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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章 扰人清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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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第一缕朝霞尚未升起,秋昙就从床榻上起了身,瞥了一眼对面榻上仍呼呼大睡的小莲花,她无奈地一笑,轻手轻脚地穿好衣裳出门。

    天气转凉后,佑和公主开始嗜睡,起榻的时间比以前要晚上一刻钟。但秋昙早起的习惯雷打不动,仍旧每日清晨早早去小厨房煮一壶公主最钟爱的饶泉香茶,再做两三样公主爱吃的小点心,熬一锅药膳粥。时间安排得极为恰当,待公主梳洗完毕,恰好就能赶上用早膳。

    秋昙以为今日会与往常无异,她仍是这倚月轩最早起来的一个。

    直到望见公主寝房外站着的高大身影。

    瞧第一眼,秋昙以为是自己没睡醒,眼花了。揉完眼睛再瞧,那人影还在。

    一身靛青长袍,身形修颀飒爽,站姿挺拔硬朗,那是军人独有的气质。

    分明就是她们的驸马大人嘛!

    秋昙又惊奇又诧异,连忙急步上前,欠身行礼:“驸马爷。”

    萧直微微侧首,英俊的面容沉静温敛,只有眉宇间透出一丝疲惫。他的乌发比平常束得松散,显得有些凌乱,前额上方的发丝沾着一片晶莹的细密水珠。

    那是清晨的朝露。

    秋昙难掩惊异:“驸马爷,您来多久了?”

    “才来。”萧直语声喑哑低沉。

    秋昙又瞧了一眼驸马爷那黑发前头亮晶晶的露水,抿了抿唇,极贴心地没有戳穿这显而易见的谎言。

    “驸马爷是要见公主吧?”秋昙问道。

    萧直嗯了一声。

    秋昙迟疑一瞬,试探地问:“公主现下还在睡着,驸马爷可是有急事?不如奴婢这就过去唤公主?”

    “不必,让她睡吧,我等她醒来。”

    “这”秋昙有些为难,难道就让驸马大人站在这儿等着吗?这副场景也太诡异了,待会儿丫鬟婆子们都起来了,瞧见这一幕,不晓得会怎么想。公主和驸马这对夫妻的相处模式已经够古怪的了,别说外头的人怎么看,单是府里的下人也有忍不住碎嘴的,现下若被人看见驸马站在公主房外头,一动不动的,说不定还以为公主刁蛮泼辣,罚驸马站着呢!

    自家公主的名声多少还是要顾一顾的,秋昙略一思忖,便道:“公主还要睡上好一会儿,外头天气凉,驸马爷还是到涤心斋坐会吧!奴婢煮些热茶来,驸马爷一边喝一边等,可好?”

    萧直微作沉吟,随即点了头。

    约莫过了三盏茶的辰光,佑和公主仍睡得正香。

    照以往情况,公主大抵还要再睡上半个时辰。

    秋昙已经做好了今日的两样点心,酥脆香奶包和鸳鸯卷都是佑和公主喜爱的。灶台上正用小火熬着药膳粥。

    小莲花和另外两个丫鬟都起来了,现下正在各处忙着洒扫收拾,小厨房里只有秋昙和一个姓何的嬷嬷。

    秋昙瞅了瞅摆在案上的点心,心中合计了一下,便请何嬷嬷帮着照看灶台上的粥,她自个儿拿了个方盘端着两碟点心往涤心斋去了。

    走到涤心斋门口,秋昙腾出一只手,轻轻叩门,唤了一声“驸马爷”,萧直温醇的声音便从里头传来:“进来。”

    秋昙轻手推开门,走进书斋。

    萧直就站在宽大的红木书桌后,微微昂首,视线凝定于墙壁上的一处。

    秋昙将点心放到几案上,顺着驸马大人的视线一瞧,正好望见墙上挂着的《秋遐图》——佑和公主和凤眠书一同画的那一幅。

    凤眠书离开后的第二日,佑和公主就让她们把那画儿挂上去了。

    这《秋遐图》画得确实是好。

    纵使秋昙不待见凤眠书,却也打心底里觉得他的丹青妙笔与佑和公主甚是相合。明明是两人合画的画儿,瞧上去却仿佛出自一人之手,各处的小细节都十分契合,连她一个不懂画儿的小宫女瞧着都觉得赏心悦目,甚是喜欢,也难怪公主如此看重这幅画儿,非要把它装裱着挂在书斋里了。

    可是,画儿再好看,也不至于盯这么久吧?

    秋昙诧异地瞟瞟驸马大人的侧影,心中有一丝不解。没记错的话,那一日她应该听到驸马爷说“不识丹青”,那这会儿看得津津有味c目不转睛算怎么回事?

    瞧萧直没有把视线转过来的打算,秋昙只好按捺疑惑,主动出击。

    “驸马爷,奴婢拿了些点心来,您先尝尝,公主等会儿就该醒了。”

    闻言萧直终于转过身,黑眸睇了一眼几案上的两碟点心,温温道:“都是公主爱吃的,留给她。”

    这么一句话,就让秋昙听出了玄妙,也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一时又是惊异又是惊喜。

    自从公主和驸马成婚以来,公主不曾留过驸马在倚月轩用膳,两人分居东西两苑,平常过从算不得密切,驸马竟晓得那酥脆奶香包和鸳鸯卷是公主喜爱的吃食,不管他是向谁打听的,都足以说明驸马对公主并非毫不关注,说不定,正如她所料,驸马从上回与公主共患难起就对公主动了心呢!

    如此看来,选择撮合驸马和公主这条路果真是没错的。

    秋昙觉得自己现下算是从羊肠小路迈上康庄大道了——至少掰直驸马这事儿进展喜人。

    驸马大人如此给力,她怎么能拖后腿!

    按捺住内心的激动,秋昙没多说,不动声色地应个声,默默地退出书斋。

    接下来,就是公主那头了。

    一想到佑和公主,秋昙忍不住扶额喟叹——就公主那懵懂闲适急死人的性子,压根不能指望顺其自然能顺出好结果来!

    秋昙暗忖:如今那个碍事的凤眠书已经自动滚远了,他对公主的影响将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日趋降低,根据小莲花昨日回报的消息,公主可能已经把对凤眠书的念想暂时压下去了,是以目下正是把驸马大人推入公主心里的好时机。选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日就来小小地推波助澜一把?

    拿定了主意,秋昙不再磨蹭,当即去了佑和公主的寝房。

    酣睡的佑和公主被残忍地叫醒,迷蒙中眯眸一瞅,一张脸贴在眼前——

    秋昙满脸慈祥,温柔似水,伸出五根手指到佑和面前:“公主,这是几?”

    “五c五啊。”佑和公主眼眸微眯,水润的眸眶雾气蒙蒙,白瓷般的小脸微微透出罕见的薄薄红晕,她嗓音细柔软糯,带着大梦初醒的慵懒,听得人心头像被小小的猫爪子轻轻挠了一下,妩媚又蛊惑。

    秋昙打了个哆嗦,颇后悔没把驸马拖进来瞧瞧公主此刻这模样。女人晨起时分的美是独一无二c惑人心弦的,公主此刻这种风情,是驸马从前迷恋的那位陆大人几辈子也修炼不出来的,驸马没瞧见,真是可惜了

    佑和神智逐渐清晰,弱弱地打了个呵欠,情绪不怎么高涨,嘟嘟囔囔道:“秋昙,你晓得么,扰人清梦,万恶之首也我最不能饶恕那些把我从睡梦中强行拽出来的人因为这种人呢他们啊从来不晓得人家吃得正畅快,却突然被弄醒,发现到嘴的美食只是一场空梦那是怎样一种凄凄惨惨戚戚”

    秋昙无视佑和公主的怨怼,快手快脚跑去紫檀玉石软屏风上拿来衣裳,一边替佑和理着乱发,一边道:“公主就别凄凄惨惨戚戚了,今日是奴婢不好,奴婢记在心里,回头来请罚,现下先让奴婢伺候公主更衣盥洗,然后去见驸马爷”

    “见c见谁?”佑和一怔,迷瞪着眼问道。

    秋昙头也不抬,一面替她系袖带,一面答话:“驸马爷昨儿半夜就来咱们院子里等着您了,现下他就在涤心斋呢!”

    佑和表情发愣,半晌怔怔然道:“你是说他从半夜一直等到现在?”

    “奴婢想是的。”秋昙蹲跪在地,认真地替佑和着靴,不忘加一句,“反正奴婢起来那会儿,天儿还有一半是黑的哩。”

    “他有急事?”佑和忙问。

    “驸马爷没说,奴婢也没敢多问,但奴婢瞧着驸马爷神色挺着急的,公主还是快些去吧,总不好误了驸马爷出门的时辰。”

    “兴许真有急事,该不会是皇兄出了什么事吧?”佑和急了,全然忘了方才的“凄凄惨惨戚戚”之事,焦躁地催促道:“你怎么不早些叫醒我?快些,头上别梳那些个复杂的发髻了,直接来两梳子扒拉顺了就是!”

    “是c是c是!”秋昙嘴上连连应着,心中却偷笑。

    佑和简单盥洗一番,秋昙就扶着她去了涤心斋。

    到了门口,秋昙连忙以端茶为借口迅速撤退。

    佑和心中焦急,顾不上其他,连门也不叩,上来就推开了。

    “公主!”萧直一眼望见跨过门槛的小身影,急步过来,托起佑和的右臂,“你的脚可以走了?”

    佑和却不答他,抓着他衣袖,张口便问:“出了何事?我皇兄好不好?”

    “皇上”萧直不明所以,愣了一下才道:“皇上很好。”

    佑和舒了口气,庆幸道:“不是皇兄就好”忽又疑惑抬眸,亮晶晶的秀眸直睇着萧直,“那你那么着急做甚么?有何急事吗?”

    “没有急事。”萧直皱了皱眉,注意到佑和长发披散,小脸焦急,像是急急慌慌赶过来的。

    “没急事,你半夜跑我这儿来做甚么?”佑和一脸迷惑。

    “半夜?”

    “不是半夜么?”佑和又迷茫了,“是秋昙说的。”

    这下,萧直全明白了,却不晓得该不该感激秋昙。

    他不想扰她睡眠,可到底还是扰了。

    “公主,我并没有急事,”默然一瞬,萧直徐声开口,“只是只是有个问题想要问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