过年了,追文的妹子和汉子们也需要福利啊

    平生不低调:擦,我特么还以为你受刺激了

    惟l:不至于吧

    平生不低调:太至于了你丫别是恋爱了吧

    我的眼皮突然间跳了一下。

    惟l:不知道

    那边沉默了一会。

    平生不低调:谁啊,我认识的

    惟l:你猜呗

    平生不低调:男的女的啊

    平生不低调:是男的

    平生不低调:你不回我就当你默认了

    这话还真是越来越没谱了,虽说告诉宋潇本身是没什么,都这么熟。可是,所谓的单相思,并不是可以挂在嘴边的事情。我们不过是恢复了比较亲密的哥们儿关系,仅此而已。

    惟l:你想多了

    惟l:大晚上的,赶紧洗洗睡吧

    平生不低调:躲吧你就,看你还能躲多久。早晚把你背后的那个某某揪出来,还羞涩你还

    惟l:行,我说不过你。请自行脑补吧~~

    平生不低调:

    平生不低调:你居然让我脑补完了完了,你果然不是本尊

    我忽视他乱七八糟的话,笑着关掉了窗口。

    二十九号就放了假,白天的时候四处转转。

    要过年了,大街小巷的,已经有很多店面挂上了喜庆的红色灯笼,也打出了打折促销的招牌,看着热闹欢喜。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行色匆匆,却也掩盖不住满面的喜色。

    “爸爸,你看那个红色的娃娃好漂亮啊,我能不能要啊。”软软酥酥的声音,我转过身去,是个五岁左右的小女孩,胖嘟嘟的,脸蛋因为寒气显得红通通的。她的眼神亮晶晶的,正指着橱窗里一个弯着嘴笑的红咪。

    “行啊,爸爸把它买下来给你做新年礼物好不好你喜欢什么爸爸都给你买,好不好”看起来老实巴交的男人,平凡的一张脸,表情却慈祥温柔,看着自己捧在手心的小女孩,眼神就像是化了。

    “爸爸,你最好了”小女孩被爸爸抱着,凑近他的头,撅着小嘴朝着他的脸上“啾”的亲了一口,听起来清脆响亮。

    “恩,爸爸也亲一个,啾,”男人掏出手机,“来,咱们给妈妈打个电话好不好喂,老婆,是我。啊,我和宝宝在看玩具呢恩,我知道,我会看好她的行,你路上小心,别着急恩,我也爱你。”

    男人的声音渐行渐远,之后就听不到了。而刚才父女相对挑选礼物的样子,深刻的印在了我的脑海中。

    这男人,应该有个很温柔的爱人。所以会温柔地说:“我也爱你。”

    有孩子和妻子,有着世间最宝贵也最平常的日子,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人间真情,比所谓的大富大贵要难得的多。

    这样的日子,自己大概是不会有了。我喜欢的人是男人,我根本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吧。

    很羡慕。

    只是这样一想,突然之间,就有点寂寞了。

    除夕夜的时候,接到白经远打来的电话。当时电视里放的是春晚的歌舞节目,我妈正和我爸兴致勃勃地讨论哪个舞蹈演员好看,一会儿又说那个跳杂技的人不容易。傅闻意偶尔插两句嘴,然后兴致缺缺的去和罗震嗑瓜子。

    他们俩说这就是代沟。

    “怎么样,看了之后有没有被雷到啊。”我问。

    “恩,确实有点被雷到了。”他笑笑。

    “看吧,绝对不是我夸张。待会儿还得放炮,耳朵就要受虐待了。”

    “恩,我爸妈一直都没有看这个的习惯,我今天就是自己看,想知道是不是像你说的那样奇葩。”

    “哦。”

    “你想不想出来”他突然间问我。

    “出去啊,恩,”我看见房间外面有个可疑的人影,“你等一下,我马上给你回过去。”

    “好的。”

    “妈,你在外面偷偷摸摸的干什么啊”我一脸无奈。

    “我这不是看你进屋了吗,还以为你不舒服呢。”

    “哎呀,我没事,您就别担心了啊,快看电视去吧。”我连忙催促。

    带着一脸探究的表情,她有点不甘心的问:“刚才和你说话的那个,是个女孩子吧那要是约你出去的,就赶紧去吧。”

    “你说你,好不容易认识个女孩子。上次给你介绍的那个吹了,这回要是有了的话,好好把握。”

    “正好是除夕夜,女孩子最喜欢浪漫了。人家要是叫你出去,你就出去,别扭扭捏捏的,听到没。不用担心我和你爸,我们有小意和他同学陪着呢。”

    我哭笑不得。

    “行了,妈我知道了。”

    好不容易从太后那脱身,一边舒了口气,一边赶紧给白经远回电话。

    “想好了吗,出来吗”

    “恩,在哪见面。”

    “久和大桥你记得怎么走吗底下不远的地方有一家面馆。”

    我思考了两秒:“想起来了,我这就去。那个,你路上小心。”

    “你也是。”

    结果二十分钟后,我还拿着百度地图转来转去。奇怪,当时明明记得是在这儿啊,不会是搬走了吧

    不对啊,等下,这地方我好像刚才来过。

    这种情况下,我不得不苦笑。

    很多人都说路痴什么的就是不常出门才会不认路,天天出来走,自然哪里都认识了。可是他们不知道,走很多遍路依旧不认识的人,确实是存在的。比如我。

    白经远并不知道我不认识路。

    我不好意思说自己不知道走到哪去了,只好问别人,走来走去,终于看到了一家疑似面馆的餐厅。

    我从窗户里一下就看见了白经远的脸,几个月不见,他似乎又有了些锐气。英俊的脸上神色淡淡的,看不出是自己一个人,还是在等别人。

    我想,就是那种心无所属的淡然表情刺痛了我。心脏的地方,稍微有些痛了。

    “抱歉,我来晚了。”我说。

    “没事,大晚上的路不好走。而且,我也没等多久。”

    我的眼睛在他的身上淡淡扫过,心下释然。两个人,两碗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炸酱面,葱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