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1章 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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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爪带着腥风和巨大的钢剑在雨中碰撞，尖锐声响不断在竞技场上回响，听起来就像是铁片被强行扭曲时的悲鸣。

    他们的对决无比激烈，有种旗鼓相当的感觉，可是当麻知道现在是东尼占着上风，因为每次钢剑的挥击总能在狼爪上削去一丝的白末，而灰色的皮毛上已经出现了血痕。

    现在他站在舞台的边缘，双手随意地摆放在裤袋的两侧，眼睛直视着前方，它明净无瑕，反射着银色的光芒，像一把匕首，等待着施展致命的一击。

    雨还在下着，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从线变为了点，风也开始隐没起来。

    “呜呜”，一声惨叫。

    一缕殷虹在空中凋零，一道狰狞的伤口从狼掌攀缘至肩膀之上，年老弑神者受伤了，血，鲜红的血，不只是血，连幽绿的眼睛也变成了红色，宛如血月一般，里面流露着渴望，还有疯狂。

    看到这样的眼睛，当麻感觉自己太阳穴之间的神经被扯成了一条惨白的线，然后撕拉中一点点地断裂，刺痛渗进了意识的每一寸地方。

    这样的情况，当麻体会过。

    该死的！

    来不及思考它的来源，当麻就运起脚步就向着台阶之上的此方她们飞奔而去。但在他到达半的距离时，年老弑神的声音响起了，一如既往沙哑的声线，不过当麻能感觉到血的味道，它和海的咸腥味混在一起，他的胃部开始翻滚起来，来回地冲击着。

    “小子，察觉到了吗？”年老弑神双手紧夹着银色的钢剑，剑刃虽然刺穿了老人的皮肤，刮下了他肌肉，但最后还是被死死地定在了那里，无法逃脱。

    之后声音消失，竞技场场上再也没有一丝的声音，像一开始的那样。但那样更显的诡异了。

    当麻知道有些事情发生变化了。

    风声没有了，雨声也没有了，就连电光都没有在天空留下一点痕迹，而空气却在往下沉，粘稠成了一团，当麻的鼻腔把它们吸入时，他却没有获取到一丝的水汽，干巴巴的，有着一股焦味。很熟悉。

    这时年老弑神者抬起了头，他张开嘴巴撕破喉咙高喊，“来吧，来欣赏我为你们准备的葬礼吧。”

    顺着他的目光，当麻往上一看，呼吸被掐断了。

    天上的积云完全连成了一片，黑暗泼洒在上面，并不断地折叠，一眼看去就像倒转的山岳，无形地力量压在了肩膀上，当麻没踏出一步都要从身体每个细胞榨取力量。

    “来吧，来吧，来为我的胜利而欢呼吧。”

    那声音像光束一样直冲而上，天空被定在了，它如鼓面一般被敲动。

    “轰”，积云被挖开，露出巨大的空洞，把整个竞技场都覆盖在内。

    没时间了，这时当麻离此方还剩下10米的距离，但上方的压力却使这个距离无限地延伸。

    “轰”，黑暗在一瞬间消融了。光芒把整片天空染白，雷电在空洞中交融，放出能够灼烧眼睛的白。

    这是攻击的预兆，当麻已经能看到此方和艾丽卡惨白如纸的脸，上面红润的嘴唇就像覆上了一层霜，不行，要更快点，不然的话。

    纤细的身躯在白光中消失。

    光是想到这样的画面，就令当麻的意识差点中断。他强行压下内心的恐惧使自己冷静下来，但无形的压力却从各个方向挤压着他的思绪，各种念头像沙子一样涣散，每当想抓住的时候，总会在缝隙中流走。

    当麻在不知不觉间咬破了自己的嘴唇，血液浑圆得像珍珠一样，一抹深红通过牙龈流进嘴里，炙热从舌尖扩散，舌头如放在了一团火之上，刺痛难忍，铁锈般的味道在扩散着，带起味蕾的疙瘩。

    这样的刺激给当麻带来了一股清凉，头脑抹上了机油，像机器一样高速运转起来。

    仔细想想既然是上面的压力压制了自己的速度，那么反过来

    这个想法被抓住了。

    “吼”

    龙吟声再次响起，卸下身上的束缚，当麻的速度提升到了极致。

    在刚来到此方身前时，第三下声响就如期而至了。积云的空洞出现短暂的扭曲，然后雷电从天上倾倒而下，形成一道光柱直压过来，巨大的热量蒸发了一切的水分。当麻的皮肤迅速地干瘪起来，最后出现道道的裂缝，像裂开的田块，血流出了，但在瞬间又结成了疤，痛楚异常。

    雷电完全笼罩了整个场地，当麻的眼里最后所看到的颜色就只有白，疯狂的笑声在响，凄厉的声音在响，最后的是当麻叫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当麻拼命地从每一块肌肉，每一个细胞，甚至自己的生命里抓取源力，形成一个护罩把两个少女和自己护在里面。

    他感觉到自己的神经在反抗，自己的意识仿佛裂成了碎片，那种痛苦使得他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在这样的攻击之下，他不保证此方身前的白光能不能保护着她。所以绝对要撑住，就算是死也要挡住。

    牙齿被咬碎了，它插进了当麻牙龈里，像一座座小墓碑，而血液也突破不堪重荷的血管爆炸般喷洒而出，但没有任何的痛苦，因为这时当麻已经失去了一切，除了守卫着身边的人的意志。。

    光在消散，黑暗重新占领了这片空间，处处的深红和白雾却说明着刚才攻击的恐怖。

    不远处，东尼整个人躺在了地上一动不动，皮肤上已经银色褪去，但钢剑死死地抓在手里，他的身上的衣服在攻击中化为了灰尘，裸露的身体大概有三分之一被烧伤了，不过起伏的胸口证明他仍活着，看到这里当麻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东尼虽然可恶，那只是他好战的本性作怪而已，所以当麻不想这样一个人因为这样的战斗失去生命。

    “呼哧，呼哧，猜不到，你，呼哧，居然你能，呼哧，熬过这样的攻击。”

    当麻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喘着大气年老的弑神者，这是他挑起了战斗，他造成了现在这种结果。

    不过看来刚才的攻击也对他造成了重大的负荷，就连银狼形态都不能维持了，之前压抑的伤害也再次爆发出来，整个人显得萎靡不振，当然当麻也是半斤八两就是了。

    “呼哧，那么我们继续来死斗吧！”虽然状态不好，但年老弑神者的危险却没有减少半分，他的眼睛还是红色的。

    但之后它又被另一种红色所覆上，那是真正的血，一个人把他砍成了重伤，血溅进了他的眼里，接着他倒下了，带起一阵灰尘。

    “好久不见了，上条当麻。”

    深渊一样的黑色瞳孔出现了。